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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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聽著,心中似有一塊沉石墜下。 也至城門口了,沈迎駐足,“自安,日后抽空多回來看看爹,爹想你,能有時間多照顧爹便多照顧些……” 沈辭還在方才的情緒中沒怎么回過神來,“我知道,哥,別送了。” 臨上馬前,沈迎擁他,“去吧。” 沈辭躍身上馬,小五也跟隨,沈辭回頭看了看他,最后轉身打馬而去。 看著沈辭背影漸漸遠去,沈迎目光慢慢沉了下來。 ——沈行云,手都臟了,還想獨善其身嗎? ——陳憲,你真卑鄙…… 第063章 不早朝 從東城往燕韓京中去差不多月余出頭,眼下已經走了十余二十日,許驕實在忍不住了,“還有辣椒醬嗎?” 齊長平嘆道,“相爺,帶來的都壞了,有的,也是這兒買的辣椒醬……” 許驕實在吃不習慣燕韓的菜。 又因為有對方鴻臚寺官員陪同著,每頓都得象征性用些,她其實吃得不多,總是回來在驛館中,讓齊長平給準備辣椒醬拌飯吃。 齊長平嘆道,“相爺,還有十余二十日呢,你總不能天天辣椒拌飯吧。” 許驕頭疼。 上次來燕韓的時候還有新鮮感一些,吃什么倒也還好,這次新鮮感沒了,真的吃不習慣,也吃不下去,沿路幾乎都在吃零嘴。 但零嘴也有吃膩的時候,還是要吃飯菜主食。 想到怕是還要留到年關后,許驕心中有些惱,那前前后后離開京中要半年了…… “相爺在嗎?”屋外,是驛館小吏的聲音。 齊長平正好同許驕說完話,便開門迎了出去,剛準備說“相爺在”,卻見陳修遠在苑中。 齊長平拱手,恭敬道,“見過敬平王。” 許驕一聽到“敬平王”三個字,就在想要怎么繞開陳修遠,結果齊長平話音剛落,就聽陳修遠道,“我找許相有事。” 許驕頭疼,但聽齊長平溫和道,“王爺,相爺身體不適,剛臥床了,下官也正準備離開。” 許驕一直覺得齊長平靠譜,游刃有余。 陳修遠看了看屋中方向,握拳輕咳兩聲,朝齊長平應道,“啊,那遺憾了,這里有處酸辣粉,原本想帶許相一道去的。” 齊長平心中默默了一把汗。 果真,聽到屋門“嘎吱”一聲打開,許驕出來,“遠嗎?” 陳修遠笑,“總共沒多大個地兒,不遠。” 許驕稍適權衡,天冷,也餓,天冷可以多穿些,但是想吃酸辣粉了,還可以暖和,“那走吧。” 陳修遠笑。 陳修遠說的近,是真的近,就在驛館過去的幾條街巷處,而且是路邊,若不是陳修遠身邊的侍衛守著,周圍沒有多少人來往,還真是有些顯眼。 “客官,要什么?”面攤的老板被這陣勢嚇住。 但偏生眼前的兩人,都生得好看,也溫和斯文。 “兩碗,加麻加辣加酸的酸辣粉。”陳修遠應聲,而后看向許驕,“誒,這兒的辣椒很辣……” 許驕朝老板笑道,“那勞煩就再加酸些。” 老板連忙應好。 陳修遠笑了笑,正取了筷子準備遞給她,又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拿了一側的茶壺燙了燙碗筷,而后才遞給他。 許驕不由看他。 陳修遠慢悠悠道,“看我做什么,你不一直都習慣這樣嗎?” 許驕沒有應聲。 陳修遠用方才燙好的茶杯給她斟茶,“燕韓同南順路遠,你們天子還真放心讓你自己一人來,也不怕你走丟了,走不回去?” 許驕接過茶杯,輕聲道,“敬平王當去尋個大夫好好看看眼睛,浩浩蕩蕩幾百人的隊伍,怎么在敬平王這里就變成我一人了?” “唔。”陳修遠湊近,“足足幾百人哪,找個私兵都能劫了你,許相。” 許驕放下指尖輕叩桌沿,慢悠悠笑道,“那丟人的可不是南順了,是蒼月和燕韓,南順坦坦蕩蕩,出使而已,有正常的使節跟隨就好了,怕什么蠅營狗茍?要真出意外,幾百人,幾千人,還是一萬人,不都一樣嗎?” 陳修遠輕嘶一聲,“也是,呵。” 恰逢面攤老板將酸辣粉端了過來,一聞就齊酸無比的是許驕的。 許驕一面道謝,一面用筷子攪了攪。 陳修遠原本就是來陪她的,一面拿了筷子,一面繼續道,“你就老老實實在你們國中呆著不好嗎?南順這么多人,非得你來?” 許驕輕聲道,“能者多勞。” 陳修遠輕嗤,“許清和,那可不是自謙的話。” 許驕改口,“那食不言寢不語。” 陳修遠:“……” 等真的開始吃酸辣粉,許驕眼睛鼻子都辣紅,大口喝水,陳修遠嘴角再次勾了勾,“酸梅湯。” 許驕看他,“早不拿出來?” 陳修遠道,“你也沒問啊……” 許驕灌了一口酸梅糖,眼眶都是紅的。 “喂,你們元帝真有那么好看?”陳修遠問。 “你怎么總惦記我們陛下啊?”許驕惱火。 陳修遠看她,“印象深刻啊。” 陳修遠也飲了一口酸梅湯,“明知燕韓才生亂,你們元帝還怎么放心讓你來,不怕啊?” 許驕擦了擦嘴角,平靜道,“我是南順使臣,你們亂不亂我都得來。這是我的職責,不會因人而異。我來,是我南順陛下信任,信任我,也信任你們桓帝,怎么聽著反倒還是你不放心你們陛下?” 陳修遠:“……” 許驕說完,又特意近前道,“敬平王,還哭鼻子嗎?” 陳修遠臉色微變,“許驕,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許驕笑了笑。 離開面攤,兩人踱步回驛館。 陳修遠雙手背在身后,“陛下十月中才回京,你真要十一月走,那年關豈不在路上?” 許驕眸間清亮,“看看吧,若真能順利,早些回去也好;但若是不順利,怕是要多留些時候,希望順利吧……” 陳修遠笑道,“歡迎留在燕韓京中過年。” 許驕看他,“怎么,你有聽到風聲了?還是你們留過哪國使臣在京中過年?” 陳修遠嘖嘖嘆道,“許驕,別套我話。” 許驕一臉無辜,“我哪里套你話了?” 陳修遠輕笑,“許相心如明鏡。” 許驕果真不多說了,說多了,反倒引人注目,虛虛實實來得好。 “說真的,許驕,你哪一日要在你們陛下手下混不下去了,歡迎來燕韓找我。”陳修遠佯裝認真。 許驕也認真,“不了,你驕奢yin逸,我窮。” 陳修遠:“……” 陳修遠笑開,“許驕,有你的。” *** 等回了驛館,齊長平問道,“相爺,長平其實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相爺。” 許驕看他,“說。” 齊長平問道,“燕韓天子姓陳,敬平王也姓陳,既然不是異姓,為何要封異姓王的封號,而且看模樣,燕韓天子當是倚重敬平王府的。” 許驕笑道,“你不是鴻臚寺官員,并不清楚燕韓國姓的來龍去脈。早前的燕韓其實天家姓趙,不姓陳。桓帝的曾祖父曾是國中的敬平侯,敬平侯有兩個兒子,長子就是敬平王的祖父,次子是桓帝的祖父。當時燕韓天家膝下只有兩個女兒,桓帝的祖父尚了公主,后來燕韓便改姓了陳。所以,桓帝同敬平王雖然都姓陳,但敬平王是長子一脈,桓帝是次子一脈。桓帝的皇位嚴格來說,是從她祖母這里繼承來的。” 齊長平意外,“那,為什么不姓趙?” 許驕微微斂眸,“因為那個時候,天下原本也可以姓陳,是敬平侯不爭。但即便那時候敬平侯不爭,幾代之后呢?” 齊長平恍然大悟。 許驕笑道,“所以,桓帝同敬平王之間的關系很微妙,既有相互依存,也有相互制衡。陳修遠是只狐貍,陳翎更是,想從狐貍口中拿出既得利益,只能警醒些。” 齊長平拱手,“長平明白了。” 許驕才攏了攏披風,輕輕嘆道,“燕韓怎么這么冷啊~” 齊長平道,“還是咱們南順好。” 許驕笑道,“是啊,哪兒都不如南順好。” 許驕眨了眨眼,修長的羽睫在微光下映襯下,似金翅的蝴蝶,歸心似箭。 *** 入夜了,啟善來了屋中回話,“陛下,方嬤嬤托人來說,殿下睡了。” 陳翎沒有抬頭,一面應好,一面看著折子。 有各處的折子,也有鴻臚寺的折子。 接到許驕有二十余日了,許驕一個字都沒開口問過,越這么沉得住氣,越不容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