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嫵媚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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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韜面上訕訕:“奴婢這就去問問……” 皇帝皺了皺眉:“若真是他做的,你速去把他帶來,給榮國夫人賠罪。” 李玉韜躬身應諾。 待他退下,皇帝才看向顏芷,溫聲寬慰兩句:“你放心,這等有損于你顏面的事,朕定會為你做主。” 顏芷點點頭,應道:“謝陛下。” 可她心里卻在想著,賠罪?皇帝難道只打算讓錢遠賠罪嗎?只賠罪怎么夠? 顏芷心事重重,但來都來了,等待消息的這一會兒,她干脆在乾元殿認真侍疾,伺候老皇帝服藥。 得裴仙姑教導了這么久,顏芷早就能在心中拼湊出一個屬于江貴妃的大致形象來。她有心讓皇帝更偏袒她一些,索性刻意模仿了江貴妃說話的語調、姿態,陪著老皇帝說話。 老皇帝與她聊了一會兒,竟果真陷入一種混沌的狀態里,仿佛又憶起了從前,目光落在顏芷的身上,眼含癡迷。 “阿月……” 老皇帝意識不清,手臂微抬,觸上了她的手腕。 顏芷指尖微頓,意識到皇帝在喚江貴妃的閨名,她沒有遲疑太長時間,含笑應了一聲:“臣妾在呢。” “朕……”皇帝腦中混沌的一片,他張了張口,用極低的聲音說,“朕想看你跳舞……” - 蕭燁來到乾元殿外,聽到殿中傳來陣陣弦樂之音,曲調婉轉,悠悠綿長,正是皇帝最喜歡的舞曲綠腰。 一個小內官迎上來,哈腰行了一禮,笑道:“太孫殿下稍候,如今榮國夫人正在殿中,可能不太方便……” 蕭燁面色未改,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仍然抬步向前,走到了殿門處。那樂音便更加清新地,透過門縫傳入耳中。 但蕭燁沒有入內,而是停頓片刻,繞到了旁側的木窗處,伸手打開一條縫隙,往殿中看了一眼。 這一眼,便瞧見了那熟悉的,昨夜還被他抱在懷中的窈窕身姿。 她穿著一身天青色的舞裙,鬢發輕挽,水袖飛揚。她腰肢柔軟,身段靈活,赤著腳在地上起舞翩翩。而不遠處的床榻上,他的皇祖父半躺著看她,眸光熱切而癡迷,就好像魂魄都被勾去了一樣。 蕭燁合上木窗,低低地哼笑了一聲。 不是說以后只給他一個人跳舞的么?騙子。 第44章 . 報復 不愧是扒上了皇太孫這條大船…… 顏芷一舞畢, 往皇帝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他閉著眼,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顏芷便披了一件衣裳,走上前去, 坐在榻邊等待。 她不會忘了自己來乾元殿的目的, 不等到錢遠現身給她一個說法, 她是不會走的。 李玉韜轉過屏風, 低眉順目地走上前來,對顏芷輕聲道:“陛下已經歇息, 夫人不如到偏殿小坐,等陛下醒了,再召夫人過來。” 顏芷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躺在榻上的皇帝, 搖了搖頭。 “我就在這里伺候陛下。” 她語氣執拗,看也沒看李玉韜,李玉韜嘴角輕扯,垂首應了句:“是。” 顏芷等到正午,餓得饑腸轆轆的時候,皇帝醒了。 他瞧見顏芷在榻邊坐著,有些詫異:“你怎么還在這兒?” 此時皇帝目光清明, 顯然是藥效過去,他腦子不再混沌,也不會把顏芷認成江貴妃了。 顏芷低垂著眉眼, 小聲說:“臣妾在等您醒來, 服侍您用午膳呢。” 皇帝一愣, 眸光柔和幾分,笑道:“你有心了。” 他抬了抬手,顏芷便立時上前扶他坐起來, 李玉韜又張羅著讓幾個小內官往殿里送膳。顏芷殷勤地伺候皇帝用了一頓午膳,等到快結束的時候,才又提起這次來求見的目的。 “陛下……”顏芷覷皇帝一眼,試探問,“也不知那錢公公往哪兒去了,怎么還沒過來?” 皇帝這才想起前事,他召來李玉韜,冷聲詢問:“怎么做事的?一個錢遠,叫這么久叫不來人?” 李玉韜連忙躬身賠罪,道:“錢遠今兒個不當值,約莫是出宮去了,這才來得慢些,奴婢這就派人再去瞧瞧……” 話音剛落,殿外卻傳來通傳聲:“陛下,錢公公來了。” 顏芷心頭一跳。 皇帝掃她一眼,吩咐道:“傳進來。” 少傾,錢遠躬著身步入大殿,他微微抬眼,似是朝顏芷這兒望了一眼,復又低下頭,尖著嗓子行禮:“奴婢拜見陛下、榮國夫人。” 皇帝朝顏芷抬了抬下巴:“人給你叫來了,你只管問吧。” 顏芷指尖一縮,皇帝這是讓她自己問話的意思?她不禁有些緊張,但她既然來了,若在此時顯得畏縮,反倒不好。 于是顏芷看向錢遠,擺出一副生氣模樣:“昨夜我那婢女,就是被你帶走,以繩縊之,險些喪了命的?” 錢遠詫異:“原來昨夜那婢女是榮國夫人宮里的?” 他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歉意道:“奴婢實在不知,只是看她深夜鬼鬼祟祟,所以才讓人拿了她詢問,她又什么都不肯說,奴婢只好嚇她一下,假裝要勒死她,好教她招認,奴婢濫用私刑確實不對,可便是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濫殺宮女啊!” 顏芷被他這一番顛倒黑白氣得心火直冒,放在膝上的手都忍不住發抖:“你荒唐!那書圓是我的貼身婢女,常跟著我出門的,又不是沒有與你見過,你怎么可能不知?!” 錢遠笑了一下,道:“夜黑風高的,奴婢一時看不清人,確實沒認出來,還請榮國夫人贖罪。” “你……” “好了。”皇帝皺了皺眉,睨一眼錢遠,道,“榮國夫人身邊那個宮女,朕都見過,你怎會沒見過?” 皇帝這話到底是幫了顏芷一把,顏芷不禁心頭微松,看來皇帝也不是糊涂到底,是非不分。 錢遠聞言,那從方才進門時便有些滿不在乎的臉色,終于變了一變。他上身更往前傾了幾分,忐忑道:“陛下……” 皇帝擺了擺手:“還不快向榮國夫人賠罪?” 顏芷趁機扒住皇帝的胳膊,眼巴巴道:“陛下,我那宮女今晨回來,瞧著慘兮兮的,半邊臉都青紫了,聽說是被錢公公踹的。” 她直接當著錢遠與李玉韜的面告狀,頓時便感覺有兩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脊背上,但她強自鎮定,脊背仍然挺拔。 皇帝看向顏芷,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復又看向錢遠,眼神厭惡幾分。 錢遠心道不妙,立時跪了下來,抬起手臂照著自己的臉就乎了一巴掌:“陛下息怒!榮國夫人贖罪,奴婢不該越俎代庖,冒然懲處夫人身邊的宮女……” 顏芷心里暗爽,連忙趁熱打鐵,委屈地看著皇帝,也不繼續開口,儼然一副怒火未消的模樣。 錢遠頓了頓,復又抬起另一只手,往自己臉上乎。 顏芷從來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在這些jian宦面前揚眉吐氣的一天,一時間,殿內寂靜的一片,只聽得到啪啪清脆的巴掌聲。 直到皇帝目光又落在顏芷面上,溫聲問她:“可消氣了?” 顏芷才紅著眼點點頭,又抿起唇角笑著說:“多謝陛下為臣妾做主。” 皇帝才睨一眼錢遠,不耐煩道:“滾出去吧。” 錢遠連忙謝恩,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 李玉韜步出大殿,看到自己向來器重的干兒子站在一側低著頭等他,那兩邊的臉還有些紅腫,當即怒從心來,走上前去,低聲呵斥:“你還在這兒待著做什么?還不嫌丟人?” 錢遠咬牙:“那榮國夫人——” 李玉韜眉頭緊皺:“你還好意思說!平白無故的,你招惹她做什么?你難道不知,陛下如今最看重的是什么?一切都要為大典讓路!而你我的作用,早在之前就用的差不多了,到現在這地步,整個重心都聚焦在了榮國夫人身上,陛下能不重視她嗎?” 錢遠被訓斥,只得把滿腔不忿都忍下去,可他還是不甘,陰陽怪氣地說:“想不到她素日里那般謹小慎微,今兒倒是膽子大了起來。” 不愧是扒上了皇太孫這條大船,都敢跟他撕破臉了。 李玉韜嗤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到底是逍遙不了幾天了,你還不讓人多蹦跶一會兒?” 錢遠低垂的眼里閃爍著精光,卻是不語,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李玉韜甩了甩手里的拂塵,吩咐:“好了,你且退下吧,這幾日可低調些,別再惹是生非。” 錢遠躬身應諾。 他先去了自己在宮里的居所,往銅鏡前一站,就看見鏡中紅腫的臉,錢遠頓時一怒,不及發作,卻聽到門外傳來人聲。 “干爹?” 錢遠聽出這是自己數月前認下的干兒子吳海的聲音,當下緩了幾息,應道:“何事?” 吳海笑著說:“兒子看見干爹回來,特意來給干爹送茶。” 錢遠不想見人,他嘴角抽了抽,說:“不要茶,你給我送點冷水過來。” 吳海一愣,這寒冬的天,好端端的,要冷水做什么? 但他沒有深究,連忙應一聲,把放著杯盞的托盤擱在地上,轉身走了。不多時,又端過來一盆冷水。 錢遠讓他進去把水放下,吳海識趣得很,始終低著頭,站在一邊。 錢遠拿起盆上放的干巾,沾了冷水往臉上敷,他盯著鏡子看,等了好一會兒,看紅腫消得差不多了,才隨手把巾子扔到盆里。 吳海小心翼翼地問:“干爹可是去乾元殿見了榮國夫人?” 錢遠冷笑一聲:“可不是么,榮國夫人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我得罪不起了。” 吳海訕訕。 錢遠背著手,瞇眼道:“想不到那宮女命大,竟然還活著。昨兒夜里你怎么不多用些力氣,竟還讓她喘過氣兒來了?” 吳海額上當即就出了冷汗,緊張道:“干爹贖罪,那明驍衛來得太急,興許是時間不夠……” 他定定神,試探問:“可要再找個機會……” 錢遠擺了擺手,譏諷道:“一個小嘍啰而已,能掀起什么風浪。這次且放她一馬,我倒要看看她跟著新主子,能得意到幾時。” - 顏芷雖然沒能讓皇帝為她殺掉錢遠,但到底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一時心頭輕快。想來錢遠經過這一次教訓,不敢再明目張膽對著她身邊人出手了。 顏芷帶著宮人往瑤華宮走,步下生風,恨不得立時飛回去,好告訴趙蘇葉與書圓這個好消息。 迎面卻突然走來了裴仙姑和女冠靜仁,裴仙姑身上是那身常穿的灰布道袍,頭發卻束得整齊。她手中抱著兩本書冊,含笑朝顏芷看來。 顏芷收斂了面上的得意神情,定了定神,屈膝朝裴仙姑一禮:“裴仙姑怎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