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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絳:“那你還要告?” 楚卿:“是。” 蕭絳皺了皺眉,提醒道:“高聞受審,只會有兩種結(jié)果。其一,此案以受害者以下犯上作結(jié),高聞無罪釋放,秋家二老遣京城;其二,如你所愿,高聞判刑入獄,但事情鬧大,高家人必身敗名裂。”他目光沉沉地看著楚卿,“既然你已經(jīng)把人接到京城,想來自然不會讓第一種情況出現(xiàn)。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高家人身敗名裂,你與高家人同住一府十余載,今后又該如何自處?” 楚卿了然,視線落在窗外:“我不在乎。” 蕭絳深出一口氣,又道:“你可以不在乎,但祁王妃不能。” 楚卿收回視線,看向蕭絳:“王爺若是在乎,大可換個祁王妃。” 蕭絳收在袖口下的手掌已然攥緊。他默然片刻,端起了茶盞,是那杯送客茶。 “人,本王不會放。要么,你放棄告御狀的念頭,作為補(bǔ)償,本王可以替你處置高聞;要么,秋家二老滯留京城,區(qū)區(qū)兩口人,祁王府還養(yǎng)得起。” 楚卿本來已經(jīng)起身走了,聽見這話又忍不住咬了咬牙,回身道:“您祁王府家大業(yè)大,秋家二老您愛養(yǎng)多久養(yǎng)多久。沒了他們,這御狀,我一樣告。” 北風(fēng)順著敞開的堂門呼嘯而入,卷起的衣衫勾勒出楚卿清瘦的身軀。蕭絳打量著門口青衣素簪的姑娘,忽然想到了一個詞——疾風(fēng)勁草。 有那么一瞬,蕭絳竟想成全她,哪怕她的想法離經(jīng)叛道、不合時宜。可理智告訴他,此時縱容楚卿去告御狀,只會讓她過早展露風(fēng)頭。樹大招風(fēng),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他只得忍下思緒,再一次叫住了匆匆出門的人:“楚卿,你為什么非告御狀不可?”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第十九章 “我要的不是高聞受罰。”…… 為什么非告御狀不可? 楚卿在回廊上駐足,回身看向堂內(nèi)的蕭絳:“王爺,以命換命換不回死者復(fù)生。我要的不是高聞受罰,而是公道。” 除掉一個高聞,還會有下一個李聞、劉聞、趙聞。楚卿幫不了所有人,祁王府也一樣不能。 唯有將此事鬧大,才能讓那些欺壓者記起京中尚有禮法,才能讓他們明白不是有權(quán)有勢便可肆意妄為。 而楚卿也想讓讓如今京中苦命的姑娘們看到,這世間尚有天理昭昭。她們可以站出來,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蕭絳垂下眼簾,沉默一瞬,走上前:“告御狀一事,本王不會應(yīng)允。但……”他將一枚銅質(zhì)令牌遞給楚卿,“這是本王的手令。若你還有其他打算,祁王府的部分暗探,可以任你調(diào)遣。” …… 回程路上,楚卿坐在馬車?yán)铮掷锓磸?fù)摩挲著那枚銅質(zhì)令牌。天寒風(fēng)冷,令牌也染上涼意。令牌凸起的四角硌著手掌,攥在掌心里,只覺得沉甸甸的。 臨出祁王府時,葉危曾追上來替蕭絳傳話,說楚卿的想法固然可行,但眼下還不是時候。若要一人敢為自己爭一公道,不僅要世態(tài)給她開口說話的機(jī)會,更要那人自己有站出來的底氣。 大靖自開國以來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在這樣的世道里,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相夫教子。當(dāng)女子只剩嫁人這一個選擇,“清白”二字就成了懸在頭頂?shù)牡丁S羞@把刀在,縱使受害者敢冒著世俗偏見站出來,也會被這把刀割得遍體鱗傷。 楚卿自然明白蕭絳的意思。可正是因?yàn)槊靼祝鸥永Щ蟆K[約覺得蕭絳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甚至可能知道她在籌備女子書院,知道她想去爭一個平等公正的世道。 他知曉她的想法,不僅不覺得她癡心妄想,反倒給了她手令。如果不是令牌的重量太過真實(shí),楚卿甚至?xí)X得自己是在做夢。 但蕭絳不肯放人,告御狀一事暫時走不通,楚卿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好在她早在造訪祁王府前便做好了碰壁的打算,眼下甫一回將軍府,她立馬開始籌備第二套方案。 楚卿喊來林七,寫下一封揭發(fā)高弘儲暗中檢舉吏部貪腐的密信。由她口述,林七代筆。在確認(rèn)不會被人認(rèn)出字跡后,趁著眼下朝中官員尚在宮中,將這封密信送到了吏部尚書趙炳養(yǎng)在玉曲巷的外室家中。 趙炳的外室一直算計(jì)著如何討趙炳歡心,得知此事后立刻將信件焚毀,如楚卿所料那般,假裝是自己意外發(fā)現(xiàn)高弘儲的舉動異常,并借著閑談的機(jī)會,把高弘儲暗訪監(jiān)察司一事委婉地告知給趙炳。 趙炳聽聞此事,再想起高弘儲近來一直告假在家,頓時明白了各中緣由。 監(jiān)察司原本月中就該下到各部查賬,卻臨時冒出個“監(jiān)管瀚水盟約簽約大典”的由頭,將查賬之事一連拖了半月之久。趙炳原本就已察覺事有蹊蹺,正懷疑是不是吏部內(nèi)部出了叛徒。眼下楚卿這么一提醒,他自然知曉高弘儲就是那個內(nèi)鬼。 趙炳能坐上吏部尚書的位置,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老狐貍。眼下他是無力回天,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放任高弘儲逍遙法外。只要他得知高聞jian/殺民女一事,必然將此事添油加醋往高弘儲身上推,屆時再一封折子以作風(fēng)問題參高弘儲一筆,宮中自有人下來嚴(yán)查高弘儲。 高弘儲近來三天兩頭往錢莊跑,一查就能發(fā)現(xiàn)他手腳不干凈。雖然如今錢莊里的銀子都是他暗自經(jīng)商所得,但經(jīng)商的成本從何而來,他總要給個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