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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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她干得出來的事。 他幾個時辰前,也是這么懷疑她的。 他們聲淚俱下的控訴,玄火只有她能使出,說明她真的沒有完全喪失修為。 她之前全都是裝的? 急匆匆追上來的齊闞和殷晗心驚地聽著他們的控訴,齊闞急急道:“君上先莫要動怒,還是先找到師妹為妙,等找到她再問清楚也不遲!” 謝涔之薄唇緊抿,黑眸深不見底。 找到她?她一心想跑,此刻不跑還能去何處?! 他沒想到,又和她走到了這一步。 謝涔之眼底騰火,怒極之下,面上看起來竟是平靜得駭人。 他很快就想起來赤言知道什么,后來果然是在靈蜉殿找到她的。 他不知道赤言跟她說了多少。 他看見她時,她正背對著他,站在聚靈陣的正中央,看著高臺上的那塊上古靈玉,那里面,有他剝離的天衍殘存神識,以及獨屬于天衍的本源靈力。 他暫時將靈玉封存此處,本是籌備著,等到回藏云宗,再把靈玉永久地封入禁地的寒池之中。 “阿姮!” 她的手將要觸碰道靈玉的剎那,謝涔之一顆心懸起,急急怒喝,“還不快住手!” 汐姮停住了,轉身看向他。 時效過去了,她此刻又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他一眼就能看出她到底有沒有修為,眼底有些驚詫。 但他沒耐心和她多說什么,那聚靈陣隨時會吸走她的精氣,他只顧著讓她快些從那聚靈陣中出來,“阿姮,快出來!這里面危險!有什么話出來再說!” 她搖頭,往后退了一步。 謝涔之額角跳痛,沉聲道:“阿姮!” “你以為你逃得掉么?”他十指用力,骨節沉沉一響,耐著性子和她說:“不管你放跑誰,殺了誰,我都能不與你計較,但你,永遠別想著從我身邊離開。躲在里面又有什么用?你以為躲在里面,我便抓不住你?” 汐姮看著他,忽然垂眼,“你還真是……一見面就知道威脅我。” 謝涔之:“……” 他被她堵得無言,也知道自己此時對她太兇了些,但是他還是繼續緊逼,“你先出來!” “我不出來?!?/br> “你逃不了。” “我知道?!?/br> “那你快出來!” “我不?!?/br> 汐姮此刻情緒怪怪的,不單單是想捅死謝涔之這么簡單。 她還有點怪他。 那些人明明是陷害她的。 她哪里想劫獄,她又不傻,赤言差點死了,她把逆鱗都拔了,才保住了赤言的命,勉強沒被那群人害死。 謝涔之來的有點晚,估計一開始還沒想到她來了靈蜉殿,以為她是逃了吧,在外頭尋了一圈發現沒人,這才姍姍來遲。 他有時候很了解她,了解到她很痛恨他。 有時候又不是那么了解。 該了解的時候不了解,不該了解的時候把她當傻子耍。 她不討厭他才怪。 汐姮后頸還在流著血,血沿著脖子往下涌,沿著指尖一滴滴落下,砸出一朵朵血花。 隨著血流得越來越多,她漸漸開始頭暈,一個踉蹌,手摸到了身邊的靈玉。 手上的血碰到靈玉,它似乎在發光。 奇怪。 這東西里到底藏著什么? 謝涔之的弱點,是這塊玉?那她要不要立刻砸了它?不對,砸了他的弱點,他豈不是就沒有弱點了? 汐姮其實不太懂這陣法是做什么的,但是她隱隱有一種預感,此物和天道有關系,說不定她想覆滅天道的契機就在這里。 謝涔之看著她逐漸失去血色的小臉,和那塊發光的靈玉,愈發焦急。 天道克制神族,這塊玉乃是以天道之石所制,會殺了她的! 她是不是傻?! “阿姮,別碰它!”他喉間一滾,情急之下,索性直接往陣法里走,這聚靈陣被驚動,開始劇烈動搖,謝涔之朝她伸手,馬上就要拉住她。 汐姮被他的動作驚嚇,飛快地抓起那塊靈玉,往后退了一步,衣料從他指尖滑了過去。 謝涔之還想再抓住她。 誰知她突然張開嘴,當著他的面,把那塊玉,一口咽了下去。 “阿姮!” 第97章 灌血。 “阿姮!” 一聲厲喝在耳邊炸響。 她身子一軟, 嗓子被硬物生生刮出劇痛,帶出辛辣血氣,嗆得她一陣干嘔。 下一刻她被人緊緊箍進懷中。 “阿姮, 吐出來!” 一只手迅速掐住了她的下頜, 用力極大, 企圖逼她張嘴拿出那塊玉, 她牙關卻咬得死緊, 后牙槽咯咯打著抖, 就算下巴被捏得劇痛, 也死活不肯張口。 汐姮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么瘋。 她只知道, 自己手上握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她就是不想讓謝涔之如意。 她想報復他,想得要發瘋,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終于讓她找到了他的弱點, 她又怎么愿意放棄? 她咽得很用力。 用力之大,仿佛是將血海深仇嚼碎在齒間, 磨骨啜血, 生啖其rou! 那塊玉很硬, 無異于吞金自殺, 幾乎要把她的喉嚨生生刮穿,那血碰到靈玉, 她只覺得渾身痛得要炸裂開來,體內翻攪著渾濁的氣息,guntang的血液激蕩, 溢滿整個口腔。 “哇”的一聲,她吐出了一大口的黑血。 謝涔之渾身血液降至冰點,連呼吸都在顫抖, 手上已是控制不住力道,只差生生卸了她的下巴,剛想強行替她把玉逼出來,誰知道一低頭,已是滿目猩紅。 血,無盡的血,染得他眼底猩紅。 “你——”他瞳孔急遽縮小,慟極驚極之下,通身忽然爆發出極其渾厚的神力,無數白光如游絲,環繞著他和她,瘋狂地灌入她的體內。 可她現在只是凡人之軀,那些神力到了她身上,卻無處可以容身,俱返回到了他體內。 他只能徒勞地抱緊她。 “阿姮,快吐出來……別怕,把玉吐出來……” 汐姮大口大口地嘔血,吐得停不下來,很難想象有人能吐這么多的血,幾乎是把體內全部的血要吐盡了,可她卻唯獨吐不出那塊玉。 她吐得意識模糊,眼睫沾了生理淚水,意識斷線的最后一刻,她抬起頭來。 一點燭光在他眸子里晃動,比血還要燙人。 謝涔之的眼睛通紅灼目,無數瘋狂的情緒要溢出來似的。 原來你也會這樣。 你失去我便這般崩潰,那你又可知,我失去哥哥是什么感受? 這是你的報應。 汐姮沒想過要尋死覓活,可究竟,無可奈何到了哪般,才能在這一刻獲得那絲她自己都未曾想到的、報復的快意? 你不是愛我么?那你便救我啊,不顧那些信任你的凡人的性命,傾盡你的所有來救我。 或者,讓我與這塊玉同歸于盡,自有我的族人繼續完成我未完成之事,神族接連隕落兩位燭龍,他們會不計代價來報復。 他無論選哪一個,汐姮只知道。 ——他再也強迫不了她了。 汐姮昏死了過去。 她仿佛墜入一片溫暖的夢境中,陣陣襲來的暖潮包裹著她,隨即暖意消退,寒意順著骨骼爬上背脊,讓她混沌之間,想到那終年灰暗落雪的北域。 北域很冷,可是哥哥的掌心是暖的。 他們燭龍一族生來帶火,即使置身冰窖,也溫暖得像冬日的火爐,她曾蜷縮在少年的懷里為他暖著身子,也和少年一樣,在別處追尋更多的溫暖與慰藉。 無論是人還是神,都是貪戀溫暖的。 青羽會為她戴上人類女孩兒戴的暖兒,襯得她玉雪玲瓏,嬌俏可愛,哥哥會親自教她如何使用玄火,結果她第二日便燒掉了赤言一身漂亮的鳳羽,害得赤言好多日不曾出現。 悄悄愛慕赤言的女神君氣惱道:“小殿下也忒胡鬧了些!鳳凰沒了羽毛,豈不就成了禿雞,赤言乃是萬年來唯一的火鳳,得帝君青眼,本是金尊玉貴的,怎能落得這般、這般……荒唐!” 那女神君說的時候,眼睛紅得快要哭出來,像真是替赤言氣的。 神族日漸凋零,即使退居北域,也在一日復一日地磨耗。后來那位女神君便隕落了,也不記得是哪日,她便化為了一陣煙塵散落風中,再也不曾出現過。 她看著赤言獨自一個人坐在山上,酩酊大醉,喃喃自語。 她去問哥哥。哥哥哥哥,為什么那位神君jiejie當初會生她的氣,為什么她不在了,赤言會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