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形容。

    虞柚點頭：“我算是知道了這世界怎么會那么多純情少女被渣男騙錢騙色了。”

    這都不騙你，騙誰？

    哆啦：“一般說這種話的人，下一個就到你了。”

    虞柚：“您放一百個心。”

    三言兩語間, 手機(jī)重新開機(jī)，和預(yù)想中的一樣, 微信, 微博，電話三大主要社交軟件全體用最喜慶的“99 ”來迎接她的回歸。

    在她還來不及把掌心的這串號碼輸進(jìn)通訊錄里, 手機(jī)振動一聲, 微信彈出了最新的好友驗證通知。

    幾乎不用判斷是誰，虞柚點下通過。

    【虞柚：游老師？】

    那頭沒什么廢話，很高貴冷艷地甩了條視頻給她，視頻封面背景正是眼熟的曾經(jīng)KA的御用練習(xí)室。

    她遲疑著點開。

    當(dāng)熟悉的《stage》陰暗前奏響起時, 連在倒醋的哆啦都怔住了，正想開口問候一句“大白天的怎么又給自己找晦氣”，一段懶洋洋的口哨聲如曙光般劃破出來。

    這是顧冉發(fā)布出來的版本沒有的一part, 和她猜想的沒錯，接下來同樣的歌詞，并不是KA招牌的歐美版淋漓盡致的唱腔。

    而是混合了空氣的純凈的桃子氣泡水音。

    還有不太正經(jīng)的咬字。

    一般人都知道這是虞柚的唱腔。

    “……怎么回事，不是說練習(xí)室因為翻修監(jiān)控都沒了嗎？”

    “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哆啦像在看一張中獎的彩票券。

    虞柚倒是心態(tài)很穩(wěn)，最起碼手沒抖地保存，再切到微博，一鍵發(fā)布出去。

    哆啦：“這么簡單？不用和游老師說聲嗎？”

    “你沒看過懸疑片嗎，越猶豫證據(jù)就容易沒，”她淡淡的：“他發(fā)給我就是想我這么做。”

    她也講不清這種微妙的心有靈犀是怎么回事，大概就是既然是你開啟了潘多拉之盒，那也該由你來結(jié)束。

    很符合他親自遞刀給她的做派。

    有什么比自己甩證據(jù)打臉還要爽的事呢？

    他完全理解她的所有想法。

    虞柚再度看回黑貓頭像時，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順眼多了，連敲鍵盤的動作都帶上了虔誠：【鞠躬，謝謝。】

    感恩完畢后，虞柚放下剛充上電的手機(jī)，準(zhǔn)備洗手吃餃子。

    一點都不管網(wǎng)絡(luò)世界里，此刻進(jìn)行新一輪的地震，并蝴蝶效應(yīng)地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泥石流崩塌，海水倒灌的令人咋舌的景象。

    【我的媽，柚崽您有這雷神之錘不早放？】

    【你見過反派第一集 就死的嗎？那接下來還怎么演？】

    【完蛋，虞柚版本的每一秒我都好喜歡。】

    【啊，論說唱的清晰度和功力，拎出來對比顧冉就是小丑在作妖。】

    【KA想不到自己上個月剛放出來的造星紀(jì)錄片會成為打自己臉的巴掌，這一模一樣的背景，聽說最近翻修了，這不是心里有鬼？】

    【好丟人啊，我要是顧冉立刻離開地球。】

    【時間早好多，大型社死。】

    【@小太陽顧冉，怎么樣，偷來的歌偷來的舞臺偷來的回歸，模仿你柚姐的人生過的開心嗎？】

    【明眼人應(yīng)該都看出來了KA最大的皇族是哪位了吧？】

    ……

    ……

    “視頻如果看得沒問題，就請簽字。”

    阿年打開牛皮紙袋里的合同，連同鋼筆一齊遞過去。

    一條條留言順著屏幕逐一出現(xiàn)，透出來的光晃在李賞慘白的臉上顯得光怪陸離，他僵硬地放下手機(jī)，慢慢地將視線一點點地挪到對面男人身上。

    畫面和兩個月前的《元氣運動會》時的會議室招待重疊。

    游熠依舊穩(wěn)妥清醒，沒用任何威脅，骨子里的上位者的氣場如冰川河流般的威懾著，甚至唇角還有一抹禮貌的笑意。

    阿年補充道：“李總，您就任KA這幾年來，公司的凈收益連年下降，經(jīng)你手的組合常紅不過三年，甚至在《練習(xí)生》第一季選秀中涉嫌做票，被開始立案偵查，加上眼下的抄襲風(fēng)波，KA娛樂的股票接近跌停。這個節(jié)骨眼，您不引咎辭職，恐怕股東不會放過你。”

    “您能捫心自問一句，是如何把第一廠牌玩成這樣的嗎？”

    李賞如夢驚醒：“我也只是按照董事會的決定推進(jìn)的……”

    比如《練習(xí)生》第一季要力保要晉級的選手就是股東之一的外甥女；保顧冉拋棄虞柚，一路鋪墊都是在高層的默許下。

    不然他也沒那個膽子。

    他抬頭，對上游熠如覆薄雪的視線，瞬間一切都明了。

    默許的前提是在等待他犯錯，才能用合理的理由把他踢出局。

    “……我離開可以，股份收回也可以，”李賞道：“那誰來替代我？KA還沒開始賺錢時，我就已經(jīng)在了，誰比我懂運作？我為了工作連孩子都沒有，早就把KA看做是我的心血。”

    “當(dāng)然是和你一起并肩作戰(zhàn)過的人，”游熠語氣平靜。

    阿年在授意下，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見到尤佳進(jìn)來后，李賞壓根繃不住：“你和我離婚就是為了這個？你和外人聯(lián)合起來陰我？！”

    “你高估了自己，”她說：“你跟KA的市值比起來，不值一提。”

    同樣是KA的元老，尤佳最后悔的就是婚后被李賞的甜言蜜語給辭了工作，當(dāng)一出又一出的丑事出來時，他都有各種正當(dāng)理由搪塞，她也一直在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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