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游熠：“至今為止，我讓你做過不符合常規(guī)的事嗎？”

    這點無法否認(rèn)，不管是讓她練琴還是來錄綜藝，從未有過任何的逾越。

    她不是剛被KA冷藏，剛開始時總有非富即貴的人跳出來能拉她一把，代價自然是這個圈子里是心照不宣的rou體交易。

    全都被她罵走后，這些人到底顧忌著她是影后之女，再加上她的性子難以駕馭，得不到便一起加入了封殺的名單里。

    游熠的作風(fēng)雖然偽善，但最起碼不會趁人之危。

    她謹(jǐn)慎道：“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會讓我贏不了？”

    “我可以給你百分百的勝算。”

    虞柚頓住，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贏的局面太低，才隱忍了多日，若不是被得獎消息惹怒爆發(fā)，這場導(dǎo)火索估計不會燃得這么快。

    她做足了后果自負(fù)的準(zhǔn)備，卻沒想過還有人能許諾滿分的答案。

    這筆買賣，太有誘惑力。

    “你要是看不上這里，”他說：“我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

    “你說。”

    “另一邊是養(yǎng)老院。”

    “……本質(zhì)好像沒有變化？”

    “不想選就算了。”

    “等等，”虞柚快速決定好了，“還是養(yǎng)老院吧。”

    相比之下，應(yīng)該是會比小朋友好相處吧？

    游熠見她妥協(xié)了，轉(zhuǎn)身往前帶路：“跟我來。”

    *

    綠色山蔭的另一面，穿過一道橋就能見到幾棟白色的建筑物。

    有人在派發(fā)補品，老榕樹下恰好聚集著一群老太太，坐在樹下邊哂太陽邊織圍巾，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小熠來了。”

    “快過來試一下我給你織的圍巾。”

    “吃飯了嗎？”

    “好久沒見你了，奶奶昨晚做夢還夢到你了。”

    游熠態(tài)度也很恭順，大部分都照著她們的話做。

    虞柚著實料不到會是這種場面。

    跟過年走親戚似的，所有奶奶都盼著唯一的孫子回家，她訝異問跟上來的哆啦：“他怎么這么熟？”

    哆啦：“聽編導(dǎo)說，游家每年都會花一大筆錢做慈善，養(yǎng)老院和福利院就是其中的，對象大都是對低保戶和家中無所依的，他本人每個季度最少都回來一次。”

    奶奶們看寶貝孫子的流程結(jié)束，游熠簡單地介紹虞柚，省去了復(fù)雜煩瑣的背景，只一句話：“未來一段時間，小柚會來這里做義工。”

    “節(jié)目拍攝的時候，如果有覺得困擾的地方可以直接提，”他溫和笑笑：“奶奶們可別欺負(fù)小柚。”

    “怎么會，”立刻就有人很給面子地朝她招手：“小柚，你過來幫我一下。”

    鏡頭立刻跟上，全部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了虞柚的身上，女人之間第一眼的眼緣是最能快速意會，這個真理即便年齡相差大也不會動搖。

    各位奶奶戀戀不舍地看著游熠離開，再見到她，眼里滑過一絲嫌棄。

    “……”

    作為被國民看著長大的童星，她一直都排在最受歡迎的女明星前五，雖然這兩年因為作死而下滑到第十，但哪一點會比不上游熠？

    為了維持脆弱的國民度，她露出了很久沒有的乖巧笑容，“奶奶，有什么事嗎？”

    “我年紀(jì)大了，看不清楚。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穿下線？”

    虞柚望著遞過來的針線，沉默了半刻，“可以。”

    一分鐘后。

    虞柚：“好久沒做過了，我再試一下就好。”

    三分鐘后。

    虞柚：“這針是不是有問題，我換一個。”

    五分鐘后。

    “……”

    不用她開口，老奶奶已經(jīng)看穿了：“你是不是從來沒做過？”

    后邊圍觀的紛紛附和。

    “還用看嗎？好怕她扎到手。”

    “還不如小熠，看起來笨笨的。”

    “義工也沒有這個水平吧？她跟小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都這個年齡了，是女朋友嗎？”

    “小熠原來喜歡笨笨的嗎？”

    “感覺什么都做不好的樣子……”

    她掀唇，為自己平反：“我會唱歌。”

    奶奶們互相看了眼，“這里有誰不會嗎？”

    虞柚：“我還會跳舞。”

    奶奶們：“我們晚上也會跳廣場舞。”

    她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女明星最愛的攀比性格實在無法認(rèn)輸：“奶奶們，你們認(rèn)真看我這個身材，我是唱跳選手。”

    “好了好了，”奶奶揮揮手，仁慈說：“知道你漂亮了，那扭個秧歌看看？”

    “算了，”虞柚立刻顫顫地坐下：“算我輸。”

    第22章 毒藥 她在睡覺

    眾人交換了“我就沒猜錯”的眼神, 虞柚夾在中間，表情一言難盡地像吞了一千根針。

    她有心想放棄時，忽的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鋼琴聲，音調(diào)胡亂碰撞在一塊, 不成曲調(diào)。

    引起在場的人分外不適, 如大難臨頭地抱怨：“又開始了！”

    “這里也有鋼琴嗎？”她問。

    嘈雜聲中, 有人陸續(xù)回答虞柚：“是葉婆婆，她老說自己是鋼琴家，可你有聽過這么難聽的曲子嗎？”

    虞柚聽了一會問：“我能過去看看嗎？”

    編導(dǎo)自然應(yīng)允, 臺本里原本就沒有固定的框架，宗旨就是在于體會另一段天差地別的人生，只要是圍繞這一主題，幾乎不會拘束藝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