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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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復拔劍掠起,逼近謝姮。 謝姮側身一躲,指尖在他劍身上劃過,輕輕一敲,發(fā)出“嗡”的一聲,身子一轉,快得如一道幻影,瞬間來到沈復身后。 謝姮還未做下一個動作,緊接著感覺后心有人極快地逼近。 那道劍氣與眾不同。 極為渾厚,僅僅散發(fā)出來的是威壓,就讓她頭皮一麻。 謝姮倉促放過沈復,仰面險險一避,面門擦著劍過去,鬢邊一縷長發(fā)被劍氣割裂,她抬眼,對上了謝涔之的眼睛。 他望著她的眼神,再無任何感情。 謝姮的手顫了顫。 她一時不備,被他割破了手臂,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流下。 體內氣息一亂,她往下墜落,滾落在地。 一只手支著劍站了起來,一只手捂著傷口。 她望著滿眼肅殺的他。 謝涔之此刻沒有留情。 他也許是留過情的,但是他留情的方式,就是讓她躺在床上做個廢人,就算靠在他的懷里,可以看見他朝自己笑,她也一點也不開心。 謝涔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語氣沉沉:“阿姮,我已給過你機會。” 謝姮低笑,眼尾泛紅,“我說過了,我不喜歡。” 不喜歡,就是討厭的意思。 她從前只對他說過“喜歡”,從未對他說過“不喜歡”,她喜歡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當她不喜歡一件事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將就的。 “為了一個普通弟子,做到這個地步,值得么?”凌云子想起她救過瑤兒,到底還是不曾出手,只是嘆息著問。 即便是為了知己至交,也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謝姮這個地步,凌云子自詡年歲比她長幾百歲,卻也完全做不到為了在乎之人出生入死,不顧與所有人為敵。 這樣的人,既可怕,又值得欽佩。 謝姮卻轉頭看向他。 她反問道:“普通弟子,就賤人一等么?” 凌云子一噎。 謝姮笑了一聲,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絲毫不理會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又抬頭看向謝涔之,一字一句道:“他、值、得。” 他值得。 謝涔之握著劍的手一緊,骨節(jié)泛青。 他閉目道:“那便沒什么好說的了。” 第27章 他舍不得阿姮。 謝姮不是謝涔之的對手。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拔劍相向, 她其實也明白,她已經逃不掉了,不過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面對這樣的結果。 在別人眼里, 她大概很傻。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明知后果, 卻還是要這樣做。 值得嗎? 如果她因此喪命, 也許真的不值得。 可委曲求全就值得嗎? 謝姮不是很懂那些大道理, 她只是憑心做事, 直到被打飛手里的劍、一劍刺穿肩胛骨時, 她也沒有求饒,而是站在謝涔之面前,繼續(xù)毫無畏懼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太明亮,縱使染上血和淚, 也仍舊是那雙熟悉的、注視了他整整一百年的眼睛。 謝涔之拔劍而出,她悶哼一聲, 跪倒在地。 其他弟子涌上前來, 將她的雙手反剪身后, 用鐵鏈捆好, 他們懷疑她是妖,怕她趁機掙脫, 用玄鐵刺穿她的雙肩,謝姮痛得在慘叫,血流了一地。 謝涔之至始至終背對著她, 沒有多看她一眼。 他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在這茫茫寒日,心幾乎凝固住了。 直到她被他們架起來, 從他身邊走過時,他才實在沒忍住,又抬眸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得他心頭一悸。 她一身是血。 額角滿是冷汗,無力地垂著頭,像是已經痛暈過去了。 - 謝姮被他們押入最深處、看守最森嚴的地牢,那里冰冷潮濕、暗無天地。 謝姮痛得暈了過去,醒來時,手指摸索著身下浸了血的干草,拖著沉重的鐵鏈,艱難地坐起來。 她只是坐著,不說話,也不哭泣。 齊闞聽聞發(fā)生了什么事后,還是有些不相信謝姮是妖,過來探望過她一次,但在外面看見她一身魔氣、滿身赤紋的樣子后,也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聶云袖也過來看過一次,一直叫著謝姮的名字,“謝姮,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好好去和君上求情,你畢竟是他的未婚妻,他一定會心軟的……” 謝姮輕輕道:“云袖,你幫我一個忙罷。” 聶云袖一怔,還以為她是想通了,喜極而泣,“你說!” 謝姮道:“日后你若是見到了舒瑤,勞煩代我傳句話,你告訴她:‘謝姮很開心能認識她,望她不要因為謝姮的事得罪旁人。’” 聶云袖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牢門,險些沒站穩(wěn)。 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捂著唇,恨聲罵道:“謝姮!你這個蠢貨!” 事到如今,她居然還記掛著別人??? 命都要沒了,還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讓她說一句認錯的話,就要了她的命么? 聶云袖很想抽醒她,可認識了她這么久,聶云袖知道謝姮是什么樣的脾氣。 她會告訴她:“沒有錯,憑什么要認錯?” 謝姮就是一根筋,認死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沒人能改變她已經決定好的事。 聶云袖真的想不通,為人在世,不可能事事不低頭,人總得學著妥協(xié),學著圓滑世故,謝姮到底是從哪里養(yǎng)成的這種說一不二的性格? 聶云袖是忍著哭腔離開的。 臨走時,還惡狠狠地撂了一句:“我偏不給你傳話,你有本事親自去說。” 她離開之后,就再也無人過來探望過謝姮了。 地牢之外,天下都亂套了。 江音寧離奇失蹤了,華蕓道君急得快要發(fā)瘋,整個蓬萊上下都在尋找云錦仙子的蹤跡。 而另一邊,鬼都王現(xiàn)世之后,沿著藏云宗的山路一路往下,所過之處,那些未曾見過他的弟子都被他無辜的外表所欺騙,待到回過神來時,早已瞪大眼慘死在地。 他慢條斯理地殺人,輪椅緩緩往前滑動,如賞花弄月,閑適自如。 無須拔劍,那些靠近他的弟子便被陰靈吸成了干尸。 他享受這樣的過程。 他被關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年,如今終于重見天日。 他要殺盡整個藏云宗,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這陰狠少年摩挲著輪椅扶手上雕刻的精致蟒紋,仰頭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面龐似雪,唇紅如血,瞳孔因為興奮而急遽縮小。 尚未殺過癮,便感覺到魔氣往一處涌去。 鬼都王瞇起眸子,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是誰在吸收他的魔氣? 旋即他便笑了,笑容邪氣三分。 “原來是謝姮……可真是令人意外的驚喜呢……” 他早就和謝姮說過,拭目以待。 他太了解這些虛偽的正道了。 他們自稱大公無私,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實則那些私下里的齷齪事,一個比一個令人惡心。 當初若非被他們算計,他也絕不會淪落至此。 鬼都王去了藏云宗的密閣。 干脆利落地扭斷了守備的脖子,他在密閣里慢悠悠地轉著,彈指間粉碎那些結界機關,仿佛是在逛自家花園一般,不緊不慢地掃視著這些書架。 最終他在藏云宗謝氏一族的書架前停下。 冰冷的指尖在一排排書冊前滑過。 “謝涔之……” “謝白昀……” 他低喃著,抽出了其中一本書,飛快地翻開。 翻到謝涔之的名字,再往后的那一頁,卻成了殘頁。 什么都沒有。 鬼都王突然低低地笑了。 他越笑聲音越尖利刺耳,笑得渾身顫抖,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戾氣,掌心的書冊化為灰燼,被輪椅無情碾過。 就在此時,左右尊使已趕到密閣外,殷晗右手執(zhí)劍,寒聲道:“大膽魔頭,也敢在藏云宗撒野!還不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