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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下午一直寫到深夜,硯臺上的墨干了一次又一次。林七為楚卿備來提神的苦瓜只剩寥寥數片,楚卿便吩咐林七再給她切一盤來。她得連夜將記錄趕出來,這樣才能趕在明日一早去禮部見故人。 夜色已深,鴻章書院各部都已熄燈。藏書樓的守門小廝早已回家,林七一走,偌大的藏書樓里只剩下楚卿自己,倒顯得有些冷清。 楚卿暫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忽然就想到了蕭絳。如果不是突然出事,她本該去城郊迎接蕭絳還京。眼下這個時辰,蕭絳許是已經忙完復命的事情,正在府里準備入寢吧? 思量間,藏書樓的大門外忽而傳來幾聲敲門聲。 林七才離開,沒理由回來的這么快。楚卿揉了揉額角,懷疑自己幻聽了。 接著,門又響了兩聲。 “小七?”楚卿起身前去開門,“后廚沒有苦瓜了嗎?” 門被推開,門外的人卻不是林七。 那人奪過楚卿手里的燭臺,一點反應的時間也不給,便推著楚卿進入門內,寬大的肩膀將她堵在門板上,一陣清苦的草藥香不可阻攔地繞上了楚卿的鼻尖。 “蕭絳?” 咔噠一聲,藏書樓的大門被反鎖。 蕭絳將人抵在身前,垂下眉眼,慢慢靠近。 輕淺的鼻息落在楚卿的耳畔,一同傳來的還有蕭絳低沉的話音。 “楚先生克己奉公,直至深夜還在忙碌,實在令本王欽佩。” 話中帶刺,和他的熾熱的目光一樣,藏盡了不滿。 第六十章 “因為你喜歡。” 蕭絳的鼻息落在耳畔,一呼一吸的熱氣中帶出些許酒氣。 楚卿在他肩上嗅了嗅,微微皺眉:“你喝酒了?” 蕭絳收回撐在楚卿身側的手,退后半步,神色恢復如常。 “父皇在宮中設宴慶祝海州大捷,不得已喝了幾杯。”蕭絳將燭臺放到一旁的書案上,理了理衣袖,又回眸看向楚卿,深邃的棕色眼眸中映著燭火,像是能隔著皮囊將人看穿似的,“本王知道楚先生公務繁忙,沒空來見本王。你不來找我,只好我來找你了。” 楚卿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嗔怪道:“傷好了嗎?就喝酒。” 蕭絳不答她的話,反而問她:“方才聽你說什么?苦瓜?” 楚卿摸了下耳垂,低頭道:“嗯,有些困了,剛吩咐小七去幫我切苦瓜。你敲門,我還以為是她回來了。” 蕭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提神?倒是個奇怪的習慣。” “對了,我聽說你把安國公請到祁王府了?”楚卿走到書案邊,靠在背后的書架上,隨口問了一句。 蕭絳滿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開始低頭翻閱楚卿剛剛寫好的記錄。 楚卿又道:“安國公最近一直在找周老的麻煩,周老行事素來謹慎,他抓不到把柄,這才會打鴻章書院的主意。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我聽周老說他打算親自去見見安國公的。” 蕭絳仍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看蕭絳這個態度,顯然安國公那已經暫時控制住了。但蕭絳這幅冷冰冰的態度,還是有點欠打,楚卿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你在海州領兵打仗的時候,也只會嗯嗯嗯嗎?” 蕭絳這才抬眸,舉著楚卿剛剛寫好的記錄,微挑了一下眉:“筆跡,很眼熟。” 楚卿瞪他一眼:“跟你說正事呢!” “我們不能說些公務以外的事情?” 蕭絳緩緩起身,朝楚卿走了過來。 藏書樓內燭光搖曳,書架上精細保存的古籍散發出獨有的書香。 晚風順著小窗吹入,古樸的銅鈴在月色下輕輕作響。 蕭絳將人抵在書架上,目光灼灼如破開寒冬的烈火。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就仿佛可以透過一身皮囊,看到人心底最深處的思緒。 楚卿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在他靠近的一瞬加快,像是一潭被擾亂的春水,一下一下拍打著岸邊的青石。 “昭文十九年,本王曾有幸一睹那年殿試三甲的考卷。你的筆跡與那年狀元的筆跡很像,楚先生還記得那年的狀元是哪位嗎?” 蕭絳說完,又靠近半分。 楚卿不答。 蕭絳又道:“昭文二十二年,禮部來了一位新主事。每逢值夜,常備一盤苦瓜在案。楚先生知道這位主事是哪位嗎?” 蕭絳再次靠近,英挺的鼻梁盡在咫尺之間。 楚卿抬眸對上他的目光,聽他細數自己的過往,忍不住唇角微揚,卻仍不語。 蕭絳繼續道:“昭文二十三年,京中設品酒會,各路富商爭相推舉心愛美酒入會。最后評為京中美酒之首的,卻是從前名不見經傳的松醪酒。楚先生知道把松醪酒送上榜首的人,是誰嗎?” 楚卿愣了一下,忙擺手:“這個真不是我,推酒要砸銀子的,我沒錢。” “知道不是你。” 蕭絳目光一轉,帶著幾分戲謔,道:“是我。” 楚卿:“啊?你花那冤枉錢做什么?” 蕭絳:“因為你喜歡。” 幾句話間,蕭絳已將楚卿完全攬在身前:“楚先生,解釋一下,你與楚欽楚大人,什么關系?” 楚卿縮在書架與墻壁間的角落,艱難地抬起頭:“我說聰明人都是相似的,你信嗎?” “還貧?”明明是嗔怪的話語,蕭絳的話音卻是藏不住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