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們,離婚吧
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陸見深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眼眸,“祁濃,告訴我你跟沈子騫的關系?為什么要跟他攪和在一起?為了報復我嗎?” “祁濃!回答我!” 他的聲音帶著急切還有情動的沙啞,眼底是洶涌的怒火。 被迫與他對視,祁濃幾乎看到了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受傷,不過瞬間便消散的一干二凈。 咬著下唇硬是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祁濃眼底陰郁的瞪著他,仿佛想要從她的眼底探究出什么一般。 “為什么去找沈子騫!你在報復我對不對!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的婚姻嗎?” “是!”祁濃被他挑釁的刺起了全身的逆鱗,“是,我在報復你!” 吼完,祁濃全身的血液都在顫抖著,聲音越發的陰冷下來,“那你呢?陸見深,那你呢?你對的起這段婚姻嗎?” 話音剛落,還沒有來得及換氣,他突然按住了她的肩頭,指骨用力,疼的祁濃全身都在戰栗。 “啊!” 記緊咬著下唇,祁濃還是痛呼出聲。 她越是隱忍,他越逼要逼她。 窗外陽光明媚,室內氣氛火熱。 “看著我!”他的大手伸手死死的扣著她的下巴,低低的聲線帶著嘶啞的克制,黑眸狠狠的盯著她迷離的雙眸。” “嗯?”此刻的她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 黑暗中她緊緊地盯著他的輪廓,輕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令她一次次沉淪的黑眸,夜色般的投射出閃亮的光芒。 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是我的!祁濃,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妻子! 他還記得他們的婚姻嗎? 一切結束,他翻身起床,身后,她清冷的聲音響起。 “陸見深!”祁濃聲音清淡,仿佛不過是在討論明天吃什么一般,“我們離婚吧。” 聞言,陸見深眼神倏然陰沉,一把將她的手掙開,猩紅的雙眸瞪著床上的祁濃:“離婚?”仿佛聽了什么笑話一般,陸見深冷笑著:“你休想!” 三個字如同鋒利的匕首,將祁濃刺的全身是傷。 “離婚?祁濃,我告訴你,不可能!” 祁濃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眼神里的厭惡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伸手胡亂抓了個枕頭沖著陸見深扔去,“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一把抓住祁濃扔來的枕頭,陸見深悻悻的輕笑兩聲,“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的,永遠!” 祁濃兩眼通紅,泛著晶瑩的液體陰沉的看著他,聲音里不含一絲情感:“陸見深,折磨我你很有滿足感嗎?” 陸見深的動作一怔,眉頭微蹙,“折磨?呵!” 話音剛落,他的吻也隨之落下。 緩緩閉上雙眸,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氤氳了耳旁的碎發。 兩只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喉頭聳動,“阿深……”一聲輕喚,祁濃的手緩緩的攀附上了他伏在自己身前的臉龐,兩只手托著他的臉頰。 陸見深在聽到她輕喚的那一瞬間便整個人都呆滯了,任由她托著自己的臉從她身前伏起身。 “阿深,為什么我們會成為現在這樣?為什么你從來都不信任我?” “你呢?”陸見深忽然開口,眼神清透,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你信任過我嗎?”。 祁濃到嘴邊的話停頓,不安的情緒吞下一口唾液,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他不滿意她的默不作聲,沉聲繼續問道:“祁濃,你信任我嗎?” “我跟江蔓確實有過一段情,全城人都知道。” “我不管全城人,我只管你,你相信了?” “信不信又如何?我們本來……” “我們是夫妻!”陸見深搶先開口,眼神炙熱。 “你想要什么?你想我承認什么?”祁濃質問道:“是承認跟沈子騫的關系還是承認你跟江蔓的關系? 陸見深,剛才你對我做的一切,我有足夠的證據控告你,你那是婚內違法!” 陸見深忽然嗤笑一聲,“婚內違法?你難道不想要?” “啪!”一聲,陸見深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個紅彤的巴掌印,五指清晰。 舌頭頂了頂被她扇巴掌的側臉,陸見深靈活的活動著下巴,眼底竟然不怒卻充滿了喜色,“干嘛,說到你心里了?” “啪!”又是一聲巴掌聲,比起第一次的聲音更加清脆與果斷。 連續兩次被打在同一個位置上,陸見深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又深了一些,陸見深咧著嘴依舊笑的花枝招展。 “來呀,再打啊!再……” “啪!”祁濃真的聽話的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次陸見深沒有別過頭,而是迎面接受了她的巴掌,并且一把將她的手握住。 祁濃使勁的往后抽了抽,卻被他緊緊按住手腕。 “陸見深,我們離婚吧,江蔓回來了,你也該回到她的身邊不是嗎?更何況你們已經……” “夠了!”陸見深猛然起身,這一次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嘭!”的一聲巨響,門被摔的震天響。 一個人躺在床上,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兩人親熱過后的曖昧味道。 明明心里一陣陣的刺痛,明明眼底酸的幾乎落淚,可是祁濃卻死咬著下唇不讓眼眶的淚水滾落。 強忍著全身的酸痛,祁濃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窗外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刺眼的陽光照進房間。 他們之間的夫妻生活更多的時候就如同快餐一般,風雨殘卷后便又恢復了平靜。 一只腳沒法好好洗洗澡,祁濃只好用濕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便強撐著出了門。 室外,沈子騫已經等候多時。 “學長,你到了。” 沈子騫已經等候了很長時間,原本想要給祁濃打電話的時候,剛好看到陸見深的車從別墅駛出,兩輛車錯身之際,隔著車窗,沈子騫都能夠感受到陸見深陰狠的視線。 拿起的手機便又重新放回了口袋。 之前沈子騫答應與祁濃配合的時候,他便被陸見深警告了。 十年前,他晚了一步,所以現在如果祁濃要離開,他會用盡一切也在所不辭。 收回思緒,沈子騫嘴角輕揚,聲音如同清風拂面一般,溫暖潤澤,“沒多久,走吧。” 轉頭,祁濃跟榮嬸擺了擺手,隨即上了車。 坐在車上,沈子騫一直擺弄著手機,車內一片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平穩的駛出別墅區,直到快到拐角的時候,車子經過減速帶,祁濃一只腳用不上力,被車子一顛險些摔倒,好在被一旁的沈子騫扶著手臂才穩住了身子。 “小心。”沈子騫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兩人的呼吸聲幾乎糾在一起,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后,祁濃像是觸電了一般,立馬從他懷里直起身,小聲的喃喃一句:“謝謝。” 沈子騫輕咳了一聲,手里不停的滑動著手機裝作莫不經心的問道:“陸見深知道了?” “啊?”祁濃本能的震驚一聲,意識到他話語里的意思,迥然的眨了眨眼,輕聲嗯了一聲,“他很生氣。” 沈子騫動作一怔,眼眸一沉卻在余光瞄到了一旁祁濃扭在一起的手指,動作依舊,不過這一次聲音卻更加沉穩了幾分,“你確定我們繼續下去,他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 祁濃搖搖頭,“我已經跟他提離婚了。” 左眉尾微挑,沈子騫的語氣平淡的聽不出一絲情感,“決定了?” 祁濃轉頭看向了窗外,法國梧桐一棵棵從眼前閃過,幾乎全國很多地方都在種植法國梧桐,仿佛在祭奠那段浪漫的愛情故事一般。 “有一種樹,看到了,就想起了一座城。樹是梧桐樹,城是寧京城。” 那年,宋家三小姐說喜歡琺國梧桐,姜先生就把梧桐種滿了整個寧京。 宋三小姐喜歡琺國梧桐,姜先生在整個寧京城種滿了梧桐,這是愛一個人,傾一座城。 金秋的寧京城,黃色是用梧桐樹編織的絲帶,藍色的寶石是宋三小姐宮。 即使那個人負了全世界,卻給了她一個完整的結局。 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是只存在于書本的記錄中,可是現實中的故事卻都是不盡人意的。 曾經的祁濃所向往的愛情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愛情故事,生死相隨也好過茍活于世。 后來,在經歷過這么多的波折之后,祁濃的感情觀有了轉變,也許殘缺也會是一種美,放手的灑脫未嘗不是一種自我解脫。 “決定了。” 清淡的口氣,仿佛這一切對于她已經不重要了一般,可是沈子騫知道,她在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