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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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湘玉望著嫡兄嫡姐離去的背影,長吁一口氣,鮮見的體會到暢快的感覺。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隱忍著,嫡姐夾槍帶棒說什么她都默默承受,即使有大哥幫她,她也不敢反抗,不然既連累大哥又連累姨娘,嫡母也會背地里磋磨她姨娘,現在嫡母落得如此下場她也不必事事忍讓。 她身后的丫鬟靈芝只覺揚眉吐氣,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何忽然那么大膽,當著二少爺的面也毫不忌諱,直接懟得二小姐,崇拜地望著自家主子,道:“三小姐,您終于反擊了一回,看著二小姐吃癟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 晏湘玉想了嫡姐方才的神情,眼里有了神采,回應說:“我不過是仗了大哥的勢。”說罷,她抬起步子,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靈芝錯后半步跟著,疑問道:“三小姐,您方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夫人貪大少爺生母的嫁妝?” 她原本是跟在身邊侍候的,但后來不知道大少爺要說什么,讓老爺把她們這些侍候的丫鬟都遣了出去,連門都關上了,也不知里面發生了何事,只是隱約好像聽到里面有人爭執,但主子的事不是她們做丫鬟的該關注的。 晏湘玉聞言頓下腳步,板起臉叮囑道:“靈芝,方才聽到的話,你可別跟任何人說,即使過些天發生什么事,你也別多嘴,否則我可保不住你。” 她鮮少如此嚴肅,靈芝被嚇了一跳,忙不迭地點頭,道:“三小姐放心,奴婢方才什么也沒聽見。” 晏湘玉知曉自己的丫鬟是個嘴巴嚴實的,也就不再多說,邁起步子繼續往前走。 * 皓月軒。 莊婉卿似有若無地打量著晏景舟,青年眉眼溫和毫無攻擊性,仿佛剛不久前那個步步算計的人不是他。 她感覺晏景舟這段時日以來成長了不少,剛來到兩年后的時候,他還有點咋咋呼呼的,雖一肚子彎彎繞繞,卻不夠沉穩,現在沉穩了許多,但又沒有弱冠之年的成熟,某些時候尚顯稚嫩,是個十八歲青年該有的模樣。 晏景舟莞爾笑了笑,湊近她,似乎要讓她看得更清楚些,笑問:“怎么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你景舟哥哥豐神俊朗?” 莊婉卿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瞬間成長了不少。” “你羨慕?”晏景舟神色一頓,旋即輕笑著搖頭,悵然道,“迅速成長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你這樣就挺好,好好享受無憂無慮的時刻。” 莊婉卿默然,這個確實,若晏景舟不知道自己生母裴氏之死的真相,沒有仇恨的滋養,是不可能迅速成長的。 晏景舟“嘖嘖”兩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逗著她玩:“你景舟哥哥都十八歲了,你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屁孩兒,娶了這樣的你,想想真覺得自己是禽獸,還是早些和離吧,那么小你景舟哥哥可下不了手。” 莊婉卿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回了兩個字:“十六。” 晏景舟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地“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挑著眼眉看她。 “十六。” 莊婉卿目光幽幽地盯著他,倔強地復述一次。 這回晏景舟反應過來,知道她是何意了,“哦”了一聲,而后低笑出聲,故作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看著她的眼眸,一本正經地回道:“可是這里面住著的是個十四歲的小屁孩兒,便是十六那也是比我小的小屁孩兒。” 聞言,莊婉卿一時氣結,真是給他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了,說他沉穩他馬上就裝起大人來,剛想跟他吵一架,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就隨了他的意,乖巧得不行地回道:“知道了,晏叔叔。” 晏……叔叔? 晏景舟臉色僵住,尋思著自己沒那么老吧?手下意識往自己臉上摸了一把,觸感光滑細膩,明明是十幾歲少年郎該有的模樣,沒好氣地瞪她:“莊婉卿你個臭不要臉的,誰是你叔叔?叫哥哥!” 莊婉卿不為所動:“知道了,晏叔叔。” 晏景舟一時語塞,感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時,綠萼敲門進來,向他們福身一禮,稟報說:“縣馬爺,老爺方才派人來傳消息,說讓您現在去一趟書房。” “我知道了。”晏景舟說著,轉眼看莊婉卿,交待道,“我去聽聽看那老東西說什么,那老東西估計要嘮叨許久,午膳時間若我沒回來,你就不必等我了,自己先用午膳。” 莊婉卿聽了,先是一愣,而后點了點頭,她尋思著晏尚書也不老吧?才四十歲的年紀,正值盛年、風華猶在,再者沒經歷什么苦日子,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 綠萼也怔了下,她們家縣馬爺跟晏尚書的關系比傳聞中還要糟糕許多,不然哪個做兒子的喊自己父親老東西的? 晏景舟沒管她們主仆的反應,站起身來,邁起腳步,步履輕快地往屋外走。 晏府占地面積大,皓月軒離前院的書房有一段距離,晏景舟腳步不慢,但也走了一刻鐘。 進了書房后,父子倆相顧無言。 晏宏宇看著神情寡淡的長子,眼神逐漸變得復雜,到了如今,他才知道長子不簡單,先前在他面前賣乖告了馮氏一狀,讓他冷落馮氏只是開端,等他要給馮氏改過自新的機會時,重頭戲就來了。 在馮氏燃起希望的時候,又將馮氏打入谷底,給了馮氏雙倍的打擊。 他十八歲時都沒有如此深的城府與謀算,先前才榮安堂他火氣上頭并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端倪,現在他回想起近來發生的事,瞬間明白過來。 他晏宏宇的兒子如此優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也感到高興,只是以前所發生的事,讓他們父子間生了罅隙。 沉默良久,晏宏宇輕嘆一聲,愧疚道:“景舟,這些年是為父做得不好,對你關心不夠,聽信馮氏的話,讓馮氏鉆了空子,叫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