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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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消息,向來傳得很快,漠北大營這邊,各方勢力也都有自己的探子,查探消息這些事情,很是快捷。 宋方這個女將軍,本來就因為她是女子,卻又能力卓越,就十分搶眼了,后來與楊墨遠(yuǎn)和離,也是惹來不少閑言碎語,只因她人在軍營,倒少有人敢當(dāng)面說什么。 如今她meimei即將成為齊王妃的消息傳開后,再次引來更多人的注目,甚至楊震南都希望兒子能跟她復(fù)合,再次將人迎娶進(jìn)門,然而,楊墨遠(yuǎn)卻是理解不了老父的苦心,任是肆意而為。 “娘,你也勸勸爹,都和離了,做什么還要再娶進(jìn)門,這樣的女人哪有點女人的樣子,這次說什么我也不會聽爹的。” 吳氏最近很不好過,先是吳婉出了事情,他兒子不愿意接,只得送回了娘家,惹得娘家兄長對她橫眉豎眼沒個好臉色,甚至讓她無事不要回娘家,其實她平時沒事也不回去的,只是讓他這么一說,明顯是要斷了來往的意思,心里可不難受得緊么。 再則楊震南最近待她,也很是不客氣,營中但凡有事不順,就又要說叨她一番,所有的過錯,全怪到她頭上。 可她又有什么錯,不過是不喜那個不乖順的兒嫂,想要如了兒子的意罷了,這也不能全怪她啊! 母子倆個正說著,楊震南從外面大步而來,神色間竟現(xiàn)冷氣壓,所過之處,下人們均是靜默無聲垂下頭去,就怕遭受魚池之殃。 “爹。” “老爺!” 見到他回來,兩人連忙起身。 楊震南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將一封文書朝著桌上一甩,目光冷冷的看向他們母子倆:“看看,這就是你們干的好事。” “老爺,再是生氣,也別氣壞了身子啊!”吳氏膽顫心驚的上前勸解。 楊墨遠(yuǎn)卻是拿起文書細(xì)看,隨即臉色也變了:“這文書上說,爹你勾結(jié)麗貴妃……要把你調(diào)去嶺南一帶,還降了職……” 從文書中抬起臉來,已是滿臉震驚,漠北雖然是苦寒之地,但楊震南身居高位,再苦也苦不到他們頭上,這些年來日子過得還是頗為享受的,他這少年秀才,也是受盡追捧。 “嶺南?那是什么地方?”吳氏滿臉詫異的問道。 對于她來說,武將的升降,其實也都是平常的事,沒戰(zhàn)事時降職,待到戰(zhàn)事起,立上一功,便又能升上去了,見得多了,也不算什么事兒,更何況自家老爺這歲數(shù),也還算是年富力強,再升上去也不難。 “嶺南……遍布瘴氣,不是個好地方,一個不好,可能就有去無回。”楊墨遠(yuǎn)倒是知道得多些。 楊墨馳與白氏,也腳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進(jìn)門,楊墨馳就揮起拳頭,打在了楊墨遠(yuǎn)的臉上:“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們一家人都被你害慘了。” 吳氏見狀,嚇了一跳 ,連忙跳起來護(hù)著小兒子:“有話好好說,怎么能動手,你爹還在呢,哪有你動手的時候。”對大兒子極是不滿。 白氏冷笑道:“都這個時候了,母親你還要護(hù)著小叔,若非是他執(zhí)意要和離,但凡齊王幫著說上一句,我們一家子也不必去嶺南了,那地方是好待的嗎,那邊的夷人是好惹的嗎,指不定我們一家人,全都要葬送在那兒了。” 好好的日子過得,怎么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了,白氏這會兒心中那叫一個后悔啊,要早知道是現(xiàn)在這般情形,她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會只在一邊干看著,但凡幫扶宋氏幾句,也不會落成現(xiàn)在的局面。 可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宋氏那樣的性情,又豈是會吃回頭草的人,就楊墨遠(yuǎn)這樣的,連她都看不上眼呢。 吳氏弄清楚了前因后果,頓時心氣兒一泄,整個人頹然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老爺,你想想辦法啊!” 楊震南沉著臉,沒好氣道:“我能有什么辦法好想,與麗貴妃勾結(jié)之事,已是證據(jù)確鑿,去嶺南已是下了圣旨,無可更改,除非辭去官職,不然就必須得去。” “對了,宋芳若她不是齊王妃的jiejie嗎,那我們現(xiàn)在去求求她,希望她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 “好了,就省省心吧,她沒有落井下石就已是不錯了。” 白氏也冷笑道:“往日可哪來什么情份,原本還沒事,就怕你這一提起,讓人家想起曾經(jīng)受過的搓磨,更加不放過我們了。” 她是不贊同吳氏的主意的。 “那我們可怎么辦,難道就只能去嶺南,不是說那地兒瘴氣橫生,夷人兇殘嗎?” “娘,我也不想去嶺南,那樣的偏遠(yuǎn)之地,怕是連個教書的先生都請不到,這宅子不是我們家的嗎,我們就住在這兒,哪里也不去好了。”楊墨遠(yuǎn)提起嶺南就覺得可怖。 “遠(yuǎn)兒你說得對,你爹你大哥去是有正經(jīng)差事,我們娘幾個倒不必跟著,你和墨書就隨娘留下,你大嫂就跟著去侍候你大哥!” 白氏聞言,怒色上臉,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就他們娘三尊貴。 只是沒等他們說話,楊震南已是冷笑出聲:“你以為我和老大離開后,你們還能過上以前一般的安生日子,就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身在軍中,雖有戰(zhàn)功,卻也有得罪不少人好吧,沒有他們護(hù)持,還想過安穩(wěn)日子,做夢去吧! “愿意去嶺南就收拾東西,不愿意去大可留下,只是我們走了,你們留下會如何,我可就管不著了。” 吳氏左思右想一番,怎么都覺得不合意,不由試探道:“要不,我再去求求宋芳若,或是讓遠(yuǎn)兒去求求她,一對小兒女,總歸有些情份在的。” 楊震南冷笑:“當(dāng)初讓你們?nèi)r,一個個推三阻四,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再說,人家現(xiàn)在也不在漠北,已經(jīng)進(jìn)京,準(zhǔn)備親自送meimei出嫁。” 她的meimei是認(rèn),這個不用多說,自然是未來的齊王妃,身份尊貴。 到這會兒,母子倆也算是真正認(rèn)清了眼前的事實,均是垂下頭來,不管他們做何選擇,也都非是他們樂意的,從前的大好日子,已是離他們遠(yuǎn)去,未來會如何,只能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