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復(fù)川：“……”

    你等晚上的。

    再次見到吳慈和伊重禮，路復(fù)川依舊謙卑。

    主動彎腰握手，詢問老人家的近況。

    伊翎則跑到廚房幫奶奶打下手。

    洗菜時，奶奶突然問她：“小麥呀，你快樂嗎？”

    伊翎一怔，而后認(rèn)真點頭：“快樂。”

    奶奶卻搖搖頭，說：“這個孩子不愛笑，別看他有禮貌、會講話，但他不會笑，以后你會不會很壓抑呢？”

    的確。

    路復(fù)川向來氣場強(qiáng)大。

    總是給人一副不買勿動，生人勿近樣子。

    今天算是他說話說的最多、也是最有耐心的一天了。

    “小麥，你跟奶奶說說，他比岳家那孩子好在哪？”

    伊翎垂下眼想了想，回答：“岳南祈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哥，阿川，他……他是讓我心動的男人。”

    小時候只知道找岳南祈玩，可長大以后兩人就漸漸疏遠(yuǎn)。

    大概是青春期作祟，男孩子只找男孩子玩，擦肩而過時連點頭微笑都不會。

    友誼也就是從那時候斷了的，即便長大后大家都學(xué)會做人，但斷了的友誼卻很難續(xù)上，人和人之間也容易出現(xiàn)隔閡。

    每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安全距離。

    伊翎心里的安全距離，岳南祈沒能打破。

    而路復(fù)川卻在不經(jīng)意間踏入，以至于伊翎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非他不可。

    “奶奶，阿川算是我在對的時間，遇上的最對的人。”

    “你別看他總是板著臉，但其實他心思細(xì)膩，對我也很好，我有三次過敏都是因為有他在身邊才化險為夷，連醫(yī)院都不用去呢。”

    “真的呀！”奶奶抹干手上的水漬，捧起伊翎的臉細(xì)細(xì)地看：“你都過敏三次了嗎，怎么這么不小心。”

    “是啊，我就是這么粗心大意。”伊翎歪著腦袋笑：“所以我需要一個不說話，只做事的男朋友陪著我。”

    “好。”奶奶終于放了心：“我的小麥芽喜歡就好。”

    客廳里。

    伊重禮問路復(fù)川：“怎么這么突然就過來了？”

    “最近公司的事不多，就想著帶小麥回家看看。”

    “常回來看看她奶奶也好。”。

    伊重禮剛拿起茶杯，路復(fù)川也緊隨其后。

    雙手端著茶杯，開口：“其實這一次來，主要是想問問您二位，能不能同意我和小麥的婚事。”

    “婚事？”吳慈皺眉，面露難色：“現(xiàn)在就提結(jié)婚，有點太早了吧。”

    “也不算早了。”路復(fù)川微笑：“我們在一起差不多五個月了。”

    “啊？不是吧……”吳慈掰著手指算了算，說：“上次我們在飯店——”

    “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在一起了。”

    “……”

    ---

    晚飯時，四個人坐在桌前。

    伊翎還不知道路復(fù)川此次真正的來意，眼睛一邊瞄著電視，一邊喝汽水。

    吳慈突然問她：“小麥呀，那你這次回去就把戶口本帶著吧。”

    “嗯？”伊翎一愣：“帶戶口本干嘛呀？”

    路復(fù)川沉聲道：“結(jié)婚。”

    “……”

    “怎么了小麥？”伊重禮開口：“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伊翎瞄了一眼路復(fù)川，訕訕地笑：“就是感覺……有些突然。”

    吳慈：“哎呦，這有什么突然的，mama都不知道你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都不和我說。”

    此時，伊翎突然在桌下偷偷踢了踢吳慈的腳。

    有沒有搞錯呀。

    我是女孩子啊！！

    我怎么可以先提結(jié)婚！

    這次是讓你們看看他，好家伙，你們可真是怕我嫁不出去，聊了幾句就提結(jié)婚？

    路復(fù)川他連婚都沒跟我求，你們可倒好，直接戶口本了！！

    啊啊啊啊啊！！太不矜持了！！

    吳慈接收到桌下的信號，一時間也慌了。

    什么情況，閨女這是另有隱情？

    伊重禮點頭應(yīng)允：“那你們就——”

    “那個……重禮呀！”吳慈一把扣住伊重禮的手臂，抿了抿唇：“我忽然想起來咱們家的戶口拿出去辦事了對吧？”

    伊重禮：“啥？”

    “對對對！”吳慈一拍腦袋：“想起來了，我們要買房子，戶口給開發(fā)商拿走了，那你們就先等一等，不急。”

    “開發(fā)商要戶口？”路復(fù)川問。

    “是啊是啊……吃飯吧吃飯吧……”說完，拿起飯碗，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靜默須臾，路復(fù)川垂下眼。

    附和道：“好，不急。”

    本來其樂融融的一頓飯，活生生變得尷尬起來。

    好在不知情的伊重禮時不時會和路復(fù)川說幾句話，這頓飯倒也沒那么難以下咽。

    晚上，伊翎抱著抱枕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一共也沒有幾個臺的電視機(jī)里，只有二十年前的小品還能打發(fā)些時間。

    奶奶早早就睡了，爸媽也離開了，客廳里只剩下伊翎和路復(fù)川。

    男人總算是得空，拿起遙控器就把電視關(guān)了。

    伊翎正看到開心的時候，擰著眉毛坐起來：“你關(guān)了干嘛？馬上就開始忽悠腿了！”

    “伊翎。”

    “……”

    不妙。

    叫她全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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