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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修無情道后我飛升了在線閱讀 - 分卷(28)

分卷(28)

    室內(nèi)熄了燈,玄柘枕樹欲眠,瞧見一個人影聲音很輕的翻墻進(jìn)入。

    是周峰,受了傷的周峰。

    一顆心狠狠的提起來,說不清什么滋味,但很不好受,有抓耳撓腮的那種感覺。

    想看一看,受了多重的傷。

    甚至還在想,假如能替他,也未嘗不可。

    他從間隙里瞧見周峰立如雕塑,定定的望著自己,已經(jīng)黑了燈的屋子。

    視線太暗,他竟然瞧不清周峰是個什么神色。

    樹葉窸窣,那道盯著偏殿的目光終于放在了玄柘身上,莫名的,見慣了大場面的準(zhǔn)仙人,有些忐忑和緊張。

    玄柘。周峰喊的聲音有些輕,像是怕嚇到他,可怎么會不知,玄柘修為深厚,如何會被他一句話嚇到。

    嗯?

    玄柘剛才在看他,現(xiàn)在也在看他,隨口應(yīng)的漫不經(jīng)心,尾音在夜里有些沙啞。

    他在看什么呢,在看那宛如蝴蝶一樣的睫毛被自己的一個字激的輕輕一顫。

    玄柘就這樣定定的瞧著垂著眼皮的周峰,心想,還是這么乖乖巧巧的。

    怎么每天都睡在這里。周峰的聲音又像往常一樣,漫不經(jīng)心的,帶著調(diào)侃的。

    玄柘從樹上跳下來,距離他僅有一步之遙,解釋道。沒有每天,只是今天。

    瞧著周峰眼神淡淡的,在月下被壓的瞳色很深,又補(bǔ)了一句。白天在那里,品味日精月華,天地靈氣。

    白天怎么會有月華?大半夜,亂七八糟的問話,其實(shí)周峰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么,只是不想這么放走他,想多同玄柘說幾句話。

    你的傷怎么回事?玄柘不再問答那些太過沒有意義的問話,他心里有些急,迫不及待的想問出來。

    這種急分外罕見。

    當(dāng)年木石劍出,千百人守候在一線時爭搶時,他也不曾急過。

    玄柘情感涼薄,新朝變舊朝,玄氏王朝覆滅時,他也只覺得輪回更迭,自有命數(shù),不曾插手半分。

    可如今,只是因?yàn)橹芊迳砩系囊稽c(diǎn)血腥味,還不知受了多重的傷。

    他就開始算計,小世界的人不能修仙,縱使人人都慕求,卻也不能,天道不允。周峰不能飛升的話,豈不是壽命如蜉蝣般短暫。

    玄柘的心沉到谷底。

    我喜歡你,你應(yīng)當(dāng)也感覺出來了。周峰還是似笑非笑的樣子,聽起來也如往常一般,隨口說說。

    可為什么,腰間的青色帶子,被那瘦長的手指絞住,再纏起。

    沉到谷底的心,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的回升,又和之前不同。

    之前的一顆心無波無瀾,如今帶了些癢,像被什么動物的爪子,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

    在周峰吻過來的時候,那點(diǎn)心癢就漸漸的放大了,然后一顆從來飄在半空里的心,突然間就有的著落。

    玄柘垂手立在原地,僵硬的身軀一動也不敢動,有萬千思緒快速的在腦海中閃過。

    這是在做什么?

    哦,難道是和上次一樣,又磕到了嘴唇?

    不,這是在接吻。

    有一個小小的聲音,是小小的玄柘,斬釘截鐵的在他腦海里悄悄的說,帶著點(diǎn)喜形于色。

    他和周峰在接吻。

    嗯

    那,他該做什么呢?

    想到這里,玄柘抬起了他的胳膊,向來聰慧的人現(xiàn)在瞧起來,其實(shí)是有點(diǎn)笨拙的。

    他沒有經(jīng)驗(yàn),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實(shí)在沒地方,就最后攬住了周峰的腰。

    向來知他勤于練刀,柔韌性必然頂尖,也曾見過那一席風(fēng)姿,挺拔雋長。

    如今摸起來,才知到底有多么勾人。腰細(xì)不盈兩握,剛好能掐住,也不顯得過分纖弱。

    亂七八糟想法雖然很多,也就瞬間的事情,他已經(jīng)在攬住周峰,并和他接吻了。

    懵懂的狼崽在碰見想要相伴一生的伴侶也會露出爪牙,何況是玄柘。

    他無師自通,靈巧的探出舌尖,反客為主的鉆進(jìn)周峰的口腔。

    啊?剛才還緊緊閉著的眼睜開了,周峰目瞪口呆,還能這么親?!

    他情不自禁張開嘴巴,反而被那得了空的玄柘趁虛而入,吻得更深。

    好親嗎?周峰似笑非笑,偏首親了一口他的耳朵,如玉的耳垂染了紅霞,是早就想品嘗的。

    誘人到,忍不住,他又捏了一下那顆耳珠。

    玄柘雙目被火燒的通紅,之前不覺得兩塊rou貼在一起有什么好,如今如今

    他有些兇的一把掐過周峰的腰,再一次,吻了過去。

    曖昧水聲綿延了許久。

    周峰被親的滿目都是水光,眼尾濕潤,映著那點(diǎn)墨小痣,在深夜里愈發(fā)明亮。

    他一指揩去嘴唇上濕亮的涎水,別有深意的抬起那截手指擺在玄柘的眼前。唔,都是你的口水。

    然后果不其然的,又看到玄柘耳尖上的紅開始大片的蔓延。

    心情莫名的愉悅,他見玄柘不說話,想了想又「夸」他一句。吻技不錯,你肖想我挺久了吧?

    他肖想他挺久了吧,挺久?!

    玄柘恨恨的瞪著他,有莫大的火氣在眼神觸碰到那雙已經(jīng)有些腫的嘴唇,還有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時候,都悄悄的散去了。

    他竟然還想親。

    本就不多的憤恨化成了無邊的欲色。

    玄柘,你喜歡我。周峰肯定的說。

    嗯,我喜歡你。

    月入空庭,醉倒了兩個人。

    怎么受的傷?剛才周峰沒答,他又問了一遍。

    替師兄采了株煉丹用的藥,有些麻煩。傷不重,奈何玄柘是狗鼻子。

    平日里就想說出的話,好像終于有了時機(jī)。

    玄柘委屈的把頭抵在周峰的肩頭,可憐巴巴的樣子,瞳仁濕漉漉,嘴唇紅得宛如桌上那串櫻桃。

    周峰心軟下來,側(cè)過臉親了他一口。怎么了?

    你喊他師兄,卻只叫我玄柘。他模樣本來就好,如今眼皮垂下去,懨懨的,瞧著更招人憐惜反正周峰這樣想。

    一聲低笑,沉沉的。那我喊你什么,寶貝兒,還是心肝兒?

    甜膩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作者有話說:

    玄柘是1,不會變的!

    第45章 婆娑古城(十二)

    飛升塔

    我出生地方是在一片刀冢里,從記事起身邊就有這把刀。飲風(fēng)餐露了幾年,真是什么都吃過,草根都算美食。

    周峰不是刻意賣慘,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甚至真實(shí)情況,比所說的,還要不堪一些。

    后來師兄去刀冢尋刀,發(fā)現(xiàn)了我,把我?guī)У竭@里。其中許多坎坷,周峰也不曾提,開頭師父對他是懷有戒心的,可看一個小孩再有壞心也做不到如何地步。

    再者他的愛徒顏如玉執(zhí)意要收入周峰,也只能隨他去。只是遺憾,這么些年,周峰和所謂的師父,依舊不算親近。

    師父平日里雖沒教過我什么,不是因?yàn)槭钁校且驗(yàn)槲易约海瑢W(xué)不得門派里的術(shù)法。

    我好像天生就該練刀,無師自通。縱使這樣,師父還能留下我,其實(shí)我是感激的。寥寥幾句,把這記事起的十幾年都帶過。

    玄柘,我喜歡你,但是確實(shí)也不知你喜歡什么,本來我就一窮二白,什么都不在意,可如今有了你。周峰滿目溫柔,用手指,輕輕的撥弄他的耳垂。

    我總說,你對我早就別有用心。其實(shí),別有用心的人是我。他輕輕一笑,天地都失色。

    玄柘用拇指碾過周峰有些蒼白的嘴唇,力道有些重,添了一抹艷色。

    他向來不善言辭,如今面對這等必須要剖白自己,也想剖白自己的場面,又不知如何說起。

    我,本為得道飛升而來。然后,又頓住,自己的人生雖過百年,但乏善可陳,枯燥無意,沒什么值得拿出來同周峰講的。

    得道飛升?周峰愣住,他之前也知玄柘修為高深,卻不曾想會如此境界。

    再聯(lián)想最近江湖流傳出來的那天道預(yù)言,如今人人自危,又人人貪婪,圖的就是飛升。

    玄柘望著周峰的眼神有些深,他說。如今不飛升,也無不可。

    不必,我可以同你一起。周峰屈指彈了彈某刀鋒刃,爽朗大笑。我日日練刀,可不是白練,早晚要超過你。

    望著那張笑臉,玄柘實(shí)在說不出口,小世界的人,于修仙無望。

    我聽說,此方境界之外,有更大的世界,唯有飛升才能跳脫出去,尋找真正的道之法門。

    周峰的睫毛有些顫抖,眼皮也是垂著的。你說,這是真的嗎?

    是。玄柘不想騙他,也不能不答。

    嗯,我知曉了。飛升很難,那又如何,反正有玄柘陪他,他剛才自己都說了距離飛升境只差一線。

    如今就是多下些功夫練刀,早日飛升出去,一起和玄柘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小世界的修仙之人,體內(nèi)有飛升塔,尋常的頂尖修仙者一共九層,壘到第十層,才鑄造空中樓閣,直通飛升境。

    透明人周峰,靜靜的看著往日的自己。

    他真傻,真的。

    只一眼,就能看透那個少年人的心,無非是想著和玄柘一起,飛升。

    周峰少時無欲無求,滿心滿眼都是刀,沉溺于那無邊刀意時候居多。如今為了玄柘,竟也想走一走飛升路。

    可他和玄柘,起點(diǎn)怎會一樣。

    一個苦苦掙扎于小世界,所以為的飛升,只是換取去往大世界的生存資格。

    一個在大世界里尚且是天之驕子,更何況在這區(qū)區(qū)擬的連名頭都叫不上來的小世界。

    他以為能同道同歸。

    也只是他以為。

    透明人周峰好奇心也只一點(diǎn),心里如此平靜,波瀾不驚,一潭死水,沒有丁點(diǎn)漣漪。

    兩人是在一起了不錯,可都是初次心動,初次喜歡人。周峰還好,小世界里活了十年的少年人,年紀(jì)還幼。

    玄柘虛長他那么多,經(jīng)驗(yàn)半點(diǎn)兒不比周峰多,青澀又純情,本身又是個別別扭扭的性子,多數(shù)時候心動而不自知。

    玄柘無數(shù)次問自己,修無情道怎會如此輕易動心?

    又笑,自問自答,動心何曾輕易。

    模樣歡喜,性格也歡喜,適逢其會,歡喜自心底蔓延,水到渠成。

    喜歡一個人,有時僅僅是愛他眼角眉梢,不曾落幕的丁點(diǎn)笑意。

    夜半

    玄柘點(diǎn)一燭燈火,滿目溫柔,他輕輕的捏了一個傳音咒。

    師父,我想帶一個人,走出小世界。

    無情道飛升固然值得欣喜,可我并不稀罕。

    你知道,我怎么把他帶出去嗎?

    玄柘藏身西峰一載春秋,未曾想還是泄露了行蹤。小世界也有修為深厚的能人,形單影只興許起不了什么作用,可他們秉承此地天道法旨,集結(jié)眾多能者一起推算,才發(fā)現(xiàn)此地竟有仙人入境。

    他本算不上什么仙人,但在大世界里就是首屈一指,出類拔萃,何況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世界。

    周峰住的本就偏遠(yuǎn),向來少人,卻也不顯得冷清。如今這所本就相比不大的小院,擠滿了人,來的人形形色色,不止是師父,師兄,還有許許多多見不上名字的修仙人。

    他和玄柘,跟那些人,相對而立。

    黑衣青年已然及冠,他發(fā)如墨,橫刀一步向前,將玄柘護(hù)在身后,漠然立著,如松似竹。

    孽徒,你竟私藏仙人,罔顧天道,大逆。灰胡子的長者消失了向來溫和的眉目,滿是戾氣,還有貪欲。

    周峰想說,那日我救回來的人,就是我的,我自己的人,同旁人何干。

    可借住之恩,飯食之情,以及無數(shù)個真的把西峰當(dāng)做家的日夜,他不能說。

    師父。周峰艱澀的開口,其中有無數(shù)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或者鄙夷,或者貪婪,或者羨慕,或者嫉妒,還有顏如玉的擔(dān)憂。

    握著某刀的手,指骨青白,緊的出了些汗,倘若,倘若真的無法善終,難道要和這些曾經(jīng)朝夕相對的人,開戰(zhàn)嗎?

    我要住在這里,誰人敢攔?玄柘覆手,落在周峰的手上,指腹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仙人當(dāng)繼承天道,傳道解惑,為我輩無數(shù)修仙人指點(diǎn)迷津,如何飛升。有一道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引得無數(shù)人附和。

    玄柘向來眉眼清冷,如今更是面若寒霜。倘若我說不愿呢。

    眾人唏噓,不少人面上飽含陰狠之色。

    最后還是西峰的主事人站了出來,集合了眾人的意志,半是威脅,半是請求。仙人不可違背天道意志。

    我偏要違背,你能奈我何?區(qū)區(qū)一個不入流的小世界,還真不在玄柘眼中,不過一劍之意。

    你!有一不知名門派的人上前一步,劍鋒出鞘。

    他們敢如此逼迫仙人,必然有所儀仗,才能有恃無恐。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些晚啦,更的有些少,謝謝大家支持嗷。以后不出意外都會日更的!

    第46章 婆娑古城(十三)

    一戰(zhàn)成名

    那些老頭子一個比一個精,算計人最少是在行,他們自詡天道傳承者,以天道迫力為壓,妄圖這仙人能泄露出點(diǎn)兒飛升成仙的法門。

    我這一劍,可破天。玄柘長劍出鞘,木石之劍,乃是大世界里火山口的巖漿凝化的鐵精鑄造,又集合了幾乎婆娑全部的頂尖鑄劍師,可以說是天華地寶和人力的集合。

    小世界里的人哪見過這等法器,可再貪心,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沒那個能耐和仙人搶。

    眾人凝肅立在原地,距離那仙人不過三步之遙,玄柘已經(jīng)一個錯身,將周峰護(hù)在身后。

    仙人白衣,衣衫隨風(fēng)而動,飄散風(fēng)逸,仿佛下一刻就要拾級而上,登月離去。

    此時此刻,萬眾矚目之時,玄柘只是溫柔了眉目,抬起指尖,輕輕的劃過了周峰的眼皮上那一點(diǎn)小痣。

    玄柘向來體寒,周峰被那仙人冰涼的指輕柔撫過,卻只覺得一路guntang,點(diǎn)燃他心里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