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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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旭光繞著鎮(zhèn)子走了小半圈, 才順著歪歪扭扭的小胡同,找到了記憶中當鋪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家規(guī)模很小的當鋪, 在前面十幾年的混亂中勉強保存下來, 同時,也是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當鋪。 隨著門“吱呀”一聲推開,里面的景象慢慢展露在了米旭光的面前。昏暗的天光下, 古樸陳舊的木質家具, 看著有些年頭的博古架,被七零八落擺放著的小物件, 穿著一身長袍的山羊胡老先生……整個場景, 透著古香古色的味道, 讓米旭光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還好, 老先生一開口, 這種古樸的味道就消失殆盡了。 “當什么?活當還是死當?”老先生掀起眼皮看了米旭光一眼, 不熱情,也不算冷漠。 米旭光回過神來,連忙把身后的大門關上, 走到柜臺前, 將藏在胸口一路的東西掏了出來。 “黃金制成的珠子, 一共有四顆, 收不收?”說著, 他將細棉布攤開在手心, 露出里面圓溜溜、金燦燦, 幾乎一樣大的四顆黃金珠子。 老先生眼睛亮了亮,起了幾分興趣,說了句“收的”, 問過米旭光能不能拿起來看看后, 就伸手拿起一顆,仔細觀察了起來。光是用rou眼看還不夠,他又拿出了不少工具,把一顆小小的珠子渾身上下做了精密的檢查。 檢查完一顆后,他把另外三顆也依次做了檢查,確保它們每一顆都是“真”的。 這個過程花費了挺長時間,米旭光一直站在柜臺前,身姿筆挺,神色淡然,很是氣定神閑。 “品質不錯,純度也夠,確定死當?”終于,老先生檢查完畢,再次開口向米旭光確認。 米旭光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嗯,確認,就死當!” “行,那就死當。”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報出價格,“一顆一百,四顆一共四百,同意的話咱們就這樣定下來。” 說實話,這個價格比米旭光預想的要低一些,他提前打聽過現(xiàn)在金子的價格,也在家里偷偷稱過這四顆珠子的重量,按他打聽過來的數(shù)據(jù)進行計算的話,肯定會更高一些。但是誰讓這里是當鋪呢,這老先生能給出這個價格已經(jīng)算是挺厚道了。 因此,他也沒怎么猶豫,更是沒有討價還價,爽快地和人簽約,收到當票一張,以及厚厚一疊十元面值的紙鈔。 銀貨兩訖,這件事就算是完了。老先生沒有問米旭光為什么要把這四顆珠子死當,米旭光也沒有解釋它們的由來。 米旭光捧著錢,側耳聽到外頭漸漸喧鬧起來,眼珠子轉了轉,厚著臉皮問老先生:“那個……叔啊,你這兒有茅廁嗎,我突然肚子有些疼。”說著,還做出一臉痛苦狀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他的這個反應老先生可是見多了,不少人跑來他的當鋪當東西,拿到錢后擔心在回去路上被人搶了,就會裝出肚子疼或者尿急的樣子,跑去茅廁把錢貼身藏住,才敢往外走。所以他沒多大反應的抬手往角落一道門指了指,讓米旭光往那兒走,茅廁就在進去后不遠處。 “謝謝叔!”米旭光大聲感謝道,匆匆走了過去。 整整四十張的十元大鈔,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會苦惱一陣錢該藏在哪兒,然而米旭光可是姓米老頭的“米”,家傳的藏東西的淵源。他今天出來前,特意在里面穿了由蔡嬌枝特制的有多個夾層的內衫,衣服下擺,上手臂內側,以及胸口正中央,都縫上了輕易看不出來的口袋。 米旭光取出其中兩張紙鈔,剩下的分作五份將它們藏在了暗袋里面,又把脫下來的毛線衣,外套重新穿上,不放心地在藏東西的部位摸了摸,發(fā)現(xiàn)連自己都很難感受出來,這才徹底放下心。 至于被單獨取出來的那兩張,被他一左一右塞進了褲子口袋,留著等下給兒子女兒還有媳婦買東西。 “出來了?”老先生抬頭看了米旭光一眼,隨口打趣了一聲,“還挺快的,呵呵。” 到了現(xiàn)在,米旭光哪里還不知道這位老先生估計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所以他干笑著應了一聲,沒在說什么。 他正打算開門出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旁邊博古架的角落放了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銅鈴鐺。圓溜溜的,看著有些舊,還有不少磨損的痕跡,但是莫名的,就是吸引住了米旭光的目光。 在出門前,甜甜說她想要一個小鈴鐺…… 這么一個小孩拳頭大的鈴鐺,應該也還在“小”鈴鐺的范疇里吧? 米旭光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在老先生不解的目光下,指了指那個鈴鐺,問道:“叔啊,這個鈴鐺我能買嗎?” 他不確定這些放在博古架的東西是被人當入當鋪里的,能不能買賣,亦或者這些東西每一個都大有來頭,他買不起 米旭光更希望是前者,這樣他就能和老先生磨一磨,說不定就能成功拿下這個鈴鐺了。 “你說那些啊?”老先生悠悠說道,“每樣兩元錢,想要什么自己挑,挑完后來我這結賬。” 以為自己的錢包要大出血的米旭光:??? 不是,這是什么意思啊,每樣兩元,這么便宜?合著你一個巨大的博古架,上頭放著的東西連人家一個零頭都沒有,不合適吧? 見米旭光臉上露出囧囧有神的樣子,老先生終于露出一個笑臉來,樂呵呵解釋道:“這些都是別人送過來打包死當給我的,兩元一個賣我還能賺上不少呢,你要是有想要的,盡管挑就行,不用緊張。” 米旭光有心想說一句誰緊張了,但是看著老先生臉上促狹的笑容,就忍住沒說,省的讓對方覺得自己大驚小怪。聽了老先生的解釋,他才想明白,為什么這個博古架上的東西擺的七零八落的,估計原本上面有的,都被人給挑走了吧? 他徑直拿了那個一開始看上的鈴鐺,又在其他東西上一一掃過,拿了兩個不一樣的木頭筆筒,才過去結賬。短短幾分鐘,他就花了六元錢出去。 等捧著這三樣東西出現(xiàn)在當鋪門口的時候,米旭光有些恍惚,他是不是沖動了? 當鋪附近的居民看到這個年輕后生從當鋪里出來,好奇地打量著他,猜測他是過來當東西的,還是來贖回的。等看清他手上的幾個小玩意兒后,齊齊“切”了一聲,這袁老頭,今天又有六塊錢入賬啦! 嘿,他們就想不通了,這么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怎么就這么多人會買賬呢?這個年輕后生也是,居然一口氣買三個,可真有錢! 在居民門內心一片吐槽聲中,米旭光匆匆離開。 等穿過弄堂,走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后,米旭光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 一小隊一小隊穿著整齊服裝的人表情嚴肅地走過,看著還有些兇神惡煞,米旭光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正想往鎮(zhèn)口的方向走去,就被其中一隊人給攔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一個高大的男人伸手擋住米旭光的去路,眼睛往他的手里瞄了瞄,不客氣問道。 米旭光臉上露出略帶討好的笑,說道:“這位大哥,我這是要去我姐家呢,她嫁到了鎮(zhèn)上,好一段時間沒回娘家了,我媽就讓我來看看她。” 又伸手舉了舉手上的筆筒:“她家里兩個孩子,正是上學的年紀,我就自己用家里的木頭做了兩個筆筒,大哥你覺得我這筆筒做得怎么樣?” 高大男人瞟了眼那兩個黑乎乎的筆筒,心里一陣嫌棄,這做的也太丑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燒焦的木頭呢。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我們還有要緊事呢!”不耐煩之下,高大男人就趕著米旭光快點離開。 見他們行色匆匆的樣子,米旭光也不敢隨意打聽,告辭后抬腳往原來的方向走出一段距離,又拐了個彎,慢慢消失在了這群人的視線當中。 既然已經(jīng)跟好幾人說了自己要去大姐家,現(xiàn)在時間也還早,那就真去大姐家看看吧。米旭光這樣想道。 同一時間。 鎮(zhèn)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錢海正拉著他找到的買主討價還價。 “一百,我就要一百,這已經(jīng)是最低的了!”錢海面目猙獰著說道。 他撿個手表多不容易啊,還是嶄新的,怎么可能五十塊錢就賣出去! 那買家也不是個大方的,說道:“那不行,一百我可出不起,這樣吧,我看你手表也挺新的,我再加點,六十吧,你要是肯賣我就買了。” “哎呦,這哪里是挺新,分明就是全新的,根本沒人用過!九十,我給你便宜點,你要是同意就拿走!” “呵呵,你說沒用過就沒用過啊,我可不相信。九十我也買不起,最多七十!” “你你你!”錢海快要氣炸了,他怎么就找了個怎么不好說話的,越是時間久,他心里越是感到一陣不安,百般糾結后,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我們各退一步,八十,我只要八十,這塊手表就賣給你了,不用工業(yè)券,全新的手表!” 一番拉扯,手表的價格終于定了下來,八十元。 錢海從男人手里接過錢,喜滋滋地手指沾上唾沫數(shù)了好幾次,才把錢珍而重之地放進了褲子口袋。 抬頭正要和男人說幾句話,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sao動,錢海認識的一個也是來黑市賣東西的矮胖男人慌慌張張跑過來,看到錢海兩人趕緊提醒一句:“快跑,他們來抓投機倒把的了!” 說完,也不做停留,發(fā)揮與他身材完全不符的速度,一溜煙跑了。 錢海聽了膽都快嚇破了,也不管他的買家會怎么樣,自己也跟著矮胖男人跑了。 媽呀!第一天過來就遇上這事,他也太倒霉了!他可不能被追上,反正賣手表的錢已經(jīng)到手,趕緊回家再說。 至于另一個打算賣的東西,還是等下次吧。 錢海跑走后,買家慢悠悠地將手表往自己手腕上一套,諷笑出聲:“這么點腦子還敢來黑市賣東西,鄉(xiāng)下人就是好騙。唔,今天運氣不錯,只用一半的價格就把手表給拿下了。” 這時,一個高大男人從拐角處跑出來,看到人,惡聲惡氣質問道:“站住,干什么的?” 那買家很好脾氣地笑了笑,說道:“呵呵,我就是在附近散個步。” “大清早的散什么步?行了行了,這兒沒你什么事了,趕緊走。”高大男人自顧自說著,走開了。 買家晃晃悠悠地,也從這個角落離開了。 米水蓮聽到門口有敲門聲,走過去打開門,一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小弟,你怎么過來了?”看到來人是米旭光,米水蓮驚喜地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