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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是好奇,楊英韶卻更快地想到了他的專業:“這柔然人幾時和怯弧人常來常往了?臣記得前朝文書上說,怯弧彎刀最是鋒銳不過,若是柔然人得了怯弧人的寶刀,怕是又要如虎添翼……” “咦?”嶧城公主卻道,“可若是柔然人肯從怯弧人那里買刀,再販售給咱們,那豈不甚好?” 這兩個崽子嘰嘰喳喳說起來,談怎么才能叫柔然人老老實實當商人而非劫匪,太子端起一盅茶抿著,沒有說話,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心中卻驀然掠過一片悵然。 他們還有大好的前程,有這樣那樣的理想。可他不再擁有這些了。 意外的中毒事件不僅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了無數難以平匿的疤痕,令他每每自視都難免心中鼓栗,更摧毀了他本就不大強健的身體。 那位漆御醫竭盡全力救回了他的命,可也告訴他,殘毒難盡,那周身如被蟲蟻啃噬的痛苦,將陪伴他度過余下的一生。 在今后的歲月中,他不可喜,不可怒,不可哀,不可疲,不可貪涼不可中暑……任何情緒的波動和身體的不適,都有可能勾動藏在他身體內的絲絲殘毒,將他送上死路。 太子當然不想死,可他也知曉,若是要保住性命,他便做不了一個好皇帝了。單是不可cao勞這一樁,便決定了他的余生不過是一個富貴閑人。 可當過太子的人,又不能退一步做親王。 在小皇孫的冊封典禮上,他終于出現在群臣面前,他們都來恭賀他,說皇帝到底是疼愛他的,否則豈會將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孩兒封做皇太孫?可太子實在是很難打從心中“感恩“——那孩子分明是他的骨rou,可抱著他的,是他的父親和他的繼母。 那孩子更像是他的弟弟,想也知曉,即便他長大了,怕也還是和父皇更親密。 他卻不會再有別的兒女了,也沒有別的選擇。 先前他便曾羨慕過嶧城公主,此刻除卻那羨慕的心思猶甚之外,還另添了一份無奈。命運已經把他推到了如此逼仄的境地,從此進退無路,只能這么悶著頭往下走罷了。 在養病的那段日子里,他甚至懷疑過,自己中毒是否是父皇的意思——可思索之后,他還是選擇再也不去想了。 是不是,有什么關系呢?他的人生已經被毀得很徹底了。 瞧著那兩個嘰嘰喳喳談興正濃的孩子,他益發心中酸澀。 這兩個,還有無盡的希望在前頭等著,到底和他是不一樣的了。如今他們還小,還敬重他,等他們明白了他的處境,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肯和他在一起呢? 他正難過,公主卻扭過頭問他:“哥哥,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太子哪里聽得清楚她說了什么,只是胡亂點了點頭:“仙娘的見識很好。” 小姑娘立時得意地笑起來,又去和楊英韶說話,可太子卻驀地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女官正皺著眉頭,一臉遭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 他竟脫口問出:“你怎么了?” 不知曉尚婉儀的姓名也沒關系,他只消用下巴點點舒蘭與站著的方向,突然安靜下來的眾人,皆知道他是在問誰。 舒蘭與心下一驚,連忙挑了挑嘴角,道:“臣妾在想方才公主的問題……這怯弧文字到底是怎么個寫法,可真叫人摸不著頭腦。今后咱們但凡要跟他們打交道,無論是打仗也好,通商也好,總得有通譯……到時候,學這些文字的人,可真是要吃大苦頭呢。” 太子這才笑了,是啊,怯弧文是難學,可尋常女官應該擔心這個嗎? “阿婉你在擔心什么?怕我逼你學這怯弧文嗎?”嶧城公主咯咯笑道,“我給你賞金,你學學看呀?你這么聰明,一定能學會的。” 舒蘭與道:“臣妾只是沿著您的話多想了一點兒……倒也沒有要學這花花字兒的打算。臣妾的頭發本就不豐厚,再學這種麻煩東西,怕是要掉成個禿頭,正好做姑子去了。” 眾人大笑開來,場面十分熱鬧。 舒蘭與這才松了一口氣,背上被驚出的汗意略略一收,心間的煩躁卻抹不掉。 ——她為什么愁苦?當然是因為那什么怯弧國! 這到底是哪兒來的神奇國度?且他們三個還都知道這么個地方似的! 獨她不知! 她身為這個時空的設定主創人員,居然不知道存在于這個時空的某個國家? 這絕對不正常。 有她不知道的力量在干涉著這個時空,這只幕后黑手不僅給主角們塞了能將原劇情徹底摧毀的各種金手指,還在不知不覺間補全了整個世界觀。 舒蘭與不負責給商用時空導入世界觀,但她知道,負責時空構建的人沒有權限在世界中隨意增加原設定內沒有的東西。 擴展世界觀、增加金手指這么大的改動,很可能引起時空波動。 而這僅僅是已經被她發現的改動而已——或許還有其他變化,她現在還不知道呢! 它們足以導致此間主劇情崩壞,人物結局丟失,時空入口扭曲,將無辜路人卷入其中。害得她穿進這里維護結局,卻被各路神仙好漢的金手指逼得舉步維艱,左右兩難,忍氣吞聲,委屈得像在火上跳舞的經歷…… 雖然很難確認干擾時空的混賬究竟是誰,但目前這種情況必須上報給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