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書迷正在閱讀:邊山寒[種田]、甩了頂流前任后我火了、[綜漫同人]身為普通人的我如何在橫濱直播、夫人嬌冠京華、莊家團寵小福寶、我家夫人甜又野、在她懷里俯首稱臣、逆流1992、厲少獨寵野蠻小嬌妻、女權(quán)世界之國民老公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旁人。 他索性胡亂編了個理由搪塞,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細究。 姜秋兩人默然點點頭,對視一眼,眸底盡是心照不宣的凌亂。 畢竟只有他們知曉,方才周長明昏睡時,口中可是一聲聲地喚著小疏小家伙我寶之類不可說的稱呼。 若非藺楚疏就在不遠處修煉,他們早就撲上去,堵上那張要命的嘴了。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入定狀態(tài)的師尊,將那些曖昧不明的囈語聽進去了多少? 兩人的視線在周長明和藺楚疏之間游移,終究還是保險起見,眼觀鼻鼻觀心地保持了沉默。 此時已是第二日的晌午,墨刑司眾人正在前往朝音閣的路上。 鳴玉坊為他們提供了十架特制的破風(fēng)輦,若不出意外,只用兩三日就能到達魔界邊隅,進入凡世。 傳訊任務(wù)完成,姜玉琢便與秋聲緲一同跟隨在藺楚疏身側(cè),帶領(lǐng)著隊伍前行。 被魔心石感染的魔族大都嗜血蠻殺,不少墨刑司弟子都負了傷,一路上眾人都昏昏欲睡,不是在淺眠休養(yǎng),就是在打坐調(diào)息。 周長明斜倚著車窗,望著窗外飛逝的魔界景色,心頭五味雜陳。 粗略估算,他進入游戲已經(jīng)一周左右,可除去和男主結(jié)了靈契,不論是在修為上還是情誼上,取得的進展都乏善可陳。 這樣下去,自己何時才能回到現(xiàn)實世界? 他忍不住瞥了不遠處垂眸打坐的藺楚疏一眼。 日光透過窗欞撒入,落在那人低垂的睫羽上,漫開一層虛幻朦朧的金色霧氣。 不知是不是察覺了周長明的窺視,他忽然一掀眼簾,目光清泠泠地投了過來。 剎那間,周長明感到自己的所有心思都無所遁形。 驚懼倏然竄上后背,這種感受他以往從未經(jīng)歷過,畢竟不論如何,他作為一個熟知游戲設(shè)定和故事結(jié)局的玩家,都應(yīng)該凌駕于所有npc之上。 但他絲毫看不透藺楚疏,更猜不出那雙清寒眼眸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暗潮洶涌。 自己怎么可能淪落到被虛擬人物擺布的地步? 周長明心底的焦灼不安一陣緊似一陣。 揉了揉額角,他正準備說些什么緩解局面,身子卻忽然一晃。 原本平穩(wěn)前行的破風(fēng)輦突然猛烈地搖撼起來。 他腳底一滑,瞬間失去平衡,朝著藺楚疏的方向直直栽了下去。 藺楚疏神情淡漠,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周長明便理所當然地以一個相當不雅的姿勢,跌進了他的懷中。 柔軟光滑的衣料如云包裹而來。 與此同時,不斷襲入鼻端的清冷氣息,也迅速讓紅暈順著周長明的兩頰蔓延到了耳根。 藺楚疏,他的味道 好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小長明社死的一天呢,真的喜聞樂見 第9章 惡念x1 被馬車晃動殃及的還有秋聲緲與姜玉琢,但他們畢竟算是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翹楚,只是稍稍趔趄,就再次坐穩(wěn)。 不過,車中的景象就并非他們所能承受的了。 在秋聲緲眼中,周長明不僅重重地撲在了藺楚疏懷里,甚至雙手還毫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隔著薄薄一層衣料的觸碰和登徒子有什么區(qū)別? 以藺楚疏之尊,即使是作為關(guān)門弟子的自己和姜玉琢,也向來恭敬有禮,謹慎相待,哪敢這樣放肆? 他頓時氣得舌頭打結(jié):你你快放開師尊! 聽到秋聲緲憤怒的呼喊,周長明才如夢初醒。 剛才他險些摔倒,本能地抓住了藺楚疏的胳膊,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如今再看,登時臊得滿臉通紅。 他可不是有意扒拉男主的! 對,對不起周長明松開手,狼狽地往后退了退。 他借著發(fā)絲的遮掩偷偷瞧藺楚疏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發(fā)怒,反而是素來古井無波的眼眸里,多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之前出現(xiàn)過的異樣感又一次浮現(xiàn)在心中。 從系統(tǒng)莫名失效開始,這一次回歸游戲的過程就充滿了種種詭異之處,不光是npc們,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對勁起來。 周長明皺起眉,感到無比的焦慮。 短短二十年生命中,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無疑是弟弟,自己進入游戲,也正是為了挽救弟弟的生命。 除了任務(wù)要求,他不會與游戲中的任何虛擬人物產(chǎn)生交集。 所以,就算曾經(jīng)和藺楚疏多年相伴,一旦摘下游戲頭盔,他們便再無瓜葛。 過去每一個新角色的展開都很順利,也從未引起過藺楚疏的懷疑,為什么偏偏這一回,他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周長明接連變換的神情落在藺楚疏眼中,他微微壓低了眉眼,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么,又抿唇作罷。 方才依偎在自己臂彎里的身軀嬌小得驚人,受驚時脊背弓起的姿態(tài)、下意識蜷曲的手指,都和記憶里的畫面重疊。 但不論是卷入裂隙、燃血殉魔還是自爆劍心,都會對生魂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害。 故而轉(zhuǎn)世輪回或者魂魄離體,根本無法解釋在周長明身上發(fā)生的種種。 藺楚疏輕聲嘆息。 他實在想要了解得更多些,但現(xiàn)在顯然還不是時候。 手腕一振,濁浪劍裹挾著濃郁的冰系靈力悍然前指,他對著面前的虛空冷冷開口: 何方來客,還請現(xiàn)身相見。 與此同時祭出靈武的還有姜玉琢,他修行的功法特殊,雖然對痛覺有損,卻能極大地增強攻擊力和洞察力。 他的動作也提醒了秋聲緲,畢竟破風(fēng)輦由特殊材料制成,除非是達到一定強度的攻擊,否則普通的顛簸或者路障,根本不可能讓車身搖晃。 三人將周長明護在后方,不久,窗外便傳來一陣冷笑: 哈哈哈,堂堂墨刑司竟被鬼市損傷至此,凡世修真界,可真是后繼無人吶! 那人每說一個字,聲音就近一分。 與此同時,四人腳下的地面忽然開始劇烈震顫,墻壁轉(zhuǎn)眼間四分五裂,磚石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周長明還沒來得及躲,就眼前一花。 浮云般的廣袖輕易拂開墜落的瓦礫,隨后素白手腕一振,濁浪劍攜著流光飛射而出。 藺楚疏的攻擊,總是這樣干脆利落。 他這一擊攻敵所必救,對方果然被迫暫停了攻勢。 席卷破風(fēng)輦的狂風(fēng)瞬間消退,塵土四散,露出隱藏在后的一道紅衣身影。 那依稀是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半張臉掩在烏木面具下,露出的另一半眉如點漆,鳳目繾綣,俊美到極致。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他的一頭白發(fā),日光照耀下傾瀉如同天山新雪,一直垂落到腳踝處。 多年不見,仙尊為何換了靈武? 男子化去濁浪劍的劍氣,掩唇輕笑: 哦,本君險些忘了,那柄霜昀古劍,早在三十年前就淪為了廢鐵。 他從袖中抽出一支純白的骨笛,悠閑地把玩著: 若本君得到的消息不假,你識海中的天樞之位,只怕還為那柄廢鐵保留著吧? 在場眾人聽到他這句話,紛紛變了臉色。 但凡修習(xí)靈力或是魔氣的修士,不論修為高低,識海中都只能容納三柄靈武的存在,并分別屬于天樞、天魁、天煞之位。 其中,天魁主控制,天煞主殺戮,天樞則擔(dān)綱著最為重要的協(xié)調(diào)職責(zé)。 倘若天樞處的武器不夠強大,修士就極容易殺意過盛,或是陰氣過重,極易走火入魔。 周長明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 難怪之前藺楚疏會輕易受創(chuàng),難怪秋聲緲一直對他的詭異內(nèi)傷諱莫如深 霜昀古劍,正是藺楚疏的天樞靈武啊! 而他在游戲里的第三個身份,也恰恰是這柄劍的劍靈。 深入魔界,剿滅破壞邊境和平的蝕骨魔君勢力,是當時他所進行的最后一個主線任務(wù)。 而他們要面臨的最強boss,就是魔君巫瀟,及其座下最強的將領(lǐng)呼邪琿。 在魔君的輔助下,呼邪琿和藺楚疏鏖戰(zhàn)三日難分勝負。甚至在瀕死之際,還試圖用魔血侵蝕霜昀古劍,拉他同歸于盡。 但也正是在那時,天劫任務(wù)激活,周長明便索性自爆劍心,切斷了古劍和藺楚疏之間的聯(lián)系。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藺楚疏為什么沒有挑選一柄新的靈武頂上空缺?天樞之位究竟有多重要,那人理應(yīng)再清楚不過。 大膽魔族,空口無憑污蔑,就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么? 苦苦隱瞞的秘密被說破,秋聲緲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紅衣妖人又是什么來路?怎會知道鬼市的事? 藺楚疏在霜昀古劍折斷后,不知何故,執(zhí)意不肯尋找新的靈武加以替代,反而不斷耗費靈力,將它保留在識海之中。 因此這幾年來,隨著他的修為不斷進益,識海中殺意和陰氣的失衡也越發(fā)嚴重,不僅每月月中要忍受陰氣逆行之苦,但凡運功過甚,還極易走火入魔。 此事關(guān)乎朝音閣威信,因此除了幾名司首和藺楚疏身邊的親近弟子,并無旁人知曉。 卻不知這該死的魔族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面對秋聲緲的質(zhì)問,男子但笑不語,只不過他紅衣白發(fā)的特征相對鮮明,讓周長明感到似曾相識。 他正努力搜索著關(guān)于這個npc的記憶,身旁藺楚疏已經(jīng)沉沉開口。 蝕骨魔君,濁浪劍化為流光飛回他的掌心, 你何以存活至今? 他的語氣冰冷無波,仿佛男人和一具尸首也沒什么兩樣。 但對方似乎并不在意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輕笑道: 倒是教仙尊失望了,三十年前阿琿葬送在你手下,還沒為他復(fù)仇,本君怎么能死呢? 周長明眼神一凝,此人竟是魔君巫瀟? 可早在三十年前,這個人就應(yīng)當被藺楚疏斬殺了才對。 他下意識地望向藺楚疏,卻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多少驚訝的意思,反而神情更加冷峻。 似乎對此早有預(yù)料一般。 鬼市中出現(xiàn)的大量魔心石,是否與你有關(guān)? 藺楚疏眉尖蹙起,濁浪劍的劍鋒指向了巫瀟的咽喉。 先前在鳴玉坊時,儲月熹就曾提起,鬼市背后或許有勢力暗中推動,否則單憑那些智力低微的魔族,絕不可能鬧出這么大動靜。 更何況,鬼市混亂爆發(fā)的時間與三十年前的大戰(zhàn)過于接近,加之眼前的魔君身上同樣傳來屬于魔心石的濁氣,不能不令他懷疑。 你當真是比鳴玉坊那些廢物斥候難纏得多。 巫瀟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反而笑得更加恣意。 就算此事與本君有關(guān)又如何?如今不論你們?nèi)绾螒?yīng)對,都已經(jīng)太遲了。 細密的紫黑色紋路開始沿著他蒼白的肌膚蔓延,原本秀美的五官很快變得猙獰,肌rou抽動,遮臉的半張面具也隨之掉落。 只見那半張臉早已被簇簇晶石覆蓋,原本的皮膚和五官被生生穿透,詭異地耷拉在一側(cè)。 他看上去無異于被生剝了臉皮,一半詭艷,一半獰惡,讓人驚懼又憎厭。 這是? 秋聲緲等人哪里見過這等詭異的場景,驚駭?shù)梦惨舳甲兞苏{(diào):你竟然和魔心石共生到了這般地步? 魔心石的出現(xiàn)乃天命所向,等到所有的種族都在它的影響下變得更強大,你們這些阻礙者,只會自取滅亡。 在露出真容的同時,巫瀟周身的魔氣瞬間暴漲,強大的威壓傾瀉而來,修為稍弱的弟子頓時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三十年前本君僥幸未死,歷盡艱險,便是為了此刻。 晶瑩的骨笛湊近殷紅的唇,巫瀟瞇起眼,嗓音寒徹,奪本君所愛者,本君恒奪之。你們所保護之人,守護之物,必將被一一毀去! 作者有話要說: 疏疏在會回憶中提到的三種死法,大家也可以對照著猜猜看誰是誰~ 第10章 夢魘x1 凄厲的笛聲響起,如同嬰孩啼哭,一陣陣紫黑魔氣以環(huán)繞巫瀟的身體而生,形成龍卷風(fēng)般的巨大氣旋,將眾人包裹在內(nèi)。 就在此刻,藺楚疏忽然動了。 環(huán)繞著濁浪劍的靈力即刻實體化,洶涌的浪潮以他的手腕為核心瞬間爆發(fā),劈上魔氣形成的黑霧。 耀眼的光華穿透黑暗,他行云流水地破開眼前阻攔的層層魔氣,當胸一刺 鋒利的劍尖刺透了巫瀟執(zhí)笛的手臂。 若不是他反應(yīng)極快,借著劍氣的沖擊力接連后退,恐怕連魔心也會被貫穿。 吹奏被打斷,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陡然一輕,周長明等人頓時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好厲害的威壓。 短短片刻,秋聲緲已經(jīng)汗透重襟: 三十年前,他還遠非如此強大,為何現(xiàn)在難道是因為魔心石? 被魔心石感染究竟會有怎樣的后果,在場者除了藺楚疏之外,恐怕沒人能夠預(yù)言。 但話說回來,縱然巫瀟實力暴漲,可從他身體被侵蝕的程度看來,至少魔心石帶來的破壞是遠大于助益的。 所謂天命,一旦出自他人之口,便成了人欲。 藺楚疏調(diào)轉(zhuǎn)劍尖,指向巫瀟的咽喉: 魔心石不該存在,說出它們的來源,否則 哈哈哈哈,藺楚疏,你未免太過自信! 握著骨笛的手指不住顫抖,巫瀟張了張口,驀地笑了出來。 蝕骨魔音一旦開始,除非本君身死,否則永遠不會停止。 他臉頰上的魔心石開始震顫,一根根紫黑的觸手從頂端冒出,纏繞住骨笛的每一處進氣口,再次吹奏出詭異的曲調(diào)。 抵擋音波攻擊的最好方式就是封閉聽覺,眾人紛紛調(diào)動靈力隔絕聲息。 只有周長明沒有足夠的靈力調(diào)度,單純堵住耳朵根本無濟于事。 而下一剎,雙頰突然被一股溫暖覆蓋。 凄厲的笛聲頃刻間歸于靜止,有力的脈搏卻在耳邊越發(fā)清晰。 他抬起頭,望見藺楚疏不知何時收了劍,伸手捂住了他的雙耳。 那雙手指節(jié)修長,骨骼勻亭,卻意外的寬大穩(wěn)重,讓他感到無比舒適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