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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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長風張張嘴想解釋說自己平時cao控得挺流暢的,但話到嘴邊,到底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等三人坐到餐桌前,梁云箏親自給卓長風盛了一碗湯,“先喝點湯暖暖腸胃,有助于消化。” 卓長風看了看一旁的小頌,他已經熟門熟路的端起湯碗在喝湯了。 想來是平日里梁云箏言傳身教,已經養成的習慣。 他學著小頌喝湯的模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小半碗湯,才拿著筷子開始吃飯。 早就知道梁云箏做的一手好菜,可真正嘗到感受又不一樣。 那些平日里看起來平平無奇又難以下咽的飯菜,經過她的妙手之后,似乎都變得十分可口,誘人食欲。 梁云箏給小頌夾了一些菜,葷素都有,營養均衡。 小頌吃得也很香。 這讓卓長風想起自己meimei卓思然,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需要阿姨拿著碗筷在后面追著喂飯。 不像小頌,小小年紀,卻很認真地吃飯。 有時掉了一顆米飯,他也會不浪費地撿起來吃掉。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這一點,他在小頌身上看得真真切切。 這些都足以說明,梁云箏是個教導有方的好mama。 “是飯菜不合卓先生胃口嗎?”梁云箏見他沒怎么動筷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卓長風趕緊點頭,“不是,我只是……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的中餐了。” 這話雖然有可能是客套話,但梁云箏聽了還是覺得很開心,“那你多吃點。” 說罷,還用公筷給他也夾了菜。 卓長風看著碗里的菜,心中一片觸動。 這頓飯,他吃得很滿足。 不管是胃,還是心。 只是在送走兩人時,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可他不是個擅長表達自己情緒的人,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目送母子二人離開。 天色也仿佛應了景,突然就灰暗起來。 回去的車上,小頌迷迷糊糊地縮在梁云箏懷里犯困。 梁云箏攏了攏裹在小頌身上的外套。 小頌囈語了兩句,梁云箏沒聽清,湊進去又聽了一下。 “要是卓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 她聽見小頌這么說。 梁云箏心里一緊,愧疚感頓時涌上心頭。 她從沒后悔跟秦榮生離婚,但對小頌還是會覺得有所愧疚。 說到底,孩子還是渴望父愛的,哪怕母愛給得再多,也始終代替不了父愛的那一部分。 小頌也乖巧懂事,平時從不在她面前提到爸爸兩個字。 可他越是懂事,梁云箏才越覺得愧疚。 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三歲多的孩子,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mama疼愛,他又怎么可能不羨慕呢? …… 翌日扶軟和沈棣出門看展。 出大門時,沈棣親自為扶軟打開了車門。 她走到了車前,視線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 那輛黑色的轎車還停在原地,從昨晚到現在,都未曾離開過。 扶軟眉心挑了挑。 沈棣疑惑,“師姐,怎么了?” “稍等一下。”扶軟把包遞給了沈棣,轉身徑直的往那輛黑色轎車走了去。 她走近后,抬手才后排車窗敲了敲。 車窗落下,露出陸硯臣那張略顯疲憊的臉。 扶軟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盡管他掩藏得很快,但還是被她看見。 他有些小心的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你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扶軟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累。”他回答。 扶軟眉頭蹙了蹙,隨后問,“你剛剛問我什么?” 陸硯臣怔了怔,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嚴厲,隨后認真重復,“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扶軟語氣肯定,“是的,你打擾到我了,所以請回吧。” 說完這句,扶軟不再停留,轉身回到了等候著的沈棣身邊,上了沈棣為他打開車門的車。 直至車子離去,陸硯臣都還維持著剛剛的表情。 前排的臨風,戰戰兢兢地問,“硯總,還,還跟嗎?” 一片靜默之后,臨風才聽見陸硯臣說道,“跟,不過,不能讓她發現我了,她會生氣。” 臨風,“……” 他認命地開車送陸硯臣去了扶軟和沈棣去的珠寶展。 這次的珠寶展,是極光之輝創始人溫莎的個人珠寶展,也是她在國內的首場個人展。 溫莎對扶軟有著知遇之恩,所以扶軟于情于理都應該來捧場。 溫莎是個六十歲的時尚老太太,見到扶軟,就熱情地迎接上來,“軟軟,我們都好久不見了。” “是啊,溫老師,好久不見。”扶軟回抱著溫莎。 兩人熱絡地聊了好一會兒,溫莎才被助理叫走。 扶軟便和沈棣在展會上轉悠著,隨便看看。 溫莎年輕時候是學建筑設計的,三十二歲離婚之后,才轉型做了珠寶設計。 所以她的作品個人風格特別明顯,在珠寶設計中融入了建筑設計的元素,每一件作品都有棱有角,獨樹一幟。 沈棣對這種風格還挺感興趣的,一直在評價著。 倒是扶軟,一直意興闌珊,甚至可以說心不在焉。 沈棣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就用平日里慣用的伎倆逗扶軟開心。 講冷笑話。 “護士問病人:先生醒醒。 病人問:干啥。 護士說:起來吃安眠藥了。” 扶軟也挺捧場的笑了笑,沈棣正要得意,突然有人從兩人中間走了過去。 是,走,了,過,去! 兩人所在的位置還挺寬敞的,就算有人要路過也不至于從兩人中間走過去才對。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她有沒有告訴你別招惹我? 兩人面面相覷后,同時看向揚長而去的身影。 是他! 沈棣頓時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怎么陰魂不散啊! 扶軟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對沈棣說,“我有些累了,我去休息室坐坐,你再轉轉吧。” “好,那我一會兒去找你。”沈棣叮囑道。 扶軟去了休息室,剛準備找位置坐下,就聽見一個譏誚的聲音響起,“你就是沈棣的師姐?” 她看向說話的人,面生,應該沒見過,可對方的語氣卻有些不善。 “我是,請問你是?”扶軟禮貌的問道。 那女子沒著急回答扶軟的問題,而是拿起一旁的香檳,沖扶軟笑了笑,隨后抬手就把一整杯香檳都潑在了扶軟的臉上。 冰涼的液體順著扶軟的臉頰滑下,她有片刻的怔愣。 對方又趾高氣昂的道,“我是徐寧的表妹,聽說你之前為難過我表姐,我替她教訓教訓你!” 徐寧,就是徐家那位瘋批二公主,曾被扶軟扎傷了右手。 冰涼的香檳低落進領口,刺得扶軟有些恍惚。 眼前的人還在叫囂著什么,她沒怎么理會。 而是不緊不慢的拿過一旁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液體,酒精的味道讓她腦子有些興奮。 桑榆之前曾給她做過一些測試,其中一向就是酒精類的測試,想知道她在酒精的刺激下,會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反應。 事實證明,會。 所以那之后,桑榆就嚴令禁止,不允許她碰任何含有酒精的飲品。 徐寧表妹潑的這一杯香檳,雖然沒進她的嘴里,卻也淺淺地起到了刺激的作用。 等臉上不再有液體的粘膩感之后,扶軟才不疾不徐開口,“那徐寧有沒有告訴過你,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