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嫌疑人
于玉香還是打噴嚏,嬌聲道:“被窩里也冷……” 周修常一笑,道:“那該怎么辦呢?” 于玉香道:“聽古人說,男子乃陽剛之氣……嘻嘻……” 周修常脫了衣服,一邊脫一邊道:“可是,我忙了一天了,連澡都沒洗。怕臟了你的被子。” 于玉香道:“臟了我可以洗嘛。而且,你臟了,我還可以……”說到這兒,她故作嬌羞之狀,嬌媚難言,不過緊接著一個不受情緒控制的噴嚏就——“阿嚏!” 周修常笑道:“你看看你,你的小身板謙虛地出賣了你。” 于玉香俏臉一沉,道:“都怪你。都怪你。” 周修常道:“剛才還不是不怪我嘛。” 于玉香道:“剛才不怪,我現(xiàn)在怪你了,不行么?” 周修常道:“好好,可以可以。那我向你賠不是……阿嚏!”話說到一半,自己也打起了噴嚏。原來,他適才脫了衣服,如今雖然已經(jīng)供暖,但夜氣極寒,渾身也是一個寒顫。 “咯咯咯……”周修常這一個噴嚏,卻打得于玉香一陣嬌笑。 周修常道:“真是現(xiàn)仇現(xiàn)報,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才不滿意呢,你活該,再多打兩個出來。”于玉香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一陣心疼,接著柔聲道,“笨弟弟,還不趕緊進來呢。” 周修常借坡下驢,自然鉆進了于玉香的被窩里,兩人依偎在一起,周修常把于玉香摟在懷中,一只手卻胡亂地摸索著什么…… 于玉香把他的手拿開,道:“怪涼的。” 周修常道:“你不是剛剛說我是陽剛之氣嘛?” 于玉香道:“你還沒長大呀,想必是陽剛之氣不足。” 周修常道:“區(qū)區(qū)在下,勉為其難,叫傻jiejie笑話了。” 于玉香道:“你再叫一聲‘傻jiejie’試試?” 周修常道:“不叫了。原來你不愿意聽‘傻jiejie’呀,那我就不叫你‘傻jiejie’了吧。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叫你‘傻jiejie’的了……” 于玉香又笑又氣,道:“討厭死你了!滾下去!” 周修常道:“為什么呢?你叫我進來的嘛。” 于玉香道:“因為你叫我傻jiejie了。” 周修常道:“我說了,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傻jiejie’了。” 于玉香道:“貧嘴。” 周修常道:“什么?親嘴?好的。” 說著,周修常就欠起身子,俯著頭,伸出嘴唇壓在于玉香的香唇上。 于玉香想要躲避,但在一床之間,如此逼仄之下,豈能躲開周修常的野蠻追擊?當(dāng)下幾番推拒之后,還是被他得手。 于玉香說不清是嬌羞還是薄怒,道:“你是天下第一壞男人。” 誰知,周修常聽了,不怒反笑,倒好像獲此殊榮,萬分得意一般,道:“哈哈,想我周修常枉居世上這么多年,總算榮膺此號矣!” 于玉香奇道:“怪了,你才不過十七八歲,什么生活了這么多年!” 周修常道:“是是,才不過十七八歲。嘿嘿!”一時間,心里竟感到無比的舒泰和從容,說起來,好像皇上登基一般得意。 于玉香怪聲怪氣地道:“說你壞,你還得意呀?” 周修常笑道:“當(dāng)然啦。這意味著女人喜歡他。” “胡說。”于玉香下意識地反駁,隨即道,“那你倒是說說,如果咱們不喜歡哪個男人,會說他什么?” 周修常道:“會說他‘惡心’!” 于玉香一笑,道:“你別說,好像還真是的。你還挺懂我們女人的心思嘛。一定是在哪個女生身上練出來的了。” 周修常道:“哪有。我才多大呀。”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內(nèi)心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曼妙的身影來。這個身影,連同她今晚巧笑嫣然的模樣,都讓他心中一動。這個女孩子和此刻身畔的婀娜的佳人相比,一個知性柔情,一個青澀驕橫,卻是各有各的味道…… 這么想著,居然又有一張美艷動人的面孔在眼前浮現(xiàn)出來。 正想著,于玉香忽然打了一哈欠,嬌聲道:“我好像感冒了。” 周修常此刻渾身暖洋洋的,身體和精神都松懈下來,也不禁感到一陣陣困意來襲,道:“今晚就饒了你好不好?” 于玉香笑道:“是我饒了你,饒了你不用交糧食了。” 周修常道:“對對,是你饒了我。我就抱著你睡。” 于玉香道:“對了,差點忘了問你,今天我出門,一穿靴子,發(fā)現(xiàn)里邊有一張一百塊錢,你說奇怪不奇怪?” 周修常道:“是我放的,我……”周修常忽然一愣,“你說什么?一百元錢?” 于玉香道:“對呀。怎么了?” 周修常道:“沒發(fā)現(xiàn)別的什么東西么?” 于玉香道:“嗯……就一百元錢。沒了。” 周修常道:“是我的放的,但我放了不止一百元錢,還留了張紙條。你真的沒發(fā)現(xiàn)?” 于玉香道:“真是你?那你放了多少?” 周修常道:“不少啊。那張紙條,你也沒發(fā)現(xiàn)?” 于玉香再次肯定道:“沒有啊。難道是……” 兩人對視著,都明白,作案嫌疑人只能是李依依了。 周修常道:“算了吧,不說了。我看你添置了許多東西,怕你腰包癟了,就想補充一些給你。若是當(dāng)著你的面給,到好像我倆是……那種關(guān)系似的。不太好。所以就塞進你的鞋子里了。” 于玉香聽了他這話,知道他待她極為有心,道:“那紙條呢?寫的什么?” 周修常道:“沒什么啊,就是說幫我花錢,幫我吃了好吃的。” 于玉香道:“哦。那算了。那樣的話,叫依依看到了也沒什么。” “沒什么?”周修常問道。 于玉香道:“真沒什么。告訴你吧,依依也幫著添置了不少東西,干了很多活,總不能讓人家白干吧?所以就當(dāng)補償她好了。” “也罷。”周修常和于玉香都是善解人意的人,錢倒是不太在意,只不過兩人心知肚明,以后要提防李依依了。 當(dāng)下,周修常摟著于玉香沉沉睡去。周修常在睡著的朦朧之際,恍惚間聽到樓下有開門和關(guān)門聲,接著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周修常知道,八成是李依依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回來得這么晚,每天都做了什么。然而,他不及細想,已然進入夢鄉(xiāng)。 周修常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見天光大亮,他還以為自己像前兩天那樣,雖然干得累,睡得晚,但還是會起早。哪知,伸手向旁邊一摸,竟然摸了個空,于玉香竟然不在了。 周修常起來,看看天色,只見天色朦朧,霧氣未散,但陽光透過薄霧灑下來時,已然如日中天矣。 周修常一驚,知道時候不早了,他迅速穿衣下樓,看了看于玉香新買的小鐘表,上面顯示已然九時許了。 “我靠!糟了!”周修常一拍腦門。九點多,這意味著第二節(jié)課已經(jīng)開始了。 “玉香!”周修常叫了一聲,卻沒有回應(yīng),他想于玉香也許去上班了。于是他也趕緊洗漱,準備趕往學(xué)校。 正要出門,卻迎面碰上了于玉香。只見于玉香面色緋紅,眉眼低垂,神情竟然很是憔悴,纖弱的身軀慢慢地踱進屋里。 周修常大為心疼,迎上去,道:“你怎么了?” 于玉香一愣,道:“咦?你怎么還沒走呢?”聲音都變得嘶啞了。 周修常道:“我是剛起來,正要走。你真的感冒了,真是的,感冒了還出去!” 于玉香勉強笑笑,道:“出門買藥,請假,這才回來。” 周修常埋怨地說:“你怎么能夠這樣?” 于玉香道:“怎么了?” 周修常有些生氣,道:“還怎么了?你都感冒了,還冒著寒風(fēng)出去買東西?我呢?留我在家里睡覺,讓我心疼是不是?” 于玉香道:“哪有啊,我看你睡的那么香,就……咳咳!” 周修常說著,一面接過她的藥,一面讓她脫鞋進屋,一低頭,看見她穿著那雙高跟靴子,又來了氣,道:“你說說你,我都不想說你是傻jiejie了,可是感冒了出門,居然還穿著高跟鞋,你真是……” 于玉香卻忽然伸出一只手,把纖手捂在他的嘴巴上,做出安靜的樣子:“噓!” 周修常低聲道:“怎么啦?” 于玉香有些忸怩地說:“昨晚上你說你把錢放進了我的鞋子里,所以我一看到它就想穿上啊,好像你的手還在那里似的……” 周修常笑道:“你就這么永遠踩著我的手么?” 于玉香白了他一眼,道:“對呀。永遠被我踩著才好。你個笨弟弟,我其實是覺得就好像你在握著我的臭腳丫一樣。” 周修常道:“你的腳可不臭,要不然放錢的時候我就暈……” 于玉香此刻脫了鞋,聽到他說到“放錢”時,又捂住他嘴巴,也顧不得這只手剛剛脫下鞋子了。 周修常道:“又怎么了?這么神神秘秘的?” 于玉香不答,先伸手入懷,竟然掏出了一沓錢來!她道:“你看看,這些是不是你的錢?” 周修常一看,大體上不錯,道:“你這是……” “還有這張紙條。”于玉香說著,又掏出了一張紙條來。 周修常這可奇了,他看了一眼樓上,樓上的李依依似乎仍在睡懶覺中,沒有動靜,便低聲道:“你是從哪里……” 于玉香道:“還是從我的靴子里啊。今早我出門,就想穿這一雙,結(jié)果腳一伸去,覺得踩到了什么東西,嚇我一跳,倒出來一看,原來就是你說的這些。” 周修常和于玉香對視著,皆知道這想必是李依依昨日拿走后,或者覺得良心不安,又悄悄地放了回去。 于玉香道:“看來她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動了歪心而已。這不,她又良心發(fā)現(xiàn),放了回來。我就合計嘛,依依做不出這事的。” 周修常道:“更有一種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拿走了錢后,事后我和你一對,必知道錢被人拿走,而作案者只能是她了。所以,為了避免偷竊這個罪名,她還是……” 于玉香一想也是,但還說:“也別這樣說人家,萬一只是……只是惡作劇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