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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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翎再次聽指揮閉眼,睜眼,抬頭,低頭。 也有喜娘去一側(cè),將早前準(zhǔn)備好的洞房禮的東西取來。 還有喜娘去吩咐廚房將稍后的晚膳送來…… 聽著喜娘口中略顯慌亂的聲音,陳翎原本不緊張的,也仿佛被她們帶的有些緊張。 “新娘子不緊張,洞房禮跟著做就好了,還有我們在呢~”喜娘們重新蓋上喜帕前,叮囑陳翎。 陳翎頷首。 近乎話音剛落,苑中連串腳步聲傳來,官邸中的小廝提醒道,“新郎官來了!” 喜娘們當(dāng)即嚴(yán)陣以待。 “咯吱”的推門聲后,是熟悉的腳步聲入內(nèi)。 陳翎看不見,但喜娘們紛紛心中松了口氣,幸好,新郎官沒醉到洞房禮要攙扶的程度。 有喜娘上前,“新郎官,眼下就行洞房禮嗎?” 喜娘問一聲,是見他身上有酒氣,是否要多呆一會兒。 沈辭頷首,“嗯。” 喜娘領(lǐng)了沈辭入內(nèi),就在早前他抱陳翎坐床的地方,她端坐在原位。 不知是否是飲了酒的緣故,眼下再看這身大紅色的喜袍,沈辭心頭好似有春燕掠過湖面,泅開了層層漣漪,卻分明,什么都沒做…… 陳翎略微低著頭,雖然看不到沈辭,卻能從喜帕的縫隙里,看到那雙喜靴上前。 沈辭從喜娘手中的托盤里拾起喜秤,陳翎見那雙喜靴臨到跟前,也聽喜娘用飽滿圓潤的語氣道,“請新郎官揭起紅蓋頭,夫妻恩愛到白首。” 隨著喜娘的話音落下,蓋在頭上的喜帕被他用喜秤撩起,周圍的燭光讓陳翎稍微覺得驟然一亮。方才雖然也半揭過蓋頭補(bǔ)過妝,但不似眼下,整個紅蓋頭揭下,稍許有些刺目,陳翎不由垂眸。 因為原本就低著頭,垂眸的時候,修長的羽睫傾覆,羽睫在燭光的映襯下微微泛著金色,似振著金翅的蝴蝶一般,蠢蠢欲動,撩人心扉。而當(dāng)這雙翅膀輕輕睜開,眨了眨眼,露出一雙美目含韻,是他未曾見過的明艷。 他怔住,心跳似是倏然漏了一拍,也仿佛忘了眼前的人是金殿上的天子,而是為他穿上嫁衣的陳翎,他輕輕伸手,略微挑起她下顎,她不得不抬眸看他。 他一直知曉她生得好看,也在阜陽郡逃亡的時候,還有京中她送別他的時候見過她穿女裝的模樣,但真正到眼下,他才知曉何為動人心魄。 他從未見過她著濃稠明艷的妝容,眉心點著花鈿,修長的羽睫下襯著秋水瀲滟,眸間亦有清波流盼,唇若蔻丹顏色,似嬌艷欲滴,濃烈醉人…… 身后是喜娘的笑聲,“新郎官,新娘子好看嗎?” 他才回神,“……好看。” 喜娘們笑聲更濃。 喜娘們光顧著打趣沈辭去了,卻沒留意到陳翎臉頰微微浮上的兩抹緋紅。 沈辭在她心中一直溫和好看,年少時是,即便軍中多年,多了幾分堅毅成熟,但依舊是清朗俊逸。 她,她沒過他穿喜袍著這么好看…… 當(dāng)初她挑這身喜袍的時候,就想過他穿喜袍的模樣,但卻沒想過他將這身喜袍襯到了極智嘉。 除了年少,她很少見他的時候會臉紅,但眼下卻臉紅,也會怦然心動,一眼萬年…… 陳翎淡淡垂眸,盡量斂去眸間神色。 但倏然間,他俯身臨近,雙唇貼上她雙唇,她臉頰忽然紅透,也燙地怕人。 身后的喜娘慌張,“新郎官,新郎官,還沒飲合巹酒呢~” 沈辭才忽然意識到自己著急。 兩人臉色都似才摸了胭脂一般。 沈辭遂在陳翎身邊落座,喜娘端了杯盞上前,“請新郎新娘飲合巹酒,和和美美,天長地久。” 兩人順著喜娘的話伸手,各自取了跟前的酒杯,交頸而飲。 等飲完,沈辭從陳翎手中接過酒杯,一道放在眼前的托盤上,喜娘端開。 另一側(cè)的喜娘上前,“洞房禮成,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沈辭和陳翎都松了口氣。 沈辭早前吩咐過從簡,所以洞房禮不算長。 等喜娘們退出屋中,從屋外闔上屋門,沈辭才伸手替她取下鳳冠,“沉嗎?” 陳翎點頭。 頂著鳳冠坐了一日,脖子都是酸的,但陳翎沒吱聲。 沈辭又不傻,陳翎平日里養(yǎng)尊處,鳳冠握在手中他知曉有多重,不僅鳳冠,還有喜袍的外袍,沈辭替她寬衣。 紅燭映襯下,屋里的氛圍從一開始就曖昧,他替她解開衣領(lǐng),她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意。 “用些東西吧,我去洗漱,馬上回來。”他吻上她側(cè)頰。 方才洞房禮的時候,就有喜娘往屋中傳菜,他在敬酒前還簡單用了些,陳翎一直空著肚子。 陳翎應(yīng)好。 桌上是給新郎新娘備的小席,也有方才酒壺中沒有飲完的合巹酒在一側(cè)。 陳翎是真餓了,但自幼的教養(yǎng),都是慢慢用飯,斯文儒雅。 沈辭方才一身酒氣,他是真喝了不少,駐軍中的這幫人不會讓他輕易脫身,也不會真將他灌得回不了洞房,但多少要遭些罪是了。 剛才回來的時候,他是有些難受,一直堅持到洞房禮結(jié)束。 陳翎在內(nèi)屋中,他在耳房里脫了外袍,稍稍松了松衣領(lǐng),而后洗漱,讓酒意退散些,他自己也清醒些。 等差不多時候,又換了一身干凈的喜袍中出了耳房。 陳翎的飯量不多,他出來的時候,陳翎已經(jīng)用得差不多了,新婚當(dāng)晚圖吉利,飯可以少用,但剩余的合巹酒最好飲完。方才洞房禮時兩人各飲了一大杯,壺中應(yīng)當(dāng)還剩大半壺多些。 沈辭伸手去夠酒壺的時候,見壺中空了。 沈辭微訝。 抬眸看向陳翎時,見陳翎臉色有些泛紅,沈辭才反應(yīng)過來,“你都喝了?” 應(yīng)當(dāng)是怕他喝了一下午的酒,還沾酒氣。 陳翎輕嗯。 沈辭看向方才的酒壺,那也不少…… 陳翎眼中有醉意,“還有一杯。” 合巹酒,他也要喝,她留了一小杯在身前,是給他的。只是她言罷,他還來不及伸手,陳翎纖手端了杯盞,緩緩飲了下去。 而后放下杯盞,略帶醉意的眸間看向他,透著說不出的嫵媚和動人心魄。 他心跳加速,喉間也忍不住微微聳了聳。 他知道那杯酒是他的。 也知曉她是故意的…… 吻上她唇間,佳釀似蜜,他不嫌多。他一手撐在椅背上,一手?jǐn)埳纤难龑⒕茋L完。 他松開雙唇,但唇邊還是貼上她唇邊,沉聲道,“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安置吧。” 她輕嗯一聲。 他抱起她,像早前時候,又似同早前任何時候的都不同。 這是他同她成親的日子,他們有整整一晚的時間,可以名正言順得在一處,然后相擁而眠,不必?fù)?dān)心晨間離開,也可以到明日黃昏再起都沒人叨擾。 無論早前如何,今日是他們新婚。 新婚當(dāng)與早前都不同。 他眸間微微沉了沉,放她在喜床上坐下,剩下的桂圓花生咯吱作響。 他放下她,然后擔(dān)心單膝跪下,伸手耐心替她摘下腳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婚鞋。 陳翎看他。 他一直低著頭,沒看她,脫了一只,又去脫另一只,也安靜得沒說話。 她也不擾他,只是想起淼城那晚,他說要侍駕,她特意逗他,還有腳尖輕輕點上他胸前…… 兩人似是都想起那時候,怦然心動,短暫怔忪,沈辭而才又抬眸看她,“我替你寬衣?” 陳翎看他:“……” 他伸手解開她衣領(lǐng),外袍方才就脫下了,是中衣,而后是里衣,再而后,是那枚繡著如意花卉的墨綠肚兜,同滑至手腕處的大紅喜袍和瑩白肌膚形成鮮明對比。身前是墨綠色的肚兜,身后除了頸邊的系繩便是空的。 他伸手?jǐn)埳纤缱钌虾玫慕z綢柔軟而順滑,他指尖撫過之處,她眸間顫了顫,墨綠上的如意花卉跟著輕輕起伏著,他沉聲道,“阿翎,你好美……” 綺麗而曖昧的氛圍下,他指尖撫上她頸后,她呼吸似是都屏住。倏然間,墨綠色的綢緞滑落至床下,她下意識伸手去扶滑在手腕處的衣裳,但他雙手握住她手腕,她臉色倏然漲紅,看她的時候,他眸間的深邃漆黑若夜,她臉頰越發(fā)guntang,想動彈,他握住不讓。 “沈辭。”她輕嚶,他溫柔笑她,“叫我什么?” 她喉間咽了咽,“夫君……” 他輕嗯一聲,滿足看她。 陳翎輕嘆,“你,還沒看夠嗎?” 她不由垂眸,避開她視線。 他輕聲道,“嗯。” 陳翎咬唇,“你又不是,沒看過……” 他溫聲道,“不一樣,阿翎。我要好好記住,今日是你我新婚。” 她微怔。 他握住她的手放置唇邊,虔誠吻了吻,“讓我好好親親。” 她以為他說的是手,但他伸手摘下她鬢間的喜釵,青絲墨發(fā)如綢緞般垂下,斜堆在雪白肩處,還有稍許遮在蝴蝶谷前。 他一手?jǐn)埳纤皇纸庀孪泊采系尼ぁ?/br> 帷帳合攏,紅燭的光被擱在帷帳外,僅余了昏暗微弱的光暈攏在她身上,她見他喉結(jié)微松,抱她坐在身上。他是在好好親她,似冬日的里和煦陽光,又似春雨中的潤物無聲。 他擁他,親她,亦會虔誠喚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