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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譽,好久不見,終于再見到你。 激動過后,洛年年下意識多看了兩眼,已然看出老板的身形瘦削,眼中是深沉的冷意和疲憊,眉間甚至因為常常皺眉已經出現深深的痕跡。 此時他看過來的目光滿是陌生的審視,讓人渾身發涼,再次感受到熟悉的來自靈魂的威壓,洛年年卻全然不在意,渾身上下都透著開心。 洛年年終于找到了人,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一半,也沒急著靠近,樂呵呵地退回后臺,心里再次改了想法。 乾方基地好呀,雖然作息難熬了點,但是留在這里有機會遇到老板。 留在外勤部的話,就算一年四次歡慶會能碰到四次,也是個不小的概率了,就是臺上臺下的距離還是遠了些,她得好好想想辦法,或者,改變一下節目形式?在觀眾中間唱歌不知可行不可行。 樂呵呵的洛年年被沖進后臺的常指揮一把抓住,激動的大力搖晃起來。 洛年年的小身板還很脆弱,根本經不住常指揮的力氣,整個人都快離地了。好不容易擺脫常指揮的魔爪,才發現常指揮竟然激動到淚流滿面。 洛年年頓時什么指控都說不出來了,試圖尋找紙巾,轉頭環顧一周才發現后臺也睡倒一片,還清醒的人也大都隨便靠著什么,眼神迷糊地看過來。 “年年,你真的太棒了!太給咱們外勤部爭氣了,基地里的其他部門總是看不起我們外勤部,覺得我們只會無用的唱歌跳舞,對戰事一點幫助都沒有,每年都有吵著要裁掉我們的短視者。 “你真棒,你今天用實力狠狠打了那些短視者的臉!文娛藝術是可以緩解精神污染的,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你真的太棒了,我太開心了!” 常指揮激動得又哭又笑,晃了晃洛年年又狠狠抱了抱她,情緒激動又極力壓制。 還清醒的演職人員也跟著激動起來,但所有人都在壓抑著,一方面前場的觀眾還沒有完全撤場,另一方面后臺也有不少同伴睡熟了,不好太過放肆。 洛年年能感受到常指揮此時澎湃的情緒,但她無法真切的感同身受,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好乖乖的站在原地任常指揮擺弄。 好在常指揮很快恢復冷靜,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紙巾,笑瞇瞇地捏捏洛年年的臉,聲音已經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囑咐道:“你一會兒別直接回房間休息,先去練習室等著,今晚恐怕還沒徹底忙完。以后要多吃點,長點rou,這臉上都沒什么rou?!?/br> 洛年年的眼神頓時發直,這都幾點了,還要加班? 但是一想到程譽也在這里,洛年年只能咬咬牙點頭應下。 老板在這里,她就得好好留在這里,不回綜藝節目了,她要在乾方基地外勤部混出個名頭! 常指揮急匆匆地去安排人員整理清場,舞臺前方,觀眾席仍然坐得很滿。 按理說歡慶會的表演真的結束了,維持秩序的外勤部戰友也在打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退場了,但仍然清醒的戰士們實在太震驚太好奇了,他們完全想不通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很瞌睡,還真的有很多戰友睡著了? 再加上左右都是睡得歪七扭八的戰友,進出實在困難,于是出現了演出都結束好幾分鐘,觀眾席還滿滿當當的情況。 洛年年剛開始表演時還舉著手機錄像的老張早就腦袋一歪,呼嚕震天響,手機錄下的全都是呼嚕聲。 老張后方的兩個年輕小戰士沒睡著,正湊在一起激動的低聲嘀咕,最開始是羨慕回歸的王哥竟然遇到神奇的歌手,運氣真好,后來突然互相鼓勵起來,王哥離得那么遠,只要他們鋤頭揮得勤,說不定就沒有奶奶了。 舞臺前方空地,陸總指揮正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其他部門的上級圍在中間,逼問情況。 陸總指揮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看不見的縫,面對四方逼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從口袋里摸出一桿煙槍,美滋滋的在其中一位老總面前晃了晃,對方沒好氣的從口袋掏出一包包裝精致的煙葉,拍在陸總指揮胸口上。 陸總指揮才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喜笑顏開地打開包裝,給自己填滿煙葉,又示意另一位之前吵過架的老總給他點上火,就著對方氣惱的表情,深吸一口,只覺得煙味更香了。 享受著最高等的煙葉,也享受著平??偸潜梢曀娜税阉麌谥行那笾母杏X,好一番體驗后,才在周圍人急得恨不能揍他的時候終于開口了: “嗨,這有什么好問的嘛,就是咱們外勤部新挖到一顆好苗子,精神力強勁不說,還非常溫和。”陸總指揮瞇著眼拉長聲音感慨道,“是我平生僅見的溫和,海納百川,包容乃大,她的歌聲是愉悅的,是溫和的,當她強烈的期望助眠時,那歌聲就是最佳的催眠曲,實際效果你們也看到了,哈哈哈……” 正當陸總指揮得意歡笑時,圍著他的一圈人墻外圍突然傳來一句問話:“哪里的人?” 熟悉的聲音讓陸總指揮臉上得意到欠揍的表情頓時全部收斂起來,放下煙槍,嚴肅表情,站直身體,看向問話的方向,語氣認真地低聲回答: “人是昨天晚上剛到的,三位冬柏村回歸老兵聯名推薦。 “初步調查報告顯示,原本是主城九環區域的普通平民,父母關系等可查,從小體弱多病,半年前母親去世,無人照看,兩周前報名參加一檔選秀綜藝,在綜藝節目中展現出音樂方面的能力特長,被老兵推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