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鐵門傳來了鑰匙開動的聲音。竇清立刻重新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五點(diǎn)，遠(yuǎn)遠(yuǎn)未到央央下班的時間。

    青年迅速往鐵門的方向走，開門的動靜較平時有些慢了，仿佛她手里頭拿著什么東西一樣。

    竇清開了門，就和抱著一捧鮮花的方央央對視上。

    步行回家，她臉頰上浮著淺淺的粉，眼神明亮晶瑩，看到他時，下意識地彎起嘴角，把懷里的鮮花遞給他：“情人節(jié)快樂！”

    竇清錯愕。他微愣，接過那一大捧的鮮花，沒留神，央央從他身邊擠了進(jìn)去，還一邊脫下外套，嘴里喃喃：“路過的時候，工作人員給的花太多了，差點(diǎn)抱不過來，累壞我了……”

    他聽著她的聲音漸漸小了。

    最后，她發(fā)出了一聲近乎可愛的，就像是小熊遇到大罐蜂蜜般的驚喜尖叫：“這些是你準(zhǔn)備的嗎？”

    竇清手足無措地抱著那一捧的鮮花，看到她眼睫顫動，臉上的粉蔓延到耳廓，他的心微微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樣子。

    方央央嚴(yán)肅地抬步環(huán)繞著桌子，從保溫盒到低度數(shù)果酒，再到漂亮的玻璃燈，一一過目。

    他如同等待著上級指示的下屬，左右換了下腳掌重心，低聲輕咳，緊張不安道：“今天是情人節(jié)，我想著……是我們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br>
    竇清悄悄的進(jìn)行著這一系列的安排，他的心思藏得很好，方央央并沒有察覺。就在昨天，他還提議說，要不要這天回家后，一塊去食堂吃頓窗口新出的菜品。

    他是在說謊，而同樣是新手戀愛的方央央并沒有察覺出他刻意掩蓋的這些細(xì)節(jié)。

    竇清極靦腆地彎眼笑，雙眸澄澈，浸著溫暖：“坐下嘗嘗看吧？”

    保溫盒拆開，全都是方央央愛吃的菜肴。

    果酒倒在杯中，微甜爽口，色澤明黃。

    竇清將這一捧鮮花給放在了房內(nèi)的花瓶里，因?yàn)樘嗔?，所以他耗費(fèi)了好一陣子才插完花。

    轉(zhuǎn)頭看向餐桌前的方央央，她托著下巴，眼眸亮亮地看著他。

    這個點(diǎn)吃飯，其實(shí)有點(diǎn)太早了。

    不過，他們還是按照情人節(jié)該有的氣氛，關(guān)掉室內(nèi)燈，開了桌上漂亮透明燈盞，在氤氳的微光下，氣氛和美地用餐。

    ……

    竇清總是負(fù)責(zé)收拾餐具的那一位，只要是他在家，就不會有讓方央央動手做家務(wù)的機(jī)會。

    夜晚時分，住房區(qū)周圍的住所也傳來了青年男女的笑聲、歡鬧聲。

    他正在收拾家具，清潔桌面，間隙轉(zhuǎn)頭，就看到方央央抱著他們還沒喝完的低度數(shù)果酒，小口小口地啜飲。

    果酒是很甜的，像飲料一樣。

    看到他瞧來，方央央還特別大方地舉了舉果酒，臉頰泛紅，聲音脆甜：“要喝嗎？”

    “不了，你喝吧?！备]清特意找來的低度數(shù)果酒，他覺得這樣不會讓人太醉，尤其適合他暫時還不太了解酒量的女朋友。

    喝酒萬一上頭，第二天會頭痛。

    他密切關(guān)注，不想讓她有任何不適。

    上一回在孟子昭的生日聚會里，她只淺淺喝了小半口，就不再碰了。

    相當(dāng)于沒喝，也無法測量出她的酒量多少。

    竇清提前計算過果酒的酒精含量，對這瓶低度數(shù)果酒有著奇妙般的自信——他放心地繼續(xù)收拾，背對著方央央，毫不知情身后發(fā)生的一切：方央央從在椅子上坐著喝酒，變成扶著腦袋喝，最后喝得累了，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臥室床邊，倚靠著軟綿綿的枕頭，抱著最后小半杯甜果酒，好半天都沒有聲音發(fā)出。

    結(jié)束所有家務(wù)活，竇清用清水清潔雙手，轉(zhuǎn)頭一瞅，沒看到方央央人在哪。

    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往前走了幾步，在央央打開的臥室門后，看到她緩慢地、迷茫地朝他眨了一下眼。

    “……”

    他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

    青年沒敢上前，他小心翼翼地在房門口凝視她，觀察她此刻的狀態(tài)。

    方央央左右顛了顛手里頭的果酒瓶，她低聲嘟囔了幾句，就在竇清有點(diǎn)慌張時，她才半含醉意，半含笑意地說：“竇清，進(jìn)來一下?！?/br>
    酒壯人膽。

    方央央原本只是想要響亮地親他一口，表示肯定他在今天情人節(jié)的努力，也謝謝他這么久以來對她的關(guān)心照顧。

    方央央近乎驕傲地想：不管她是不是“穿書”的，能找到這么棒、這么貼心，在各方面都很照顧她的男朋友……她真的是超級幸運(yùn)了！

    竇清沒能抵得過她的強(qiáng)烈要求。他走進(jìn)室內(nèi)，彎腰在她的床邊，正在試探著要摸她臉頰，看看是不是喝酒上頭時。毫無防備之下，他的手臂被她輕輕一拽。

    他的下巴先是落下一個帶著甜甜果酒味道的吻。

    然后飄到了唇角，再一路向上，從鼻尖到眉骨，再到他顫抖的，緊閉的眼皮。

    方央央的眼眸里盛著璀璨的光，她好溫柔地笑了一聲，沒說話。

    竇清半撐著手肘，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液。

    她繼續(xù)親他，是那種毫無章法的亂親，云朵一樣，輕柔而美好，叭叭叭地落在他的臉上。

    也就在親完以后，她忽然斷片，迷迷糊糊地一頭栽暈過去，剩下一個哭笑不得的竇清，看著她的睡臉，無奈嘆息。

    手還被她緊緊握著，松也松不開，竇清嘗試掙脫，只得到她迷迷糊糊的一句：“一塊睡吧?！?/br>
    ……

    翌日，竇清的工作手機(jī)傳來一陣鈴聲，他迅速地摸到，掐滅鬧鈴。

    “是鬧鐘嗎？”蜷縮在被子里的方央央抱怨著，她聽起來就像是一只不情不愿，從冬眠中蘇醒的小熊。她咕噥著，聽起來像是被這無畏的世界深深地冒犯了——竟然敢在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時，讓太陽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真的太可愛了。

    竇清很努力地控制住內(nèi)心狂涌的喜愛之情，輕聲說：“是的，你今天不是還休假嗎？繼續(xù)睡吧。”

    她的手握住了被子下他的手，溫?zé)醾鬟f，她閉著眼喃喃：“那就一塊賴床睡覺吧?！?/br>
    64.  第 64 章   末世第一百六十七天：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