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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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湘玉剛還詫異大哥竟舍得對大嫂說那么重的話,瞧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的就瞬間了然,大哥素來不按常理出牌的,誰找他面前找茬,也不過是自找難堪。 其余幾人因他忽然打岔,懵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時,只見晏景舟拉著莊婉卿的手腕,已然轉身準備離開,幾人神色各異。 馮氏神色暗了暗,那賤人都死了十八年了,這小賤種還提起來膈應她,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虧她還忍著惡心養大了這白眼狼。 晏景明與晏湘云心有不悅,他們的母親是晏家現在的當家主母,在府中身份尊貴,聽晏景舟夫妻倆的對話,顯然是沒將他們的母親放在眼里,不承認他們的母親是他的母親,那等同于不承認母親是晏夫人。 晏宏宇臉色更是難看得緊,沉聲呵斥:“逆子,你我站住!你娘就在眼前,你們這般驕橫無禮、目無尊長,若是傳了出去,我們晏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景舟,枉你是京城解元,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晏景舟身形一頓,默了片刻后,退回椅子前坐下,才松開莊婉卿的手腕,抬起眼眸正視晏宏宇的目光,嘴角微微上翹,嘴邊的笑意漾開,笑容里帶著三分戲謔:“爹,我聽說您有兩個娘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放肆!” 晏宏宇抬手狠拍了下桌子,慍怒地瞪著長子,呼吸加快了幾分,他沒想到這不肖子不孝順就罷了,竟還如此編排他,連帶他已故的老母親的連帶著冒犯了。 晏景舟神色依舊,無辜極了:“爹,我不過是問了您一個問題,您何必大動肝火?您也真是的,我都長那么大了,竟還不讓我見見另一個祖母,她老人家見不著孫子該有多難受啊,您這是不孝。” 饒是晏宏宇早就見識過長子有多氣人,可聽了他這句大逆不道的話,氣得氣血翻涌,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怒聲斥責:“混賬東西,為父就只有一個娘,你祖母十月懷胎生下為父,若不然哪有你這混賬的存在?休得編排你祖母。” “哦……” 晏景舟尾音拖得長長的,面上卻是不甚相信的神色,語氣間都透著難以置信:“爹,您真只有一個娘親嗎?不會吧,您竟然只有一個娘親,這怎么可能?我祖父可不是只有一個女人。” “逆子!”晏宏宇怒火中燒,“一個人只能從一個肚子里出來,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去你祖母靈位前跪下思過!” 晏景舟聽罷,更是驚訝,細細打量了他一眼,一驚一乍道:“原來爹真的沒傻啊,我還以為您不知道一個人不能從兩個女人的肚子里孕育出來呢。” 莊婉卿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憋著笑意掃視了眼在場的人,除了同是看戲的晏湘玉之外,馮氏母子三人臉色難看得緊,特別是馮氏,心中惱怒不已卻極力端著溫婉主母的做派,一副不與晚輩計較的大度繼母模樣。 再看晏景舟,他看似玩世不恭、說話不帶腦子,實際上頭腦清醒,說話間句句設局,試圖激怒晏宏宇,使得晏宏宇暫時失去思考,誘晏宏宇入局為自己所用,是有幾分本事的,自己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晏宏宇怔愣了下,很快后知后覺發現自己被這逆子戲耍了,一時間竟接不上這逆子的胡話。 晏景舟斂起臉上的笑意,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不容忽視的嚴肅與鄭重:“爹,您都知道自己只有一個娘親,卻忘了兒子也只有一個娘。” 他說著,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沉痛,接著說:“我娘是裴家女,名若蘭,為了將我帶到世上付出了寶貴的生命。時隔十八年,爹或許忘了她的存在,以至于一時糊涂抹殺她為您生育嫡長子的功勞,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您這般委實令人心寒。” 話音剛落下,晏宏宇腦海中就閃過原配妻子裴氏的模樣,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裴氏是個溫婉賢淑、舉止嫻雅,頗有才情的女子,與他相敬如賓,只可惜去得早。 晏景舟見他似是在回憶,在心里輕嗤了下,父親心里若有娘的話,就不會在娘去世后不久再娶他人,淡淡道:“爹,我先帶卿卿去給娘請安了。” 晏宏宇回過神來,皺了皺眉:“你娘……” 晏景舟打斷他的話,語氣冷冷道:“馮氏是您的繼室,晏家如今的當家主母,二弟和二meimei的娘親,但卻不是我的娘親,還請爹能分清這其中的關系。還有,兒子絕不會認賊作母,一個想要謀下我娘嫁妝的人,那是仇人。” 聽著他冷漠的語氣,晏宏宇剛下去的怒意倏然上升,怒聲質問:“你這逆子!什么仇人不仇人?這都是誤會,你寧愿相信別人挑撥也不愿相信如珠如寶把你養大的繼母?” “是與不是,我想馮氏是最清楚的。”晏景舟看向馮氏,淡然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仿似能穿透人心,見馮氏瞳孔微縮,他輕笑著收回目光,“爹,您若不想我們家再鬧出笑話的話,以后請莫要冒犯我娘的在天之靈,您可記好了,我是她唯一的兒子。” “卿卿,我們走,先去給娘請安。”晏景舟說罷,將目光投向那演戲正看得入神的死對頭,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想想還是覺得虧了,這還沒收銀子就讓她白白看了一場戲。 莊婉卿回過神來,穩了穩心神,陪著他繼續演,柔柔地應了聲“好”,隨他一起站起來,朝主上位的晏宏宇福了福身,然后與他一起望屋外走,全然不顧那在場的人那復雜的目光。 晏宏宇望著那兩抹身影出了屋子,臉色沉得將要滴出墨汁似的,氣得思緒模糊:“這逆子!若是知道他長大后如此叛逆,當初就不該讓若蘭生他出來,這樣若蘭還能活著。” 馮氏聽到“若蘭”二字,臉色僵了下,旋即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胸膛給他順氣,溫言軟語道:“老爺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景舟是孩子,你跟孩子置什么氣?他不來請安就不來請安,我又不在意的,只要他高興就好。” 晏宏宇怒氣稍退,轉眼看善解人意、賢良大度的妻子,頓覺委屈了她,繼母難為,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景舟卻不理解,也不感激。 他輕嘆:“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