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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蘭與擺擺手道:“這是你的機緣了,侯府中那么多侍女,楊夫人也不會教所有人都識字的,能得她看中,是你原本便聰慧,能趕上朝廷選女官,許女子科舉,也是你有運氣。” 蘇流光應(yīng):“臣婦知曉,一定好好兒讀書準備。” 舒蘭與這才點了頭,擺出一副滿意的神色:“這就好,做女子的,萬萬不可將整個兒心思都放在外頭說的德行容工上,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本事!你說,這天下是男人過得好,還是女人過得好,怎不見男子漢們夸人是講究這‘德行容工’呢?” 連蘇流光帶著侍女們都笑了起來,舒蘭與道:“可別笑,我跟你們說啊,一個女子是不是有這四點,全都是別人來評判的!你們說,相較當初皇后娘娘身邊伺候的姐妹們,我比她們有什么長處?是有過人的美德,又或是行止長相勝過她們嗎?尤其是這女工一道,我更是稀松平常,可公主殿下喜歡我,帶在身邊提點我,我才多了些見識和主意。親王殿下也便瞧中我與旁人不同這這一點,選我做了王妃。如今有誰敢說我不是她們中德行容工最出色的?她們便是比我好,沒了這點兒主意,親王殿下瞧不中她們,她們也就走不到這一步啊。” “人家說你好你就好,這樣的長處,要來沒有半點用處。唯有人家說你不好,卻也拿你沒奈何的長處,那才是有用的。”見姑娘們各有所思,舒蘭與補了一句,又望著蘇流光道,”蘇姑娘容色實在過人,可鹿鳴心上有你,只是為了這容貌嗎?殿下提點你,只是為了這容貌嗎?女人的容顏如鮮花般珍貴又易枯敗,可才華卻如黃金般,縱使被烈火燒,被鐵錘打,也是一樣不損毫分啊。” 蘇流光果然動容,起身行禮:“王妃賜教,民婦銘記在心!” ——若是早知道毅親王夫婦都喜歡女子的才華,勝過欣賞她的身份,她早就甩開膀子自己干了!但就算現(xiàn)在才知道,那也不晚! 不管鹿鳴回不回來,她都要抖擻起來——是啊,若他回不來了,一個符合天下人期待的傷心寡婦,該當閉門謝客,了此殘生。可是,毅親王和王妃一定更欣賞為報仇奮發(fā)有為,終成大器的女子! 那不也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嗎? 但在場之人,最心動的卻不是蘇流光,而是一直安分守己跟在舒蘭與身邊的閑云。 她先前一直心如蟻嚙,又盼著他回來了,能與蘇流光好生相伴也好,又恨蘇流光沒有成親就換了婦人衣裳好不要臉。 她曾經(jīng)多么嫉妒蘇流光的好容貌,可現(xiàn)下王妃說,容貌好不好,竟也是別人說了算的——那么,如果一個女人容色尋常,卻有過人的才干,是不是也能得到別人不一樣的看待? 不就是讀書識字么,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憑什么王妃覺得蘇流光能行?她偏要證明給王妃瞧瞧,除卻長相和那奇怪的本事,她哪樣也不輸給什么“蘇姑娘”! 第140章 送走了蘇流光,舒蘭與回到自己房中,剛端了茶拿起書,便見捧著茶盤的閑云將茶盤往小姐妹手里一塞,上前一步,跪下就磕了個頭。 舒蘭與嚇了一跳,差點兒將茶盞摔了:“這是怎么個事兒呢?” “王妃娘娘,奴婢想求娘娘許奴婢學認字!”閑云說。 舒蘭與一怔,笑了:“你要學嗎?那是好事呀,我準了,起來吧。你識得能教你識字的人么?若是不曉得,我托殿下為你們尋個開蒙師父來。” “多謝王妃娘娘恩典!”閑云只這么說,舒蘭與便知曉她其實是不認識人的,索性一并問別的侍女:“你們呢?想讀書不想?若是想,同閑云一并去就是了。” 她原以為這些沒有機會接受過教育的姑娘都會積極響應(yīng),不想應(yīng)者寥寥,只有兩個女孩兒點頭,旁人不是推說讀書疲累,便是說做奴婢的讀了書也沒有用,大燕可沒有讀書的奴婢能考科舉的規(guī)矩! 便是王妃娘娘憐憫,肯叫她們脫了籍去報名考試,可誰能保證這一把歲數(shù)才開始學認字的她們考得上呢?到時候又沒了王府侍女的身份,又考不中科舉,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么! 這理由將舒蘭與也噎住了。她的確可以給姑娘們放身籍,叫她們從此成為能夠報名考試的平民女兒,可是她也沒辦法保證她們都能中榜啊。 要是她有那個本事,不用說,那一定是靠科場舞弊…… 見王妃也不敢打包票,姑娘們一個個說話時更是紛紛露出為難神色,便叫那先前兩個舉手說要讀書的姑娘也有些動搖,只有閑云一個咬緊了牙就是不肯松口:她偏要讀書!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比別人笨,別人能行的,她一定要比別人還行!蘇流光識字,考下一場,她不識字,但她也要考下一場! 難道她能什么都不如蘇流光嗎? 舒蘭與雖然不知道她這決心從何而來,到底是欣賞肯學習上進的孩子,當夜與葉清瞻說了,倒叫葉清瞻瞪她一眼。 “阿婉,阿婉,你干的好事。我要蘇流光好好兒干活,你卻勸她去考科舉。” “這有什么呢?”舒蘭與道,“她的本事,也不是為了您一個人好的,真做出來的東西,不也是整個大燕都跟著受用?更況公主也曾賞識她,只是那時候不好用罷了。如今咱們便是借她一陣風,送她上青云,又怎么樣呢?” “你倒是個好助力。”葉清瞻失笑,又指指房中的侍女們,“你要叫她們也識字讀書考科舉?我可將丑話說在前頭:第一,女試與男試用一張考卷,便是尋常書香門第的女子,也未必比得過自幼便想考科舉的男人,第二,良籍女不做奴婢,做奴婢不能考科舉,要是不做王府侍女又沒考上科舉,她們怎么過日子?第三,名師大儒往往不肯教女子讀書,尋常的女先生,教識字是可以的,教科舉的本事,那就稀松得很了,她們自己都沒有上場過,能教出什么好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