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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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只有黃雀是贏家,螳螂卻要玩命的。 “算了?!鄙髅岛退∠鄳z,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聽說易斐禪這人雖然架子大,但并不吞沒別人的功績,出手也很大方,擺足了款——就低他一頭又有何妨呢?咱們也早就習慣了,向實惠看?!?/br> 易海還能不懂這個道理?低頭低頭,在易家想要出頭,就得低頭,他一個旁系弟子,一路修練到化神期,早就是低夠了頭,不過是實在嫉恨易斐禪,偏又被支使,一時不忿罷了。 現在慎玫來安慰他,他便就坡下驢,嘆著氣和她一起朝羅盤所指示的虞黛楚的方向去了。 順著羅盤一路向前,便往碎星域幾個界域的邊緣去了,越往前走,兩人便越確信其中有詐,做足了突然遇襲的準備,然而偏偏等到他們追到一處茅舍前,竟都沒遇上什么埋伏。 兩人頓在那里,面面相覷,彼此揣摩著對方的決斷。 羅盤顯示虞黛楚就在此中,但他們的感知里,周圍空無一物,這顯然是不對頭的,就此向前,必然有危機。 “兩位既然已經來了,為何止步不前?”就在他們面面相覷時,那茅舍里忽然傳出一聲輕笑,曼妙婉轉,仿佛別有魔力,“怎么,難道我想錯了,你們不是為了我而來的?” 第155章 .碎星域螳螂捕蟬(二)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鎮定,易海心里忽然閃過一陣惱火,明知道他們兩人來者不善,這虞黛楚卻沒有跑,反倒在這不遠的地方來個守株待兔,大剌剌坐在這里等他們上門來找,現在甚至還出言戲弄,簡直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該死的小娘皮! “虞道友說笑了?!鄙髅挡粍勇暽匦α诵?干脆把那羅盤揣在懷里,像是一副袖著手的樣子,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眼前的茅舍,“我們不過是和虞岫云道友相交甚深,聽說她的女兒年輕有為,小小年紀就飛升了,想盡一盡故人的本分,稍稍帶挈晚輩罷了。” “原來是這樣?!蹦敲┥崂锏娜艘膊徽f信,也不說不信,只是笑,“既然是來帶挈晚輩的,為何又止步不前?” 明明這聲音十分悅耳,聽起來也和氣極了,但不知為何,慎玫只覺渾身的寒毛都張了起來,頗有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雖然她二人論起年紀比虞黛楚大了不知凡幾,在小輩面前如臨大敵,說起來實在有些丟人,但修士只分修為手段,不論年紀,即使他們心里如何難堪,卻也只能謹慎、更謹慎。 “哪有做長輩的都到了門口,晚輩卻端坐屋中,連腳都不抬一下的道理?”慎玫摩挲著羅盤背面的紋路,“賢侄女,你從小世界來,未免失了禮數,咱們諸天萬界可不是這個規矩?!?/br> 倚老賣老叫同境界的修士“賢侄女”,可能是諸天萬界通用的稱呼,在擎崖界有,來了碎星域也有,小世界和大世界竟在占口頭便宜上達成了和諧統一。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慎玫其實也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更沒指望虞黛楚會主動從那茅舍中出來。她和易海之所以止步不前,不過是他們知道這茅舍中必然有其布置——明知道人家在里面守株待兔等著呢還直接進去,是不是傻? 兩人雖然都是易家弟子,傳承、資源上比普通修士要優渥得多,但在斗法這事上,經驗卻挺豐富,沒法子,誰教易家家大業大,引起的糾紛也不少呢? 就如慎玫現在對虞黛楚仗著輩分占便宜,像是在激后者主動從茅舍中出來,實際上卻從沒報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奢望,暗地里已經撥弄著羅盤,道紋隱隱約約泛起,朝那茅舍逼近了。 化神修士斗法最顯著的特點就是道韻,行于大道之上,誰悟道最深,誰的手段便越高,倘若一個化神修士在斗法的時候只能用靈氣,那他便只能算是同儕中的末流角色,一旦動手,就等著挨打吧。 也正是到了化神這個階段后,同階之間的差距才是真的猶如天淵,強者道韻無窮,比之煉虛都不差,而弱者才將將摸到道韻的邊,充其量只能算是個靈氣加強版的元嬰修士。 以后者對前者,那才叫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來多少都是白搭。 慎玫和易海都是有些資歷的化神修士了,在大道感悟上雖說不上多出眾,但也絕對比尋常修士強得多,否則也不會在易家的化神中稍稍有些地位了??v使虞黛楚是天縱之才,在大道之上的感悟也是需要時間的,總不至于剛剛飛升,她就已臻化境了吧? 易海會意,也取出靈寶來,與慎玫的道韻交相呼應。 與慎玫相比,他雖然脾氣更暴些,但斗法時卻反而帶著些隱蔽晦澀的特性,不僅很難讓人察覺他的痕跡,還能掩蓋住其他人的道韻。 然而,還沒等他們的道韻逼近那茅舍,便聽見里面一聲輕笑,“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失禮了,只是——兩位當真想讓我出來?” 話說到這里,慎玫不知為何,忽地背脊生寒,再不敢耽誤,也不再掩蓋道韻了,全力一發,羅盤猛地從她懷中飛出,霎那間五光十色,帶著讓人眩目的道紋,仿佛霞光照臨,朝那茅舍猛地壓了下去。 易海沉著臉色,怒目圓瞪,自他身后升起一片暗沉的光華,波紋閃動,潮濕陰冷的土腥氣猛地席卷而來,將那茅舍圈在其中,一片烏壓壓中有無數合掌大的黑芽悄然鉆了出來,轉瞬便長成筍狀,奇詭之極,幾乎只是看上一眼,便叫人頭暈目眩,莫名震駭。 也就在兩人動手的那一剎,那茅舍里的人輕嘆了一聲,“和和氣氣聊天呢,怎么就忽然動手,招呼也不打一下,你們諸天萬界的禮數,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br> 一道清光自那茅舍中盈然亮起,溢出屋外來,也只有一線,淺淺的,看起來就像是夜里的一點星火,怯怯的,在那羅盤與烏光里黯然失色。 然而就是這一線清光,在“捉摸不透”四個字落下時,忽地變作了一縷寒芒,與那霞光和烏光相觸,便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將璀璨奪目的霞光與暗沉晦澀的烏光劈得七零八落,鋒芒到處,一切皆休! 然而這寒芒還遠不止于此,將霞光與烏光攪亂后,竟以強行暈開,化作一片冷徹的清輝,朝兩人倒逼而來,茫茫而陌生的道韻傾軋,讓兩人一個不慎,臉色俱是一白,就連眼前也險些發暈。 直到此時,慎玫和易海才驚覺那一線清光究竟是個什么來歷——竟是以清輝為表的一道劍氣,在劍氣與輝光間轉換自如,道法天成,這從鄉下小世界里飛升來的修士,竟然兼修了劍術與法術,且還俱都造詣極深,以至于渾然天成,完全看不出痕跡。 最讓人心驚的是,從那一線清輝里流轉出來的道韻,浩浩湯湯,仿若大江大河,兩人的道韻與之一比,簡直如同溪流一般,以至于一個照面便頭暈目眩,差點中招。 “這不可能——”即使早已是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化神修士,易海此時也不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修士一般,滿臉都是驚駭,脫口而出,“她才多大?怎么會有這樣強的道韻?” 靈力可以靠外物提升,戰力也可以依靠法寶,但對大道的感悟卻是根植于修士的道心與靈魂的,全靠體悟,無論是什么樣的天才,無論得到的機緣、傳承有多強,也照樣需要時間和經歷的積累,像是虞黛楚這樣剛飛升就道法通玄,運轉道法如同吃飯喝水般自如的,簡直完全超出了易海和慎玫的認知范圍。 雖然說他們早就知道虞黛楚是武陵春道君的魔種轉世吧…… 但就算是易家精心栽培的那幾位玄都使,也都是一步一個腳印,絕沒有剛一化神飛升便能道法通玄、勝過經年的化神修士的??? 慎玫緊緊皺著眉頭,轉動羅盤,那中間的金蟾大張開嘴,吐出一個玉球來,重重地砸在盤中,化出漫天風煙,勉勉強強將那清輝削去一半,仍避之不及,還是易海與她合力,讓那破碎烏光籠罩下的黑芽瘋漲吞噬,才終于趕在虞黛楚的道韻傾軋過來前將之打散。 彼此面面相覷,俱是臉色煞白。 事到如今,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感到懊悔了起來,早知這剛飛升的玄都使竟然厲害到這種地步,他們就算是得罪親長也得找個理由推了這樁差使,一個虞岫云已經夠難纏的了,誰想到她女兒也這樣厲害? 其實兩人有想過這或許是虞岫云在暗中出手相助,然而這浩浩湯湯的道韻,與虞岫云的手段截然不同,兩人都與虞岫云交過手,根本沒法自我欺騙。 這世上就是有種一飛升便勝過積年同儕的天才,就是存在這種強得幾乎不講道理的修士,什么“需要積累”“天賦不代表一切”,在她面前全都是被拿來碾碎的。 她就是一切常識的例外。 清輝在二人合力下破碎了,但周天卻并沒有就此沉寂,在兩人緊張的注視下,虞黛楚施施然從那茅舍中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盞蓮燈,便仿佛捧著一輪明月一般,剎那清輝照眼,也不見如何刺眼,卻在頃刻間將一切光輝都壓了過去,霸道之極。 “你,你不是道門修士?”然而她一照面,慎玫卻猛地一怔,脫口而出,“你是魔門修士?” 第156章 .碎星域螳螂捕蟬(三) 慎玫幾乎以為自己發癲了——虞黛楚既然是虞岫云的女兒,學的自然也該是道門功法,不然難道還去將就小世界里的破爛傳承嗎? 可她的感覺絕不會錯,虞黛楚手中的那盞蓮燈上隱隱約約宣泄出來的氣息霸道森冷,只是嗅到一星半點,便覺口齒滿是血腥氣,分明就是魔門的神通! 而且這魔門神通的氣息,竟又隱隱于約有些熟悉…… “不夜燈?”慎玫驚呼起來,“虞岫云竟把你送到昭天闕去了?那你的生父……怪不得她能解桃花煞!怪不得你剛飛升就有這樣的手段!” 話說到最后,反倒有種恍然大悟的釋然,像是忽然放下了包袱似的,很像是終于能安心擺爛了一樣。 虞黛楚聽慎玫這么說,半邊眉毛不由微微挑起。 她所手捧的這盞蓮燈,確實便是極樂天宮的正統傳承不夜燈。錢隅自稱來自太化彌生天,那這不夜燈確實可能是昭天闕的絕學——畢竟錢隅說起自己的來歷的時候很是自傲,還能準確說出自家師尊是哪位煉虛天君,可見在昭天闕也算是正統嫡傳了。 四舍五入,她虞黛楚也算是正經大宗門嫡傳! 倒是慎玫話里的“生父”讓她有些詫異。虞黛楚隱約知道自己的生父多半是哪位魔門的煉虛天君,但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慎玫為什么又能從她拿出不夜燈這件事得出結論? 她思忖了片刻,倒也沒急著進一步動手,仍然不緊不慢地催動著不夜燈,一邊慢條斯理地笑道,“昭天闕和武陵春道君大有淵源,你這么猜,倒也不算荒唐?!?/br> 錢隅之前也說過,武陵春是昭天闕祖師的師尊,而桃花煞是武陵春隕落后散佚的毒瘴,玄都使則是武陵春的魔種轉世,算來都是有淵源的。 這話似是而非,既沒有肯定慎玫的猜測,也沒有否定她,聽在慎玫的耳中,便十足十成了一種證據——與其說慎玫是理智推定,倒不如說她心里更希望這個猜想是真的,否則她便得接受“這世上當真有道法天成的修士”了。 虞黛楚的話,簡直像是在幫她克服心理障礙,只要把虞黛楚歸結為昭天闕的精英弟子,把虞岫云多年和易家不對付卻越挫越勇歸因為有昭天闕某大佬的暗中相助,那一切便都順理成章,能讓人輕易接受了。 也正是誕生了這種聯想,慎玫心里便悄然升起些“思退”的心了。單只是虞黛楚一個飛升小修士,她和易海兩人若是拿不下,回了易家怕是得被笑死,但若虞黛楚是昭天闕精心培養的弟子,那他們對付不了便成了一種很正常的事情,回去也好交代。 一旦生出這種心思,那么眼前的道韻便好似又擴大了幾分,羅盤運轉時仿佛又變得更加艱難了幾分,身邊的易海好像又變得遲鈍了幾分…… 慎玫猛地一驚! 她好歹也是化神修士,道心堅定方能走到如今,見過的危險場面不知凡幾,眼前的虞黛楚雖然應付起來吃力,卻也還沒到剛一照面便心生懼意的地步吧? 靈光一閃,那些若有似無的驚與懼便剎那澄清,胸中一片開闊,方覺剛才腦海里一片混沌,卻偏偏不自知。 她心念飛速閃動,便很快想起昭天闕還有些惑人心智的偏門傳承,專門從聲形入手,對手往往甫一照面,一時不查便會中招,自以為思量萬千,實際上渾渾噩噩,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 慎玫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修士,但她萬萬沒想到虞黛楚會與魔門有關,自然也就沒作提防,更沒想到虞黛楚惑人心智的手段如此高明,竟然能直接蒙蔽他們的道心,無聲無息,簡直讓人心頭發涼。 從虞黛楚在茅舍中與他們說第一句話起,他們便已經被她道法cao縱而不自知了! 慎玫心中一緊,忙要收束心神,然而就在此時,虞黛楚卻再次笑盈盈地開口,“這位道友,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守株待兔,不如猜一猜,家慈是不是就在附近?” ——虞岫云! 慎玫猛然一顫,倘若虞黛楚只是個普通小修士,即使虞岫云來了,前者在斗法中也只是拖后腿的存在,以她和易海的實力便能勉強一試,但此刻他們在虞黛楚的攻勢下已經步步中招,左支右絀,倘若再來個虞岫云暗中窺伺,尋隙出手…… 一旦想到這里,她心中大驚,方寸大亂,心神不自覺便露出破綻來,易海比她尚要遲鈍一些,自然更是跟不上,虞黛楚立時尋見機會,手中不夜燈盈然飛起,大放光華,化作無數道劍氣,將他二人迫得手足無措,登時劍氣上涌,直接倒飛出去,面如金紙。 對于化神修士來說,皮.rou傷固然痛楚,卻對實力并無太大影響,虞黛楚的劍氣逼入他們的體內,讓這兩人受了點傷,然而只要精心打坐,一兩天便能化解。 但虞黛楚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兩人倒飛出去,尚未落地,便被她用劍氣強行牽引回來,不夜燈飛轉,道韻層層暈開,竟是把她的魔門煞氣與道韻一齊灌給了這兩人,煞氣與靈力沖突,引得二人周身靈力暴動還是其次,她的道法全是她個人的見解,兼有兩道之長,極具個人特色,又比這兩人悟道更深,她就這么把道韻朝二人心田灌去,直接就將兩人的道韻打散,讓兩人沉浸在道法的巨大沖突中,口鼻溢血,霎那暈死過去。 道韻雖是對大道的感悟,卻終究是別人的感悟。 被旁人灌入道韻,而且是比自己更強的修士灌入,這對于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算得上是道途上的災難,需要花費數不清的時間和精力去梳理重整還算其次,倘若對方下手狠一些,被灌入道韻的修士便會當場瘋魔,甚至直接身死。 虞黛楚下手倒不算特別狠,但這兩人再怎么好運也得花費五六百年去梳理,在此期間,修為只會向下跌,絕無晉升可能,此刻更是直接暈死過去,連神智都難以保留,自然也就再不可能朝她動手了。 你要我性命,我毀你道途,公平合理。 她點到為止,輕輕招手,那光華流轉的不夜燈便收了道韻,正要朝她飛回。 就在此時,一道霸道之極的道韻橫空而現,遮蔽整片天日,如同蒼穹崩倒,直接朝她壓了下來。 “虞道友,你這位女兒,可真是了不得。” 第157章 .碎星域黃雀在后 忽然動手的修士不是別人,正是備受易家精英弟子怨念的空降關系戶易斐禪。 當慎玫和易海發現虞黛楚就在飛升臺附近時,易斐禪便猜到了事情有變,然而他作為整個計劃中的決策者,和慎玫二人的想法卻又全然不同了。 虞黛楚與旁人不同,她剛從小世界里飛升上來,無論是功法、實力甚至性格都像是個謎,但慎玫、易海,甚至易斐禪自己的手段都脫胎于易家的傳承,想要打聽起來可是方便的很,既然易斐禪要保證萬無一失,便得謹慎對待,故而先叫慎玫、易海去探探情況。 在易斐禪的推測中,虞黛楚敢于在易家來捉拿她時仍不逃遁,除卻自身實力尚可外,身邊一定還有虞岫云做依仗,虞黛楚一人獨斗慎玫易海二人,縱然能支持一段時間,終究還是要不敵的,到時虞岫云便可從容出手,將這二人擊殺——雖然這兩人地位比不上易斐禪,但到底還是經常被打發出來和虞岫云交手的精英弟子,如能擊殺,也是對易家的一點報復和打擊。 而易斐禪只需要靜觀其變,做那個在后的黃雀,一旦虞岫云出手,他便也尋隙動手,直接將這個和易家有過仇怨,卻反倒還在千百年里越挫越勇的金庭修士擊殺,也算了卻一樁恩怨。 故而,易斐禪把本家精心培養的玄都使趙符留在了陣法處等候,自己則通過傳送符趕了過來,跟在慎玫、易海兩人身后,隱匿了氣息,靜觀其變。 他盤算得是很好,但偏偏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這個剛剛從小世界里飛升上來的女修,不僅有實力與慎玫、易海纏斗,甚至遠遠勝過他們,以至于一照面便將這兩人耍得團團轉,單槍匹馬便將他們拿下,甚至連道途都大受影響。 想象中的虞岫云出手相助,他黃雀在后,竟然連一點邊都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