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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們猶豫的點頭應下,然后奔波忙碌起來,他們準備冒險嘗試將目前被分散關在各個病房的重癥患者集中到同一個區域,讓洛年年的現場演奏盡可能籠罩更多的病人。 但這個計劃是有風險的,醫生們需要提前做好完善的準備,還要調集更多的人手以防萬一。 這座基地的行事風格就是雷厲風行,想到就去做。看到洛年年音樂帶來好的轉變后,他們寧愿冒著風險也要嘗試一番。 常指揮拍拍洛年年的頭,將她的注意力喚回來,笑著哄道: “年年啊,你看你的音樂對戰友們的情況很有效,他們那么痛苦,鎮靜劑都解決不了的痛苦,只有你能幫他們,你再堅持加個班好不好? “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總指揮打申請,把你個人節目的收益提前批給你一部分,速度快的話,今天晚上你進食堂就能想吃什么吃什么了。” 常指揮這一點抓得很準,洛年年果然興奮起來,本來疲憊的軟下去的身體瞬間坐直,眼睛大亮,頭上的小呆毛似乎都翹了起來,開心地追問:“真的嗎?會有很多貢獻點嗎?食堂什么時候關門???” “放心放心,我跟咱們樓旁邊的食堂打好招呼,肯定給你留個灶?!背V笓]豪邁的應承下來,把這小丫頭糊弄過去,她人就跑了,和其他幾位戰士都去幫醫生們轉移病人了。 病房門前很快就只剩下還坐在地上的洛年年,以及她之前投去求助視線的戰士。 一片寂靜中,洛年年不僅不覺得氣氛詭異,還抬頭朝對方露出燦爛的笑容,眼中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身體一搖一擺的,似乎很想靠在對方腿上給自己找個椅背又拼命抑制這種沖動。 身高腿長的戰士伸手抓住洛年年制服后方的提帶,直接將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這人力量極強,提起一個人宛如提起一個小手提包。 關鍵是洛年年本人格外配合,乖乖的縮手縮腳被拎起來,直至被舉到半空,眼睛和高大的男人平視,不僅不掙扎,還乖巧的沖著對方笑了笑。 “你認識我?”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略帶嘶啞,看向洛年年的眼中滿是冷漠的審視。 洛年年想了想,搖搖頭,我不認識你呀,雖然你是我老板,但你是新老板,我是不認識你的。 “呵?!睂Ψ桨l出意味不明的嘲笑,就這么拎著洛年年走向走廊盡頭,直接打開一間空病房的門,將人丟進去,隨后自己也跟著走進病房,反手關上了門。 “請問我該稱呼你為洛年年,還是,洛小妹呢?”氣息危險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解開手套丟到一旁的桌子上,輕輕活動手指,似乎在做什么準備活動。 “洛年年。”洛年年脫口而出,笑得很開心,這一次她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程譽了呢,真好。 “洛年年,你生長在九環城,父母都是普通苦力,而你從小體弱多病,家里的錢勉強生活,你的醫藥費都經常不夠,這種情況下,你學會了電吉他、鋼琴、竹笛、陶塤等多種樂器,甚至會作詞、作曲、編曲、演唱,一個人包辦一首歌從無到有的所有流程,你不如解釋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程譽的聲音很平靜,他取下口罩,摘下帽子,放松地靠在長桌邊,看向洛年年,仿佛只是在隨口閑聊。 洛年年被他的語氣迷惑了,整個人也很放松,注意力都放在程譽過于消瘦的臉上,心里莫名有些心疼,嘴里下意識跟著回了一句,“是哦,怎么做到的呢?” 程譽被洛年年理直氣壯的糊弄激怒了,伸手掐住洛年年的臉,稍一用力,直接將人拽到身前。 垂下頭,靠近洛年年,兩人眼睛之間的距離只剩不到十厘米,卻仍沒從洛年年眼中看到恐懼和躲閃,程譽都氣到平靜了:“你以為跟我裝傻就能逃避這個問題?” 洛年年突然被拽了一把,一個站不穩下意識抬手撐在程譽身上,她不僅很自然地撐了,她還更自然的用手摸了摸,果然摸到的都是一把硬骨頭,哎,新老板這個身體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啊。 程譽察覺到了,渾身僵硬,暴戾涌起,心里明明氣到要爆炸,恨不得直接將人撕碎,但面上仍然平靜,只是克制的閉了閉眼,然后更用力的掐了掐洛年年的臉。 洛年年回神,想起程譽之前在問什么,瞬間傻眼了,她完全解釋不了,因為她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根本沒想過這會讓她暴露。 她開始努力檢索原身分享的記憶,試圖糊弄。但是無果,原身走投無路的時候去報名綜藝,仰仗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覺得自己長得好看,至于才藝,除了可以唱歌,全都是沒有的。 洛年年呆呆的無措的看向程譽,程譽挑眉,“你不會還沒想好理由吧?” 洛年年討好地笑笑,試圖蒙混過關。 程譽也笑了,眼神冰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的眼睛透過我,到底在看誰?”那么自然的信賴和熟稔,針對的到底是誰? 洛年年沒聽懂,困惑的眨眨眼:“啊……?” 她的直覺姍姍來遲的提醒她,老板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洛年年慫慫的一點點后退,試圖和程譽拉開距離。 程譽的精神力格外強大,當他不希望別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就會是人群中最沒有存在感的那個,就算現場只有寥寥幾人,想不被人注意到就是不會被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