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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小隨從跑了回來,回話道:“王爺,洛舉人院子里的人說,洛舉人今日還未醒。”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程譽的臉色,小隨從都替洛舉人感覺尷尬,于是試探著問:“要不小的讓人教教洛舉人規(guī)矩?” 程譽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擋住唇邊的笑意,聞言連連擺手拒絕:“算了,青軒大概是先前讀書讀累了,最近休息休息也好,讓院子里的人都注意點,動作放輕點。” 福生恭敬應是,只是心里有很多困惑,主子怎么那么在意新來的洛舉人,這都直接開始稱呼名字了。最后只能將原因歸結(jié)于洛舉人的讀書聲確實讓王爺休息得更好,頭痛減輕,心情自然好了許多。 主子心情好,他們這些伺候的人也輕松。 于是福生提議道:“王爺,不如在您臥房旁邊給洛舉人備一間房,若是您再半夜醒來,就讓洛舉人繼續(xù)給您讀一段。”總好過天還沒亮就在院子里練武。 茶杯在程譽手里轉(zhuǎn)動了兩圈,他竟被這提議蠱惑了,一想到書生就睡在他旁邊,心情似乎都雀躍了幾分。 不過,書生明顯是個貪睡覺多的,若是被他連累,大半夜還得再醒一次,想想就覺得過分,于是最后還是否了這個建議:“不必。” 恰在這時,有人來給小隨從傳話,程譽極佳的聽力聽到話里涉及到“洛舉人”,于是盯著小隨從,小隨從果斷的匯報了消息:“說是大門外有人來找洛舉人,自稱是洛舉人的父親,而洛舉人還未醒,消息就報到小的這里來了。” 原本消息直接送到洛年年所在的院落后,自有院落里的仆從將人叫醒,報上消息。但是先前王爺身邊的人來問都沒讓把人叫醒,秋楓院里的人頓時不敢擅作主張,干脆又把消息報給小隨從,準備等等看。 程譽嘴角一撇,直接下令:“這消息就傳到你這里,讓他等著。” 小隨從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了,這是讓門房將來客穩(wěn)住,一直穩(wěn)到洛舉人醒來再上報這個消息。 大上午的就被洛老爺子打發(fā)來王府的洛父整個人緊張又恐慌,見人家請他到門廳里等著,還給他上茶,就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了,半句話不敢多問多催,哪里知道他要找的人其實睡蒙了還沒醒呢。 直到快要中午,洛年年才醒,醒來也不要仆從伺候,自己梳妝打扮用去很久。 正在處理公務的程譽得到消息后,有些按捺不住,試探的問福生:“如果本王邀青軒一道午飯,他會不會不自在?” 福生自然無腦維護自家主子:“怎么會呢,即便知道您的身份,洛舉人也不曾有緊張畏懼之意,依小的看,洛舉人對主子您很是親近,若得到您的邀請,必然會很高興的。” 程譽吩咐道:“讓廚房多做幾道青軒喜愛的菜色。” 吩咐完,他丟下手中的公務,大步走出書房,向著正廳而去,步伐邁動間,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迫切。 福生見狀,親自吩咐了定王的命令后,又親自去秋楓院請人。 前一天他給安排的秋風院距離定王的正院就已經(jīng)很近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不夠近啊。于是,引著洛年年走的時候,福生就試探著問: “洛舉人乃天賦異稟的神人,王爺實在是離不開您啊,王爺積病已久,睡不了一個整夜,昨晚半夜便醒了,老奴想著,若給您在王爺旁邊安排一間房,勞您受累,半夜再給王爺讀一段,不知您是否愿意?” 洛年年一聽,笑起來,“這有什么不可,直接將王爺房間里的軟榻給我睡也可以啊。” 不過,洛年年說完就后悔了,不行吼,她不能總想著登堂入室,她現(xiàn)在還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于是立刻改口,認真回道:“可以的,給我在王爺旁邊安排一間房吧,半夜他若是醒了,我再給他讀兩頁書,反正我白日可以多睡睡補回來。” 對于洛舉人的上道,福生很是滿意,投桃報李提醒了一句:“洛舉人,今日上午有自稱是您父親的人來找您,王爺讓門房暫時安排下來,等您有空的時候再做決定。” 洛年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聽著人聲漸近時,程譽不自覺坐直了身子,下意識用手撫平衣服上先前肆意橫躺時躺出的褶子,整個人莫名精神了些,眼神不斷向門口的方向掃去,直到看見熟悉的身影。 消瘦的書生今日穿了一身藍白色相配的長衫,身披耀陽逐漸走近,更顯瀟灑倜儻。 程譽壓了壓嘴角,在洛年年行禮時,起身走過去,伸手托起了人。 秋衫還沒有足夠的厚度,肢體相觸時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兩人都愣了一下。 洛年年奇怪程譽突然親近的態(tài)度,程譽自己也奇怪他竟然會主動扶人,但下一瞬,他的動作比腦子更快,更大膽的抬手搭在藍衫書生的肩膀上,將人帶著往餐桌的方向走,語氣親近的調(diào)侃道: “聽聞青軒太陽高掛才剛起,看來先前為了準備鄉(xiāng)試實在累壞了,合該好好吃好好睡補一補。我讓人準備了各式菜色,青軒都試試,不要客氣,喜歡的就多吃點。” 洛年年實在太過熟悉程譽,被攬住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就靠了過去,聞言笑著點點頭。 兩人相攜走向餐廳,落在后面的福生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眼神奇怪的看著前方兩人,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到底哪里不對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