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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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明心底一陣抑郁,若是他能直接亮明自己曾經的身份,牢牢抱住男主大腿,該多好啊。 可現實很骨感,系統曾經警告過他,如果不同的身份被游戲npc察覺,會導致最嚴厲的系統懲罰,不僅測試任務就此失敗,屆時他或許連借助死遁退出游戲都做不到。 這樣一來,他和鐘思遠的交易也會被迫終止,若是供給弟弟的技術被切斷,自己會失去至親至愛的人,一切努力也會付諸東流。 所以他決不能掉馬。 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呼吸聲愈發明顯。 周長明隱約感受到,藺楚疏與以往相比有著很大差別,不僅修為暴漲,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若說以往的他是一汪覆著薄冰的湖泊,冰層下清波蕩漾,如今的他則是結結實實的千年寒潭,透不出半分活人氣。 在身份不明的情況下,他還會輕易相信自己么? 從退出游戲到再次進入不過短短三天,對于藺楚疏而言,卻已經過去了三十年。 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也足以抹去許多痕跡。 周長明眼底微黯,就算自己能夠亮出身份又如何? 不論是養父、師兄,還是劍靈,只怕在那人心底,都早已翻篇了吧。 這廂他思緒翻涌,冷不防對面藺楚疏忽然掀起眼簾,目光清泠泠地掃了過來。 那雙墨黑的眸子里毫無情緒,卻如同冰冷的劍,刺得他渾身一個激靈。 看看過來了! 周長明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仙尊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他帶著滿臉的天真無邪,誠懇說道。 據他的了解,過去的藺楚疏吃軟不吃硬,縱然長著一身的刺,內里卻是柔軟的。 因此他卯足了勁開始賣慘:多虧您率人搗毀了拍賣場,若是我落到魔族手中,只怕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您救了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該做您的療傷爐鼎。 在一番掏心窩子的致謝后,周長明眨了眨眼,忽然嚴肅起來: 可您有所不知,倘若不通過蜃魅自身的特殊方法吸收精元,修士必然會爆體而亡。 他將信口胡謅說得煞有介事。 藺楚疏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周長明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得硬著頭皮往下編。 若是仙尊信得過我,我愿將自己的精元細分為多股,以特殊方式注入您體內。 他站起身,緩步向藺楚疏靠近: 這樣一來,不僅您能順利煉化我的力量,也能留我一命,以備后用。 和其他修仙網游類似,《無雙神域》也給每個玩家匹配了技能樹,唯有打怪或者完成任務升級,才能獲得技能點。 之前周長明哄騙秋聲緲為自己輸入靈力,強行激活了技能樹,這才獲得了蜃魅的基礎技能化物。 顧名思義,這個技能就是以5點生命值為代價,將血液轉化為各種成分已知的物質。 而且,用自身血液轉化的藥物,想必也能 周長明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曾煉制過的某款加血藥丸,急忙用技能炮制,隨后捧著丹藥遞到藺楚疏眼前: 若是仙尊信得過,不妨試試看。 動作間,他無意識地側過頭,長發沿著肩頭滑落,露出耳后白瓷般的肌理。 只見纖巧的耳垂處,明晃晃綴著一粒朱砂痣。 那顆痣不僅生得位置獨特,形狀也極為罕見,邊緣延伸出幾絲花瓣狀的輪廓,仿佛盛開在雪原上的一朵灼灼紅蓮。 藺楚疏的呼吸倏然一滯。 呼嘯的風聲卷起記憶殘片,破碎的畫面中,關于那熟悉面孔的每幀,都有這樣一抹殷紅。 凝聚在掌心的殺招悄然收斂,他蹙起眉尖,視線似乎投向周長明,又仿佛在透過他,尋覓著某道幻影。 他最終還是沒有一掌擊飛這只不知死活的蜃魅。 一股輕柔的靈力卷起丹藥,托著它來到藺楚疏唇邊。 視線仿佛被定了錨,周長明不自覺地注視著他輕紅的唇,望見藥丸滑過冰貝般潔白的齒關,留下一絲淺淡的水漬。 相當利落的動作,卻在那張禁欲清冷的面容上,暈染出濃墨重彩的色氣。 記憶頃刻間呼嘯而來。 似乎在過去的某時,自己也曾端著碗,半是強迫半是誘哄地給藺楚疏喂藥。 額角隱隱作痛,周長明還來不及思索,便忽然后頸一涼。 冰冷的靈流切斷了他的意識。 失去神志的瞬間,他只勉強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響: 稟報司首,鳴玉坊使者求見。 將他擊暈后,藺楚疏指尖微動,釋出的靈力托著周長明躺在床上。 隨即他撣衣起身,雪白腳掌踏著虛空,轉眼間便來到房門前:請進。 小人乃鳴玉坊左御史,溯螢,見過絳月仙尊。 門外立著名容貌姣好的綠衫少女,長發如瀑,雙耳后延伸出兩條尺余長的透明蟬翼,正笑意盈盈地福身一禮。 鳴玉坊作為唯一聯通三界的拍賣場,自然也兼顧了消息匯通、協調各方的職責。 墨刑司這次搗毀鬼市,正是源于鳴玉坊的委托,因此在接到消息后,他們立刻遣先行使者前來確定情況。 有勞了, 藺楚疏淡淡頷首,此處鬼市已被墨刑司鏟除,想必御使的來意,正是為了這只蜃魅吧? 沒想到他如此直言不諱,溯螢微微汗顏,解釋道: 仙尊果然明察秋毫,雖說鳴玉坊理當將涉及的拍賣品歸還靈域,可一旦靈域認定它被魔心石感染,便會立刻將其滅殺,倒不如 蜃魅乃世間難得的爐鼎,縱然見多識廣如鳴玉坊,也不能免俗地想分一杯羹。 他們趕在靈域之前到來,正是為了和墨刑司協商,盡可能多撈些好處。 目前無法排除這種可能。 藺楚疏神色冷淡,打斷了她的話, 御使此番前來,可是出于鳴玉坊主的授意? 這...... 溯螢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她這樣做的確不合規矩,可蜃魅若落在靈域手里,于鳴玉坊和墨刑司來說,都是筆虧本的買賣。 以往此類暗中交易也不算少見,怎么到了這絳月仙尊面前,就偏偏行不通了? 更何況,他不肯通融,是鐵了心要置蜃魅于死地,還是 溯螢心念微動,忽而展顏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枚晶石,呈到藺楚疏眼前: 既然仙尊也無法確定這只蜃魅中招與否,不妨用這枚驗靈石一試。 她輕撫著長發,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眸光卻隱隱透著威脅的意味: 正好小人在此,也能做個見證。如若它真的不幸被魔心石感染,那便由鳴玉坊代為執法,直接就地處決。 不知仙尊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攻略大佬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嫔#?/br> 驗靈石到底會不會看出長明的特殊之處呢? 話說昨天評論一下子少了好多好多嚶嚶嚶,小天使們去哪里了QwQ 我會每天準時更新噠!不要藏起來嘛嚶嚶嚶 第5章 靈契x1 驗靈這兩個字眼令藺楚疏神情一凝。 他幾乎可以肯定,周長明的身上并沒有魔心石的痕跡。但那人身上卻存在著另一種氣息,與魔心石應當出自同源,只不過絕非那般危險。 而且,這股氣息還讓他莫名地感到熟悉。 仙尊,雖說魔族在被魔心石感染后會出現明顯癥狀,但目前人族和靈族是否會感染、又會有何癥狀依舊是未知數。 溯螢見藺楚疏久久不語,微笑道: 鳴玉坊通過提煉被感染魔族體內的異常魔氣,研制出了這款驗靈石,確保其一旦接觸到魔心石的氣息,就能立刻作出反應。 魔心石究竟從何而來,又為何出現,目前我們依舊不得而知。 她逐漸加重了語氣,為今之計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倘若它當真感染,放任不管必然會招致災禍還望仙尊三思。 熟悉到令人心驚的音容笑貌,如同水月鏡花,一觸即破。 藺楚疏垂下眼簾,掩去眸底一抹痛色,點了點頭。 一刻鐘后,鬼市拍賣場正殿內。 墨刑司眾人以周長明、藺楚疏和溯螢為軸心,簇擁而立。 溯螢以靈力催動驗靈石,將其由原本指甲蓋般大小伸成一方通體赤紅的石臺。 石臺四角延伸出猩紅的鎖鏈,牢牢束縛住周長明的手腕腳腕,以防他掙扎逃跑。 秋師兄,這驗靈石,我還是第一回 得見 隊伍中一名弟子附在秋聲緲耳邊竊竊道:聽聞但凡落到驗靈石臺上,不論修為如何,都會如同沸油烹煎,痛不欲生?。?/br> 師尊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秋聲緲悠悠嘆息,心中不免為周長明捏了把汗。 雖說那人沒有淪為爐鼎,可一旦被認定為魔心石感染者,也逃不脫被誅殺的命運。 想到這里,秋聲緲忍不住悄悄望向自家師尊,見他臉色依舊是一脈的清冷淡漠,眉宇卻不自覺地微蹙。 仙尊,若您沒有疑義,小人這便開啟驗靈陣法了。 溯螢笑了笑,掌心光芒大盛,石臺也隨之傳來一陣強烈的嗡鳴聲。 耀眼的紅光從表面源源不斷地涌出,化為細絲流入周長明體內。 一旦進入這只蜃魅體內的靈流化為黑紫,就能證明他已被感染。 眾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石臺上。 只見紅光過處,周長明原本平靜的神情迅速變得掙扎。 他被切斷了神志,無法清醒過來,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驗靈帶來的劇烈疼痛。 鉆入體內的靈力如同跗骨之蛆,深入每一處經脈,極致的灼熱與冰冷交織,驚濤拍岸,根本不給他喘息的空間。 唔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他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 過往在游戲中,他還能通過系統調節痛感,可眼下根本做不到,只能硬生生忍受著這不間斷的酷刑。 時而是萬蟻噬心的麻癢,時而是抽筋斷骨的絞痛。 疼得周長明甚至感到自己眼前出現了某種幻覺。 目力所及之處,以往所經歷的一切走馬燈一般呈現。 他看見以往與弟弟相處的日常,看見自己進出游戲的熟練cao作,還看見以往那個幼小的少年,正怯怯地牽著自己的手。 生理性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緊緊抿著唇,齒關間溢出幾個破碎的字眼: 小疏 這句話太過低弱,幾乎無人察覺,藺楚疏卻忽然脊背一僵。 那雙微微睜大的墨黑眼眸依舊冰冷,垂落身側不自覺攥緊的手指,卻泄露了激蕩的心緒。 這個稱呼只有一人曾經喚過。 他眼睫輕顫,驀地發覺,纏繞著周長明的靈絲之中,已經隱隱透出不詳的黑氣。 若放任不管,不久驗靈石就會發覺異常,屆時周長明必死無疑。 殺伐果決,將一切威脅鏟除于萌芽,本是他身為墨刑司首的職責。 換做以往,他絕不會有分毫猶豫,可是如今 藺楚疏閉上雙眸,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澎湃的冰系靈力自他眉心洶涌流瀉,在前額不遠處凝成一束桂冠的形狀。 仔細觀察,絲絲縷縷淡紅的線條正在其中盤旋纏繞,逐漸與靈力融為一體。 而與此同時,周長明扭曲的神色也變得輕松。 纏繞在他身上的靈絲飛速退回,色澤隨之恢復了鮮紅。 這是靈契? 溯螢臉色連變。 她本以為是藺楚疏臨時變卦,意圖打斷驗靈過程。 可他釋出的靈力分明沒有干擾到她,而是通過血脈的呼應,直接影響了昏迷的周長明。 這種現象只有唯一的解釋,便是二人通過精血與靈力的交融,達成了靈契 但這究竟是何時發生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弟子也面面相覷。 所謂靈契,是存在于不同種族之間的特殊羈絆,它成立的要求十分苛刻,且一生僅能締結一次。 這等攸關未來成就的大事,怎么會如此輕易就 御史,如你所見,藺楚疏忽然冷冷道,本座帶走自己的靈仆,鳴玉坊理當無權干涉。 沒錯。溯螢悻悻地收回驗靈石,俏麗的面容略微扭曲。 她當然知曉,藺楚疏并未說謊。 靈契的締結,雙方必須對此心甘情愿。 且主動締結方作為靈仆,需要獻出精血,另一方則須以靈力認證。 換言之,若非那只蜃魅主動要求,藺楚疏也絕不可能勉強它。 但它為什么要這樣做?藺楚疏又怎會輕易答允? 事發突然,即使這只蜃魅確定未感染,此事也必須上報鳴玉坊與歸墟才能定奪。 溯螢福身一禮:路途勞頓,還望仙尊海涵。 自從驗靈石帶來的痛楚消退,周長明就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汪溫水中。 全身的傷痛都被抹平,甚至連進入游戲以來就縈繞不散的疲憊和虛弱,也減輕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陣陣輕微的晃動中醒來,睜眼便迎上秋聲緲直懟鼻尖的臉孔: 哎喲喂,你可算是醒了,都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 之前周長明昏迷著,對驗靈的過程當然一無所知,但瀕死掙扎留下的痛苦卻格外鮮明。 此刻劫后余生,他在喘息之余,更添了幾分不可置信。 眼前這人看上去對他全無敵意,甚至還多了幾分親近感,他定了定神,才勉強開口: 我沒事咱們現在這是在哪? 在前往鳴玉坊的路上,秋聲緲一把搭住了他的腕脈,又遞來一杯茶, 先讓我瞧瞧,唔脈相穩定,理應沒什么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