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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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卯時的天色一片漆黑。 好在朝陽殿離寢殿不遠,陳翎在龍攆上小寐了一會兒便至寢殿。 后殿中沐浴洗漱,很快,便有宮女入內給她更衣。 都是在東宮時的舊人,知根知底。 南巡歸來第一次正式早朝,要著龍袍中較為隆重的日月星辰九條金龍紅色龍袍,頭戴十二玉藻冕旒,腳踩天子赤舄,陳翎雖然斯文秀氣,但這等斯文秀氣在龍袍冕旒的映襯下卻沒有絲毫違和,反而多了說不出的帝王威嚴,讓人心生臣服,但從相貌上便少了些棱角明顯與武斷專橫,溫和睿智,天子威儀。 …… 另一處,沈辭也身著戎裝出了屋中。 小五看呆。 在邊關,將軍雖然也是一身戎裝,卻很少這么正式過,透著說不出的…… 小五上前,“將軍,沒見過你穿這身!” 這種正式的戎裝上身,瞬間顯露挺拔秀頎的身姿,軍中出來的人,天生帶了英氣與硬氣,再加上沈辭本就生得好看,五官端正輪廓深邃,很難讓人印象不深刻。 小五忍不住“哇~”了一聲,“將軍這身戎裝絕了!” 小五還在糾結此事,沈辭笑了笑,不好同他說都是陳翎備好的,他昨日初到京中,總有顧及不到之處,但今日他總要去禁軍,不能不正式,這些她都替他想了,但他只能憋在心里,所以看向小五的時候,眼生中又害羞有溫和,又沒有多說,只拽了他往外,“走了,早朝要遲了……” “哦!”小五才想起早朝是大事。 小五駕車,沈辭同小五在一處。 小五不認識宮中的路,但這對小五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沈府原本就在明珠巷內,明珠巷內都是達官權貴,時常潛入西戎,小五這些眼力是有的,馬車駛出不遠就陸續見到不少馬車往同一個方向去,這個時辰,街道上尚且冷清,去的都是宮中方向,小五跟著就是。 一路上見了不少馬車,馬車上簾櫳吹起一角的時候,小五也大抵都能看到,人人都身著正式,小五心中唏噓,幸好將軍準備了! 明珠巷離宮中不遠。 臨近宮中的時候,馬車行駛緩了下來,沈辭撩起簾櫳,同小五道,“看著了嗎,那是外宮門,稍后馬車會排隊從外宮門駛入,會有禁軍檢查腰牌,不用怕,陸續入內就行。” “好!”小五也是第一次來,一臉懵。 沈辭笑道,“入了外宮門,你就跟著前面的馬車繼續走,到中宮門的時候,所有的馬車都會陸續停下,早朝的官員都要下馬車,由中宮門步行入內,你稍后在中宮門處放我下來,就同他們一道折回,我今日恐怕很晚,也可能留在宮中,不必等我,明日我會提早拆人送消息給你,你來接我。” “哦,好!”小五還沉浸在初見宮墻的震撼和驚訝中。 沈辭沒有打擾他,正欲放下簾櫳,卻聽小五道,“將軍,你看。” 沈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原本井井有序的排隊隊伍,從后方上來一輛馬車,馬車直接往前,繞開了所有馬車,直接行至外宮門處,后面的馬車都停下來避諱。 沈辭笑,“你說呢?” 小五輕嘆,“這么厲害,旁人見了他的馬車都避諱!將軍你看,值守的禁軍還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同之前不一樣!” 沈辭道,“京中就是如此。” 沈辭頓了頓,又道,“你猜猜是誰,你還見過。” 小五一臉懵,“啊,我方才沒注意。” 沈辭輕聲道,“看到馬車上的牌子了嗎?” “太遠了看不清。”小五應道。 沈辭拍了拍他的頭,“敬字。” 小五機靈,“將軍,敬平王?!” 沈辭點頭,“嗯,你看旁的馬車上都掛的姓氏,但陳是國姓,所以避諱,用敬平王的字。旁的馬車見是敬平王的馬車自然都避開,禁軍當然也不同。” 小五唏噓,“京中說道真多,稍不注意就沖撞了,可在聊城的時候,也沒見敬平王特殊。” 沈辭道,“京中是京中,所以早前怎么同你說的?” 小五嘆道,“多聽,少說,管好嘴。” “唔,記得很清楚,那就我放心了。還有,我這兩日不在家中,一定會有很多人打探消息,你知道怎么做?”沈辭問。 小五笑,“將軍放心!和稀泥嘛,我最擅長了!” 沈辭忍不住笑,“好了,馬上到了,謹言慎行。” 沈辭放下簾櫳,小五遂坐直了去。 小五駕車入內,旁人看了眼馬車上的牌子,沈? 而后又見小五眼生,又有門口值守的禁軍侍衛上前,“大人是?” 小五剛要應聲,原本在宮門處候著的內侍官連忙上前,“眼拙了,未見沈將軍到了。” 值守禁軍看向內侍官,只見內侍官上前,雙手遞呈了腰牌給小五,“沈將軍的腰牌。” 小五一聽是陛下給的,連忙收下。 禁軍侍衛一看,眼珠子都瞪直了! 禁,禁軍統領的腰牌?! 還是陛下身邊的內侍官親自在此處候著的,禁軍侍衛頓時會意,是陛下讓人去禁軍領取了腰牌,送至此處的! 當即禁軍侍衛拱手,“沈將軍,末將需查驗車中。” 初次見沈將軍馬車,禁軍侍衛要說明。 沈辭輕嗯一聲。 禁軍侍衛撩起簾櫳,大致看了眼,馬車中沒有旁人,遂而放行。 小五駕車入內。 禁軍侍衛還有些懵。 沒錯,方才的不是旁人,是沈辭沈將軍,沈將軍早前一直在立城邊關,懷城之亂后護送天子回京,方才天子特意讓人取了禁軍統領腰牌,是不必沈將軍再特意走一趟,那就是…… 禁軍侍衛喉間輕輕咽了咽,禁軍要來新頭兒了! 這次是真的頭兒! 帶禁軍統領腰牌的! …… 馬車在中宮門處停下,小五聰明,跟著前車路線離開。 沈辭下了馬車,依次在中宮門處排隊盤查入內。 沈辭離京四年,但大抵京中都是能認出他的,由尤其是這次護駕有功,周遭的人都熱情招呼,沈將軍! 沈辭一一應對。 “哎呀!這不是沈將軍嗎?” 沈辭一聽這聲音就愣住,忽然想起陳翎那天晚上的頭疼。 ——那你該知道朕是真的頭疼了吧?他朝著我哭,沒完沒了得哭,好容易不哭了,又開始拍你們每個人的馬屁…… 沈辭忍不住笑,“方大人,許久不見。” 方四伏自來熟加熱忱萬千,“可不是嘛!早前在淼城,沈將軍就一直隨侍圣駕,下官都沒來得及多同沈將軍說說話,哎呀,沈將軍難得回京,這得抽空替沈將軍接風……” 沈辭頭疼了。 …… 入了中宮門,官員三三兩兩處議論著。 “聽說了嗎,這次沈家是翻身了,早前還不信,這次真見沈辭回來了!錯不了!” “那譚進是什么人?巴爾人都聞風喪膽,那時候在陛下身邊的,哪個不是九死一生,沈辭那是拿命換的,換一個人,興許死譚進手中了。” “是啊,天子念舊,你看看盛文羽,方四平,再怎么說,沈辭都是東宮舊人,同旁人能一樣嗎?” “盛文羽這次也有功,但做的都是苦差事,沈辭一直伴著圣駕,你沒見方四伏方才那幅諂媚模樣?方四伏那就是朝中的指路明燈,誰是天子跟前的紅人,看看方四伏就知道了,你我沒隨駕南巡,但方四伏清楚得很!” “沒毛病!” 另一處,也有兩人低聲議論。 “這次回京,沈辭恐怕不會再回西邊了吧?” “誰知道呢!眼下正寒冬,北邊吃緊。北邊一吃緊,這西邊也不敢掉以輕心,不好說。” “但這次南巡出事,石懷遠難辭其咎,早前禁軍都是石懷遠在看,早就應當整頓了,再加上出了這檔子事,天子怕不是要借沈辭回來的機會,重新給禁軍尋個頭吧?” “但禁軍可不好帶啊,邊關也要人……陛下的心思不好揣摩。” “陛下信賴沈辭,怕是巴不得將他劈幾瓣,西邊放一個,北邊放一個,京中再放一個。” “難說!” …… 這日早朝路上,便都是議論沈辭之人。 終于,沈辭也入了中宮門,方四伏還在一側,“……誰不知道沈將軍眼下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沈將軍日后在京中,可得多提攜……” 沈辭耳邊嗡嗡不絕時,終于見到前方的救命稻草,遂朗聲,“敬平王。” 陳修遠腳下駐足,眉頭微攏,這聲音不怎么喜歡…… 方四伏臉色都變了。 見陳修遠轉身,一臉皮笑rou不笑看向沈辭,方四伏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握拳輕咳兩聲,“誒誒,沈將軍,晚些再同你說。” “好。”沈辭笑。 方四伏又連忙拱手,“敬平王。” 陳修遠看他一眼,方四伏自覺有多遠走多遠,敬平王可不像沈將軍脾氣這般好…… 見方四伏走開,沈辭也上前,陳修遠看他,悠悠道,“沈將軍,我這當擋箭牌用得客還順手?” 沈辭握拳輕笑一聲,“許久不見。” 陳修遠輕笑,“是啊,許久不見。” 尤其是他這幅春風得意的模樣,尤其讓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