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就) 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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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遠他,冷淡他,明明就是因為知道他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恨她的無情,那些朋友間的相處難道她都忘了嗎?難道她就沒有在哪個瞬間,為他動過心嗎? 之前的她,明明是孤單的、疲憊的,每日陪她加班到很晚的那個人,也始終是他。 他靠近,年輕充滿男性荷.爾.蒙的rou.體近在眼前,逼得陸兮不得不后退,男女懸殊的身高差距一下子令她處于弱勢,她氣極:“這不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了,我還是你上司,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看來陸總已經很不滿意我了。”許嘉澎點頭,狂妄過后是迷惘,“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炒了我呢?我現在待在公司,每天都很痛苦。” “那我就如你愿!”陸兮被他逼得嗓門大起來,“我現在就炒了你,下周你離職吧。” 她不惜繞遠路,越過他快步走向更衣室,剛沒走幾步,只聽身后“咚”一聲巨響,有人破開了水花,她轉身,見水下有一道身影,就這樣沉在水底,她站了一會兒都不見他浮起來。 她徹底慌了,想跳下去把他拽上來,又覺得萬萬不行,這樣的舉動只會讓失去理性的他愈加難以自拔,于是跑向游泳池邊坐著的安全員,三言兩語說明了一下情況,請他下水,把水里的年輕人拉上來。 安全員一聽,跟著她過去,卻見水里的許嘉澎已經從水底浮上來,健壯有力的手臂劃破水波,正矯健地在泳池里游泳。 陸兮松了口氣,向安全員再三道歉,又瞄了眼水里的年輕人,這才放心去更衣室。 快速沖了澡,換了衣服,不料又在門口捕捉到他挺拔的身影,他已換回t恤長褲,頭發濕著,沉寂地望著正走來的她,顯然在守株待兔。 她視若無睹地越過他,打定主意不再與他有瓜葛。 她走了兩步,明顯感覺到后面的許嘉澎正跟著,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沒有上前打擾,卻也始終沒有離開的打算。 終于還是沒忍住,走了二十來米以后,嚴重被困擾的她停下,心情不佳地轉過身去。 “許嘉澎,你是成年人了,做點成年人會做的事,你之前給我的印象還不錯,適可而止吧,不要讓我討厭你。” 這是很嚴重的警告了,許嘉澎做她助理那么久,當然明白她不滿的情緒已經累積到高點,他再做些什么,只會把她推得更遠,等待他的也會是她厭惡的目光。 應該適可而止了,他無言地提醒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天,可以以公司員工的身份站在她面前,他,依然想放縱自己的眼睛,想記住,自己曾經對這樣一個女人難以自拔地心動過。 同時,也深深地無力過。 他走到她面前,所有的張狂傲慢也都盡數收斂,幾縷碎發耷下,平添幾分少年感。 “陸兮,請允許我這樣叫你,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他神情落寞,顯然已經恢復了成年人該有的理性,“你放心,我會離職,不會再來打攪你。” “我跟著你,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你可以給我嗎?” 陸兮怒火平息:“什么答案?” 許嘉澎在遲疑,但最后還是勇敢出口:“我只想知道,我究竟輸給他什么?” “如果你只是因為他是晴天的爸爸,就選擇回到他身邊,那么我告訴你,我不甘心。” 他傾吐著這段時期積蓄在心頭的郁悶,終于找到最后的機會在她面前一吐為快,“他對你的喜歡,我并不見得比他少,我比他年輕,我……我能給你不一樣的生活。” 陸兮冷靜看著正為她痛苦的青年,“許嘉澎,你所謂不一樣的生活,是開著你的跑車,帶著我到處玩樂嗎?” “我……” “別急,既然你想要答案,那我給你,讓我說完。” 她的的視線轉向遠方天邊縹緲的云團,沉寂兩秒后開腔,“你試過放棄有錢公子哥身份,和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住在四十平的城中村小套房里,你們交完了一年房租,兩人身上所有的現金加起來只有五百塊,可是女孩子21歲生日到了,這是你們在一起她過的第一個生日,你想讓她擁有一個終身難忘的回憶,從來不求人的你,賣掉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手表,告訴她自己中了一張大額彩票,女孩子高興壞了,你們倆高高興興吃了一頓燭光晚餐,虛榮的女孩子拉著他逛街,一晚上就揮霍掉那筆錢,回家時才發現他的手表不見了,突然意識到這世界上沒有什么幸運彩票,唯一的幸運,是有一個愿意為你賣掉手表的男人。” 她轉過臉來,眼底里有淡淡幸福流露:“這就是我跟他的故事,開始于二十歲的夏天。” “他于我,不僅僅是晴天的爸爸,他是愛人,更是可以與我同甘共苦的家人,他接受我的不完美,包容我所有的過錯,我們的感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她堅定的目光最終定在他臉上:“如果你要答案,這就是答案。” 這番鏗鏘有力的對愛人的告白,最終令許嘉澎低下高傲的頭顱。 在這樣一段固若金湯的感情面前,他對她的心動,無異于是小孩子興起時搶奪玩具的念頭,根本不值得她糾結猶豫。 他被她深深吸引,她卻并沒有被他誘惑。 也許是因為,她已經擁有了一份最美好真摯的感情,其余男人再給她的,便只是雞肋而已。 “我明白了,陸總。” 他又恭敬地叫回她“陸總”,是一種只有陸兮才能體會的妥協。 他放棄了。 陸兮其實一點也不想對一個年輕人那么殘忍,她也青春年少過,許嘉澎的心境,其實她感同身受。 但她不得不這樣做。 “走吧,他們在湖邊bbq,你的朋友要是愿意加入,也可以過來。” 她的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向他釋放最后的友好,然后她的手機響了,楊姿言催她過去,哪有來酒店躺一天的道理。 “他們已經在湖邊了。”許嘉澎這次自然地與她并肩前行,“陸總我跟你一道過去。” 兩人冰釋前嫌,陸兮也不在意他跟隨在側,剛搬家,家里有點空,她購物欲來了,又沒有太多時間出去逛街,便在購物平臺上買了一些大件小件,好好敗家了一回。 她又接到了一個快遞員打來的電話,陸兮說家里不方便收件,麻煩對方放到物業。 許嘉澎自然聽到。 她原來的住處是老小區,只有居委會,根本沒有物業,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她最近搬家了。 “你搬家了?” “對。”陸兮爽快承認,“上個周末搬的家。” “晴天一定很高興吧?” “是啊,天天在地板上打滾,我都省得拖地了。”陸兮開起玩笑。 許嘉澎察覺到她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幸福,心口微澀,只希望時間再慢一點,通往湖邊的路途再遠一些,最好時間停駐在他與她并肩的這一刻。 假裝,他擁有過她。 通過湖邊需要經過一片還算茂密的竹林,竹林的另一面是一塊空地,許嘉澎的朋友們將帳篷搭在那里,放置著燒烤用的爐具,七八個年輕人嘻嘻哈哈,說話大聲,哪怕隔了一片竹子,陸兮也能很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大笑打鬧。 這就是一群玩樂為主的富二代,蠻橫起來也不太講理,之前陸兮吃過一次虧,不大想和大川這群人再打交道,于是準備跟他道別。 有人走近了竹林,男聲肆無忌憚。 “嘉澎人死哪去了?他可真夠有耐性的啊,堂堂海格斯的少爺,窩在那么個小破公司?他圖什么?” 陸兮聽得脊背一僵,震驚地看向身旁的許嘉澎。 他眸光沉沉,抿緊唇,迎視她吃驚的目光。 “還能圖什么?”是大川的聲音,“圖人.妻老板美唄。他生日那天跟我打賭一個月睡到手的,都賴那公司幾個月了,估計睡得舍不得走了。” 兩個男人猥瑣大笑一通,走開了。 竹林的背后,靜謐無聲,只有竹葉被風吹得窸窣作響。 一個個污穢的字眼猶在耳邊,陸兮指尖顫抖,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年輕人,血液上涌,她揮手,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他臉上。 她的力道不大,但他的臉還是歪向了一邊,緩緩轉過來,死寂的眼睛對上她受傷憤怒的雙眸。 “許嘉澎,你讓我惡心!” 第54章 沉淪 陸兮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被欺騙、被侮辱、被戲弄,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令她沖動地揮出了手…… 她努力工作,對身邊的人總是抱有最大的善意,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遭遇這樣的蓄意欺騙。 人性的惡意總是一次又一次挑戰她的承受力,今天,她再次領教了這種她始料未及的惡意。 她扇了許嘉澎一個耳光,年輕人并沒有做出反抗,只是沉寂地望著勃然大怒的她,她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快速離開了。 好在他沒有跟上來,做一些無謂徒勞的解釋。 害怕自己的臉色壞了所有人的興致,她先繞道去湖邊吹了會風,等那股憤怒失望的情緒平復下來,才慢悠悠去找楊姿言。 “怎么現在才來?天都快黑了。” 楊姿言手里一把rou串,正快樂地蹲在一邊啃,見她蹲下,分了手里一半到她手上,“吃吧,熱乎著呢。” 比起吃相豪邁的她,陸兮可就斯文多了,嘴里嚼著軟嫩的雞rou,冷不丁說:“許嘉澎是許興和兒子。” “什么?”楊姿言差點噎住,滿嘴流油地面朝著她,難以置信地重復一遍,“許興和是他老子?” 陸兮“嗯”了聲,繼續吃她的,剛才已經消化過這些信息,她現在表現得比楊姿言冷靜多了。 楊姿言哪里有心情再享受美味,“這臭小子自己跟你招的?” “沒有,聽他朋友說的,今天他們開了四輛跑車過來。” “這就對了。許興和頭疼這兒子很久了,成天開跑車玩網紅,去海格斯上班就是睡覺,許興和都不敢讓他接班。”楊姿言什么都想起來了,“怪不得水災過后,許興和第一個跑來落井下石,我心里還在嘀咕呢,他消息怎么這么靈通,原來把兒子送到咱們公司當間.諜了。” “怎么著?自己兒子教不好,還想讓咱們來教?順便再搜刮點商業信息?” 陸兮跟許嘉澎接觸最多,雖然此刻心里涼颼颼,但客觀地評價他那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其實并不同意楊姿言對他的某些評價。 他在弗蘭上班的這幾個月,工作態度沒得說,她加班時他也不會走,就算沒有工作,也會留在位置上畫家具設計圖,很高產,想法也很多,經常拿著他的設計圖來請教她,她樂于指教的同時,心里還曾慶幸過,招到了這樣一個上進勤奮的助手。 幾個月的不懈鍛煉,他的設計稿rou眼可見的在進步,有些想法甚至稱得上驚艷,她不止一次夸過他。 記憶的指針往回調撥,到了展廳開業那一天。 她喝得迷糊,卻還是記得他臨走時與她碰杯,最后留下的那句話。 ——敬你讓我變成一個好人。 所以,這個年輕人,也不是那么無藥可救吧? 抱著齷齪不單純的心思入職弗蘭,但最后到他要離開,他也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甚至在她聽到真相之前,他還保證過,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 可是,她還是給了他一巴掌。 食不知味地吃著嘴里的雞rou,陸兮隱隱后悔自己的沖動,當時她氣壞了,所有的舉動都是出自于本能的宣泄,她沒有想太多。 楊姿言也很煩惱:“接下來怎么辦?咱們還要當不知道,讓這小子繼續待在公司?” “我剛才遇到他了。”陸兮不希望楊姿言再為她暴跳如雷,她選擇隱瞞那些惡意,“他下周會離職的,他也知道待不下去了。” “走了也好,這小子看你眼神不對勁,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楊姿言依舊火眼金睛,她瞇著眼凝神片刻,到底還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不過說實在的,許興和這兒子倒也沒有外界傳得那么混賬,平時上班看著挺正常挺積極向上的,我還當著方總監面夸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