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吐到冒酸水
祁濃猛然張開眼。 驚恐的眼神落入了他漆黑的眼眸,潤黑的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下一秒他便抽回手,聲音沉沉,“我只想給你清洗一下。” 已經做好了要分別,很多事情就該分清,尤其是這么親密的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祁濃緩緩開口,聲音沾上了一抹沙啞。 “我自己來吧。” 手微頓,片刻,陸見深才站起身,“地面滑,你慢點。” 祁濃沒再開口,陸見深識趣的走出門,只是卻沒有關上門。 “我在門口,有事……你喊我。” 她能有什么事?還是他以為她會想不開? 她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小姑娘,愛情大過天。 她也不是什么戀愛腦,會因為愛情要死要活。 馬上她就要步入三十歲,經歷過,感受過,愛過恨過,沒有什么東西是放不下的。 洗完澡出去,他并不在房間。 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祁濃并沒有聽到他出門的聲響。 床上有一套干凈的換洗衣服,里衣的尺寸都剛剛好。 細節上,他總是很細心。 換上衣服,祁濃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很累,身體累,心也累。 陸見深回到房間時便看到了床上的那抹隆起。 靠近,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陸見深眼眸發沉。 轉身便走進浴室拿了浴巾跟吹風機出來。 “nongnong?” 正在熟睡中,祁濃聽到耳旁有人在喊她。 清夢被擾,祁濃煩躁的皺眉,哼哼唧唧著不想張開眼。 每次她半睡半醒時,流露出來的那個樣子,可愛的令他忍不住的想要吻她吻她直到將她吻醒。 到了現在這一步,他不怨任何人,只是有些話…… “nongnong,醒醒,你頭發還濕著,我給你吹干再睡。” 祁濃煩躁的皺著眉,迷迷糊糊的張開眼,便看到站在床邊的他。 “干嘛!” “你先起床,我給你吹吹頭發。” 他聲音柔柔的,說的祁濃心里的怒火都被擊碎了。 勉強起身,陸見很立馬攬著她的后背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好不容易進入了睡眠了,祁濃一點兒不想起,被他托著后背坐在床上,陸見深挨著坐在了身后。 手指輕輕的挑起她散落在身后的長發,然后用浴巾包裹住她的長發輕輕的揉搓著,用浴巾吸收著她長發濕漉漉的水分,直到發梢不再滴水,陸見深才將浴巾放在床頭柜上。 在他撩起她長發不經意間觸碰到她后頸的皮膚時,祁濃便醒了過來。 迷離的眼眸張開,他輕柔的手一點點的將她的心被慢慢填滿。 她看不到身后陸見深的表情,因為好奇所以心里的想法就會成倍的增加。 他也這樣給江晚擦過頭發嗎? 是不是動作輕柔像是捧著一塊明珠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被碰碎了? “嗡~” 吹風機的聲音將祁濃飄飛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收起心底不該有的想法,祁濃深吸一口,轉頭看向了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將兩人的身影映照的清晰可見,甚至可以看到祁濃眼底的期盼。 床頭昏黃的臺燈為兩人之間鍍上了一層說不出來的曖昧氛圍。 身上寬松的睡意幾乎可以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后背僵直,濕漉漉的長發安靜的披在她的后背,偶有暖風吹過帶動著濕潤的發梢在空中畫著圈慢慢的將水分蒸發。 陸見深的側臉就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認真的低頭一縷一縷的撩起她的長發,吹風機溫熱的風順著他的指縫緩緩的撩動著她的發梢,一股清香在兩人周身縈繞。 花香是甜的,可是聞在她的鼻尖確實苦澀的,愛而不能的苦澀。 都說這個世界上愛而不得最苦,其實愛而不能才最令人頹然。 ‘愛而不得’起碼曾經轟轟烈烈的愛過,然而‘愛而不能’是連愛的機會都不曾有。 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不屬于你,所以干脆將一切都斬斷,便不會有期盼。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卻越是想要爭取一波,幻想著也許努努力就會有可能呢。 只是到了最后,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熱的風順著發梢逐漸往上移,他剪裁圓潤的手指輕輕的揉搓著發根,偶爾指腹會觸碰到頭皮,每一次觸碰,就像是針尖輕輕的輕扎著她的心口,心尖顫抖,全身一陣陣的酥麻。 吹風機的嗡鳴聲在耳旁響起,靜謐的環境中,兩顆心靠的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可是卻誰都沒有那個勇氣去打開潘多拉的盒子。 時間很快的過去,吹風機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陸見深沉穩的聲音,大提琴般的聽得人心安穩。 “睡會兒吧,還有十幾個小時才到。”說完陸見深拿起一旁的浴巾站了起來。 祁濃低著頭,輕聲如蚊聲般‘嗯’了一身便沒了反應,直到眼前沒有了陸見深的雙腳。 剛清洗過的身子又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漬,在確定陸見深已經出去后,祁濃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被打斷的睡意再次襲來,迷迷糊糊中祁濃又昏睡了過去。 夢里似乎有雙手在輕輕的撥動著她臉上的碎發,癢癢的,祁濃躺在床上,無意識的喃喃一句:“寶寶~” 緊閉的眼角,一行溫熱的清淚涌了出來,借著床頭昏黃的臺燈,將她的脆弱盡數的釋放。 “mama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過了好久,不知道是夢還是真實,床前的人竟然開口了,靜謐的夜晚,他的聲音就像是搖籃曲一般,聽在人的心里一陣熱流淌過。 “我會照顧你們娘倆的。” 窗外的月亮公公羞紅了臉,室內月光如燈光糾纏,就像是床上床下的兩人,交扣的十指再也分不開。 再次醒來,祁濃猛然張開眼便起身沖進了衛生間。 “嘔!”一聲干嘔,祁濃趴在馬桶上,恨不能將整顆心都給掏出來。 門外,陸見深聞聲立馬跑了進來。 看到跪趴在馬桶上的祁濃,陸見深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手輕輕在祁濃的后背上幫她順著氣。 吐到胃里一點兒東西都不剩,就連胃酸都吐了出來,祁濃才起身,立馬一杯溫水舉到了眼前。 “漱漱口。” 結果水杯,祁濃漱了漱口,手里的杯子就被拿走。 “怎么了?還難受嗎?是暈船還是孕吐?” 祁濃擺擺手,喉嚨剛開,一股翻涌立馬涌了出來。 俯身,祁濃俯身又是一陣干嘔。 胃里早就沒有了東西,祁濃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酸水。 吐到后面祁濃全身脫力的往后摔去,陸見深立馬將她攔腰抱進了懷里。 靠在他的懷里,感受到他的心跳,祁濃才意識到此刻不是做夢。 想推開他的力氣也使不上,被他抱著放在了床上。 “別怕,我去找醫生。” 說完,陸見深快步出了門,看著他的背影,天旋地轉中,祁濃只覺得眼前的景致都在不斷的重合奮力再重合。 門再次推開,陸見深跟醫生走了進來。 “祁小姐?聽不聽的見?” 想點頭,祁濃只是微微動一下,腦袋就跟被人用手拉扯著一般,眩暈感令她只能動了動手指作為回答。 因為她懷孕的原因,陸見深特意在游輪上準備了醫療隊,以備不時之需。 醫療隊所有裝備齊全,祁濃做了個全面的檢查,沒什么大礙,最后的結論是祁濃因為低血糖加上暈船,所以才會引發了腸胃不適。 直到祁濃沒事后,陸見深才舒了口氣。 距離目的地還有7個多小時,陸見深怕她撐不住。 吩咐廚房煮了些清淡的食物,陸見深親自喂祁濃吃掉,又看著她吃了藥之后才扶著她躺下休息。 整個旅程,祁濃都在昏昏沉沉度過,就連下船都是陸見深抱著她。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了。 環顧四周,她似乎是在一個竹樓里,而手機卻根本沒有信號。 難道真的在荒島上? 不然某運營商的信號怎么搜不到。 上不去網也沒法打電話,祁濃真的與世隔絕了。 下了床,祁濃走出門,眼前的景致令她吃了一驚。 她竟然真的在一個島上,從她所在的陽臺上可以看到幾百米外的海岸線。 周遭靜謐,可是四周的環境卻是整修過的。 想到他說的荒島,祁濃幾乎就要相信了,如果不是不遠處傳來的孩童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