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內,原地飛升 第28節
是他大意,本想以自己的至陽之氣強行逼出她體內的毒息,未曾想被強行反噬,非但沒有逼出,修為還全被吸干,最后又被她如數漏出,這才引起這么大動靜。 不過同時漏出來的還有小部分毒息,也不算虧。 賺了。 謝聽云成功說服自己,眉眼舒展,反過來溫聲安慰:“別放在心上。” 云晚震驚到目瞪口呆。 真是—— 好豁達一男的! 遭此一劫后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賢者模式?不過是不是太賢了點? 云晚不敢多問,仍擔心地往他腹下游離。 謝聽云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腦袋擺正:“別看,沒事。”他說,“你好就行。” 平庸四字,發自肺腑。 云晚莫名有被觸動,她抿抿唇,低低地嗯了聲。 “我去找李玄游。” “找他干嘛?” “修床。” 云晚額心一跳,忙不迭拉住:“別了吧,我還是給老板賠錢好了。” 謝聽云極為固執:“不行,浪費。” “……”您還真是摳批人設不倒啊。 謝聽云很快找來李玄游。 除了那張破爛木床,房內已沒有了先前親熱過的痕跡,李玄游對著滿地狼藉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開口:“我的媽呀,你們修煉也太刻苦了吧!床都整塌了!?” 原本還在糾結找什么借口的云晚一聽這話,耳根通紅地低下腦袋,默默揪扯著腰前系帶。 謝聽云眉眼從容,語調也是不急不緩地:“修道之人,該刻苦。” 裝挺好,下次可別再裝了,云晚都羞得沒臉繼續見人。 李玄游一個單純小劍修哪懂這么多彎彎繞繞,眼神單純:“所以謝兄是要?” “想見識下你的復原術。” “哦好。”李玄游正要施法,忽然意識到問題,“你怎么不用?” 謝聽云示意:“那邊就是我復原的。” 復原的嶄新,漂亮。 李玄游好勝心上來,掐符念咒,另一半紅木床也成功復原 望著恢復原貌的紅木雕花床,云晚長舒口氣。 可以了,她可以和老板交代了。 李玄游拍拍手,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但又想到一個問題,目光在云晚身上轉了轉,又在謝聽云身上轉了轉,問出亡命題:“你們倆人一起修煉?” 謝聽云和云晚的后背同時一僵。 云晚腦筋轉得快,迅速說道:“他來叫我吃飯,順便教我功法。” “這樣呀。”李玄游沒有過多懷疑,“那姑娘以后有什么不會的功法也可以來找我,我也能教你。”說完,沖云晚露出幾顆大白牙。 謝聽云神色淺淺,道:“我的絕門秘籍,你教不來。” 李玄游落了個尷尬,訕訕而笑,撓撓頭走出房屋。 門重新合上。 兩人相顧無言,良久,云晚開口:“絕門秘籍?” 謝聽云:“教你功法?” 云晚和謝聽云同時:“……”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你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謝聽云轉身離開。 云晚正要歇息,敲門聲又一次響起,過來的依舊是謝聽云。 他端著餐盤,上面放有一碗熱騰騰的細面,還有一碟小菜。 銀燭搖曳,男人望向她的雙眸漆黑如墨,光影在其中暈染開淺淺暖色。 “天色已晚,后廚只有這些。” 這是想到她還沒吃飯,特意給送的。 云晚心頭一暖,接過,見他要走,又急忙叫住:“要不要一起吃些?” 謝聽云靜靜凝視她一會兒,默不作聲地坐于圓木桌前。 云晚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掏出一瓶雨露瓊漿,對他嘿嘿笑了兩聲:“寶瓏船上的,喝不完丟了浪費,就帶來了。” 她給他倒了一杯遞過去,謝聽云勾唇輕笑,單手接過。 夜色自窗欞涌入。 他的身影被漫天星辰擁簇,烏發束起,長眉冷目,氣質內斂而克制,和動情時的瘋狂判若兩人。 那只握著青色瓷杯的手也是好看的,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在她身上游離時…… 云晚喉頭一熱,急忙將杯中清酒飲入,好消去再一次升騰起的火意。 喝得急,不甚嗆到嗓子,云晚別過頭輕咳,臉蛋瞬間通紅。 謝聽云失笑:“慢些,不和你搶。” 云晚又低頭吸溜面條,發覺謝聽云還在看她,便偷偷張望過去,被他瞧見,眼角笑意又深了深。 云晚咬了咬下唇,雙睫撲扇,言語滿是試探:“今晚……你要不要留在我這兒?” 謝聽云晃著酒杯,搖頭:“不了。”他說,“吃不消。” “……” 完了。 大佬果然有了心理陰影。 云晚滿目憐憫,默默取出先前的那瓶補丸放在桌上,然后繼續低頭吃面。 她什么都沒說,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謝聽云目光一滯,默然不語地將那瓶子推送過去,想了想,重新藏于袖袋之中。 ** 云晚恢復力強,雖然折騰了一晚上,但第二天又生龍活虎,活蹦亂跳。 謝聽云不如她,心力交瘁加上修為受損,看起來甚為隱僻頹喪。 三人一同抵達黑市入口,秦芷嫣和楚臨也剛巧趕到。 他們做了簡單的易容,長劍和謝聽云的一樣纏上黑色劍套,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秦芷嫣一眼注意到謝聽云臉色不對,端詳他一會兒:“沒睡好?” 沒等他們張口,李玄游這個大嘴巴就咋呼起來:“秦姑娘有所不知,他們兩人昨夜修煉到半夜,分外刻苦,我等自愧不如啊。” “修、修煉?” 還是兩人? 秦芷嫣瞪著眼睛,腦袋好半天才轉過彎,俏臉一紅,差點沒忍住罵云晚不知羞。 她就知道這女人貪財好色,還、還養小白臉!還和小白臉…… 秦芷嫣替她羞,都不敢抬頭再看謝聽云。 云晚才不管傻白惡女配怎么看,依舊落落大方,正要進去,就被秦芷嫣一把拉住,“等等,你還沒說要怎么安排呢。” 云晚停下腳步,說道:“飛劍大賽可以雙人御劍,到時候我和謝聽云一起,你師兄還有李玄游作為我們的掩護,反向干擾裘爺派過來的人。” 秦芷嫣不解:“怎么干擾?” 云晚向楚臨示意:“昨天給你們的那個瓶子可曾帶著?” 楚臨長睫輕顫,自懷間拿出小瓶,剛擰開塞子,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飄散而出,熏得人腹中作嘔。 秦芷嫣不禁掩鼻:“你從哪里弄來的這玩意,是不是想把人臭死過去?” 云晚嘿嘿笑了兩聲:“我之前從小道販子那邊買來消息,他們派來的都是犬妖。” 犬有個特點,那就是鼻子靈,嗅覺是正常人的幾十倍,更別提妖族。 只要把這些味道散布在賽場上,絕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加上楚臨和李玄游牽制,拿個第一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李玄游恍然大悟,直沖她豎大拇指:“妙法妙法!” 楚臨不語,指腹輕輕在瓷瓶上摩挲。 幾人來到秘境動烏島,秦芷嫣先一步去看臺,他們抵達后場,拿到了自己的賽號牌。 飛劍大賽每場共有六十人參加,二十人為一組,分別為天、地、靈三組。參賽者以號牌劃分,在這六十人之中,只有其中三人可取勝。 云晚拿到的號牌為天字七,楚臨和李玄游分在了地字號和靈字號。 號牌戴好,云晚和謝聽云前去后場準備。 雖說規定可以雙人御劍,但是前來參賽的基本都沒有帶人,一是不好施展;二來過于累贅,見云晚嬌小玲瓏又是個女子,免不得在心底嗤笑起謝聽云。 “不讓你的小娘子在場外看著,是想帶來眼紅我們?” 說話的修士掃了眼謝聽云腰上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