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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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適合玩梗,但虞黛楚忍不住就想到一個梗——你就只關心你自己! 夢境變幻,從“虞黛楚”和林漱懷作別后一路輾轉,仿佛是個長篇大型vlog,將“虞黛楚”后續十幾年的經歷一?一?播放出來。 這些片段中,沒有特別重要的內容,虞黛楚現在能夠掌控覆水鏡和因果,自然也就能夠掌控夢境的進程,無?需像之前那樣被動接受夢境安排。她心念一動,畫面便飛速變遷,就好似視頻被加了二?倍速一?樣,轉眼轉過。 在這快進的畫面里,“虞黛楚”一?直在擎崖界到處游歷,她隱姓埋名,也無?意留下?痕跡,就好像一個匆匆的過客一樣,看過四海波瀾、山川秀麗,做個逍遙散修。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極樂天宮聯系,看得出來絕非那種對宗門很有責任感和歸屬感的人,不過對于一?個半路拜入、從未到過宗門的弟子來說,也已經不錯了。 虞黛楚甚至看到單瑯川在畫面里一?閃而過,但那片段太短暫、也太平平無奇,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后續的片段里。 “虞黛楚”本只打算在擎崖界做個散修,但等到她即將結丹時,才發現自己受魔門影響很深。 無?論是哪一條時間線上,她都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究竟算是個道門修士,還是魔門修士,她自己也說不清,而作出最后的決定之前,她是個非常嚴格的端水黨,不會輕易偏向任何一?邊。 極樂天宮的功法上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她想消除,但以她的道行,暫時還沒這個功力,便想到了太玄宗。 當初林漱懷盛情?邀請她加入太玄宗,算是給自己找個靠山,“虞黛楚”認為自己秘密太多,拒絕了,然而現在又有需求了,像她這樣遇過太多坎坷和社會毒打?的修士,根本不會尷尬,直接去了太玄宗找到林漱懷,上門問他,之 前愿意為她作保的話還算不算數。 引得林漱懷狐疑:她惹了什么仇家,來避禍了? 這一?幕虞黛楚之前在夢境中看到過,當時還非常迷惑“虞黛楚”和林漱懷究竟是個什么關系,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個敢提,一?個當場就敢答應,那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然而現在看了這前因后果,才知道這兩人并沒有什么深情厚誼,就單純是一個臉皮厚,一?個心大。 虞黛楚難免迷惑,按照她對林漱懷的了解,她這位師尊雖然很是咸魚、沒什么得失心,但也不是輕易會認可旁人的性子。像是這樣隨便答應將萍水相逢的朋友放進太玄宗的事情?,林漱懷一?般不會干。 即使兩條時間線發展不同?,但人終究還是那個人,林漱懷沒那么好說話,也沒那么傻白甜。 那就是說……“虞黛楚”這個散修,對于那條時間線上的林漱懷來說,也是一個獲得認可的、真正的朋友了。 ——他們才見?過幾面啊?怎么就引為真正的朋友了??以“虞黛楚”那種有點孤高、看誰都帶點諷意的性格,居然會和林漱懷這種快樂咸魚很搭配? 虞黛楚難以理?解這樣的發展,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夢境流轉。 雖然“虞黛楚”有著林漱懷作保,成功入門,但作為已經筑基圓滿的散修,她在太玄宗終究只是個普通弟子,沒有得到多少信任和栽培,而她本來就只是為了太玄宗的功法而來,樂得清閑,唯一一?次出風頭,還是林漱懷硬塞給她的。 “妖山秘境?我只是半路投師的弟子,恐怕輪不到我吧?”她挑著眉,即使現在大家是同門前后輩的關系,語氣里也沒有多少尊敬的意味。 而林漱懷也確乎不在乎這些,“你想要結丹,總要多準備一?點,倘若在妖山秘境里得了水云玨,宗門要獎勵你,對你好處多多——你就當是幫我長長臉,讓人知道我推薦入門的人實力很強。” 以林漱懷的性子,會說這樣的話,為旁人做出這樣的打?算,不可謂是不上心了,虞黛楚知道,而和他沒那么熟悉的“虞黛楚”也知道,她當面不置可否,最后還是順著林漱懷的話去了妖山秘境。 從而就有了葉白薇印 象中的“原劇情里虞黛楚第一次揚名”的事,但與書中描述的有些出入的是,這并非“虞黛楚”第一次和魔門聯絡,準確來說,這是“虞黛楚”最近十幾年里第一次和魔門聯絡。 作為一個嚴格的端水黨,“虞黛楚”連功法都要反復斟酌,生怕帶了誰家的烙印太深,以后決定了真正的道統時不好割舍,就更不必提在道魔之爭里有立場了——她兩家的恩惠都有受,卻又在兩家都沒有真正的歸屬。 “虞黛楚”很理?直氣壯:道魔之爭確實迫在眉睫,和她這個兩面游走的散修又?有什么關系? 她本來就沒打算真正轉投魔門,拜入太玄宗后更是一點也沒有冒著巨大風險,為魔門收集情?報的意思,出工不出力,甚至連匯報工作都懶得匯報了,進了妖山秘境,意外和秦月霄重新聯系上。 “虞黛楚”一?看就是故意的,秦月霄卻很耐心,既想借她奪下?擎崖界,也希望真正讓這個天才歸心,裝作不知道。葉白薇心心念念想搞明白的、原劇情中“虞黛楚”在妖山秘境和魔門的聯絡,其實只是兩個人和和氣氣、心照不宣的寒暄。 即使林漱懷是金丹真人,妖山秘境的名額也沒有那么好拿,“虞黛楚”很清楚這一?點,首度拋棄了所?謂的低調,在這次妖山秘境之行里一?舉揚名。 她長得美、實力高、通人情世故,看起來背景又深厚,真正想要和人打交道的時候,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很快就成為了所?謂的修仙界白月光。 這之中很多事情?虞黛楚已經通過不同?的途徑知道了,她不斷調整著覆水鏡快進,忽地一緩,面前的畫面也就慢了下?來—— 太玄宗。 單瑯川拜訪林漱懷,離去時,與“虞黛楚”擦肩而過。 一?句傳音落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帶著點笑意,“你是想在道門養老嗎?” 單瑯川頭也不回地走了,仿佛根本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他身后,“虞黛楚”神色漠然,仿若無覺,自顧自地向前走去,同?林漱懷敘起話來。 轉角,單瑯川偏過頭,朝交談的兩人望了一?眼,勾了勾唇角。 ——等等,這是個什么發展? 虞黛楚以為自己快進太多, 漏掉了什么劇情,調整覆水鏡向前看,翻了很久,只能看到些許“虞黛楚”和單瑯川交談的片段,他們并非朋友,也沒有多少交集,只是知道對方也是魔修而已。 林漱懷的朋友不多,很巧的是,單瑯川也是他的朋友,“虞黛楚”旁敲側擊問過,但也不好干涉朋友的交友情況。 虞黛楚調動了許久的因果,感到有些吃力,微微放開控制,畫面轉眼又回到單瑯川與“虞黛楚”擦肩而過。 “我剛收到的傳訊,道魔之爭越演越烈,伏龍劍宗和本宗主張有所?沖突,矛盾越來越大,這次查探滄流界,指望不上別家,只能本宗出力。”林漱懷對著朝他走來的“虞黛楚”說道,“我剛凝嬰,正合適,宗門讓我去。” 剛剛與單瑯川見?過一?面,這人的底細她尚未摸清楚,“虞黛楚”心中有點不安,微微蹙眉,“一?定得是你去?” 林漱懷點點頭,“責無旁貸。” “那你小心。”她頓了一?下?,又?覺得自己過度敏感了,與林漱懷作別,瀟灑一?如初見?。 但這不是初見?,卻成了兩人的最后一次見面。 道門聲稱林漱懷隕落于魔門手中,在這件事后,一?向對魔門持中立態度的太玄宗終于和激進派的伏龍劍宗站在了同?一?邊。 但事實是,倘若沒有伏龍劍宗的推波助瀾,林漱懷也不至于死。 虞黛楚的力量所剩不多,支撐因果追溯有些勉強了,眼前的景象一?跳一跳,飛速掠過了很多片段,只帶給她滿心的悲哀與疲憊。 那是另一條時間線上,“虞黛楚”的悲哀。 畫面閃來閃去,連色彩都變暗淡了,仿佛褪色的舊照片。 “好久不見?。我發現自從上次我告訴你,林漱懷的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你見?了我就一直帶著若有似無的殺意。”單瑯川就站在她面前,神態很自然,甚至還帶點笑意,“世界就是這樣荒誕,明明是欲望主宰,卻總要以道德、規矩來掩飾。再怎么義正言辭的人,也會為了達成目的而犧牲同道。” “你明明有著這樣的天賦,為什么還要用這些可笑的東西束縛自己?” “你是不是很恨我?”他近乎彬彬有禮地問道,“那么,你就恨我、恨伏龍劍宗、恨道門吧。” “我夢寐中的世界,要惡,要恨,要痛苦,我覺得,這才是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七千收了。 基友已經準備好小板凳看我的笑話了:我就靜靜看你下個月日兩萬。 我痛哭流涕。 第123章 、歸程前 夢境如碎片散去,覆水鏡在虞黛楚的手中微微顫動,輕輕磕在了桌上,被她順手放下。 她十分脫力,之前?握著覆水鏡的手止不住地輕顫,臉上暈開點不自然的潮紅,面頰卻染上雪色,看上去病懨懨的,與一名元嬰真君應有的強大姿態似乎十分不符合。 虞黛楚早已知道,因果并非元嬰真君能夠觸及的東西,只不過是有因果鏡這個作弊器一樣的存在,才能成為滄流界元嬰修士的手段。 然而,也許是因為接觸因果的力量太早了,即使她知道這件事,也沒有預料到這個“作弊器”所需要填補的溝壑究竟有多大——以她的剛剛晉升元嬰的修為,竟然完全不夠看。 剛才她用力過猛,看到關鍵處又強行支撐,即使她氣運深厚,也難免要遭受反噬,短期內是絕無可能再追溯因果了。而這也是虞黛楚不太滿意的原因。 平心而言,虞黛楚用覆水鏡追溯因果,已經算得上是很玄奧的手段,而她所追溯的更是再常人看來虛無飄渺、甚至都不信任存在的“原劇情”,竟然真的能看到、而且還能追溯得這么?深遠,再?不知足,就太過貪心了。 然而,作為一個金丹后期就能憑借自身的氣運和對因果的了解,以因果為手段反殺元嬰真君的狠人,虞黛楚顯然不會為此而滿足。 她一邊調息,一邊輕輕撫了撫剛剛被她放在桌上的覆水鏡,陷入沉思。 雖然她只來得及看這一點片段,但好在這片段非常完整,從“虞黛楚”與林漱懷相識到林漱懷隕落的全過程都有涉及,足夠她從中分析出很多信息。 首先是另一條時間線上擎崖界三大宗門對滄流界的態度。 擎崖界和滄流界不太一樣,三大宗門雖然是高高在上的霸主,但對道門修士的壓榨遠遠沒有滄流界五大宗門狠,而與之相對的,擎崖界的修士們對三大宗門的信任和認可,就比魔門五大宗門所獲得的要多得多。 擎崖界三大宗門是通過掌握所有修士來掌握擎崖界,滄流界五大宗門是通過掌握所有資源和力量來掌握滄流界,各有利弊。 總而言之,五大宗門會拿散修當炮灰,一方面是真的不在意 這些人的死活,一方面是真的打起來他們也控制不住這些散修,還不如趁早消耗掉。 擎崖界三大宗門就不同了,他們做出的決定,就代表了擎崖界整體的決定——只不過,看起來一向共同進退的三大宗門,在另一條時間線上有著不同的立場。 太玄宗代表的應該是主張和平共處的溫和派,伏龍劍宗代表著不死不休的激進派,清歡宗的態度不是很明確,大概就屬于和稀泥的中立派。 虞黛楚不說誰的主張有道?理。兩家各有各的考慮,沒有標準答案的事情分不出對錯。她只需要知道,一個陣營只能有一個聲音,而滄流界的聲音顯然很統一——占領擎崖界,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擎崖界沒有第一時間統一。 之所以會最終達成一致,是因為林漱懷的死。 從這一系列片段中,她已經明白,當太玄宗和伏龍劍宗的主張沖突到僵持的時候,道?魔之爭還沒開始,道?門內部的沖突便要先爆發?了。究竟誰才是道門的領頭羊,究竟誰的主張能領導道門對抗魔門,誰都不愿妥協。 于是便有了林漱懷的死——單瑯川將林漱懷的消息透露給了伏龍劍宗和魔門,后者伺機而動,前?者則推波助瀾。 倘若單瑯川只告知了魔門,那么林漱懷還未必會死,但當這個消息被伏龍劍宗得知后,為了改變太玄宗的立場,就有了隨之的推波助瀾,兩廂相加,就促成了林漱懷的隕落。 ——這其中有很多的也許: 也許伏龍劍宗沒想做得這么?絕,只想讓林漱懷重傷,卻用力過猛,導致后者隕落;也許誰也不需要負主要責任,事情得甩鍋給魔門和巧合;也許林漱懷死后,太玄宗明知道其中有貓膩,為了宗門的聲譽和門下弟子的歸屬感,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賊船…… 伏龍劍宗也許是要爭三大宗門之首,但終究還是為了整個道?門的前?途。 但而對虞黛楚來說最重要的,也就是林漱懷的死。 她固然是很在意兩界的大勢,但這對于她來說只是“責任”,真正被她放在心上的只有被她認可的、關心她的人。即使把?范圍縮小到太玄宗內部,這樣的人也不算很多,林漱懷是,許正言是,至于宓元 君這些對她寄予厚望的元嬰真君,他們所思所想,就摻雜了太多別的東西。虞黛楚盡力予以回報,但內心分級是很正常的。 她垂著頭,望著清光盈盈的鏡面,眼睫輕顫,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 為覆水鏡開光,自然是個很漫長的過程,但對于一個元嬰修士來說,未必要把?這項任務完成到進度條百分百才能用。 虞黛楚在靜室中待了半年,出來的時候,覆水鏡開光的進度也不過只有五分之一,往后的每一步都只會耗時更久。她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往后可以慢慢來,眼下卻不能全耗在這上面。 “虞師姐,你出關了。”嚴列哪兒也沒去,一見她出來就趕上。 閉關半年,出來發現他還守在這里,不可謂不用心了,雖然虞黛楚很清楚這位是為了她的好感度,但不得不說,嚴列做得確實還不錯。 她不是會被別人對她的好就打動的人——虞黛楚這樣的人,還真不缺別人對她好。然而,倘若她覺得別人的某種對她好的行為是有益的、值得鼓勵的,那么她也就不吝于給予鼓勵。 就比如現在,她一揮手,給嚴列加了一點好感度。 嚴列已經很習慣于干什么?都沒有好感度了,冷不丁被隨手塞了一點好感度,竟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對著虞黛楚殷勤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