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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美強慘拿自己當替身在線閱讀 - 分卷(27)

分卷(27)

    蕭罹問:赤紋是怎么回事?

    阿聾頓了頓,說:赤紋是赤潮的一種規矩。

    蕭罹看著他。

    阿聾繼續講:赤潮的人,一輩子聽從赤潮的任務,若是私自逃離或忤逆,便會被當做叛徒處置。要離開,只有刻下赤紋一個法子。

    刻下赤紋,意味著立下「軍令狀」。將來赤潮會給出任務,若是完成既可離開赤潮,成為自由之身,若是失敗,便與叛徒同罪處置。

    蕭罹瞇起眼。

    阿聾說:死。

    阿聾說:他會接受與旁人都不同的訓練,要訓練得比旁人更冷,更狠。

    赤紋本身對人無影響,它只是一個標志,提醒刻下他的人,他曾選擇了這條路。

    蕭罹說:那謝硯為何不記得過去?

    阿聾說:刻下赤紋,是為了將來離開赤潮,那想必是赤潮外有什么東西存在。赤潮為了防止外面的東西干擾其做任務,會叫人吃下藥。

    阿聾說:只記得自己刻下赤紋,是為了離開赤潮去做別的事,卻不會想起做什么。

    任務完成后,赤潮宮主會給出解藥。

    蕭罹神色有些慌亂,他看向阿聾說:他子欽也吃了這個

    阿聾點頭。

    那他蕭罹聲音微顫,他是要離開赤潮,他要找什么?阿聾沒回答。

    蕭罹扶著桌子,顧自笑了一聲,說:他是不是找我

    阿聾:殿下

    他是不是找我?蕭罹抬起頭,阿聾見到他眼框發紅,說:他這么拼命地做任務怎么能想不起來是為了什么

    殿下!管家推門而入,謝公子他

    他瞧見蕭罹的模樣,頓時截了后面的話。

    蕭罹心下一緊,沒等管家繼續講完便沖出去。

    謝硯站在雨中,見蕭罹沖出來,并未意外。

    他要走,管家攔不住,只是今日若不與蕭罹說清楚,他日此人怕是會繼續窮追不舍。

    蕭罹站在門廊下,看著謝硯久久不語。

    兩人宛如回到了七年前,也是在這樣大雨瓢潑的日子分別。

    蕭罹感覺得到,這一次是真的要放他走了。

    謝硯右手還沒完全恢復,他左手拿了短刀,等蕭罹講話,可那人不講,只是一直看著他。

    謝硯心口發痛,不明白這是為何。

    是要分別了所以不舍?亦或是此情此景,竟隱隱覺得熟悉。

    謝硯最先說話:我要走,你放嗎?

    蕭罹不講話,依舊盯著謝硯,鳳眸早就沾了水。謝硯眼中卻雨水夾著淚,看不清蕭罹。

    謝硯見他不答,又問:我此去不歸,你放嗎?無人回答。

    第三次,謝硯將短刀提上脖頸,吼道:蕭罹!放我走!

    蕭罹臉上終于有了動容。

    管家和阿聾站在一側,誰也不敢發言。

    周圍只有雨聲,密密麻麻發狠似的打在地上,濺開來,要沖散什么東西。

    謝硯提著短刀,水濺開來,落進他眼睛里。

    蕭罹動了步子,走進雨中。

    謝硯未動,卻將刀朝脖子內送。

    蕭罹頓住了。

    蘇辭看著二人,不解這一月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蕭罹在雨中低低笑起來,謝硯看著他這樣,攥緊了握刀的手。

    蕭罹說:好。

    謝硯心里鈍痛了一下。

    蕭罹捂著眼睛,從指縫間看著謝硯,說:放你走。

    能找到你一次同樣,能找到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謝硯我放你走了

    雨打落謝硯手里的短刀。

    謝硯看了眼那刀,轉身越過府邸的墻,隱入雨中。

    濕衣貼身,風吹出涼意。

    蕭罹站在雨中不曾轉身,一雙眼久久凝視著謝硯最后消失的地方。阿聾上去,在他身側說:屬下這就命人去找。

    說完他轉身帶人離開,蕭罹宛如定在那處,沒有分毫移動。

    老管家終于看不下去,打了把傘上前,小心翼翼地給他撐著,說:殿下身體重要。

    蕭罹仍舊不語。

    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老管家一概不知,也不明白謝公子緣何突然就走。

    他知道謝硯走了蕭罹會有多傷心,只怕他七年前的心病再次復發。

    對此事,他不敢多說些什么。蕭罹久不動,濕衣要趕緊換下來,他若病倒了,朝中那些皇子便會愈加肆無忌憚。

    老管家在府中多年,見不得蕭罹這副模樣,只好丟了傘,在他面前跪下,求著說:殿下進屋去吧!

    蕭罹垂眸,兩眼看向地上的老管家。

    老管家在雨中說:殿下!您不能

    老管家說:您不能再像七年前那般任性了!

    蕭罹一怔。

    雨聲漸大,周圍起了層霧。

    七年前的他,因為白鳳的離去渾渾噩噩了一月。可如今哪里有給他渾渾噩噩的機會?

    陳家手握右符,想要扶持蕭然當個傀儡皇帝。皇帝想要他當太子,外面又傳他有斷袖之癖。

    這樣的大梁,若是沒有赤潮在后面,恐怕早就有了別姓。

    蕭罹扶老管家起來,說:您先起來。

    老管家磕得更低,吼:殿下!

    蕭罹身形頓住,過了好半晌,他才拿手擦去臉上的雨水,閉著眼說:我知道了

    阿聾回來時兩手空著,蕭罹瞟了他一眼。

    阿聾說:殿下贖罪,屬下沒找到。

    蕭罹已經換好衣裳,自嘲一笑,說:他既要走又哪能這般輕易尋到?

    殿下阿聾有些意外,殿下的狀態看起來似是比想象中的要好。

    蕭罹抬眸,盯著他忽然說:還有什么,一并講了。

    阿聾默不作聲。

    蕭罹盯著他也不講話,皺了眉,半晌才說:皇帝那有動靜了?

    阿聾不情愿地點頭。

    不僅有動靜,動靜還不小。

    殿下不會愿意聽到。

    不等他講,傳旨的太監便到了門口。

    明德帝傳的是口諭,蕭罹不接也得接。

    等傳旨太監走了,蕭罹終于壓抑不住,身子一斜倒在地上。阿聾上去扶他,被一把推開。

    蕭罹身子氣到發抖,雙眼發狠似的盯著地上,說: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阿聾撲通跪在他身后,說:殿下!

    他怎么敢?!蕭罹攥緊五指,指甲嵌進rou里,青筋凸起看著可怖,他對著地上狠狠一記砸,說:他要做什么?!

    殿下!管家硬生生打斷他的話,跪著爬到他面前,說:殿下!您不可以說這種話!若是傳

    讓他們傳!蕭罹眼里布滿血絲,盯著管家冷聲說:這樣的結果我不會同意的。

    雨短暫停了片刻,謝硯轉入一偏僻的角巷,身上水止不住地往下滴。

    蘇辭說:主人,外面都是四皇太子的人,我們

    謝硯擰了幾把衣裳,打斷他說:蕭罹要造反。

    蘇辭噎住。

    謝硯沉了沉眸,說:皇帝一聲不吭下了口諭,他現在是太子,把找我的動靜弄這么大喜好男人

    他輕笑一聲,抬眸說:真是不怕死。

    不說明德帝會將他如何,就是那些百姓,知道了他們的太子有龍陽之好,日后又該如何看他?

    蘇辭問:那我們要怎么做?

    等著。謝硯說:京都不太平,皇帝頒下立太子口諭,又從宮中傳出找到李風

    他看向蘇辭,說:皇帝被逼急了。

    謝硯瞇眼說:一個逼一個,全都被綁在一根繩上。

    蘇辭不作聲。

    謝硯說:李風是陳家舊人,他一旦招供,陳家坐不住。我們只要等著,等陳家自己把右符露出來

    謝硯側目看蘇辭,見那人心疼似的看他,問:你這般看我作何?

    主人。蘇辭知道不該提,但他并不覺得謝硯沒聽到。

    他們一路走來這么多人都在說,以主人的性子,多半是聽到了,卻裝作無事。

    謝硯說:有話說,別磨磨唧唧的。

    蘇辭哽咽一下,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謝將軍。謝硯替他說了,你要說謝將軍。

    蘇辭低著頭沒吭聲。

    他也是才知道,原來上一任將軍竟是主人的父親。可他記得,謝將軍最后的結果,是

    他們愛說,就說去吧。謝硯轉過身,忽然笑了:罵得狠一點,咱們的太子殿下,或許就不會記掛我了。

    蘇辭抬頭看謝硯,天上打了聲悶雷,一滴雨又落下來,剛好濺開在他鼻尖上。

    36、第 36 章

    暴雨如注,濕悶得很。

    謝硯和謝裴一事傳出去,街上人人都在談論。

    蘇辭說:那些人不懂其中來去到底如何,就這般嚼人舌根。都說要在赤潮活下去須得無心,可主人,那些人又哪里有心?父輩的仇怨,緣何要你來承受。

    謝硯輕撫茶杯,不講話。

    主人,我們真的不動?蘇辭說:要等多久?

    謝硯看向一邊的人,說:快了。

    蘇辭對著「快了」摸不著頭腦,沒問,跟著謝硯的目光望過去。

    謝硯壓低聲音說:宮里來的人。

    那人雖穿著與普通百姓差不多,但在宮中多年,眼睛里練出來的那股精明勁兒卻是遮掩不去。

    那人講:你們聽說李風了嗎?從前在陳家做過下人的人,被皇上關在詔獄里,不出一日便離奇死了!

    周圍一陣喧嘩,說:畏罪自殺!畏罪自殺!他定是在陳家做了什么事,現在被皇上找出來,怕被陳家捉回去折磨!

    有人說:陳家這幾年小動作這么多,怎么就是他自殺?沒準,是陳家派人去殺的!

    有人拍桌而起:皇宮里的消息,你又從哪得的?你可知這流言若是亂傳,要砍頭的!

    砍頭?呵呵。那宮里人一笑,說:信不信由你們!

    說罷,放下箸便出去。

    來得快,去得也快,謠言不謠言沒個查證,話只說一半,遮遮掩掩才是最好。足夠了那些人繼續談。

    兩三個人這般煽風點火后,這李風的死便愈發蹊蹺。

    對陳家不利的話,遲早傳到人耳朵里。

    蘇辭說:詔獄守衛森嚴,李風怎么死的?

    謝硯搖頭,看著他反問:皇帝現在要做什么?

    蘇辭一愣,說:要解決陳家,拿回右符。

    雨被風吹到,斜斜地打進門檻內,染深那一片。

    蘇辭恍然,是皇帝殺的!

    蕭罹進宮去見明德帝,路上碰見沈黎寒,他視若無睹,那人卻直直朝他走來,避不開。

    沈黎寒行禮說:太子殿下。

    蕭罹覺得這稱呼不適,強忍下惱意,點頭就要走。

    沈黎寒叫住他,殿下這是要去尋皇上?

    蕭罹瞇眸,不講話。

    臣剛從昭陽殿回來,皇上身子似是不適,先行休息去了。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沈黎寒面上含笑,對蕭罹說:殿下若是不急,何不聽臣講幾句?

    蕭罹:你想說什么。

    沈黎寒說:臣今日見到陳老家主的隨身丫鬟帶了個太醫回宮。

    蕭罹一怔,視線凝聚起來落到他身上,上前瞇眼說:陳香蓉叫了太醫?

    沈黎寒點頭,陳老家主歲數大了,叫太醫不是正常的事?他后退了兩步與蕭罹拉開點距離,淡淡地說:殿下何必這般震驚?

    兩人身邊經過幾位宮女,見到蕭罹福身行禮。

    宮女走后,蕭罹盯著沈黎寒的目光才移開去,說:沈二公子

    沈黎寒應了聲,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蕭罹笑了聲,說:沈二公子真是生了雙好眼睛。

    他從前并不知道,沈黎寒會是這般勢利的人。見他成了太子后想要攀附上來的人不會少,但這里面,他從未想過會出現沈黎寒。

    沈黎寒也笑了聲,在太子面前,他這般行為倒顯得與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人不同,他行禮說:太子謬贊。

    京都很大,卻也比整個大梁要小得多。

    流言一個接一個,卻又一個蓋過一個。

    謝硯扶著發疼的頭倚在墻上,手中緊攥著冊話本子。

    蘇辭手上也拿了本,看到話本扉頁上的畫像,欲言又止:這主人

    謝硯喊:蘇辭。

    在。

    謝硯瞇了下眸,低低地說:給我將那些話本子都燒了!

    蘇辭立在原地,低著頭瞟他說:話本太多了

    話本名為《雪境》,講的故事早在七年前便傳誦出來,可就在近兩日不知怎的突然火起來,成為民間人人手頭都會吟上兩句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