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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以前,她絕對沒想過有朝一日地能跟虞柚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不吵架不撕逼,終于像兩個正常人。 互抓頭發的黑歷史現在想來也很震驚。 怎么說她們也是包袱極重的藝人,能如此“自然而然”地就上手,大約跟小時候打多了有關。 其實虞柚也沒那么討厭。 長得漂亮也不是她的錯,虞穎的顏值在前,更何況她也有小舅舅在,也不可能差,脾氣一定會壞一點,不然在這個圈子遲早被罵得抑郁,除此之外,虞柚還是很仗義的。 這個時候,她才終于有點長大了的感覺,扭頭問虞柚:“如果我們小時候再待久一點,會不會已經成為多年的閨蜜?” 虞柚:“不會。” 姜桃想問為什么,對講機里就傳來哆啦的呼叫:“柚崽,回來換衣服啦,待會第一場是我們組先表演。” 虞柚應好,轉身進了隔壁房間。 十五分鐘后,等更衣室再被打開,趴在桌上候場的姜桃跟下來短暫休息的徐季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隨之一怔。 “臥槽!!!!” …… …… 呂梁在看臺邊摸了摸口袋的煙,沿著階梯往二樓去找吸煙室。 這幾天,虞柚進組綜藝,他們整個團隊跟著放了假。一把年紀了,老實說對看奶油小生跳舞不是很感興趣。 今天拿了內場票純粹是過來看看熱鬧。 繞了一圈沒找到合適吸煙的地方,只聽見身邊穿行的工作人員窸窸窣窣地在討論:“剛好好像看見游老師了。” “在哪里?要是在樓下指不定觀眾都要瘋了。” “哈哈怎么可能,當然是進了貴賓室。” “來看姜桃還是虞柚的?” “誰知道,KA發生了這么多事,為公過來壓陣也是應該的。” 呂梁拿著沒點開的煙敲開觀賞視野最佳的貴賓室。 阿年開了門,疑惑地看著中年男子。 “找了半天沒找到可抽煙的地方,”呂梁像有某種社交牛逼癥似地到:“游老板不介意我在里面抽一根吧?” 里頭傳來打火機被按下小砂輪的聲響。 游熠笑笑:“請進。” 呂梁對游熠的印象還在他的少年時期,他退居幕后,很多場合都遇不到了。當下一望,三分熟悉,七分的陌生。 面目清凈,手里把玩著銀色的打火機,一如既往的矜貴,青澀感雖不在,笑容里仍然有不招惹世俗的清涼,像崖邊如水的月光。 “呂導手上的項目跟了將近二十年了吧,”他主動攀談,將打火機推了過去:“有什么想法?” 這個問題,呂梁聽過太多次了。 不同的影視公司,不同的制作人說客,都費盡心思地想從他的口風里找到搶過來的點,虞柚的紀錄片,只要她還紅著,就是香餑餑。 呂梁有些排斥:“游先生你這樣問,該不會是新京傳媒想要?” 游熠不答,暗藏深意地提醒:“聽說你的母親最近被查出來是癌癥晚期?” 呂梁收住了拳頭,這游刃有余的談判技巧,原本想到虞柚才打定主意過來,不曾卻先看透他溫存的面目下藏著的算計。 “不勞你費心,”他沒好氣道:“這跟你無關。” 游熠掀唇:“怎么會沒有,任誰知道都會覺得這場好買賣。” 呂梁此時想跑出去敲開虞柚的腦子,難以置信她看上的男人一門心思還在她身上想著謀利。 他譏諷:“你若真想要,不如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柚子,跟我這大男人有什么好談的。” 游熠收了笑容,審視地看了眼呂梁,隨后改了原先懶散的坐姿,“阿年。” 阿年依言地拿起一個黑色的信封交給呂梁:“請收好。” 呂梁揭開,信封內靜靜地躺著一張卡。 游熠說:“里面的錢足夠你做很多事,我不會干涉你做任何事,只是請呂導守好紀錄片,判斷好時機。” “你既然在意,不如親自接手cao辦?” “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堅持初心的人做。” 坦然到讓人無法懷疑真假。 一根煙快要燃畢,約莫呂梁還需要時間消化完方才的試探,他淡笑了下:“節目快開始了,這兒雖不近但足夠安靜。不嫌棄的話,呂先生看完再走。” * “今晚最后的成績單將由各位偶像制作人們進行驗收。讓我們倒計時最后三秒,一同迎接由來自KA娛樂虞柚” 舞臺的燈暗了下來,led大屏幕上切換出MV鏡頭里的深夜雨中的涂鴉墻,接著一閃而過虞柚捻著一顆櫻桃放進唇里的畫面,最后天幕里只剩下環繞著電流的黑洞。 一道深紫色的射燈倒映在舞臺中央,機械女音冰冷的低嘆出一句“Black holes”,序幕正式被拉開。 耳返里傳來導播的指示:1號機懟特寫,2號準備切全景。 聶昊的臉最先出現,藍色的美瞳直視著鏡頭,眼尾狹長,唇邊漾著漫不經心的笑,妖孽至極地開場。 暗黑的朋克搖滾隨著轉音破局,百轉千回,跟在臺下練習過幾十遍的一樣,穩穩地落下,沒有紕漏。 鏡頭被推后,全景中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微仰起的頭顱下,一雙女人的手悄無聲息地從后邊環繞在他的脖頸處。 鮮明的紅色指甲油,蔥白凝脂的手指,虛虛地收緊,在畫面中看起來像掐住了他的喉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