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總是這樣。 我好害怕啊,里包恩。害怕永遠失去在意的人,也害怕自己在這樁樁件件的危險中喪命。 我不是什么天才,也沒有英雄的能力,但是...沢田綱吉握緊了拳頭比起自己的死亡,他更不能接受的是身邊人的離去。 所以,他今天要去赴約即使已經知道六道骸不懷好意。 真正面對那個人之前,不要胡思亂想了,蠢綱。跳到沢田綱吉的頭頂,里包恩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拼盡全力去戰斗吧,那是你的敵人。 我并不會插手,但如果六道骸違反約定,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字條上寫著,一對一的比斗,沢田綱吉贏了就會釋放迪諾。 把我當作裁判吧。小嬰兒拉了一下帽檐如是說道。 ...... 黑曜樂園 看著四周破敗的景象,沢田綱吉依稀想起小時候爸爸mama帶他來這里游玩的場景,與現在的蕭條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一個黑色頭發的高大男人映入眼簾,正是照片上的那個人。 六道骸! 男人手上拿著用鏈條拴住的鐵球,抬起眼看向不遠處的少年。 彭格列十代繼承人。 走到床邊觀察著樓下的情況,六道骸輕笑了一聲,雙色的眼眸看著那個額前燃著溫暖火焰的少年。 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他微笑著,朝著角落里的迪諾開口: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呢。 你的身體,我就收下了。 ...... 并盛 突然被奇怪的家伙找上門,山本武和獄寺追蹤著詭異的人影,在公園里撞了個正著。 怎么是你!棒球笨蛋! 哦!晚上好啊獄寺! 深吸了一口氣,獄寺隼人的額頭上青筋暴起:請你稍微搞清楚一下現在的狀況啊! 很抱歉打斷你們敘舊,但待會你們會有大把的時間慢慢聊。中年男人巴茲拄著拐杖出現在二人的面前,他的肩頭上立著一只小黃雀,看清楚兩人的長相后微笑道:現在,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話音落下,兩個投影出現在墻壁上,分別是正在房間寫作業的京子和在客廳看電視劇的。而他們的身后,都潛伏著一個詭異的人影。 這對雙胞胎是我的手下,只聽我的命令。滿意的看著二人變了表情,巴茲繼續道:只要我現在一聲令下,這兩位可愛的小姐的頭顱就會咔嚓一下掉在地上。 獄寺隼人握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道:可惡!你到底想做什么?!將無辜的人卷入風波之中,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品德可言。 哈哈,不要那么緊張嘛。笑著朝二人擺擺手,巴茲咧開嘴角:我只是想看你們在我面前決斗而已。 對視了一眼,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默契的點頭后,朝著巴茲一起揮出拳頭。 等等...你們...怎么...中年男人有些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往后退步試圖躲避攻擊,卻還是被拳頭結結實實的砸了兩下。 捂著被拳頭擊中的地方,巴茲痛苦的蜷縮著:你們兩個家伙...難道一點都不在意嗎?!一點都不在意同伴的生死?! 走上前,獄寺隼人雙手握著炸彈居高臨下:里包恩和十代目早就告訴我們了,巴茲復仇者監獄的越獄者之一。雖然不能跟著十代目一起去黑曜,但他們會將后方牢牢守住。夏爾馬藍波一平他們早就分好工,在京子和小春的附近埋伏了。 話音落下,投影中的雙子也□□脆利落的解決。只剩下巴茲看著引線的火花狼狽的不斷往后退,最終卻仍然無法逃脫被狠狠揍一頓的命運。 ...... 披著外套,離開醫院的云雀恭彌走在并盛的街道上,開始了今日的巡邏。兩個陌生的面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手拿單簧管的少女,名為MM,能力是可以使用單簧管音波攻擊。 真不知道骸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讓我們三個人來對付這個家伙。MM拿著單簧管走上前,仔細的打量著云雀恭彌,就像在看展柜里的商品一樣。 嘛...勉強還可以,但仍然比不過骸大人。 看著眼前的一行人,云雀恭彌低笑了一聲似乎被勾起了什么興趣,詢問道:你們的Boss,就是那個幻術師嗎? 他抽出浮萍拐,邁開腳步走到三人的面前。純黑色的眼睛里戰意被點燃:咬殺你們,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之處了吧。 ...... 黑曜樂園 看著已經被擊敗的男人,沢田綱吉眉頭皺起雖然很荒謬,但眼前這個人明顯是個...善良的人。 因為每次攻擊落下前,他都會閉上眼睛,就是不想看到對方受傷的模樣。這家伙不是個壞人。 收起腦海里的疑惑,沢田綱吉開口道:我已經打敗了你,該把迪諾師兄和風太還給我了,六道骸。 阿綱!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循聲望去,沢田綱吉看到了迪諾和風太的身影。 風太!迪諾師兄!棕發少年不自覺的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心臟卻在此刻猛地飛速跳動,連眼前的景象都似乎被蒙上了一層霧氣。 為什么...每一根神經都跳動著,傳遞著尖銳的危機感。他的腦海里突然回想起里包恩的話敵人里有一個會附身的幻術師。 下一刻,三叉戟的尖端從他的脖頸處掃過,三根尖刺上泛著冷光。 沢田綱吉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的身體下意識的躲避了這一次致命的攻擊。 kufufufufu...不愧是彭格列的繼承人。 迪...迪諾師兄... 抬起頭,迪諾的右眼已經變成了陌生的血紅色,他的嘴角勾起,將三叉戟交給風太后直接cao控著長鞭朝著沢田綱吉襲來。 一遍狼狽的躲避著迪諾的長鞭,一邊又要小心風太毫無章法的攻擊,因為這都是他同伴的身體,所以沢田綱吉根本沒有辦法反擊。少年的心底已經有了一個猜測眼前這個附在別人身上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六道骸。 下一刻,風太拿著三叉戟刺在了已經倒地的假六道骸身上。這個先前被打敗的男人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重新揮舞著鎖鏈,鐵球朝著沢田綱吉砸過來。 少年來不及躲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這股沖力甚至讓他身體摩擦著地面滑出一段距離,被死氣彈點燃的死氣之炎也已經熄滅。 迪諾拿起被風太握在手中的三叉戟,不緊不慢的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為什么...沢田綱吉仰起頭,戴著手套的雙手緊緊握拳。他極力無視腰腹處傳來的疼痛站起身,棕色的眼眸看著六道骸,里面滿是憤怒和不解:他是你的同伴吧? 那個之前和他對戰的男人,是六道骸的同伴吧?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那么輕易就朝著同伴下手,毫不猶豫?簡直就是...把對方在當工具使用。 沢田綱吉的憤怒讓六道骸有些驚訝,最終卻只是輕笑了一聲道:真是天真呢,親愛的彭格列。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關心自己的敵人嗎?完全跟黑手黨這個詞格格不入呀。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棕色的圓眼睛閉上又重新睜開:我完全不理解啊... 這樣輕易做出傷害他人的行為...甚至連同伴都可以利用,實在是太糟糕了。不甘心啊...不甘心輸給這樣的人,更不想讓他身后的同伴受到傷害。 風太...迪諾師兄... 六道骸看到,沢田綱吉的火焰再次被點燃了金色的,溫暖的,更強大的火焰。 我要打敗你,六道骸!他絕對不要輸給這樣的人! ...... 事件的落幕,是復仇者監獄將六道骸一行人重新收押。 沢田綱吉有些怔愣出神的看著這個主犯被帶走,直到里包恩再次給了他一個暴栗。 嘶好痛啊里包恩!不僅頭頂痛,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一般,連站都快站不穩了。身邊已經沒有了敵人的威脅,沢田綱吉干脆的順著自己的意志倒下,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 他側著頭問里包恩:人體實驗...彭格列... 彭格列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里包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學生的想法,怎么,因為六道骸的悲慘過去開始同情了嗎? 沢田綱吉棕色的圓眼睛眨了一下,片刻后才回到道:他們的過去的確很...但... 停頓了片刻,他才繼續說道:這樣不是這樣他輕易傷害其他人的理由,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啦,里包恩。迪諾先生和風太最后都平安無事實在是太好了。 腦子還算清醒,蠢綱。 好累哦,里包恩,我想先睡...一...覺...話還未說完,沢田綱吉便失去了意識。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的學生,里包恩的嘴角勾起,拉了下帽檐。 干得不錯哦,蠢綱。 ...... 待云雀恭彌提著三個人來到黑曜樂園的時候,一切已經結束了。 Ciao~小嬰兒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他轉過頭,看到了不遠處被抬在擔架上的沢田綱吉和那個名叫迪諾的男人,他們曾交過手。 考慮得怎樣,云雀。里包恩仰著頭與少年對視:要加入彭格列嗎? 即使云雀恭彌的傷仍然沒有愈合,可六道骸那三個前來攔截的部下卻仍被輕易的解決了。對于這個少年而言,對手如此不堪一擊反而不合心意。他期待著更強大的對手的出現,但那個可能是唯一能打的幻術師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加入彭格列?輕笑了一聲,云雀恭彌將三個人隨便丟到地上,我更想現在和你打一場,小嬰兒。 里包恩黑色的眼睛眨了一下,拉了拉帽檐,然后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天邊的浮云永遠自由,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但是...永遠被天空包容、籠罩。 第89章 離別 黑曜事件結束后, 沢田綱吉難得過上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再沒有敵人突然出現打亂日常生活的節奏。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離別也越來越近。 今天是周五,他的老師站在講臺上, 臉上一如既往的掛著溫柔的微笑,動聽的嗓音與風趣的內容將學生們的注意力牢牢套住。 沢田綱吉坐在角落的座位上, 棕色的圓眼睛看著臺上的人一眨不眨。他非常珍惜剩余不多的與老師相處的每分每秒。 放學后,一如既往, 沢田綱吉站在校門口等待自己的老師走出來。每周五,奈奈都會邀請相原清一起吃晚餐, 已經成為了習慣。 走出校門,不出意外的,相原清看見了他的學生的身影。輕嘆了一口氣, 年輕的老師走到少年面前, 語氣有些無奈。 不用等我的,阿綱。雖然每次他都這么說,可唯獨在這件事上, 沢田綱吉從未采取過他的意見。 少年注視著他的老師, 片刻后移開目光, 有些難為情的抬手摸了摸后腦勺:我想等老師。 倒不如說,他每周都期待著這一刻期待著與他的老師獨處的時光。 走到沢田綱吉身前,相原清抬手精準的放在少年的頭頂上揉了一下, 笑道:在這種事情上少見的堅持呢,阿綱。 被如此溫柔的對待, 少年忍不住蹭了一下頭頂上的手掌。察覺到自己下意識做出的動作,下一秒, 沢田綱吉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簡直就像對主人撒嬌的寵物狗一樣思及此處, 他根本就不敢抬頭看相原清的眼睛。 少年可愛的反應讓年輕的老師忍俊不禁他的學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沢田綱吉后退了一步, 相原清也順勢將手放了下來。 棕發少年只覺得臉頰上無比燥熱,熱氣一波一波的往上涌,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已經紅透了。他的眼神躲閃: 我...我們走吧,相原老師。 嗯,好的。 ...... 傍晚,最后一絲天光被黑暗吞沒,馬路兩旁的白色燈光將二人籠罩,把他們的影子拉長,縮短又拉長。 沢田綱吉與相原清并肩走著,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再說什么話。很安靜,卻并不尷尬。兩人都十分享受不受打擾的獨處時光。 下個星期,就是相原清任務結束回歸原來的世界的日子。青年側頭看著身邊的少年張了張口,卻最終沒有吐出半個字。 也是,并不需要他特意告知,這是他們雙方都早已清楚的事實。 本以為會就這樣安靜的走到目的地,沢田綱吉卻先開了口:相原老師。 怎么了,阿綱。 師兄他...比我更需要你吧。 相原清純黑色的眼眸眨了一下,鏡片反射著路燈白色的微光。 似乎并不打算得到老師的回應,沢田綱吉繼續道:所以...老師才會離開。回到原來的世界,回到另一個學生的身邊。 輕輕呼出一口氣,相原清重新轉過頭,眼睛看著筆直的街道。 我的離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倒不如說,與你結緣才是個意外。年輕的老師并不打算隱瞞他的學生,而是給與了沢田綱吉全然的坦誠: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想象過,我會有第二個學生。 一開始,他只是將沢田綱吉當成了任務對象。和其他普通學生一樣關照,在合適的時候推進他成長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成為你的老師,在我本來的計劃之外。 低垂著雙眼,沢田綱吉盯著自己的腳尖,緩慢的往前走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要對相原老師說這樣的話,明明是早就接受的,早就準備好面對的事情。 他好像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語,只能盡可能的撇去其中可能會傷人的話語,壓抑的表達的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