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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譽不滿意她的回答,洛年年為難地咬了咬唇,她也說不出來,她就是覺得阿譽特別好特別好呀,嫁給他她會過得很開心,而且這也不是她胡亂猜測,都是她親身驗證過的。 程譽微微垂頭,盯著洛年年的唇,又在勾gou引他了,他真的很想親上去。 但他只能強行忍住,因為當時準備這個身份的時候,程譽做得比較敷衍,畢竟是個隨時可能會被丟棄的再普通不過的賬房弟子,結果就是現在心上人明明很順從,他卻不能靠得太近,擔心被洛年年察覺到臉上的膚質異樣。 程譽只能抬手壓在洛年年的唇上,狠狠地揉了揉,揉得又紅又潤,反倒更讓他難以忍耐。 洛年年眨眨眼,全程乖順地伏在程譽懷里,半仰著臉,任他施為,眼中都是親近的喜悅。 程譽狠狠閉了閉眼,強行轉移注意,自己猜測道:“難道是因為我教你功法?總不能是因為我給你批準了提前預支工錢吧。” 洛年年聞言一愣,趕緊討好的笑了一下,因為她突然發現已經完全忘記程譽當時教給她的功法了,不過程譽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會生氣的吧? 反倒是程譽提起的預支工錢讓洛年年想起了正事,微微推開程譽的胸膛想要嚴肅態度,但程譽沒松手,洛年年只好繼續貼在程譽懷里,就這么說起來:“哎呀,程師兄,還有個麻煩的事情要解決。” 洛年年將自己遇到一個奇怪的人揚言要娶她,強行抱了她,還每天給她發恐嚇信的事情都告訴了程譽,程譽的表情變得冰冷又恐怖,將洛年年遞給他看的三封信撕得粉碎,甚至勁力一催,破壞成了粉末,冷笑一聲,眼神中都是殺意,還不忘將洛年年按進懷里,安撫她:“別怕,我去解決這件事情。” 洛年年連連點頭,信賴極了,她就沒見過難倒程譽的事,伸手環住程譽的腰,把臉埋在程譽懷里,鼻尖動動,嗅到特別好聞的味道,令人格外安心。 洛年年臉紅了,想起程譽教過她,這可能就是荷爾蒙的味道。 程譽手臂收緊,將人抱得很緊,臉埋在懷里人的肩窩處,交頸相擁。 程譽先前的一系列表現都太真情實感了,別說洛年年,就是任何一個人來看,都不可能看出來洛年年口中“奇怪的人”正是程譽本人,寫恐嚇信、發恐嚇信、甚至現在撕恐嚇信的全都是他一個人! 不論是在江湖上還是飛影教內,幾乎沒有人知道,飛影教的教主程譽除了武功出神入化神鬼莫測以外,還極為擅長易容。 最開始,程譽易容成另一個身份,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兄弟”。 他出生的程家人并不知道,程譽其實很小就有記憶,記得程家人談論起他們雙生子會克父,記得程家人將他改名充作奴生子的決定,也記得程家人忽視他,讓他被擄走流落在外。 被飛影教的人撿回去丟在魔窟中訓練廝殺時,程譽年少氣盛,想著親生家人、孿生兄弟都不要他,他干脆給自己創造一個兄弟。 就像左右手分別執黑白棋子自己跟自己博弈的棋手一樣,程譽在扮演新身份的時候,會很認真很投入,提前預備好完善的背景,還會站在身份自身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后來他年齡漸長,強大起來,掌控了飛影教,覺得給自己創造的兄弟沒意思了,于是,那個名為“程榮”的兄弟就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程譽,被程譽親自下令扔進了飛影教的魔窟慘死,成了震懾飛影教上下的典型事件,江湖中更是盛傳“飛影教新任教主殺兄固權”的傳言。 再后來,程譽漸漸覺得無聊,想起換一個身份體驗不同的人生挺有意思的,再加上他總是頭疼的睡不著覺,時間又多,又需要新鮮的玩意兒轉移注意力,最重要的是,他總覺得自己說不定哪天就坐不穩這個位置了,多個身份多條后路。 綜合起來的結果就是,程譽給自己安排的身份角色越來越多,他在其中自如隨性的來回切換,就這么玩鬧一般,一個人把飛影教上下滲透了。 先前的程譽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運行良好的“角色扮演”體系會面臨巨大的挑戰。 最初不過是心血來潮想嘗嘗膳堂新出的炒飯,結果恰好只吃到兩口,屬于吃到了又沒完全吃到,不滿之下程譽找了一個看著就好欺負的廚房仆從,他順利吃到了噴香的炒飯,心情好之下還指點了小廚娘幾句功法。 沒想到小廚娘第一次聊天就接連戳破了程譽兩個敏感的痛點,聊天中既問到了他的兄弟,又提到了程譽的另一個身份,王一來。 當時程譽殺心大起,想把這個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小廚娘清理干凈,只是沒有立刻動手,而是選擇藏在暗處仔細觀察。 這一觀察,壞事了,看著她每日提著食盒來來回回,看著她認真做菜,看著她和家人說說笑笑,明明是很普通的日常,程譽卻看得越來越沉迷,完全無法挪開視線。 而小廚娘還在無知無覺的主動靠近他,近距離看的時候,她的眼睛,她的笑,更加可愛,程譽逐漸生出了妄念,只想靠得更近一些,甚至想把人據為己有。 妄念一生,程譽就開始認真考慮起可行性來。 小廚娘莫名對賬房弟子的身份很有好感,但站在程譽本身以及其他身份的立場上,都不樂意見到這一幕。 賬房弟子的身份叫做程立酒,是程譽決心徹查教內賬目的時候隨手創造的一個身份,從取名開始就透著敷衍,直接取了自己的姓,更別說身份形象,完全就是一個泯然路人的普通臉,最重要的是,賬房這個身份地位普通,處于眾多身份鄙視鏈的底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