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就)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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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的熱吻結束,晨光終于沒有被辜負,顧淮遠凝望她:“等我回來,我們?nèi)サ怯洝!?/br> 陸兮順從地“嗯”,不過想了想,還是建議:“還是迷信一點,挑個好日子吧,對了,你生日快到了,不如那天?” 他生日就在十天后,以后慶祝他生日時,還可以一起慶祝結婚紀念日,很有意義。 其實這十天,顧淮遠都有點等不下去,但還是愿意尊重她的意愿,等了這么多年,多個十天,也在忍受范圍之內(nèi)。 “好,就那天。” 顧淮遠出門前難得把女兒叫醒,在她揉眼之際,告訴她爸爸要出去工作三天,到時給她帶禮物,陸兮本以為小姑娘會大哭,沒想到晴天很快接受了。等顧淮遠出門以后告訴她,爸爸昨天已經(jīng)跟她提過,以后每個月可能要出差幾回,爸爸不出去工作就沒辦法養(yǎng)活她和mama還有外婆,所以她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把晴天送去幼兒園后,陸兮去上班,新助理今天第一天上班,小姑娘沖她靦腆微笑,禮貌地喊“陸總早”。 她也道了聲“早”,坐在辦公桌后,有片刻的怔忪。 想起原本坐在那個座位上的青年,雙眼清亮有神,年輕的臉富有朝氣。 也想起他拿著自己的設計稿,興沖沖地敲開她的辦公室門,說這是他最近畫的最順手的一次。 希望他保持這份熱愛,現(xiàn)在在某個地方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吧。 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她準時下班回家,做好飯,一家人都吃好,她又送晴天去附近的購物中心上輪滑課。 陸兮想通了,誰都不值得她花錢,唯有自己的家人,花再多錢都不應該心疼。 之前大川把那筆錢還回來以后,她火速就把過去舍不得報的輪滑課程也報上了,搬家以后本以為上課會麻煩一些,沒想到新家附近也有教學點,也算是個驚喜。 她走到樓下,見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徘徊在樓下,她氣質(zhì)雍容,手上垮著的是h家的限量鉑金包,背影十分眼熟。 怔愣片刻后,她叫了聲“阿姨”。 顧淮遠媽聽到她的聲音,也愣足了兩秒鐘,沒什么笑容地“嗯”了聲:“你來正好,我想看看晴天。” 第58章 同甘 陸兮察覺到這位未來婆婆的冷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他前腳剛出差,他媽就不請自來,借著看晴天的名義,恐怕目的遠遠不止如此吧。 “您來得不巧,晴天去上室內(nèi)輪滑課了,八點才下課。” 既然他媽只提晴天,陸兮便也只提晴天,其余的,一字不提。 她想看看,是誰先沉不住氣。 果然梁佩珊聽說晴天不在,便改口:“那我就上家里瞧瞧,你們上次走得急,我也沒怎么好好跟你坐下聊聊。” 陸兮開門,態(tài)度也是不卑不亢:“剛搬進來還沒完全整理好,讓你見笑了。” 電梯門光亮如鏡,鏡中的兩個女人刻意保持著距離,疏離感很強。 邁入電梯后也還是冷場,梁佩珊先開口:“你mama也在家吧?平時誰照顧?” “主要是保姆阿姨在照顧。” 梁佩珊似乎不茍同:“最近保姆虐老人的新聞不少,你就放心讓你mama和保姆在家?” 雖然她的語氣聽上去讓人不那么舒服,但總歸也是好意,陸兮便好聲好氣作答:“也沒有隨便信任誰,這保姆阿姨照顧我mama不短時間了,人品信得過,平時家里大大小事情,也仰賴她幫忙。” 梁佩珊也就無話,看了一會兒電梯門上跳動的數(shù)字:“聽淮遠說,你現(xiàn)在自己開公司?有自己的家具品牌?” 面前跟她說話的女人是顧淮遠的mama,對方又是趁兒子不在找上門,陸兮態(tài)度謹慎,刻意保持低調(diào)。 “公司剛上軌道而已。” “才剛上軌道嗎?”果然梁佩珊這樣珠光寶氣的首富太太,壓根看不上她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業(yè),高高在上說,“待會把你的品牌名跟我說說,我推給我那些老姐妹,說不定她們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找你買家具。” 陸兮臉上的笑意快要撐不下去,但還是有禮有節(jié)地感謝:“那我先提前謝謝阿姨了。” 一個富太太背后是一群富太太,她陸兮從來不跟錢過不去。 她這聲“阿姨”喊得十分恭敬,又有些刻意,梁佩珊不傻,她聽出來了,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重新對這個兒子執(zhí)迷的女人刮目相看。 五年前她們見過一次,那時這個叫陸兮的女孩面龐嫩,出身底層,涉世未深,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她,更別說自如地在她面前說話了。 她剛要開口,這時電梯“叮”一聲,她也就暫時作罷。 陸兮開門,遞上干凈拖鞋,見梁佩珊只顧打量著兒子生活的環(huán)境,于是提醒:“小心腳下,晴天最近買了很多新玩具,拆得到處都是。” 兒子跟她關系不好,平時能不來往就不來往,梁佩珊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踏足兒子的住所。 她內(nèi)心感慨萬千。 外人只以為她這個顧太太當?shù)霉怩r,兒子能干有本事完全不需要她cao心,哪里知道她一肚子苦水,辛苦懷胎十個月,生下這么一個硬骨頭兒子。一年到頭要低三下四求著他,他才肯回來跟兩老吃頓飯,吃完就拍屁.股走人,當父母是仇人。 怪他們當年出手棒打鴛鴦,他一記恨,就是漫長的五年。 她這個親媽,地位竟還不如這個出身低微的女人,梁佩珊每每想到這點,牙齒都恨得想嚼碎。 而現(xiàn)在,這個女人還沒跟兒子登記舉行儀式,就已經(jīng)帶著女兒和mama登堂入室,她這個親媽,不僅不知道兒子住所,還要主動開口,這女人才邀請她進門。 她可是顧淮遠的媽啊,可在他兒子的地盤上,她儼然是客人。 梁佩珊望著這四周,陽臺上放著一輛病人才會用的輪椅,陽臺曬出來的衣物,他兒子的比較少,更多是老人孩子的。 所以這算怎么回事?她生的兒子,把自己的父母撂在一邊,卻和別人做了家人? 梁佩珊心里頗不是滋味,忍著內(nèi)心的酸楚和不滿,眼睛更是沒閑著,把這客廳的每一細節(jié)都看了遍,最后目光落在這些風格高雅的家具上。 陸兮自己搞家具設計的,家里當然要擺自己的作品。 她那個專情的兒子,為了討好她,更不可能用其他的品牌。 “這些家具,都是你自己設計的?” “是,都是我自己設計的。” 陸兮其實一直在觀察梁佩珊的神色,看她帶著挑剔的目光掠過家里的每一處,越看越心驚。 今天突然來訪,她十有八九沒有帶著善意和和解的心態(tài),反而,更像是上門找茬,讓她領教未來婆婆的威嚴。 梁佩珊坐在沙發(fā)上,腰板挺直,紅唇緊抿,舉止很有貴婦做派:“倒比我想象的更有檔次些。” 這話陸兮不知道該怎么接,便笑笑沒有說話。 “您稍坐,我們都沒有喝茶的習慣,喝果汁可以嗎?” “倒杯水就好。”陸兮便去廚房倒水,順便撥通了劉姨的電話。 白天熱,兩個老太太都躲家里,吃完晚飯則出去遛彎,以前住的老小區(qū)環(huán)境不好她們無處可去,現(xiàn)在搬到這個嶄新的小區(qū),小區(qū)花園欣欣向榮,她媽倒喜歡出門了,每晚都要出門去樓下花園透透氣。 她得讓劉姨拖著,晚點回來。 最好在她把梁佩珊這尊大神送走前,她們都沒機會碰上,省得她媽疑神疑鬼晚上睡不好,擔心她將來處不好婆媳關系。 母子關系都處不好,更別提婆媳關系了。 梁佩珊若是聰明點,反而應該想著怎么和她這個未來媳婦處好關系,否則,母子重歸于好的概率微乎其微。 她和劉姨打過招呼后,順便往客廳掃了眼,梁佩珊還是不茍言笑,傲慢的表情和五年前如出一轍,她心里也就有了數(shù)。 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她在梁佩珊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淮遠出差了,本來這個時間點他在家的。” 梁佩珊表示知道,隨后略帶嚴肅地問:“我跟他爸爸上周末一直在等你們回去的,我跟晴天也約好去挑只狗養(yǎng),怎么你們都沒來?” 放了一回他父母鴿子,果然他mama上門發(fā)難了。 陸兮實在是無辜,干脆什么都推給孩子她爹,面上裝著很吃驚:“他沒帶晴天去嗎?我什么都不知道,上周末公司發(fā)春假,我?guī)е鴨T工去度假了。” 上周末在酒店房間,顧淮遠接了他媽的電話,她親耳聽到他對著電話那頭敷衍——這周末沒時間,以后再說吧。 梁佩珊拿這唯一的兒子沒辦法,就柿子挑軟的捏,朝她這未來兒媳下手。 可惜陸兮學聰明了,也不打算再做任人揉捏的包子,該順水推舟時,她絕不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本想揪著小辮子把陸兮結結實實訓一通,結果陸兮一問三不知,梁佩珊不禁氣悶:“你竟然不知道?” 她的語氣里帶著強烈的質(zhì)疑。 “我確實不知道。”陸兮臉不紅心不跳,演技精湛,“我出去度假了,沒顧得上管家里。” “他有說為什么沒帶嗎?”她存心想給這位貴婦添點堵。 梁佩珊被她問得下不來臺,又好面子,將繃緊的臉偏到了一邊:“淮遠那么忙,哪里是說能帶回來,就能帶回來的。” 她又為自己挽尊:“這次就算了,時間還長,我們做爺爺奶奶的也不想那么著急,感情還是要慢慢培養(yǎng)。” “是。”陸兮配合地給她臺階下,“等他回來我也提醒下他,說好要過去的,再忙也要帶過去。” 這個話題也就有驚無險地結束。 雙方態(tài)度都不熱絡,梁佩珊瞧不上這樣出身的未來兒媳,陸兮對貴婦婆婆的態(tài)度也很消極,別說逢迎,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采取的是一貫的“惹不起我總躲得起”的態(tài)度。 但現(xiàn)在避無可避,梁佩珊人就在眼皮底下戳著,她也只能打起精神應付。 梁佩珊越想越不舒坦,挑刺道:“這五年你離過婚?” 她離婚的事,想要打聽,總能打聽到,陸兮沒想過隱瞞,大方應了個“是”。 “前夫做什么的?既然結婚了,怎么又離了?” 陸兮心里猶如明鏡,梁佩珊的真實意思恐怕是:既然都結婚了,不好好過日子,為什么還要離婚回來禍害她兒子。 她還是好脾氣地有問必答:“性格不太合適,就協(xié)議離婚了。” ——性格不合適。 這么官方的借口都拿出來了,梁佩珊聽出被敷衍,顯得極不高興:“那你回來的時間更不合適,你再晚回來,我們淮遠就不會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他名門千金不要,非要娶個離過婚的女人。” 陸兮不為所動,也沒有露出絲毫內(nèi)疚神色,面上甚至仍舊掛著平和笑意:“我相信他不會在意別人的議論。” 一句話堵得梁佩珊啞口無言!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梁佩珊被噎得暫時找不到聲音,不可思議地瞪著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女人,真的結結實實被氣到了。 “你怎么可以不在意他的名聲?”她聲量都高了好幾度,“豪門圈就這么小,男人最重要就是名聲,你不知道嗎?” 被這樣嚴厲質(zhì)問了,陸兮還是不慌不忙,裝得無辜又純良:“知是知道,但他叫我別在意,說顧家的男人都不在乎這個。” 最后一句話噎得梁佩珊一口氣下不來上不去,生生堵在她喉嚨口,難受到快要眼前一黑。 顧家的男人不在乎這個,說白了,是因為他們沒法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