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祝心柔比較鐘情于金卡區域的潛水、靶場和玩兒角子機項目，她每天都會光顧鉆區賭檔一次，鑒于助理不具鉆卡會員資質，無法跟進，但據說都是玩兒角子機和賭，且多是贏了再輸掉，像是在消磨時間。

    直到前天（27日）晚間，處在律所的榮波接到助理的微信留言——

    火速到達，榮波到了才知道，祝心柔參加了一次豪賭，是在21點鉆卡會員約戰的對局上，據說是有人事先攢的賭局，祝心柔一舉贏了將近千萬元，她將全部的金額都交給了榮波，明確說此舉是歸還金偉杰臂助自己升級鉆卡的全部費用，自此兩清。

    榮波感覺出可能會出狀況，果不其然，第二天（28日）一早，祝心柔就進入了鉆卡區域，先后拍爆了七臺角子機，同時榮波還接到了金偉業的授意，讓她找人協助祝心柔「喂機」，目的是為了節約時間，拍爆十二臺角子機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半，之后祝心柔直奔賭，124分鐘里獨中61局，引的全鉆區的人都上前圍觀且不乏有跟風者參與。

    跟榮波不同的是，其他跟風者并不存在絲毫顧忌，都以大額賭資倍數投注，如此態勢下，榮波就停止了跟風投注，她其實這么做的目的還是擔心贏太多了會遭會所報復，作為律師職業，此類案例她知道的太多了，賭檔敢于頂風做浪開設賭局，這種見不得光的行業都是有后臺的，目的就是為了圈錢，損失過巨焉能善罷甘休。

    她很想勸祝心柔注意或者適可而止，可總也找不到機會，她總習慣于渴了喝蘇打水，餓了就吃蘋果，記憶中祝心柔只上過一次廁所，那次是在第四十二局賭投注之后，榮波沒能及時跟隨是緣于途中撞翻了服務員的酒水托盤，導致還賠了一瓶馬蒂蓮外酒錢。

    隨后第四十二局投注就有了結果，在眾人一片哄叫喧鬧聲中，遲遲未見祝心柔現身，因為缺少了祝心柔的押注，眾人只能亂押，第四十三局開局后，祝心柔雖說回來了但并沒能趕上下注，結果是賭檔全勝。

    在一片抱怨惋惜聲中，榮波感覺回來后的祝心柔有點兒面紅耳赤，雙手背骨節處均有輕微的紅腫，上身穿的運動服有點向上蹙的緊繃，隨后就聽到了外部傳來的救護車的鳴笛聲，只是不了解室外具體情況是什么。

    賭局繼續，沒有絲毫變數，眾人依舊是跟隨著她大贏特贏著，而她始終都保持著一副笑瞇瞇的神態，對于周邊喜形于色歡呼雀躍的跟風人群也是一副置之不理的無視狀，對于逢賭必勝的結局，也無任何反應。

    接近十二點時，祝心柔忽然接到了電話呼叫，看得出她很是欣喜，甚至都忽略了下注，起身離開了賭臺，捂著耳朵通著電話。

    這使得所有跟風者都瞬間沒了方向，但作為都是鉆卡級會員又不能失了身份，眼見著祝心柔心不在此就各自下了注，結果全輸。

    正當所有人都注目向祝心柔時，只見她放低手臂后，徑直走向了榮波，低聲與榮波交談了幾句后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圍在賭檔前的人群瞬間做鳥獸散狀，榮波之所以沒走是在回想祝心柔接電話時說的內容。

    兩人的這次通話時間極短，祝心柔回應的語句更是簡捷：“在……哪兒……好……現在……好……拜……”僅此而已。

    這使得榮波無從聯想祝心柔來電所談的內容以及接聽者的心理活動，她很想及時上報給金偉杰卻又苦于手機沒信號，不自禁地很是疑惑，既然「LAN會所」內的金鉆區域都存在著通訊信號的阻隔，祝心柔何以就能接到電話？

    看著堆放在自己眼前的這些籌碼，榮波無法離開，就只能原地等消息，百無聊懶地減少投注額心不在焉地玩著賭，結果必然是輸多贏少。

    ——10.29.07:22.。

    李娜是被灶臺上的聲響吵醒的，她出了房間看到汪云涵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叮呤咣啷……」地像是在打仗，習慣于黑白顛倒的李娜晚上沒困意，好不容易折騰到凌晨剛睡著，結果就遭遇了汪云涵這出，心里有氣卻又做不得聲。

    汪云涵何曾為誰主動下過一次廚？只此一點李娜就應該很知足了，但她實在是沒有心情，李娜郁郁獨行地走到廚房門前，以哀求的眼神注視著汪云涵。

    “自個兒做的不是衛生嗎？”汪云涵顯然語氣中帶有自己并不在行的狡辯。

    “呃……”李娜沒應聲，依舊注視著她，她倆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不需要任何的語言交流。

    “早點弄完，不還有珍妮嗎？”

    “你會弄嗎？別再坑了孩子……”李娜的回答，使得汪云涵立即清醒。

    她停下手中的活兒，凝目注視著李娜，李娜立即就感受到了汪云涵眼神中的不俗來，急忙予以回視，她在汪云涵雙目中讀出了珍妮傷情的意外。

    汪云涵手機響了，她注目向來電，對著李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了電話：“是我……嗯……嗯……不會是想逃脫責任嗎……嗯……但凡珍妮有丁點兒事，我決不放過他們……嗯……謝謝！好的……好……辛苦了……”汪云涵掛斷電話后顯得有點兒茫然地的神情。

    “怎么個情況？”李娜問道。

    “有軍方參與……”

    “消息源自哪里？”

    “口供！”聽到汪云涵的回答，李娜焉能不吃驚，這個時間段是案發后的四十八小時緊迫期內，能夠如此快速地得到案犯口供的消息可見汪云涵的實力不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