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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急,皇叔看著像是喘不上氣來——舅父,把窗子打開可好?是不是咱們這么多人在房中,才叫他呼吸不暢?”她慌了手腳,只是一味地問。 永寧侯只思忖幾秒便做出了決斷:“殿下,咱們先出去,只留府醫在房中看顧。尚女官,府中有駿馬,請你騎馬回宮,稟報皇后娘娘,請來御醫。此事萬萬拖不得,親王殿下的情形不對,必不止是中毒,務必多請幾位御醫前來!” 舒蘭與連忙答應下來。她雖然不知道葉清瞻的人生中是否合該有此一劫,但卻不敢托大。倘若這人就這么掛了,死亡順序便亂了,她的任務怕是真要完蛋了。 不管是為了誰,葉清瞻必然要活下來! 但嶧城公主卻奇道:“阿婉你不是不會騎馬么?” 說著還問身后的幾位小宮女:“你們誰會騎馬?” 宮女們紛紛搖頭。如今不是初初開國之時,尚武之風盛行的年代早就過去了。當年但凡日子還過得去的人家,都會給兒女買馬教習騎射,以便在時刻可能到來的戰斗之中保命逃生,而現下,便是等閑富家小姐,也連驢子背都爬不上去。 尚婉儀本是武將家的婢女,一樣不會騎馬,那些尋常百姓家出身的小姑娘,更是連馬毛都沒摸過。 “要不我……”公主遲疑著想親身上陣。 “侯爺,用繩子將臣妾綁在馬背上,摔不下來就好,臣妾只要回到宮中,便能面見娘娘,請來御醫?!笔嫣m與卻打斷了她的話,自告奮勇道,“控制馬匹左右轉彎,臣妾還是知道的。再不然,您派一個會騎馬的婢女和臣妾一起便是!” 永寧侯點了點頭,道:“阿簫是會騎馬的,她與你共乘一匹馬,走小道回宮!” 那阿簫是夫人身邊的婢女,生得嬌小,身形卻矯捷,手上很有力氣。她們這種高門貴官養來保護女眷安全的武婢,騎術自然不在話下。 嶧城公主這才允許尚婉儀騎馬——沒學過騎術的人鞭馬飛馳,慢說騎馬求援了,說不準連自己都要掉下來摔個頭破血流的。 尚婉儀說什么用繩子把她捆在馬背上,那絕對是外行人說出來的傻話。繩子是軟的,若是路上抖開了,人掉下去卻被捆住手腳,無法從驚馬身后掙走,那多半是要活活拖死! 幸好有阿簫在,這丫頭手腳輕快,跟舒蘭與一起到了侯府后門,一把便將舒蘭與托上駿馬去,自己極輕盈地一躍便上了馬背,一雙手臂從舒蘭與身后環過來,摟住她的腰:“尚女官踩穩馬鐙!” “那你呢?” “奴婢不要緊!” 隨著這一句話,她們騎著的那匹馬忽然便奔跑起來,舒蘭與果然向后倒,幸得阿簫扶住才不曾失了重心。 駿馬沿著空無一人的小路狂奔,馬蹄聲如急雨落在石板上——燕國都城大,人卻不太多。從達官貴戚們的府邸往宮中去,多半都有不準閑雜人等靠近的小路,如此放馬飛馳,倒也不至于踩死踩傷無辜百姓。 阿簫只將那駿馬打得四蹄離地般疾馳,不多時便到了后宮輔門。舒蘭與同守門侍衛驗過腰牌,顧不上方才在馬背上顛得腿垮酸痛,便急急忙忙往皇后宮中趕,直走得額上滲出一層油汗來。 這時代要是有自行車該多好?。∷钡眯念^像著了火,還抽空默祝毅親王撐得住。 他要是死了,她就完了! 第45章 命運依稀給葉清瞻,也給舒蘭與——開了一道侯門。 舒蘭與原本猜測需要走不少程序才能派御醫的:她得先跟皇后講清楚,皇后還要尋皇帝講清楚,皇帝再去命太醫院派人…… 只怕這一來二去,那喘不上氣的朋友只怕是得做氣管切開術了。 不想今日皇帝這個工作狂竟然沒在跟大臣聊天,而是在椒房殿里rua孫子。 這不就趕巧了么?舒蘭與一次匯報給兩位領導聽,立時便好行動起來了! 不消半個時辰,一群太醫便浩浩蕩蕩趕往永寧侯府,皇帝自己也親身上陣,帶著一群侍衛往永寧侯府去了——舒蘭與亦混跡其中,負責在御輦上跟皇帝將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再說得清楚些。 可她怎么知道侯府里先前發生了什么事呢,只能從公主到侯府時開始講,大不了多形容一下親王殿下一身疹子呼吸困難的窘迫樣子。 皇帝聽得心塞不已。 他剛打算重用的人就被蜘蛛咬了,還咬出了性命危險——上天是要打他臉嗎?! 舒蘭與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臣妾聽永寧侯說,殿下今日帶了驅蛇蟲的藥粉,在侯府中四處撒,說是南梁那邊有人擅驅使蛇蟲,不可不防。誰能想到,便是這樣防備,殿下還是被蜘蛛咬了呢?” 皇帝眸光一閃:“藥粉?” 舒蘭與點頭:“正是,永寧侯已然當著公主殿下和臣妾的面,命人將那些藥粉收集起來,以備查驗了?!?/br> 皇帝面色稍安,眼中卻掠過一絲厲色:“若果是那藥粉有蹊蹺,朕定要讓制藥之人死無葬身之地?!?/br> 舒蘭與暗槽:若那藥粉真被人動了手腳,下手之人多半是南梁jian細。你一個燕國皇帝,能把人家怎么樣??? 口中卻道:“臣妾有些想法,不知陛下肯不肯聽?” “說便是。” “如今是冬天,蟲蛇之類本不該出現。親王殿下卻提前在永寧侯府撒藥粉,此舉實在蹊蹺。莫非他已然知曉有人要用蟲蛇害他?是誰讓他有這樣的預測呢?也許利用他的謹慎和恐懼,下套會更加容易……臣妾以為,告知殿下提防蟲蛇那人,或許便是今日之事的主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