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喬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人看了。 “我叫喬畫”,她揚起一個此生最甜的微笑,問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對上喬畫靈動的表情,愣了一秒,立刻高冷地扭頭,“江生。” “我是銅雀春深鎖二喬的那個喬,淡煙流水畫屏幽的那個畫。”喬畫絞盡了腦汁才想到這個頗為文藝的自我介紹方式,實際上她這個名字是出生當天爸媽隨手翻字典得來的。據奶奶回憶,當時翻到的第一個字是“墩”,要不是她哇哇大哭極力反對,這輩子差點就叫“橋墩”了。 她問江生:“你呢?” “三點水一個工,生命的生。” 男子每次接話都像要結束這場交談,喬畫夸他,“名字真好聽。” 聲音也很好聽,忍不住就想聽他多說幾句。 喬畫說:“剛剛謝謝你。” 江生“嗯”了一聲,不打算繼續搭理喬畫的模樣。 喬畫越挫越勇,“你就打算在那邊站一夜?” 那倒不是,他只是覺得這個隔離艙設計得不太合理而已。 江生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對面那個姑娘看起來很高冷的樣子,沒想到是個話癆,隔著兩扇隔離門向他打聽,“你是要去舊城嗎?” 江生想說“不是”,又怕姑娘追著問,索性又“嗯”了一聲。 “我打擾到你了嗎?”喬畫其實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她就是對江生格外感興趣。郵輪下面是波云詭譎的大海,不是一米多深的游泳池,她想知道剛剛那一瞬間江生為什么會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他是不知道小女孩已經感染了嗎? 江生翻了個身說:“沒有。” 她的問題是多了點,但并不聒噪,相反聲音還挺好聽的,只是自己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么和她交流。 喬畫的社交能力顯然比他強,主動引領話題,“你剛剛給我注射的是臨時疫苗嗎?” 她注意到江生之前穿的是黑色防護服,證明有購買臨時疫苗的資格。臨時疫苗不僅貴得咬人,還有購買限制,總之是得來不易。她和南歌此次出行,賣了公司的面子斥巨資一共也才買到十支而已。 對了,南歌! 喬畫突然翻身坐起,南歌哪兒去了?剛剛她要是及時出現,說不定還能拉小女孩一把! 喬畫摸出通訊器,給南歌撥過去。 江生好一會兒沒聽到喬畫開口,翻了個身打量著她。 只見她拿著通訊器,語氣焦急地問:“寶貝兒你在哪兒?” 寶貝兒? 江生默默地又翻了個身,背對喬畫閉上了眼睛。 南歌說:“我遇到元易文了。” 元易文是現任戰海環境工程有限公司ceo,著名的生態學家,也是南歌的前任上司,更是南歌所有的追求者中最難纏的一個。 他怎么會在這艘郵輪上? 喬畫說:“人挺有誠意啊,都追你追到這兒來了?” “不是”,南歌很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他是為了研究已污染環境的綜合治理方案才上船的。” 這是唯一一艘得到當局許可可以開往舊城的郵輪,也是舊城和新城之間唯一的聯系。 兩年前,舊城的防疫局遭到七級真菌病毒侵襲,導致了大面積感染。當局為了有效的防控疫情,不得不對舊城進行了封鎖。由于后期一直沒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再加上病毒本身的高致死率和高傳染性,半年不到,舊城就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