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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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點頭,晏景舟眉心突突直跳,沒好氣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到底誰才是小人?” 莊婉卿白了他一眼,回想起那件事就氣得咬牙切齒想剁了他的爪子,剛要甩開他的手不管他,可下一刻腦子靈光一閃,到底沒甩開,報復似的加重了上藥的動作,臉上也多了幾分狡黠的笑意。 手掌受傷,還出了不少血,肯定是疼的,只是晏景舟心中憤恨交加,手掌的疼痛就顯得極其微弱,現(xiàn)在被她氣得壓下心底的恨意,痛覺倒是敏銳了不少,加上她下手重,疼得直皺眉。 嘖! 真是個記仇的丫頭。 晏景舟在心里說了句,倒也沒阻止她,痛點也好,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腦海中又回想起莊云青那句話,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殺母之仇,就算按照正常軌跡,十八歲的他知道這件事估計也沒多久,不然馮氏現(xiàn)在哪還能好好的做當家主母? 莊婉卿見狀一愣,這個嬌少爺,平時擰他的耳朵他都疼得直皺眉,現(xiàn)在眉頭都不皺,怎么感覺他很享受這種痛楚? 但看他陰沉著臉,應該是以自身的疼痛作為一種宣泄吧,忽然間知道母親死于非命,兇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風風光光活了那么多年,那種感覺就跟凌遲著他的心一樣。 想到這里,莊婉卿不自覺地放輕了手中的動作,見已經(jīng)上完藥了,又用紗布給他包扎好,預防傷口感染,做完這些才將藥箱收拾好。 這時,綠韻拿著巴掌大的一罐藥膏進來,向二人行了一禮,道:“縣馬爺,這是國公爺派人送過來的,說是抹了這藥膏,第二天就不會肌rou酸痛。” 晏景舟語氣平緩道:“先放下吧。” 綠韻感覺氣氛有點怪異,而縣馬爺?shù)穆曇粢怖淅涞模膊恢獌晌恢髯邮遣皇浅臣芰耍龖寺暎缓髮⒛枪匏幐喾旁谧雷由稀?/br> 藥膏剛放到桌面,綠韻就看到那盆血水,旁邊是她們縣主的小藥箱,她瞳孔驟然緊縮,心都跳漏了一拍,顫聲問:“縣主,怎么那么多血?您是不是受傷了?傷了哪兒?” 莊婉卿臉色微滯,腦子飛速運轉,半晌后將晏景舟擱在雙膝上的手抓起來,從善如流地回道:“受傷是受傷了,可不是我受傷,是他自己貪玩想試試大哥送我的那把劍是否鋒利,沒想到那把劍鋒利得很,一不小心就弄傷了雙手。” 說著,她示意綠韻看晏景舟,接著說:“你瞧,還跟我鬧脾氣呢,說我沒提醒他,多大一個人了,跟小孩兒似的。” 綠韻看了眼晏景舟那雙被紗布包裹著的手,視線上移,就看到他僵著臉,仿佛真的在鬧脾氣,便信了自家縣主的話,詢問道:“縣主,那縣馬爺?shù)膫麌啦粐乐兀靠梢掖蠓騺砜匆豢矗俊?/br> “不用,傷口不深,上過藥就沒事了。”莊婉卿說罷,又吩咐道,“綠韻,你把這盆水端出去倒了吧。” 綠韻頷首應聲,然后把裝著血水的銅盤端出去。 莊婉卿將藥膏拿過來放到晏景舟面前,叮嚀道:“今晚你沐浴之后,把這藥膏抹上,明天起來就不會感到酸痛了。” 晏景舟隨意應了聲,也沒放在心上,站起身來,邁步走向床邊的軟塌,拿起先前隨手擱在軟塌上的書,翻到先前看的地方繼續(xù)看,但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莊婉卿見一刻鐘過去了,他也沒翻一頁,目無焦距地看著手上的書,眉頭緊擰,臉色都變得陰沉沉的,便知他又在想馮氏做的惡毒事了,想開口說上兩句,嘴唇蠕動了下,最后還是選擇不打攪。 晚上用晚膳的時候,莊婉卿還以為他會因為心情不好吃不下飯,沒想到他竟如往常一樣,飯量也不見減少,只是手掌被紗布包扎,用筷子的時候有些不自然,再加上他臉色過于平靜,顯得面無表情的。 伺候的丫鬟也感覺氣氛不對勁,都小心翼翼伺候著。 用過晚飯,丫鬟撤了剩菜殘羹,屋子里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晏景舟緩緩抬頭,就對上莊婉卿那探究的目光,四目相接對視片刻,他忽地笑了聲:“怎么?還以為你景舟哥哥會白白餓死自己不成?我要是餓死了,豈不是便宜了馮氏那老賤人?” 莊婉卿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氣,難得地給了他一個笑臉,道:“你能這么想就對了,不吃飯餓壞了身體,到時候你哪來的精力跟她斗?” 晏景舟回以一笑,沒有再接話。 莊婉卿看他臉色好了許多,感覺他應該是緩過來了,也就沒管他,讓綠萼陪自己散散步,走了兩刻鐘才回來沐浴,然后上床躺著。 而晏景舟傷了手,沾不得水,只好叫個小廝過來侍候他沐浴,差不多一個時辰后,他才沐浴完出來。 莊婉卿抬眼望去,就看到那個身穿中衣的青年,由于剛剛沐浴完,青年有些濕潤的黑發(fā)披散下來,臉被水汽蒸得泛紅,狹長的丹鳳眼里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水霧,眼眸朦朧又多情,步履輕緩地走過來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風情。 這廝真是長了一張美人皮! 莊婉卿在心里說道,等人走近了,她用鼻子嗅了嗅,沒有聞到熟悉的清香,她揪著人的衣襟將人拉得更近,湊過去仔細聞聞。 少女的臉對著青年下身左側下方細嗅著,姿勢極為曖昧,饒是晏景舟平日跟她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可到底是氣血方剛的青年人,眼前又是個明艷動人的美人,在這樣的姿勢下就禁不住面紅耳赤,僵直了身子,半晌后才猛的推開她后退一步。 莊婉卿被他這一推,猝不及防的后仰,倒在床上,很快又坐起來,皺著黛眉,眼帶不解與怨念瞪著他。 晏景舟神色極為不自然地撇開視線不看她,輕咳一聲,道:“這樣不太好吧?” 莊婉卿茫然不解:“什么不太好?” 晏景舟見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正了正面色,語重心長道:“我們是要和離的,做了什么吃虧的可是你,再者,我現(xiàn)在也沒心情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