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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葉清瞻抵達鹿州的時候,公主才到了一天,仍在休憩整頓,還不曾往榷場去呢。 永寧侯原本一心一意招待公主,不想天上又掉下個親王來,險些兒手一抖捻斷幾根胡須。索性安排兩位主子同時去榷場上看看,安保后勤一應同時準備,免得來回調配麻煩,再個出紕漏可就完了。 ……雖然以柔然人的身手,想讓毅親王和嶧城公主遇到“紕漏”,也挺難的。 姑且不說毅親王是傳說中劍技高超的游俠,便是嶧城公主,習武多年后也是個身手矯捷反應敏銳的姑娘。 永寧侯都不必與她交手,見她上下馬的動作,行動時的體態,便知她的武藝已然不比尋常將官差了。 也不知道他兒子是怎么教的,幾年前不還說公主體弱,天然不適合學武么? 如今卻是怎么也瞧不出了。 嶧城公主本人其實并不需要休息。這一路她寶馬香車伺候著,雖然興致來了也出去騎會兒馬,到底隨時能回去休息。公主的車里堆滿了軟軟的墊子,柔滑的絲毯,車角壓著熏香路,小案幾上放滿點心果子,宛如現代的頭等艙…… 如今從京城到鹿州的路也修得好了,除卻舒蘭與這個現代人之外,誰都對這路面挑不出毛病來。公主要是倦了,在車上打個盹兒,醒來都不會覺得骨頭酸。 更況,從她進了公主府,楊英韶便被父皇撥給她了。如今楊英韶也隨駕的,撩開車簾便能瞧見他在一邊騎馬相隨,聽到動靜便回頭瞧她一眼,雙眸含笑,看得她臉一熱,心頓時就跳的好快。 這一路上沒有父皇也沒有母后,一行人里數她最大,公主就勇敢了一下,要他上車陪著她。 他要拒絕,她就沉下臉,擺出一副很兇的樣子:“世子是不肯聽旨嗎?” 楊英韶:…… 他還能怎么樣? 公主車駕里的空間明明那么大,可他上了車之后,坐在公主面前,卻覺得此處狹小得讓他不敢抬頭。 哪怕是重生一回,經過這十多年的歲月,他也漸漸接受了自己重新由小童長成少年的身軀。如今除卻記憶之外,多半行止皆與同齡人無二——便是面對嶧城公主時的心情也是如此,仿佛他不再擁有一個成年男人的靈魂,而只是永寧侯府年少的世子,心心念念愛慕著一個最甜蜜最可愛的姑娘。 他親眼目睹她的容色一天天變化,宛如花苞在暖陽下逐漸綻放。有時候他也想和前世她的模樣對比,可不知道為什么,曾深深烙印在記憶中的“嶧城公主”的臉,卻逐漸黯淡直至他再也想不起來。 他分明知道,前世公主初嫁時的容光有多么令人驚艷,饒是他心中唯有蘇流光,見到那美艷的面龐,也不禁心生悵惘。這樣的美人兒只能嫁給他,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真是太可惜了。 可就連那令人驚艷的一瞥,如今也喪失了顏色和線條,他再也想不起她那時候是什么樣子了。 腦海中留下的公主的模樣,只是眼前的少女,她怎么說話,怎么笑,她眼波流轉時倏忽而過的嬌羞,她在官員們面前高談闊論時微揚的下巴又是如何自信驕傲。 她是清風亦是暖陽,她是他想到便覺得心間軟成一團的姑娘。 當她就在案幾的對面時,他實在有些心慌。 “你看我嘛。”她輕聲笑,小聲說,“我不好看么?為什么你一直低著頭呀……” “殿下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所以臣才低著頭。”他說,有火在他的心口燒,在他的喉嚨燒。 “騙人。”她索性趴在幾案上,臉枕著自己的手臂,抬眼看他,這一來楊英韶便是不抬頭也躲不過她的目光,四目相對之間,他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些。 接著她突然探過身子,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在他驚慌之間,她將他的手捂在自己臉上,然后趴回了幾案。 他的手被壓在她臉下頭,一時不知該不該抽出來。只看著她閉上眼,假作要小憩,臉頰上卻生出淡淡的兩團芙蓉色。 楊英韶便覺得那只手似有千斤重,要抽出來卻是萬萬不能了。 他的掌心托著她的面頰,少女的肌膚柔滑已極,在他掌中蘊出一團令人心跳的溫熱。 他端正地跪坐在她面前,沉默地感知這一刻似乎有些唐突的碰觸,車角的熏爐吐出淡淡的白霧……他終于微微瞇合了眼眸。 胸腔被難言的酸軟填滿。 對于未曾彼此表明心意的年少的戀人而言,這一刻大約是值得永遠記住的一刻吧? 沒有說一個字,可“我喜歡你”,又何必要說出來呢? 他望向她的眼神是喜歡她,她對他展露笑顏是喜歡他。 他借給她靠的肩膀是喜歡她,她在他肩上蹭蹭臉的動作是喜歡他。 到底是古代背景的時空,饒是嶧城公主是這一行人里頂大的主子,也并不敢和心上人干出足夠沒羞沒臊的事兒——她還想讓楊英韶做她的駙馬呢,怎么也不能在婚前讓駙馬覺得她是個欺負正經少年的輕浮壞公主。 連親一下都不敢。 就只是靠一靠,牽牽手,即使這樣,兩個人也是雙雙紅著臉,偶爾四目相對,便都忍不住面上笑意。 叫一直在車里服侍公主,實則當了一路吉祥物的舒蘭與好像在看青春偶像劇。 越看越覺得楊英韶這人著實廢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