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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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幕再次出現路拾的臉,他已經抱著膝蓋在耳室了,中間的關鍵內容被跳過。會場里沸反盈天,路拾本人卻松了大大一口氣,真要播出來,他以后都要蒙著臉過日子了! 接著,路拾通關,主持人還沒迎到跟前,人就跑沒影了,觀眾們又是一陣鼓噪。 大家稍安勿躁,主持人竭力攔住群情激奮的觀眾,想必路拾選手比大家更難以接受,讓我們先來看看三位前輩給他的判定,是否晉級,三位說了算。 高鈞道人遲疑不決:這前所未有的發展,還是其他兩位先說吧。 廖樂池討饒:哎喲,前輩別難為我,淺薄如我,只能以結果定輸贏,他通關了,那就該晉級。 眾人將目光投向坐在中央的聞憶。 比起晉級與否,我對路拾選手與圣主的互動更有興趣。聞憶冰冷的神情浮現一絲感傷。 自《天裂幻境》問世以來,能通過第五關的修者,記錄在案的有上千人,這其中獲得圣主饋贈功法的占一半多。 現在我們知道,圣主被遺跡認可后獲得的是一座功法寶庫,他會根據玩家的靈根屬性選擇功法相贈,功法品質有高低,但絕無一人拿到雙修功法。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么,路拾選手為何拿到了雙修功法? 或許存在很多可能性,我們不作討論,僅以我這雙眼睛所看到的,很負責地告訴大家,圣主戀慕著路拾選手! 包括主持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聞憶道友,慎言!圣主從不涉及兒女之情,單單一場游戲,如何能下定論?高鈞道人趕緊攔住。 聞憶反問道:為何不能?你忘了我是以情入道的修者么? 圣主對待路拾選手的態度,是包容的,與路拾選手說話的語氣,是親昵的,看向路拾選手的眼神,是渴慕的。 圣主只拿出雙修功法,是因為沒別的可選? 圣主是故意的,他要把這個人拴在身邊,因為他怕這個人要離開。聞憶無比肯定地道,大家是否留意,圣主問路拾選手一句話,你可是心有所屬?這便圣主的擔憂。 廖樂池不敢茍同,圣主不會是這樣的人! 圣主襟懷坦蕩,嚴以律己,聞憶很是推崇沉雁辭的為人,但這與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孤注一擲并不沖突。 或許他太過絕望,為了留住對方只能用這般卑劣的手段,所以圣主才會時時露出痛苦地神情。 敵不過內心的貪戀,因此做了卑劣的事,這對圣主來說,大約是深重的折磨吧。聞憶嘆息道,誰讓圣主戀慕路拾選手呢,用現在網上流行的話說,圣主愛慘了他啊。 場內良久無聲,一位以情入道的修者,她對情之一字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敏銳,聞憶的話,就情感上而言,相當的令人信服。 但是,大家仍需要時間慢慢消化,畢竟事件的主角,可是圣主! 初賽南域賽區就這樣落下帷幕,視頻也就到這里結束。 路拾放下手機,一言不發的起身走開。 哎白芷想要出聲卻被黎巧攔下,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走出落腳的客棧,路拾沿著繁華道路慢慢踱步。 當地修者們駕駛著一種怪模怪樣的飛行法寶從頭頂呼嘯經過,高高低低的浮空建筑像臺階般排列著,外墻顯影陣上播放著各種視頻片段,其中就有路拾剛才看過的那一段。 沉雁辭的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薄唇微動,路拾讀得出那無聲的話。 對不起 留在我身邊 路拾的心被鈍刀子緩緩割著,鼻腔陣陣酸澀,眼睛又熱又脹。 那些年,他時刻為自己的卑微哀嘆著,一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貪心的癩□□,別的□□想吃天鵝,他卻想要天上的白云。 一株狗尾巴草,也敢肖想神祇的垂憐? 從沒想過,神祇早就在狗尾巴草旁定居,日日溫柔以待,希望開出花來。 人總是被自身的痛楚蒙蔽雙眼,看不到更痛的人就在身邊。 相伴的那些年,當他被自卑束縛時,沉雁辭在碰壁,當他退縮時,沉雁辭在不安,當他自我厭惡時,沉雁也在自我厭惡路拾從不知道,他的痛苦一直都伴隨著沉雁辭的痛苦。 面對著路邊的顯影陣,路拾雙手合十撐住額頭,無人看見的地方,淚珠滾滾落下。 雖說路拾從比賽現場逃走了,但在那之前,他的確順利通關了,大賽主辦方仍然給了他晉級資格。 路拾四人搭上主辦方專門送晉級的選手前往中央域的飛舟,前往決賽場地。 終于達成了目標,路拾單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云霞,心中思索著如何才能見到真正的沉雁辭,或者他的埋骨之地。 有人在他對面座位坐了下來,路拾下意識看過去,白芷三人早興奮地跑去玩了,來人有著張陌生的臉。 你就是路拾?那人帶著奇特的意味說。 路拾道:你是? 我也是晉級決賽的修者之一。那人道,不過表現很一般,你大概不認得我。 路拾目露歉意,那人擺手:沒事,很正常,除了你和伏萱彤之外的選手,我也不認得。 路拾不明白這人的來意。 我是來給你加油的,網上有人開了決賽的賭局,我壓了你贏。 路拾心生不悅,還是抑制著情緒道:這很失禮。 哦哦哦,我沒有惡意,那人舉起雙手,有點好奇而已,到了中央域,可就會見著那一位,你不怕嗎? 那一位沉雁辭?路拾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那人笑了,你想什么呢,圣主千年前就已經仙逝了,我說的是司政官殿下,傳聞他差一點成為圣主的道侶你在游戲里弄出雙修的場面,不怕他報復? 路拾失去興趣,重新望向窗外,那人討了個沒趣后訕訕離開。 這種傳聞,路拾曾經信過一次,不知傷沉雁辭多深,這一次,路拾愿意篤信沉雁辭,即便是天裂之災重現也無會改變。 他要用自己的雙眼去重新認識沉雁辭。 白芷三人對神秘的中央域有著無盡的想象,真正進來之后大失所望。 山川秀麗,水流柔美,但也僅此而已。 除了吸一口沁人心脾的靈氣,那感覺令人迷醉之外,與藥仙洲的區別并不算大。 主辦方的人見一部分參賽者們大失所望,邊笑著解釋了幾句。 這都是圣主的意思,他說中央域不屬于任何人,暫借給那些有天賦的修者們在此修煉,即是修煉,就不該貪圖外物享受,否則對于其他的普通修者來說太不公平。近萬年來,中央域有且只有一座建筑,那便是圣主所居住的無名宮殿,也是圣主拗不過其他人勉強同意建造的。 那宮殿沒有名字嗎?為什么叫無名宮殿?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主辦方的人回憶說,傳聞宮殿落成,大家請圣主給宮殿題名,圣主卻說,宮殿的名字是給居住者稱呼的,人不在,便沒必要取名。 參賽者們大都不曾聽過沉雁辭的逸聞,紛紛小聲議論起來,猜測圣主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有的猜測說的是羲和山的舊人,有的猜測是圣主隱藏的紅顏知己,還有的猜測就是圣主身邊最親近的人,當今的司政官。 路拾的睫毛微顫,雙手在衣襟上揪出褶皺。他苦中作樂地想,如果能再見到沉雁辭,一定要親口問問這個人是誰 中央域最中心位置上,一座高高矗立的山峰被一劍削斷,人工切割出平坦的地面,無名宮殿就坐落在這平臺之上,這樣的地勢注定了,只有會飛的才能到達。 宮殿的風格很像沉雁辭在歷史上的描述,氣勢恢宏,一眼便令人心生敬畏,生不出親近之情。 另外三域的晉級者們早就在等候,南域的晉級者們下了飛舟同眾人匯合,便有主辦方的人領著一齊向比賽的場地去包括白芷在內的陪同者們都被另外帶走去安排住處。 路拾跟在隊伍后面,走過青石板鋪就的庭院,走過曲折蜿蜒的游廊,有種置身羲和山的錯覺。 參賽者們被帶到了一座大殿中,穿過莊嚴肅穆的大門,大殿中空蕩蕩的,除了高大的立柱什么都沒有。 本該擺著主位的地方只有一座空無一物的高臺,臺下,一位身穿廣袖法衣的修者,背對著眾人負手而立。 司政官大人,所有的參賽者都帶來了。領路的人躬身匯報。 司政官轉過身來,用一雙狹長且略顯妖異的眼睛掃視眾人。 吾乃沉嘯鋒。司政官開門見山,決賽明日開始,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要告訴你們關于《天裂幻境》的真相。 參賽者們亂了一瞬,然而也僅僅是一瞬,能走到這里的人自然懂得控制情緒。 路拾緊張的呼吸都暫停了,他一直尋求的答案即將揭曉。 世人皆以為《天裂幻境》只有六關,我要告訴你們,這是錯的。《天裂幻境》共有七關,第七關是隱藏關卡,誰能打進第七關,就意味著獲得這場比賽的勝利,屆時,你們想要什么都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這個獎勵美好得像個謊言,可偏偏眼前這個,是執掌修真界的司政官大人,他的話叫人不得不信。 想見沉雁辭一面也可以么? 這狂妄的話引得眾人側目,路拾頂著眾人的目光又說了一遍:想見沉雁辭一面也可以? *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意外的話,我都九點更哈。 第33章 我說過,我不會后悔 長久的沉寂中, 司政官面無表情地盯著路拾,若你能進入第七關的話。 沉雁辭還活著! 路拾的心猛然一松,滿懷希望地問:他過的怎么樣? 司政官眉目低垂, 良久才答:這須得你自己去問。 這答案讓路拾微微驚訝, 而且, 這位沉嘯鋒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萬年前的舊相識么?路拾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言歸正傳, 司政官繼續, 第六關游戲劇情乃是臨近天裂之災的最后一年,你們的時間很充分,不必急于求成。這一關沒有通關任務, 你們自由發揮,時機到了, 自然就成了。 沒有通關任務? 選手們面面相覷,修真界只有極個別人進入過第六關, 那也都是多年之前,這批選手中誰也不知第六關的情況, 現在突然聽聞通關方法與前五關不同,都慌了。 那我們該往哪方面努力啊?選手們都有這個疑問。 沉嘯風望著選手中的某人道:你們要做的,就是讓圣主心甘情愿的把日子過下去,帶你們進入第七關。 路拾一怔,這話好似是對他說的。 聽了一通語焉不詳的提醒,眾選手被帶去住宿的地方, 路拾這時才見到白芷三個。 無名宮殿的房間頗有舊時代的遺風, 木床硬塌, 屏風, 蒲團, 在萬年前是清苦修者的最愛。 白芷三人正在輪流跟這些東西合影留念,見路拾回來了,忙招呼他幫忙拍照。 笑鬧一陣,三小只問起路拾比賽的事。 路拾心中也沒底,敷衍了幾句,便讓他們各自休息去。三小只睡著后,路拾獨自來到庭院,乘著夜色漫步。 宮殿地勢高,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明月當空,仿佛觸手可及。 這幾日,路拾最愛的就是回憶過往。 這也讓他痛恨起自己的壞習慣他刻意忽略的那些細微之處的記憶,真如他所愿,再難找回。 每當他想回憶沉雁辭某個瞬間的反應,卻發現他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只有自己的腳尖。 多年來,是他在忽視沉雁辭啊。 翌日一早,選手們被重新帶回大殿,這里與頭一天晚上截然不同了。 添了座席,添了巨型顯影陣,少了肅穆,多了柔和。 路拾同四方域的所有晉級者排隊站立,如第五關那樣被藍色光繭吞沒。坐席最前方中央位置,沉嘯鋒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來,死死盯住藍光中的路拾。 全靠你了,主人 耳邊陣陣吵雜,路拾睜開眼睛,面前是摩肩接踵的人,大人孩子,普通人和修者,每個人都在對他說話。 聲音太雜,他一句都聽不清。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拾被替換下來,去到后面相對安靜的地方。 今天又來了上萬人,一天比一天人多,咱們這小城也不知能撐多久旁邊修者嘆息道。 自從天機門公布了預言以后,這修真界就徹底亂套了! 誰說不是呢,別說那些嚇破了膽的瘋子,就算是咱們,要是沒城主在,備不住也要墮入邪道了 路拾聽著他們議論,大概明白這是什么時候了。 天機門用秘境陷害修者們的陰謀敗露,被幸存的修者們聯合起來聲討,一時各方勢力落井下石,想要趁機吞并。天機門獨木難支,干脆將先門主的預言公諸于眾。 這下,全修真界都知道滅世之災降臨,修者們必死無疑。很多心境不穩的修者竟行起搶掠之事,過上做生夢死,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 散修和普通人深受其害,紛紛到大勢力跟前祈求庇護。 然而這時大勢力也自顧不暇,很難去管外界的事。 路拾和沉雁辭從遺跡中出來,所看到的就是到處殺戮紛亂的修真界。此時,沉雁辭已經成功修煉到元嬰中期,在亂世中也有自保的能力,便尋了個無主的小城,經營起一方勢力。 他們在秘境中幫助過的修者紛紛前來投奔,羲和城很快聲名在外。 隨著世道越來越壞,更多的人找到羲和城,想要在這里定居,城門都被擠壞了,每日全靠修者們人工維持秩序。 路拾在城主府無所事事,便自告奮勇到城門口幫忙。 回去了,路拾,你走不走?同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