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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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除了因核,這個位面中沒有任何人或者物能夠抵抗魔心石的侵襲。 也就是說, 岑禹洲在利用魔心石戕害衣燼斕的同時,自身也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傷害。 難道是鐘思遠(yuǎn)許諾了他什么? 周長明回想起周章對鐘思遠(yuǎn)這個人的評價,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毫無善惡觀念可言,不論是言語和行動都極具說服力。 想必他是抓住了岑禹洲的軟肋,才讓那人不惜違背原則,都要追隨于他。 藺楚疏輕輕頷首: 岑性情頗為偏激,若是鐘思遠(yuǎn)投其所好,他未必做不出弒父弒兄、有悖倫常之事。 以往岑禹洲和夏侯鯤聯(lián)合起來不知給他使過多少絆子,甚至在任務(wù)中出手?jǐn)嚋啠Φ盟U(xiǎn)些喪命。 他雖沒有公開攻擊過兩人,卻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 只是那個人竟然罔顧昔日恩情,悍然對衣燼斕下手。 確實(shí)教人齒冷。 身邊驟然冷凝的氣氛,讓周長明眼睫微顫,忍不住回握住藺楚疏的手。 他似乎很生氣。 確實(shí),不論對于藺楚疏還是他自己來說,鐘思遠(yuǎn)和岑禹洲都是害得自己險(xiǎn)些喪命,痛失親愛之人的罪魁禍?zhǔn)住?/br>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疏,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答應(yīng)了父親,要與鐘思遠(yuǎn)做個了斷。倘若岑禹洲真的與他勾結(jié),投放魔心石禍害三界,我們?nèi)魏稳硕疾荒茌p易放過。 他將藺楚疏的手握得更緊: 相信我,我能保護(hù)好自己。 藺楚疏眼底閃過動容,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緊緊回握住他的手。 溯影珠依存著衣燼斕的感官展開,等到岑禹洲離開穹蕪殿,自然看不到他的下一步去處。 根據(jù)他的行動軌跡,鐘思遠(yuǎn)和他的聯(lián)系機(jī)制應(yīng)該設(shè)置在玉坤司內(nèi)。 秋聲緲慪得跺腳, 就這樣他還能栽贓墨刑司在玄光寶鑒中植入魔心石真是氣煞我也! 他還在為藺楚疏因?yàn)槟氖晃勖镌在E的舊事憤憤不平。 姜玉琢見狀忍不住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家?guī)煾缯说念^發(fā)。 對了,儲坊主,藺仙尊,我昨夜將溯影珠中的影象來回觀看了幾遍,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 一旁始終沒開口的車靜姝忽然道,岑禹洲曾有一次趁著衣閣主毒發(fā)、神志不清之時,一時興起,將計(jì)劃和盤托出。 當(dāng)時他只怕是拿準(zhǔn)了衣閣主無力辨別,可閣主身上的溯影珠卻記錄下了一切,諸位請看。 她手中印訣連掐,溯影珠中的畫面頓時一變。 只見岑禹洲捏著衣燼斕的下頜,眉目間含著譏誚,狀若癡狂: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內(nèi)心的偏私,分明就是嫌棄我的出身不佳,縱使我能力拔萃,也不給我墨刑司首之位繼承。 但如今我用不著你的垂憐,在天命面前,你不過是只沒用的螻蟻罷了。你看,些微一點(diǎn)魔心石毒素,就足夠讓你神魂顛倒,是非不分,是不是很可笑? 他絲毫不顧忌衣燼斕的身體狀況,猛力一掌將他推倒在榻上: 等到藺楚疏除魔歸來,他的名望必將達(dá)到峰值,屆時便是將你推出,作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最佳時機(jī)。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下任閣主對上任閣主痛下殺手,天之驕子一夕淪為罪徒,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呢。 老頭,留著你的命還有些用處,我暫且不殺你。 岑禹洲厭嫌地?fù)廴ヒ滦渖系难獫n,轉(zhuǎn)身欲走,虛空里卻忽然傳來一聲喚: 岑長老,向三界投放魔心石之事,進(jìn)展如何了? 天命冕下,您怎么 岑禹洲這一驚非同小可,須知平日里天命本不會輕易現(xiàn)身,如今不管不顧直接出現(xiàn),只怕已經(jīng)失了耐性。 按照他之前和天命的協(xié)議,用魔心石耗盡藺楚疏的力量,將其生生拖死便已經(jīng)足夠。 是他自己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放過了那個人,這才專程為他設(shè)下這個局,讓那人承受身敗名裂、親友離散的痛苦。 我交代你的事,怎能拖延至今? 話音未落,人影已至,一團(tuán)金芒之中,隱隱現(xiàn)出俊秀的中年人相貌來。 不是鐘思遠(yuǎn),卻又是誰? 岑禹洲的臉色越發(fā)蒼白。 起初天命的力量極為虛弱,唯有通過玉坤司的靈池才能現(xiàn)身。 如今卻已經(jīng)強(qiáng)大得不知凡幾,根本不用借助自己的幫助,便能自由出現(xiàn)。 更有甚者 來不及反應(yīng),一股金色流光已經(jīng)靈蛇般纏上了他的頸項(xiàng): 我借給你力量,許諾你權(quán)力,可不是做慈善吶。 岑長老,你的私人恩怨是其次,但若要完成你我的事業(yè),藺楚疏就是最大的阻礙。 天命滿意地看著他逐漸變得猙獰的神情, 倘若不能將他盡快絞殺,你的閣主之位,你我在三界推行魔心石的大計(jì),便要化為泡影了。 呼、呼 直到他近乎窒息,那道要命的流光才猝然撒手。 岑禹洲心臟狂跳,當(dāng)即不敢有任何不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天命冕下恕罪!小人保證,待藺楚疏從魔界返回之日,便是他的葬身之期,此諾既立,絕無違拗! 若真能如此,便再好不過。 天命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肯定,隨即不再逗留,轉(zhuǎn)身消失在原地。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藺楚疏眾人,神情都顯得頗為復(fù)雜。 倘若沒有殷想容布下的溯影珠,他們只怕也很難掌握到岑禹洲與鐘思遠(yuǎn)勾結(jié)的直接證據(jù)。 鐘思遠(yuǎn)的目的,應(yīng)是借岑禹洲之手取了小疏的性命,進(jìn)而通過魔心石感染這個位面的所有生靈,并趁機(jī)奪走所有資源。 周長明喃喃道,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即使周章現(xiàn)在還活著,恐怕也很難想象,鐘思遠(yuǎn)竟能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為了自己的存續(xù),不惜站在天命的制高點(diǎn),恣意剝奪無辜他人生存的權(quán)利。 如今岑禹洲認(rèn)為我已在天劫中兇多吉少,加之已經(jīng)控制了墨刑司上下,想必正是放松警惕、防衛(wèi)空虛之時。 更何況,假若鐘思遠(yuǎn)得知此事,定會判斷這個位面的守護(hù)結(jié)界已經(jīng)失效,是大量投放魔心石,發(fā)動總攻的合適時機(jī)了。 藺楚疏的這個猜測,讓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溯影珠中接下來的畫面也變得模糊不清。 恐怕是因?yàn)樘烀某上窠K究是來自于異世界的力量,對其造成了影響所致。 既如此,你們還是趁早返回朝音閣為上。 儲月熹沉吟道,一方面揭露岑禹洲的陰謀,另一方面,也及時制止天命將魔心石投放到三界各地。 在場眾人皆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五日后,朝音閣主峰。 例行朝會結(jié)束后,眾位閣中骨干紛紛退場,臉色都顯得很是難看。 岑禹洲的瘋狂,實(shí)在是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極限。 他不僅試圖為魔心石正名,而且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推廣使用。 甚至提出了動用朝音閣與歸墟、覆穹宮之間的秘密通道運(yùn)貨的可能性。 此等言論一出,聽眾盡皆嘩然。 修真之人講究德才兼?zhèn)洌孕扌幸詠肀阋試?yán)格的綱紀(jì)倫常要求著自己,行為標(biāo)準(zhǔn)遠(yuǎn)比尋常人嚴(yán)格得多。 更何況岑禹洲的提議,即使在尋常人眼中,都稱得上天方夜譚、癡人說夢呢? 此人到底是得位不正,要我說這長老會之中,除了絳月仙尊與靈嬛仙尊,另外兩位根本不能成事! 新晉的璇璣司首魏青啪地將手中的玉簡摔在地上。 魏兄說得不錯,若非天劫驟然降臨,前任閣主又突然殞命,眼下事態(tài)可絕非如此覆水難收哇。 身邊人紛紛附和,甚至有人疑惑道: 說來也屬詭異,衣老閣主素來與絳月仙尊親厚,在仙尊神志清醒之時,他又怎么可能罔顧情誼,對其痛下殺手? 這件事原本就透著諸多疑點(diǎn) 殿外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一字不落地傳進(jìn)了岑禹洲耳中。 夏侯鯤惴惴不安地瞧著身邊人風(fēng)云變幻的臉色,悄然召喚出了長.槍握在掌中。 他絕不能放任岑禹洲做出任何傷害朝音閣中人的事。 氣氛焦灼一觸即發(fā)。 就在此時,天邊卻隱隱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岑禹洲雙眸一瞪,似有感應(yīng),忽地?fù)紊矶穑w掠而出。 夏侯鯤緊隨其后,來到殿外,只見原本陰霾密布的天穹之中,忽地綻開一條裂隙。 裂隙之中有明亮的光輝透入,隱約映照出五道身影來。 是是絳月仙尊他們! 他竟然沒事么?分明那時我們都看到他在天劫中 眾人的議論聲傳入藺楚疏耳中,他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手臂一招,強(qiáng)橫的靈力波流以他為圓心爆發(fā)開來。 靈力很快形成了一方半球形的結(jié)界,籠罩住整個朝音閣的地域。 在所有人來得及反應(yīng)之前,溯影珠中記錄的一場場關(guān)鍵畫面,就以整個朝音閣為范圍鋪展開來。 作為殷想容的靈武,溯影珠所記錄的內(nèi)容真實(shí)無誤,不可更改,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實(shí)。 從魔心石的肇始,到天命的出現(xiàn),以及衣燼斕中毒的真相,到天劫來臨前他對藺楚疏所說的一切,全部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中。 一時間,靜默籠罩了整座主峰。 過往從未了解過的浩瀚真相在眾人眼前展開,相比于位面,他們不過是渺小的滄海一粟。 但萬萬想不到的是,作為此位面中人,岑禹洲竟不惜與另一位面勾結(jié),在他們?nèi)徊恢那樾蜗拢I(xiàn)祭他們的生命。 此人究竟有什么權(quán)力這樣做? 剎那間,無數(shù)憤怒的目光集中在了岑禹洲身上。 岑兄,你怎么 同樣出離憤怒的還有夏侯鯤。 若非溯影珠告訴了他一切真相,他還愚蠢地以為,藺楚疏所遭受的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 殊不知,背后早已有人牽好了線,只待獵物入網(wǎng),墮落至萬劫不復(fù)。 他曾以為自己同樣是狩獵者。 如今看來,不過是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傀儡罷了。 更何況,殷想容也因他而殞落。 夏侯鯤曾抱著淺薄的希望,殷想容在天劫那日重傷咯血,只是因?yàn)楣αο模⒎瞧渌颉?/br> 然而最后,卻依舊是那可惡的魔心石奪去了她的性命。 你怎能如此心狠,不顧念同門情誼,欺騙我的信任還害死了她!!! 長.槍前刺,一瞬間憤怒快過了理智。 在所有人動彈之前,夏侯鯤已經(jīng)挺.槍.刺穿了岑禹洲的胸膛。 貫穿心脈的致命傷害,讓岑禹洲的身體晃了晃。 但恐怖的傷口處卻不見一滴鮮血流出。 他狹長的眼眸抬起,定定凝視著夏侯鯤,唇角忽然勾勒出一抹莫測的弧度來: 夏侯兄,你還是太心急了。 我曾告訴過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需沉心靜氣,步步為營。 不過一枚溯影珠就讓你方寸大亂,甚至不惜與我同室cao戈,這樣的你,讓我如何信任,如何能與我并肩行事? 說時遲,那時快。 夏侯鯤只覺得持.槍的手掌一寒,緊接著,紫黑色的晶石便穿透了皮膚,沿著手背開始向上迅速蔓延! 魔心石所過之處皮開rou綻,骨骼崩碎,他卻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即使想要撒開長.槍保命,也根本來不及。 靈武與使用者同體連心,在它被魔心石侵蝕的瞬間,就注定了最后的結(jié)局。 濃烈的黑氣逐漸充斥了夏侯鯤的面龐,他眼珠上翻,喉間發(fā)出詭異的嗬嗬聲。 隨后,挺拔的身軀便轟然倒地,化為一灘膿水。 局勢的陡變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深恐懼。 連夏侯鯤如此修為的人都被一擊斃命,他們對上岑禹洲,又焉能有一戰(zhàn)之力? 天命,是不可戰(zhàn)勝的。逆天而行,只會自取滅亡。 岑禹洲狂笑著,忽地雙臂一張,解開了身上外袍。 旁人這才看清楚,他的身體不知何時開始,居然早已不是凡人的軀干。 紫黑色的晶石遍布了他的全身,原本已經(jīng)斷裂的左臂,竟然在晶石的作用下再生而出。 晶石下經(jīng)絡(luò)骨骼清晰可見,但看上去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仿佛這種存續(xù)的狀態(tài)仰賴于某種微妙的平衡,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 看到了么,這就是魔心石的作用,生死人rou白骨,不論受到何等眼中的傷勢,都能迅速再生。 接受魔心石的改造后,不論天資如何,在我面前,都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他大笑著,仰面向天: 你說是不是,藺楚疏? 迎著下方那人狀若癲狂的目光,周長明心中一陣發(fā)憷。 與藺楚疏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緊了些。 就算小疏是因核宿主 面對這樣一個被魔心石徹底感染、悍不畏死的怪物,勝負(fù)依舊難料。 藺楚疏卻驀地拍了拍他的手掌。 周長明望著他墨黑的眼眸,從中讀不出任何的猶豫或者退卻,有的只是無比的堅(jiān)定。 魔心石再是強(qiáng)大,不過是散落的異時空之力。 別忘了,岳父大人煉化的秘鑰精華,可已經(jīng)被我吸收入體。 岳父大人這四個字一下子讓周長明的臉臊得通紅。 他倒是沒想到,在如此緊張的戰(zhàn)局面前,藺楚疏居然還有心思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