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98節
書迷正在閱讀:和暗戀對象隱婚以后(GL)、沙雕霸總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軟萌o人設又崩了、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綜漫同人]審神者加班拯救世界、[綜漫同人]白月光皆是我馬甲、男二腦子進水后、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穿越)、邊山寒[種田]、甩了頂流前任后我火了
范玉轉身,是沒想到是她。 “怎么不再等等?”曲邊盈牽馬上前。 范玉腦海中還是渾渾噩噩一片,輕聲道,“我以為曲將軍有事不來了,想著那下次吧。” 曲邊盈眼眸微動,喉間輕咽,“我都還沒吃晚飯呢……” 范玉道,“都關店了。” 曲邊盈支吾道,“我,我就是想吃陽春面……” 范玉深吸一口氣,“曲將軍。” 他是想直接說清楚,但曲邊盈開口,“你家中有面嗎?” 范玉看她,“太晚了。” 曲邊盈笑道,“那就當早飯?” 范玉原本的嚴肅也散了去,有些無奈,“邊盈……” 曲邊盈雙手在身后,緊張扯了扯,“我一整日沒吃飯了,真餓了。” 第106章 沉寂 范玉微怔。 曲邊盈又扯了扯韁繩,繼續道,“我有馬呢,不在你家久留,吃了面就走,來回不過一個時辰,比挨家挨戶去敲門找吃的快。” 范玉看她。 曲邊盈笑道,“你該不是心疼你家的面吧?” 范玉奈何,遂也知曉無論說什么,她應當都有理由…… “走了。”曲邊盈牽了馬先走。 范玉只得快步跟上。 范玉的家在東郊,兩人并肩踱步,一側還有曲邊盈的馬,方才已經走了許久,是不遠了。 曲邊盈方才也是頭一回這么‘勇猛’,眼下臉色其實有些紅,也沒開口說話。 范玉解圍,“這一路同陛下出行,可還順利?” 私事不好說的時候,說公事最好。 但凡涉及天子的話題,大抵都有分寸,也不會氣氛尷尬或冷場,尤其是兩人都算是天子近臣。 而且,他也不是不關心…… 她。 范玉問起,曲邊盈應道,“順利。” 許是這時的街頭只有他們兩人,連巡邏的禁軍都還未遇上,這樣安靜的夜晚,最容易讓人生出感嘆,尤其還是同范玉在一起的時候。 曲邊盈嘆道,“就是覺得,有些事很難做。” 范玉靜靜看著她。 曲邊盈忽然覺得,像這樣有些話說與一人聽,這人聽得懂,又含蓄內斂,不會張揚,這種感覺似是踏實。 立城邊關的事,曲邊盈不好直接說起,就道,”以前總覺得紫衣衛什么事都是從頭做起,在外有駐軍,在內又有禁軍,紫衣衛頂著天子近衛的名頭,做什么都不好做;但眼下才知道,邊關駐軍也不好做。” 范玉輕聲,“沈辭?” 曲邊盈意外,雖然沒承認,但她的表情,范玉足夠猜了。 范玉沒吭聲了。 曲邊盈嘀咕道,“你們這些文官,是不是都這么聰明,我就提了一句,同沈辭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 范玉笑。 曲邊盈又道,“怎么會猜沈辭?” 范玉應道,“立城邊關離惠山近,你同陛下去了惠山行宮一趟,就忽然提起邊關駐軍,我猜是立城邊關。你是紫衣衛統領,能共情的十有八九應當也是邊關將帥,立城邊關的實際統帥是沈辭沈將軍,早前在淼城,你同他也熟絡。若非熟絡的人,你不會輕易感嘆,也不會在我面前感嘆,所以,我猜是沈辭。” 曲邊盈:“……” 范玉又道,“不擔心,不應聲”就不算說漏嘴了。” 曲邊盈唏噓,“范玉,你是狐貍吧。” 還是好看那種…… “嗯?”范玉沒反應過來。 曲邊盈連忙遮掩過去,“要不,不說公事了?” 說什么他都能猜到似的。 范玉看她,“那說什么?” “私事?”曲邊盈想也沒想。 范玉:“……” 范玉輕聲道,“真要去嗎?邊盈,太晚了,被旁人看到會誤會。” “誤會什么?”曲邊盈看他。 范玉:“……” 她忽然這么說,他不知當如何接話。 短暫沉默里,還在并肩踱步著,曲邊盈忽然開口,“我沒誤會,范玉,我是紫衣衛統領,不是京中貴女,我知曉我在做什么。從小到大,我想要,就會打馬三天三夜去找糖人,也會在軍中要強,會離經叛道,也會獨斷專行,還會……” 曲邊盈似是在斟酌。 范玉看她。 曲邊盈駐足,“巧取豪奪!” 范玉未回神。 四目相視里,兩個人都驟然臉紅,曲邊盈緊張扯了扯韁繩,習慣了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下意識躍身上馬,“我不吃了。” 范玉卻忽然輕聲,“到門口了。” 曲邊盈:“……” 果真見一側就是范玉的宅子。 但方才說了那些話,有委實有些尷尬,還怎么去…… 范玉溫聲道,“饑腸轆轆之人,說話不必作數,進來吧。” 曲邊盈有些尷尬得杵在馬背上,但范玉已經推門入了苑子。 曲邊盈輕嘆一聲,她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啊…… 還巧取豪奪。 怎么說出口的?曲邊盈懊惱,她就怕是趕夜路趕得腦子不好使了,范玉會怎么想她? 要不是在馬背上,曲邊盈肯定跺腳。 曲邊盈俯身趴馬背上,“胭脂,丟死人了。” 范玉推門而出,正好看到她趴馬背上,灰溜溜說這一句。 范玉笑,“吃多少?” 曲邊盈趕緊坐直了,“我……” 范玉沒忍住笑意,“我知道了。” 曲邊盈:“……” 曲邊盈才下了馬,牽了胭脂入內,而后在苑中將胭脂栓好。 在自己家中可以不栓,但在旁人家中不栓是不禮貌。 等曲邊盈照看好胭脂,才見廚房內,范玉已經在忙碌。 曲邊盈遠遠看著,其實遠遠看著也很賞心悅目,曲邊盈沒有出聲,很快聽到水開的聲音,既而是范玉煮面。 不對,曲邊盈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連忙上前,“我來。” “不用。”范玉看她。 她方才是看到范玉用的左手,才忽然想起的。 范玉也看到她目光落在他右手上,范玉輕聲,“去等著。” “哦。”曲邊盈還是頭次這么聽話轉身,也仿佛是范玉頭次,這么,同她說話。 她忽然想,范玉許是介意旁人覺得…… 曲邊盈就在堂中等,宅子不大,曲邊盈早前來過,眼下無聊,就在桌上左手同右手掰手腕,稍許,聽到范玉喚她,“邊盈。” 曲邊盈險些翻到凳子下面去,趕緊起身,最后還是拌倒了凳子,哄得一聲,曲邊盈想死的心都有了,先應了聲,“來了!” 緊接著,方才被她踢絆倒時不小心踢了來一腳的桌子,垮了…… 它垮了?! 就當著范玉的面。 曲邊盈尷尬笑了笑,范玉也不由笑了笑。 …… 兩人是坐在苑中的石階上一起吃面的,全程曲邊盈都沒有說話。 實在是沒有什么比去人家家中吃飯,把人家家中的桌子給拆了更尷尬的事。 而最尷尬的莫過于眼下沒有桌子了,又只有兩間屋,她不可能去他屋中案幾吃,所以兩個人就坐在石階上,安安靜靜吃面。 對,就是什么都不說,安安靜靜吃完面走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