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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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翎知曉薛超也好,小五也好,都與他在邊關(guān)同生共死,親如手足,他擔(dān)心也是自然的。 陳翎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他不是同子曉一處嗎?” 沈辭微怔,沒再隱瞞,“子曉幫我打聽事情去了,沒同他一處。” 陳翎看了看他,沒多問郭子曉的事,而是溫聲道,“再等等看,興許就是差那幾日的事,說不隔幾日就有消息來了。” 沈辭點頭。 陳翎又道,“自安,要是不放心,讓人多問一聲。” 沈辭頷首,“明日。” 沈辭話音剛落,有內(nèi)侍官快步上前,“陛下,沈?qū)④姟!?/br> 陳翎認(rèn)得是朝陽殿的內(nèi)侍官,是阿念身邊的人,這么急急忙忙的,陳翎攏眉,“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內(nèi)侍官跪下,應(yīng)聲道,“陛下,太子殿下從方才起就一直在哭,怎么勸都勸不住,方嬤嬤請陛下移駕朝陽殿看看。” 連方嬤嬤都勸不住? 陳翎微訝,“太子怎么了?” 方嬤嬤應(yīng)是不知曉她同沈辭都往朝陽殿去了,還以為同往日一樣要等許久,所以才會讓人來麗和殿尋她的。 內(nèi)侍官似是不好說,但陳翎又問起,內(nèi)侍官低聲道,“太子殿下,聽說許相要走,就開始哭了……” 許相,許驕? 陳翎意外,沈辭也沒想到,但陳翎忽然想起陳修遠(yuǎn)確實同她說起過,阿念很喜歡許驕,每日都要同許驕一處玩上好些時候。 阿念也在陳翎面前提起過,他好喜歡許相。 她沒怎么在意,因為他前一陣也好喜歡沈叔叔,好喜歡大卜,現(xiàn)在是好喜歡許相。 燕韓同南順的談判已經(jīng)結(jié)束,明日她讓宮中設(shè)宴給南順使節(jié)踐行,許驕后日就會啟程離京。 哭得連方嬤嬤都勸不住? …… 等到朝陽殿中,果真見有人的眼睛哭成了小桃子,一張嘴還耷拉著,一點一點在抽泣,想想就哭,想想又停下來。 還好,不是一直不停得哭,還是在歇著的。 陳翎看他,“怎么了?” 平素里的奶聲奶氣,眼下都有些嘶啞,“我不想許相走……” 陳翎耐性,“阿念,許相是來燕韓做客的,是燕韓的客人,做晚客就要回家,你離家久了不也想回家嗎?” 沈辭雙手環(huán)臂,遠(yuǎn)遠(yuǎn)聽他們母子兩人的對話。 阿念沒有吵,只是安靜問,“許相的家在哪里?” 陳翎和沈辭忽然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阿念對這個是沒有概念的。 陳翎依舊溫和,“許相的家在南順,離燕韓很遠(yuǎn),他是來燕韓做客的,也會想自己的家人,所以他要回家見他的家人,就像你會想父皇一樣,知道嗎?” 阿念眨了眨眼睛,眼淚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南順很遠(yuǎn),我就見不到許相了,嗚嗚……” 阿念又開始哭。 似一個新的循環(huán)開始,“我不要許相走,我要許相和我玩。” 像當(dāng)時在懷城時候,鬧著要和葉久鵬、大監(jiān)去舟城一樣。 那時候陳翎還同他置過氣,但眼下大監(jiān)不在了,又經(jīng)過了懷城之亂,陳翎認(rèn)真講道理,“阿念,你是儲君,不可以任性。” 阿念知曉但凡陳翎說這種話,就是要嚴(yán)厲了,阿念委屈嘟著嘴。 陳翎明知他是任性,但看著他委屈模樣,卻忽然想,沈辭會怎么做? 阿念習(xí)慣了她和方嬤嬤,許是換一個人就不會任性了? 陳翎轉(zhuǎn)頭看向沈辭,“要不,這次你來?” 沈辭正聽著,忽然見陳翎如此,沈辭溫和道,“真的我來?” 陳翎點頭。 沈辭又道,“那真的我來了,都聽我的?” 陳翎看他,沈辭當(dāng)她默認(rèn)。 沈辭上前,在阿念身前半蹲下,陳翎自覺退后,看向他們父子。 沈辭溫和道,“能不能同沈叔叔說說,為什么會喜歡許相?” 陳翎意外,但想起方才答應(yīng)的,讓沈辭做。 阿念仿佛真的不哭了,也笑聲道,“因為,許相好看。” 陳翎:“……” 阿念不忘瞥了陳翎一眼,應(yīng)當(dāng)是怕陳翎說他。 沈辭一面替他擦了擦眼淚,一面輕聲道,“你父皇沒說你,方才不是也聽到了嗎,你父皇說了讓沈叔叔來,他不會說你的。” 阿念又看了看陳翎,見陳翎只是環(huán)臂,沒有吱聲,好像真的信了。 “許相好看,所以喜歡許相,我覺得沒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錯事。”沈辭說完,阿念睜大眼睛看他,他繼續(xù)給他擦鼻涕。 阿念這次繼續(xù)道,“許相還教我下五子棋,還同我猜水果,猜動物,我好喜歡他。” 陳翎微怔。 許驕?zhǔn)窃谂闼妗0⒛钤趯m中,平日里只有方嬤嬤和宮中的人陪他,她大都在忙,無暇顧及,方嬤嬤也好,宮中的人也好,怎么都顧忌他,許驕?zhǔn)钦嬖谂闼妗?/br> 陳翎想起阿念早前說他好喜歡許相…… 他是真的喜歡許驕。 沈辭看向阿念,繼續(xù)道,“早前怎么說的,男子漢,哭可以,但哭能解決問題嗎?” 阿念嘟嘴。 沈辭繼續(xù)道,“殿下在這里哭,許相還是會走,方才陛下也同殿下說了。許相也有家人,你不讓許相回去,就好像旁人不讓你見陛下一樣,你舍得嗎?” 阿念眼淚再次包起,然后搖頭。 沈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哭了,阿念。” 沈辭抱他。 阿念哽咽道,“我想和許相道別。” 沈辭笑道,“明日的宮宴,就是替許相踐行,明日可以同許相道別。” 阿念低聲道,“可是宮宴上人很多,不能和許相說話,我想和許相說說話,還想和許相下棋。” 都入夜了。 陳翎看了看窗外,等轉(zhuǎn)眸的時候,見沈辭看她。 陳翎輕嘆,朝他搖頭。 沈辭放下阿念,喚了陳翎到屏風(fēng)后,“我?guī)ィ院缶突貋恚A館不遠(yuǎn)。” 陳翎看他,“你太慣著他了,這不是任性的時候。” 沈辭笑了笑,“阿翎,想想你小時候饞八寶鴨子的時候,讓你等上一日,明日再去,你說什么了?” 他都記得。 陳翎:“……” 陳翎輕聲,“不一樣。” 沈辭嘴角微微上揚,上前擁了擁她,“阿翎,我沒慣過你嗎?你想吃八寶鴨子的時候,我沒大半夜帶你爬墻?讓我慣慣阿念吧,他正在學(xué)會懂事的時候,他會記得你讓他同喜歡的朋友道別,不好嗎?” 陳翎愣住。 沈辭伸手撫了撫她臉頰,“我晚些就帶阿念回來,放心。” 陳翎還是看他。 沈辭吻上她側(cè)頰。 *** 夜市街巷處,陳修遠(yuǎn)同許驕一道,又是一處可以吃酸辣粉的小攤,在京中實屬難得。 “你后日要走,今晚給踐行。”陳修遠(yuǎn)燙了碗筷給她,“明日宮宴,未必有時間同你道別,后日就要走,到時候又是鴻臚寺的天下。” 許驕笑,“多謝了,陳修遠(yuǎn)。” 陳修遠(yuǎn)看了看不遠(yuǎn)處,一臉面無表情的陸深,輕聲道,“看來你們元帝陛下也不信任你啊,還讓暗衛(wèi)跟著你。” 許驕回懟,“之前陸深不在的時候,你說陛下不信任我,連暗衛(wèi)都沒安排一個;眼下陸深在,你還是要抨擊一下,說陛下信任我,所以安穩(wěn)暗衛(wèi)。陳修遠(yuǎn),你這是雙標(biāo)。” 陳修遠(yuǎn)輕嘶一聲,“好像有道理……” 許驕忍不住笑。 恰好老板將酸辣粉端上,許驕道謝。 有酸辣粉,許驕就很開心。 陳修遠(yuǎn)倒是沒怎么吃,看了看她,“許驕,我同你說真的,你們這元帝陛下有些厲害,別到時候脫不了身。” 許驕嗦粉。 陳修遠(yuǎn)惱火,“這兒說著正事兒呢,別忘了我同你說,要真有麻煩,讓我尋我。” 陳修遠(yuǎn)嘆道,“好歹,也是陪我哭了一晚上的人,有過硬的交情。” 許驕卻笑,“你日后還是別哭了,挺難看的,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 陳修遠(yuǎn)臉一黑,“許驕!” 許驕笑道,“陳修遠(yuǎn),歡迎你來南順出使。” 陳修遠(yuǎn)輕嗤,“你我日后不要見面,說明誰都好。” 許驕點頭,“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