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會會老巢
一連串的罵聲之后,葉大龍才似乎回過勁兒來,喘了喘氣:“我的手臂都扳疼了。” 小金子道:“好了,大龍,你服沒服?” 葉大龍撓了撓腦袋,道:“算了,我服了!媽的邪門!這小子真厲害!不是一般的厲害!不是假厲害!我葉大龍服啦!” 賈國濤道:“我當初就和大龍一樣,難以置信,最后不還是相信了。” 周修常道:“不信也是在所難免,換作是我,也是一樣。” 王國誠道:“周兄弟,我想問問,你這臂力是如何練成的?” 周修常笑道:“這便是我剛才所說的,老天所賦,我也覺得驚奇。” 王國誠道:“那上一回我們去北潭公園時,可沒覺得你有這項天賦啊……” 周修常見王國誠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勢,便道:“上一次我還沒有這么強。當時我的氣功水平太弱,別說是和大龍哥掰腕子了,就是連尋常人都斗不過。” 沒辦法,周修常只好又“靈機一動”,扯到了氣功上面去了。 果然,一提到“氣功”兩字,這些習武練氣之人便紛紛理解了,一個個睜大眼睛問道:“那你師父是誰?如何學的?可否教我們一招半式?如何避免走火入魔?” 周修常只好像那天應對浩總監們一樣,說什么“我師父是隱士高人”“一次事故,除了意外,機緣巧合,被傳授了氣功”“未經師父允許,不能隨意傳授”“日后功夫有精進之后,與大家一起進步提高,這還是可以的……” 大家一聽,周修常已經算是答應了“傳授”一些技藝,便都喜笑顏開了。 這時,只聽一個嗓音尖銳的堂主說道:“我從來就不信氣功那東西。再說,那玩意遇到槍了,管用嗎?哼,都是扯淡的!” 葉大龍第一次駁斥道:“曹陽,你就是會說風涼話。要不然你來試試他的力氣?” 曹陽道:“我不試力氣。要比,就比快。” “噗哧!”賈國濤不禁捂嘴笑了起來。 曹陽怒道:“大老賈,你笑什么?” 賈國濤道:“我之前都說了,老劉的一記五連踹,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這一點,小金子都看到了。” 小金子道:“不錯,我親眼目睹。” 曹陽道:“憑你們信口胡說,我才不信。你們倆是不是想讓這小子當個傀儡將軍啊?” 小金子神色一凜,道:“老曹,我哪里有?” 葉大龍道:“曹陽,我別的不說,但說這小子的力氣,我服。你要么和他比試比試,要么就別說什么風涼話。不過,你是一貫喜歡說風涼話的,哼哼!” 曹陽道:“比快,到底比不比?” 周修常道:“自然可以比。不知曹陽大哥要如何比?” 曹陽道:“這還不簡單?我讓你打。剛才大老賈說什么老劉踢不到你,說句實話,我也覺得老劉踢不到我……” 他尚未說完,賈國濤和沈家人、李洪波就“噓”上了,沈家人道:“我說老曹啊,咱們吹牛有個限度好嗎?上一次老劉才踹出了兩腳,后面的沒踹出去,是怕傷到你。再說了,你倆上一次切磋,都三年前了。人家老劉這三年肯定更快了。” 曹陽道:“怎么著?難道三年里老劉的速度快了,我的速度就不會快了?這三年里,我也沒落下什么啊?” 小金子道:“好好,既然這么說了,小周兄弟,你看著來吧。” 周修常笑道:“那好。如果我打到了曹陽大哥了,曹陽大哥卻不承認怎么辦?” 曹陽道:“我怎么會不承認?笑話?你打到我,我就會疼啊!” 周修常道:“自己人,點到為止。敢問誰那里有白色粉筆一類的,我拿在手里,要是我在曹陽的衣服上劃了三道以上的粉筆線,就算我贏,如何?” 曹陽道:“行啊,而且,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陳帥道:“我車里就有粉筆,平常用來畫輪胎的。我去拿來。” 片刻后,陳帥拿來了粉筆,遞給周修常一根。 周修常接過,道:“那好。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曹陽卻走到馬路中央,道:“我在這里,你開始吧。三分鐘的時間,要是你畫到我一下,就算你贏了。” 周修常道:“一下不行。我還是劃三下吧。” 賈國濤笑道:“說真的,這周小弟就是畫五下,也不是不可能啊!” 眾人的胃口登時又被賈國濤的話給吊了起來。 周修常卻只是笑了笑,道:“那就畫十下吧!” “什么?”眾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就連小金子和賈國濤也都搖頭。 賈國濤道:“周小弟,你雖然快,但這些大話還是免了吧!” 周修常只好道:“我盡量吧,看看能畫多少道。” 曹陽在馬路中央,聽他們討論著能畫多少道,不禁十分氣不平,道:“嘿!怎么呢?都沒開始畫,就商量著畫多少道,也太氣人了吧?” 周修常道:“那我現在就要沖過去了!” “沖吧。”其時,周修常距離曹陽足足有二十米的距離,曹陽很不在乎地揮了一下手。 周修常手握粉筆,心中想道:“這一次是為了折服人,那么不如實實在在地露上一手,也試試我究竟能有多快。這么一來,也省得他們總是躍躍欲試地挑戰我耽誤時間了。” “好。那我開始了。”周修常沉著聲又說了一遍。 “哎呀,你就來吧……”曹陽滿不在乎地說著。 但是,周修常話音一落,當曹陽還說“哎”字的時候,周修常已然沖到了曹陽面前! 周修常這一下使足了力氣,沖到面前時,又猛地生生頓住,伸出手來,把粉筆往曹陽的身上劃去…… 這時,曹陽的一聲“哎……”剛剛說到尾音,即將發出“呀”的音節。 周修常右手一抖,手中的粉筆在曹陽的棉服上畫了一個撇…… “呀——”曹陽發出這個聲音的時候,周修常已經在他的棉服上寫下了一個橫折勾,一橫一豎一橫…… 當“呀”字即將發完時,周修常又繼續寫下了一豎一個橫折勾,和一橫…… 沒錯。周修常寫下了他的姓——周。 當曹陽大大咧咧地把后面的“……你就來吧!”說完時,周修常已經縱身后躍,飛回原處站定,就好像自己從未離開過一樣。 “啊!”曹陽說完了“你就來吧”之后,緊跟著就是一聲尖叫,然后他也愣住了,表情僵硬得好像木偶。 他只覺他在說出一句話的時候,眼睛一花,似乎有什么物體在自己眼前閃了一下,然后就看見周修常站在了自己眼前!還沒有他驚訝之時,周修常便倏忽一些不見了。 眾人則更加震撼。誰也沒有想到周修常的動作居然會一快如斯。 他們只見周修常身影一晃,瞬間便出現在曹陽身前,又在他身前逗留了一秒后,便身子又一晃,返回原位。 快得好像時間丟失了一秒鐘。 周修常把手中變得短小,同時發熱得冒著白煙的粉筆還給陳帥:“麻煩陳帥大哥去看一看,我的字寫得不好,見笑了。” 陳帥和眾人拔足便向曹陽奔去,一個個都探頭去看。 陳帥道:“寫的是‘周修常’三個字。” 小金子道:“我靠!這不是閃電么!” 李洪波道:“老曹,服了沒?” 寧宇道:“他手里拿的要是刀,你現在已經被切成碎塊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道曹陽面紅耳赤,怎么也想不到周修常會這么快,自己的棉服成了人家的簽字單。 “行了行了!看得有完沒完?”曹陽把眾人推推搡搡。 賈國安卻不依不饒地揶揄道:“哎呦!老曹,你改名了吧?還是你穿錯衣服了?這明明寫的是人家周小弟的名字啊。” 曹陽咂咂嘴,道:“是我服了,行不行?比風涼話,我說不過你。” 賈國安道:“原來你還有服人的時候?我小賈佩服了!” 大家說說笑笑地走回來,看見周修常時,頓時一個個都嚴肅了起來,這時的他們,已經對周修常是發自內心的、由衷的敬佩了!所以,盡管周修常只是站立微笑,但比之前動員講話時更加讓人肅然起敬! 周修常道:“我之前說,今日事,今日畢,現在看看時間,卻已經差不多快到明天了,所以,我們話不多說,抓緊時間吧,在這一夜,挖一挖他的狗窩,好不好?” “好!”小金子和十堂口堂主齊聲回答,嗓音徹云。 譚哥的老巢在位于舊城區的百昌街。 百昌街,在舊社會,人們都管它叫“百娼街”,乃是安原市甚至是華夏東部頗有名望的花柳街。后來新華夏成立后,娼妓之流被嚴加取剔,但是百娼街人們卻叫慣了。后來定地名時,便改成了“百昌街”。 在舊社會,有花柳街的地方也往往是藏污納垢之地,一些黑道大佬甚至將這里作為老巢,并不鮮見。而寒來暑往、斗轉星移后,如今的百昌街成了娛樂一條街,和北六馬路相交,互為表里。于是,如今的譚哥也效仿“先賢”,把這里當作了自己的老巢。 此時,夜深人靜,只有偶爾路邊幾個打更的老頭驚奇地看著十輛吉普車和五輛大客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 已過午夜,一些值夜班出租車司機正準備下班了,這時在馬路上見到這樣的車隊,不由得又是好奇又是驚懼:“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軍隊在演習?可是,怎么都是吉普車?也看不見軍車啊?” 甚至有點出租車司機想到,這沒準是在拍電影呢!就像是錄像帶里看到的香港大片一樣! 與其他寂靜的街道不同,百昌街此時的夜生活方興未艾,老板們和小姐們正苦苦勸住猶豫著回不回家的男人,引誘著他們在繼續消費。 因此上,百昌街上,燈火通明,霓虹閃爍。時不時有幾個喝醉的男女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要么吐了一地后又鉆進了另外一家,要么被某一家的小姐們生拉硬拽地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