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嫵媚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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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燁盯著她低垂的眸,目光幽深起來。 “知道。” 顏芷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知道就好……她還怕這事兒是瞞著皇太孫的,這么大陣仗難免暴露, 皇太孫再出來搗亂就不好了。如果他事先就知道的話, 那就說明他對此事是默許的。 他大概早就對她沒興趣了, 才會放任她和江霽深交。 蕭燁伸手撫住她的下巴,低聲問:“在想什么?” 顏芷搖了搖頭。 蕭燁復(fù)又松開她,端起酒杯, 平聲道:“問完了就把酒喝了,吉時可不等人。” 顏芷頓時一驚,詫異地看向他。他什么意思?都這會兒了還關(guān)心吉時?難道他當(dāng)真要把她毒死,然后再把她送到玄天臺上祭天?! 蕭燁的手往她面前遞了遞,語氣溫和幾分:“睡一覺,就什么都好了。” 顏芷咬住下唇,眸中升起幾分氤氳的霧氣:“你便這么心急,要看我去赴死嗎?” 蕭燁笑她:“這不是你自己要的嗎?怎么真到了這會兒,你還哭上了。” 他的確要趕時間。明驍衛(wèi)在皇城弄出這么大陣仗,后續(xù)一應(yīng)事宜,哪個不需要他坐鎮(zhèn)指揮。能抽出這一刻鐘的時間來見顏芷,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他把酒杯遞到顏芷唇邊,哄勸道:“快喝。” 顏芷心里一慌,一抬手就把琉璃杯打翻了,大半都潑在了她和蕭燁的手上。 蕭燁頓時皺起了眉頭:“你……” 顏芷卻抬起那被濁酒暈染的纖細手指,試探地觸向了他的唇。 “你讓我再看看你,我再飲嘛……” 顏芷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去觀察他的反應(yīng)。 蕭燁低眉望她,一動不動,任由那酒漬沾染他的下唇,而后一把握住了她的指尖。 顏芷今日盛裝打扮,妝容明艷,連唇上的口脂都涂了最為鮮亮的正紅。蕭燁喉結(jié)輕滾,雙唇在她指尖上剮蹭而過,之后俯身下去,吻住了那雙飽滿的紅唇。 些微的酒氣順著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顏芷仰起頭,一手被迫搭在他的肩膀上,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須臾,蕭燁放開她,目光在她唇邊暈開的口脂上來回逡巡,緩慢地屈指為她拭去痕跡,啞聲問:“現(xiàn)在可以喝了么?” 顏芷眸光流轉(zhuǎn),乖順地點了點頭。 蕭燁雖沒在酒中下毒,但卻在其中加了能令人昏睡的藥物。剛剛二人口齒間那少量的一些并不足以起作用,而顏芷飲了一滿杯,蕭燁沒等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就眼皮子打架,靠在身后的車壁上睡著了。 蕭燁不再耽擱,傾身橫抱起她,抬步就下了鳳鸞車駕。 在車駕一旁,停著一輛灰撲撲、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馬車。 蕭燁把她放入車中,側(cè)首吩咐王盛:“把她送去蘭溪別院,加強守衛(wèi),除我親至之外,誰都不許放進去。” 王盛神色一凜,連忙應(yīng)是。 - 乾元殿內(nèi)。 李玉韜還在跟皇帝一五一十地稟報:“不僅承天門,還有明華門、昭德門、北安門,都……都被明驍衛(wèi)控制了。” 皇帝半躺在榻上,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一陣一陣的疼。 他撫住心口,破口大罵:“這孽障!他這是要造反,要造反了!” 皇貴妃站在一側(cè),亦沒想到事態(tài)這般發(fā)展,她手里攥著帕子,神色慌亂:“想不到皇太孫竟為了一個榮國夫人,做下這等忤逆之事……” 李玉韜連忙安慰:“陛下放心,奴婢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羽林衛(wèi)了,想必很快就會趕過來護駕,叛軍攻不進來的。” 這話直接把皇太孫定罪為反賊,皇帝一聽,暴怒的情緒反而冷靜了一些。 他沒想過換儲,相反,他很清楚地知道,諸王無能,唯一一個聰明些的殷王只會琢磨些討好之事,又親近李玉韜之輩,只有把皇位傳給長孫,這些年朝廷的混亂之象才有可能被終結(jié)。 雖然平日里他向來是一副看不慣這個皇長孫的樣子,但他確實對他寄予了厚望。哪怕是剛剛得知皇太孫很可能與榮國夫人有染,他第一反應(yīng)也不是廢掉他,而是召他過來訓(xùn)斥一番,責(zé)令他悔過。 因此,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刀兵相見的緊要關(guān)頭,他也不愿意直接把皇太孫定為謀逆。 皇帝強自鎮(zhèn)定,對李玉韜道:“你派個人,過去見太孫,讓他滾過來給朕請罪,朕可以既往不咎!” 皇貴妃絞著手帕的手猛然頓住,在皇帝看不見的角度,她氣得面容都有些扭曲。 李玉韜道:“陛下三思,那明驍衛(wèi)來勢洶洶,此時派人過去,皇太孫豈會聽勸……” 皇帝怒道:“朕讓你快去!” 李玉韜身形一頓,躬身應(yīng)了句是。 - 錢遠懷里揣著調(diào)兵的令牌,帶著吳海一同往順安門去。 這些年皇太孫手里掌著兵部,除明驍衛(wèi)外,朝廷有一半的禁軍都被他控制了。皇帝有意暗地里給他放權(quán),能握得住的兵馬一縮再縮。 殷王之流從前之所以一心想著在皇帝面前挑撥離間,賭的就是皇太孫為人正派,又占據(jù)正統(tǒng)之名,不會行這等造反之事,如此他捏住帝心,才有資格與皇太孫抗衡。 可他們誰都沒想到,皇太孫竟然直接動兵了! 這真刀真槍的捅上來,他們哪兒還有勝算? 錢遠焦頭爛額,吳海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側(cè),小心翼翼地問:“干爹,咱們能出得了順安門嗎?” 越往外走,路上能見著的人越少。 明驍衛(wèi)那么大動靜,傳入宮內(nèi),宮女內(nèi)侍們都嚇得躲起來了。 錢遠皺皺眉道:“自然出得了,你慌什么。” 吳海低頭應(yīng)諾。 “一群叛軍而已,成不了氣候。”錢遠咬牙吩咐,“一會兒我去找羽林衛(wèi)將軍,你去調(diào)金——” 吳海突然從身后撲上來,用胳膊鎖住了錢遠的脖子。 錢遠驀然瞪大眼睛,他兩手抱著吳海的胳膊掙扎,怒從心起,喉里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聲音:“你……你……” 吳海面無表情,將一把刀捅入了他的心臟。 周遭四下無人,吳海動作很快,一切只在轉(zhuǎn)瞬之間。轟得一聲,錢遠身軀倒地。吳海低頭看著他死不瞑目的眼,彎腰把刀抽出來,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 “成不了氣候的東西,還調(diào)什么兵啊。”吳海幽幽地說,“先把你祭了吧。” - 顏芷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屋中布置得很是簡單,但裝飾用具又能一眼看出精致,而價值不菲。 看來江霽果真把她救了。 顏芷坐起身,晃晃腦袋,猶能感受到頭部有些發(fā)暈。身上的翟衣禮服已被脫去,沉重的發(fā)髻也被散了下來,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發(fā)現(xiàn)那些布袋還在,而且里面裝滿了她為自己準(zhǔn)備的銀票之后,終于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是第一步,她順利從皇宮脫身了。 接下來,她要研究怎么回家。 顏芷動了動身體,打算下榻穿鞋,房門卻突然開了。 走進來的正是從前伺候她清晨洗漱梳妝的喜鳶姑娘。 “夫人醒了。”喜鳶向她行了一禮,走上前來,蹲到腳踏邊,為她穿上繡鞋。 又有兩個不認識的侍女端了飯食進來,放到了一旁的案幾上。 想來是江霽有交代過,怕她還餓著,讓她一醒來就有東西吃。 顏芷穿好鞋子站起身,接過喜鳶遞來的襖裙穿上,坐在案幾邊問:“江公公呢?” 喜鳶一如既往地搖頭:“奴婢不知。” 顏芷知道她慣常是個嘴嚴(yán)、什么話都不會往外說的,于是也放棄了在喜鳶這里打探的念頭。 雖然昏睡前已經(jīng)吃了幾塊糕點,但根本不頂用。她很快就把桌上的飯食都吃完了。 顏芷站起身,語氣輕快地道:“我出去逛逛。” 喜鳶自然不會攔著。 顏芷便隨便用簪子挽了一下頭發(fā),步出房門。 入目是一個布置非常別致的小院,有假山、池沼,旁側(cè)還有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環(huán)繞,倒像是個小小的園子了。 而出了院子,往右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兩層的閣樓。 四周雖有侍衛(wèi)守著,但他們目不斜視,仿佛沒看見顏芷,顏芷樂得自在,提起裙擺就登上了閣樓。 等站到二樓的時候,顏芷終于看見了蕭燁所說的“背靠雁山、三面環(huán)湖”是什么樣子了。 如今正是隆冬的天氣,寒冷得很。顏芷目力極好,甚至看到了那湖面上結(jié)起的少許薄冰。 不錯,地點沒有變,她相信祝清川很快就能找到這里,把她的玉佩送過來。 第52章 . 退位 為了個榮國夫人,大膽犯上 東宮。 祝清川從皇城趕過來, 一路上步履匆匆。到了這會兒,大半的東宮守衛(wèi)、屬臣都跟在皇太孫身邊,并不在此處。 他又是眾所周知的皇太孫親信,因此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太孫殿下日常起居之處, 才被一個內(nèi)官攔下了。 “祝大人安, 敢問大人有什么吩咐?” 祝清川面不改色地道:“殿下說讓我來拿一道折子送過去。” 內(nèi)官不疑有他, 連忙把祝清川引進書房。 書房連著皇太孫休息的寢居。 祝清川站在書案前,側(cè)目對內(nèi)官道:“你先出去, 我來找就可以了。” 內(nèi)官心想大約那折子是什么機密之物,不方便讓他看見,連忙應(yīng)一句是, 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