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敵他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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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這么把人踹了?”曾憶昔說。 他話里透著一股子懶散勁兒,還夾雜著有點揶揄意味的笑意。 江月稠:“?” 她從曾憶昔的話里聽出了一股怪味。 彷佛她是個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女版陳世美? 不過她也不想解釋這沒什么“商業(yè)價值”的事情,此時能明顯感覺到,曾憶昔現(xiàn)在的心情是不錯的。 理性促使她要趁著有限的時間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再贏兩局游戲。 “這不是領(lǐng)導(dǎo)找我嗎?哪敢不從啊?”她回。 曾憶昔不咸不淡地笑了聲,“你要是還想和人玩呢,倒也不必勉強(qiáng)。” “沒有沒有。”江月稠連忙否認(rèn),趕緊擺明立場,“我只想和你玩。” 說完才發(fā)覺自己這語氣有多么狗腿。 但狗腿也好,火腿也罷,能贏能上分就行,保住kpi最要緊。 她能屈能伸,彈性好得很。 曾憶昔嗤了聲。 大佬今天心情好,又帶她玩了好幾局。 抱著個大腿,這上分就如喝水。 昨個兒掉的那些分,在外面溜達(dá)了一圈,這回連本帶利地回來了。 直到她聽到那邊有人喊曾憶昔。 聽著聲音,像是梁信語,他們是一道去的滬市。 還隱約聽到,他們晚上有個什么會議。 直到梁信語和左唯這回過來喊他去用餐,曾憶昔這才下了線。 覺得做人不能太貪心,要不然好不容易上來的分可能又掉了。 見大腿走了,江月稠也下了線。 一時覺得曾憶昔這游戲癮可能有點大,她要是出差得了空,肯定抱著枕頭好好睡一覺。 那邊,曾憶昔松開鼠標(biāo),從椅子起了身,一轉(zhuǎn)身就見梁信語和左唯兩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看什么?”他問。 “難得看你帶妹子玩游戲啊。”左唯笑嘻嘻地說。 他剛站曾憶昔身后,表面是來學(xué)習(xí)技術(shù),但卻是屏氣凝神,豎著耳朵聽動靜,硬是叫他捕獲到了一絲絲風(fēng)聲。 和曾憶昔連麥的是個姑娘啊! “是江月稠?”梁信語問了句。 曾憶昔沒開口,拿起擱在一邊的外套穿上。 左唯對“江月稠”這名字很熟悉,立馬就想起在江大食堂的事情,“是那個為了你,放棄5個offer來咱們公司的姑娘?” 曾憶昔:“……” 左唯拍了下他的肩,“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晚上帶我飛一盤唄。” “帶不動。”曾憶昔讓他把手拿走。 “我?guī)熋媚愣紟У膭樱氵€帶不動左唯?”梁信語好笑道。 “他不比江月稠重?”曾憶昔嗤了聲。 “……” 左唯cao了聲,不露聲色地把事情記下,準(zhǔn)備回頭得了空和李志打聽打聽。 太詭異了。 —— 次日傍晚,江月稠牽著阿拉斯加在小區(qū)外溜了一圈,回來時,在樓下撞見了李志。 李志裹著件羽絨服,拉鏈拉到最高處,連帽卡在頭上,還圍著條圍巾,捂的比快遞包裝還嚴(yán)實。 她第一眼根本沒瞧出來這人是李志,還是阿拉斯加沖他跑了過去,拽著她也往那邊跑。 李志看了眼她,又看了看狗,目光來回逡巡數(shù)次,卻還是沒搞明白,眼下這是什么情況。 他是來特意來看看曾憶昔家的這只傻狗的。 本來問過曾憶昔要不要照看,曾憶昔說已經(jīng)找好了人。但沒跟他說,這人就是江月稠。 他也算這狗的半個爹,有幾分放心不下,不知道這狗逼找的人是否靠譜,所以還是來這邊看看。 “怎么是你……”李志手里還拿著袋昨晚剛到的狗糧,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江月稠,他差點沒拿穩(wěn)。 江月稠太熟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表情。 知道李志在想什么,趕緊解釋道:“曾憶昔出差了,要我?guī)兔φ疹櫼幌滤墓贰!?/br> 李志:“???” 看那只傻狗?這事找他不就行了? 以前不都是丟給他的。 江月稠默了默,不知道要不要再明確一點,說她和曾憶昔沒什么。 但貌似,突然這么一說,好像又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 猶豫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還是別說這話了,只問了句:“你要帶它玩一會兒嗎?” 李志擺了擺手,把帶來的那袋狗糧遞給她,“是你照顧,那我可就放心了啊。” 江月稠接過東西,跟李志告了別,便準(zhǔn)備牽著狗回去。 外面風(fēng)大,確實有點冷。 李志看著她的身影,腦子里想到曾憶昔那拽逼的臭臉。 這么多年了,他對曾憶昔也算有點了解。 當(dāng)時臨近高考,老師不想把事情鬧大,只私底下叫了他父母談話。班上那么多人,只有他知道那次請他家長的原因。 曾憶昔從沒主動提及過,也不讓他多管閑事去問江月稠,只是和她換了座位。 別說曾憶昔了,要是他給人寫了情書,卻被人主動交給了老師,他也一輩子不想再去理那女生了。 曾憶昔后面確實沒再去招惹過江月稠。但不代表,他不喜歡。 李志忍不住喊了一聲:“江爺。” 江月稠抬起眸。 他不太確信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樣,只是憑感覺,他覺得江月稠不是愛干打小報告的事情。 按照江月稠的作風(fēng),只應(yīng)該把信還給曾憶昔。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如果是他想的那樣,還是怨他沒把事情做好。總而,這件事也在他心里憋了很久。 但也怕萬一是江月稠自己交的,這個“萬一”可就太尷尬了。 那真就是一點顏面都沒給那拽逼留了,一絲絲回避的空間都沒給那拽逼剩下。 所以,他一時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就這么問及那封信的事情。 思索了一會兒,李志猶豫著開了口,有幾分迂回意味地問道,“你那個……當(dāng)年啊,有沒有一絲絲的喜歡過曾憶昔?” 江月稠:“……” 李志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唐突,忙解釋道:“就是問問,問問哈。” 江月稠笑了笑,她現(xiàn)在倒也不再計較當(dāng)年的那些玩笑。 至少,她不覺得李志有什么惡意。 “喜歡過吧。”她回。 李志:“……” 他手伸進(jìn)兜里,握著手機(jī)有幾分顫抖,一顆心也在瘋狂跳躥。 “江爺。”他齜牙一笑。 “?” “你是喜歡過曾憶昔吧?”他代某人又問了句。 江月稠默了默,到底還是“嗯”了聲。 李志嘿嘿笑了幾聲。 江月稠覺得他笑的有幾分詭異,一時有幾分狐疑,但也沒再多想。 最多就是李志回頭會把這話說給曾憶昔聽唄。 她也不在乎了,畢竟有個“一夜七次”的經(jīng)歷,不會再比這個更離譜了。 很多東西能以一種坦蕩淡然的姿態(tài)說出來,那其實恰恰證明,事情已經(jīng)翻過去了。 她牽著阿拉斯加回到了曾憶昔的住處。 屋里的陳設(shè)都很有它主人的風(fēng)格,她可能觸景生情,不禁想到剛剛的對話。 她和曾憶昔差不多是坐了三年的同桌,直到臨近高考的那段時間,他們才分開。 后來每每被問及高中的那幾年,她記得最清的不是哪一次考試考了全年級第一,而是他的名字。 那似乎是道最熱烈的顏色。 雖然她一頭扎進(jìn)書山題海,但還是無法忽視那道身影。 只要提及高中三年,就無法回避曾憶昔這個人的存在。 他像一陣風(fēng),拂遍那三年的每一寸光陰。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抬眼,看到窗外已經(jīng)飄起了細(x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