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階[修真] 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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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是?起勁,虞黛楚卻有點無言以?對?。 對?于蕭沉魚對?天外魔道的描述,她并不覺得比滄流界好到哪里?去——只不過是?將斗爭壓力完全轉嫁到弱者?的身上,和?強者?和?平共處了而已,比起滄流界強者?弱者?一起壓榨一起斗來說?,根本沒有強到哪里?去。 她當然不至于傻到直接拂蕭沉魚的面子,更何況,她非常懷疑蕭沉魚所說?的,究竟有幾分可?信度——畢竟,蕭沉魚雖然實力無限接近于飛升,卻終究還是?受困于這滄流界,沒有見過天外的世界,究竟是?從哪得來這么清晰的描述? 更何況,如果僅僅是?按照情理來說?,其實并非所有魔道修士的修行,都一定?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就好比極樂天宮這樣主樂欲的道統,完全就沒有必要作惡,大家你情我愿快快樂樂,即使不 剝奪別人的生命或是?修行,也一樣能在此道上不斷攀升。 而像是?血海,又或是?極意閣,一個主虐欲,一個主殺欲,完全可?以?劍指那些作惡的修士,從而來達到修行的目的——對?象虞黛楚都能幫他們想好,就專門?針對?那些專修惡欲、專做惡事的修士。 大約只有轉修惡欲的修士,是?當真不得不作惡的,但這都是?個人選擇,不也正好給主殺欲或是?虐欲的修士提供了修行機會嗎? ——沒有壞人,還要警察干嘛?這些惡欲修士的存在,不也為其他修士提供了就業機會(x)嗎? 虞黛楚這一番暢想,自然是?毫無根據、毫無來由的,倘若被滄流界的正常魔修聽見了,多?半都會對?她嗤之以?鼻——能直接作惡解決的事,究竟為什么要給自己加那么多?條條框框? 然而她始終相信,能決定?一個人行為,不是?道統,而是?人內心中的道德準則。倘若真的是?有底線的人,即使修魔,也不會放縱自己作惡,只有本身就毫無底線的人,才會說?出“人之初性本惡”,企圖來個萬界修士共沉淪。 ——況且,倘若放縱自己到處作惡,涉及到無數人的生死,總歸會沾染上因果,而一個化神,乃至于是?煉虛魔修,想要靠純粹的作惡來達成修行目的,又將做下?多?少惡事,沾染多?少因果? 雖然厄朱同虞黛楚說?過,一個人沾染上的因果越多?,一個人的氣運就越強,不計這因果究竟是?作惡得來的,還是?為善得來的,結果都一樣。然而,虞黛楚總覺得,還是?有不同的。 毫無根據,毫無理由,她冥冥之中總有種預感,既然氣運是?無數因果的集合產物,那么,它早晚都是?要還的。 她的氣運,來得她自己都莫名其妙,早在她察覺之前便已默默相隨,助她一路登仙。 虞黛楚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么好的事。 要還的。 而她這一切猜測,倘若當真要說?有什么根據,其實還得追溯到當初虞岫云提起魔道的態度。 虞岫云說?,這諸天萬界大道三?千,唯有魔門?與道門?能算得上是?獨大,也唯有這兩門?會被人稱作是?正統,其他 的道統,便難免可?能被人看作是?旁門?。 說?起這話的時候,虞岫云很?平和?,甚至于是?很?輕松,沒有一點排斥。 在道統立場上,虞岫云沒理由對?親生女兒?隱瞞或是?遮掩,也絕不可?能因為虞黛楚的生父是?魔門?修士,就在女兒?面前裝出一副能和?魔道和?平共處的樣子。 倘若當真厭惡魔道,虞岫云甚至都不可?能和?魔門?修士共同解開桃花煞,生下?虞黛楚。 而虞黛楚對?虞岫云的道德底線,還是?比較信任的。虞岫云算不上是?好人,但絕對?還是?有底線、有傲骨的人。 倘若天外魔道真的像是?滄流界這樣,虞岫云不會如此平和?。 “這些虛頭八腦的,實在是?離我們太過遙遠了。”蕭沉魚忽地微微一笑,將這話題一筆帶過,好似當真是?被虞黛楚帶跑偏了,有感而發一樣。 然而她此刻提起天外的世界,恐怕卻當真不是?興致所至。 虞黛楚小人之心,度的大概也不是?君子之腹——蕭沉魚是?想拿天外世界的魔道,給她一點歸屬感和?認同感,讓虞黛楚知道魔道其實是?一片光明坦途,并不完全是?爾虞我詐,誰都不能信任的。 這就好像996的小破企業要宣傳狼性文化,天天給你福報的資本家要和?你提企業文化、描繪美好未來一樣。 不把羊洗好腦,又怎么好薅羊毛呢? “之所以?和?你定?下?這么個十年之約,其實是?想有件大事要托付給你。”蕭沉魚將笑容緩緩收去,淡淡道,“你現在是?本宗的神女,雖然我從未當眾宣布,但四位分殿主、下?屬所有元嬰真君都已經知道你、承認你的身份。” 蕭沉魚發話,誰敢不承認啊? “至于本宗的那些小弟子,等你哪天有空,隨便露上幾面也就是?了。周芳瑜那個丫頭對?你倒是?有幾分服氣,你們正好也熟悉,便讓她改日引著?你多?認識幾個人也就是?了。”蕭沉魚緩緩偏過頭,望向虞黛楚,“本宗弟子,你日后?再熟悉也不妨,重?要的是?,魔道圣地迎來了一位正統神女,這滄流界的所有人,都應該知道。” 果然是?虞黛楚閉關前就有的那 個猜想——蕭沉魚這是?要她出去兜一圈,讓所有人都認識她還只是?一個好聽的說?法。 真正的說?法應該是?: 將所有敢于質疑她的人,打?趴下?。 虞黛楚第一時間想起溝通護道金龍時所獲得的,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的記憶,也就是?讓她得到系統的那個片段。 那時“虞黛楚”發布給厄朱的任務,正是?讓所有人都認同虞黛楚的神女身份! 她緩緩挑眉,朝蕭沉魚笑了笑,“這是?自然的,我身為天宮神女,也不能一直遮遮掩掩的,倒好似見不得人一樣。” 倘若代表著?“極樂天宮神女”的身份在所有滄流界修士面前現身,便是?虞黛楚這個道門?修士,真正在極樂天宮站穩腳跟了——至少明面上是?的。 然而,這和?她得到的片段,好似有點出入?記憶片段里?,厄朱帶著?“虞黛楚”參加了一個類似論道會的場合,還得“虞黛楚”發布任務才能使喚得動他。然而眼前卻是?蕭沉魚安排她露面——蕭沉魚發話了,顯然不可?能只讓虞黛楚一個人去獨斗無數元嬰吧? 按理說?,倘若那條時間線上,蕭沉魚有過發話的話,是?不需要虞黛楚發布任務的啊?蕭沉魚安排下?的任務,厄朱自然要去做到。 那么,在這個細節上,兩條時間上,便又有了差別? 而那條時間線上,蕭沉魚又究竟是?為什么沒有為“虞黛楚”發話呢?難道蕭沉魚并不承認“虞黛楚”的神女身份嗎? 但——倘若是?蕭沉魚不同意,“虞黛楚”根本就沒有可?能做神女逍遙自在! 一瞬間,虞黛楚感受到深深的迷惑,然而這疑惑,卻沒有任何人能給予她解答。 “在滄流界,有一個頂級拍賣會。”蕭沉魚完全不知道她的迷惑,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每六十年,才會開啟一次,是?由五大宗門?共同舉辦的,其中會有很?多?的珍奇異寶,甚至是?頂級傳承。而各路散修,或是?其他宗門?的修士,倘若有好東西,也會在此寄賣,可?以?說?,這是?一場整個滄流界的頂級盛會。” 虞黛楚內心陰暗地猜測,倘若有真正無比珍貴的東西,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被五大宗門?黑幕。 “一般來說?,五大宗門?的掌教?都要出席這拍賣會。”蕭沉魚緩緩說?著?,偏過頭來,朝虞黛楚微微一笑。 “不過,這次我不想去——就讓你去吧。” 第78章 、神女來降 離了主殿,蕭沉魚直接把虞黛楚扔給了秦月霄安排后面的事情?。 “蕭沉魚把這差事交給你,想來對你還當真是有些認真利用的意思。”秦月霄也沒有拒絕,帶著虞黛楚在整個?極樂天宮閑逛,漫不經心,評判著蕭沉魚的行為。 她的話實在是一點都不含蓄,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聽起來總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不過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像是一個?神女頭銜什么?的,對于蕭沉魚來說,還真的什么?也不算,今天能?安在你頭上,轉眼就能?覺得你沒用,換個?人來當——在此之前,我們極樂天宮其實是從來沒有過神女的。” “從來沒有神女?然?而,厄朱殿主曾同我說過,神女這個?稱呼,卻是早就有的。”虞黛楚也隱約聽厄朱提起過,但卻沒來得及刨根究底,現在和?秦月霄算是熟了,便干脆問了出來,“這卻是為什么??難不成早在數萬年之前,那位錢祖師便已?經料定?了幾萬年之后,滄流界會突然?出現我這么?一個?氣運滔天的修士?” 她在這滄流界中的元嬰真君之中,和?秦月霄最是熟稔一些,倒也不是因?為秦月霄對她最好,最有真心,而是因?為秦月霄對她最有所需求。 其他人,無論是厄朱還是蕭沉魚,對于虞黛楚的態度,總好似在隔霧看花,似有若無的,總讓人覺得隔著點什么?。雖然?虞黛楚現在可以確定?厄朱需要的就是她的好感?度,她也有了系統這么?一個?可以拿來指引和?影響厄朱的行為的利器,然?而對于厄朱這樣的元嬰真君來說,系統并非是人生的全部,只要他不愿意,他完全可以將支線任務放在一旁,不去理會。 虞黛楚嘗試過系統發布任務的規則和?極限,她有揣測,懷疑這系統能?給她的權限,來源于的實力,倘若她的實力不斷提升,對于整個?系統的掌控也就越強。 也許未來有一天,她甚至可以發布不完成就直接取走任務者性命的任務——但那實在是太遙遠了。況且,對于虞黛楚來說,這也是毫無必要,且不為她所取的。 系統在她手里,確實是薅羊毛的利 器,然?而歸根結底,虞黛楚并不把系統所掌握的這些任務者當成自己的羊或是韭菜——雖然?這么?說很像是資本家的謊言,然?而她確實有想過和?任務者互利共贏,在集中整體力量的情?況下,共同在系統之中獲利。 倘若要她壓榨這些任務者,無視這些任務者的性命和?道途,她也當真是不愿意。況且,虞黛楚有預感?,當任務者的實力也隨之一步步提升之后,系統對他們的掌控,只會是一步步下降,也許到了那個?時候,除非最重要的任務,任務者完全可以選擇拒絕。 只要他們無欲無求——不能?像是厄朱這樣,饞這系統背后的天大機緣。 虞黛楚很清楚,嚴列也許是渾渾噩噩,有了系統就直接動手,然?而對于厄朱來說,系統的來歷本身,一定?是比任務更?重要太多的東西——更?遠勝于她的好感?度。 這其實是一件好事,虞黛楚不介意大家各有所圖。 總而言之,一切的前提是,她真的能?一步步掌握這個?系統。 至少目前為止,對于虞黛楚而言,還是對她明顯有必要需求的秦月霄更?靠得住一點——雖然?,也不是真的非常靠得住。 “我也不太清楚。”她提到這樣的問題,秦月霄卻微微蹙眉,沉吟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我只知道,這是宗門?的典籍里明確說清楚的事情?,錢祖師在建立極樂天宮的時候,便已?經定?下了這個?規矩。” 她說到這里,忽然?帶點警惕似的,看虞黛楚的眼神,就好像害怕自家的大白菜要專門?跨出菜園子,跑到隔壁的菜籃子里去一樣,“總而言之,倘若你想去查,是一定?能?從宗門?的典籍中看見的——我們極樂天宮的傳承源遠流長,不會拿這個?來誆騙你。血海就不一樣了。” 秦月霄說到最后,嗤笑了一聲,微微揚起下巴,不屑一顧之色溢于言表,“你看那個?權舟,臨時編出來個?什么?圣女——他們血海就從來沒有這么?個?東西,全是他自己一拍腦袋瞎編出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了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話本。” 虞黛楚也不是第?一次見識秦月霄的噴人功力了,這可是位見了權 舟,即使被后者打得左支右絀,也能?昂然?揚首,嘲笑人家是土包子的狠人。 “不過,倘若當時你當真被帶回了血海。”秦月霄說到這里,語氣忽地一頓,稍稍變了些,帶著點微妙,“倘若當時厄朱這鬼東西沒有出現,你確實有可能?被權舟帶走,我當時的實力,確實比不上權舟。” 這是秦月霄第?一次在虞黛楚面前承認自己的實力和?狀態不佳。 “那么?,等你被帶回了無垠血海,一定?會直接被送到淮山的面前——他確實是會讓‘圣女’這個?從未存在過的稱呼就此成為傳統的人。”秦月霄抿了抿唇,神色淡淡。 “哦?原來是這樣。”虞黛楚口中雖然?附和?著,然?而她瞥了瞥秦月霄,心里想的卻是蕭沉魚所說的秦月霄與淮山的舊事。 “蕭沉魚和?你說過七情?六欲之種?了?”虞黛楚的目光雖然?沒有透露出什么?,但這打量本身就有些微妙,秦月霄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忽地問道。 虞黛楚輕輕挑眉。 秦月霄不需要她任何精準的回答,只是冷笑,“我就知道,蕭沉魚這個?人,不踩誰一腳,總是心里不太高興的。” “殿主這樣說蕭宮主,我倒是有些糊涂了。”虞黛楚微微一笑,并沒有附和?秦月霄,反而為蕭沉魚說起話來,“蕭宮主并沒有對我說起殿主的壞話,只是稍稍提到了當年的舊事而已?。” “是,她當然?不會和?你說起我的壞話。”秦月霄唇角輕輕勾起,帶著點無名的諷意,“她也確實沒干什么?,只是把當年的事情?,在需要的時候到處說一遍就是了。” 這話虞黛楚不好接,唯有含笑。 “我也不叫你為難。”秦月霄看她這副模樣,哪里不知道虞黛楚不想摻和?兩人的恩怨,“你要仰人鼻息,我也要指著蕭大宮主網開一面,給我偏愛,確實不該指摘她一星半點。” “我只是同你說淮山吧。”秦月霄收斂了譏諷之色,神色淡淡,“淮山這人,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根本沒什么?理智,也沒什么?底線可言。” 在滄流界說起理智和?底線這樣的話,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不止是我,還有許多人, 當時我們都懷疑,淮山其實是早就墮魔了。”秦月霄靜靜地說道。 這話仿佛驚雷。 “淮山真君,當真有這么?瘋?”虞黛楚微微挑眉,略感?詫異。 即使對于滄流界的魔修來說,“墮魔”這兩個?字,也是極有分量的,或者說,比在道門?修士的心里更?有分量,因?為他們是真真正正有可能?面對這樣的事情?。 雖然?本來修練的就是魔門?道法,往人性本源欲望而行,然?而凡事都有一個?度,追求人性本質,也得有個?極限,這個?極限就是靈臺一線清明,識海一點理智。 倘若被欲望所完全淹沒,成為一個?欲望的奴隸,追求欲望的機器,那便不再是魔修,而是真正的魔了。 對于魔修來說,墮魔的修士,是絕對的敵人。 故而,在滄流界,倘若有人被說成是墮魔的修士,無異于是這個?世界上最嚴重、最大的指控。秦月霄這樣直接地說,她和?很多修士都曾懷疑淮山真君墮魔了,可見當時淮山真君是真的受到了非常大面積的質疑——絕對是要命的大危機。 作為一名血海的真君,這實在是有些嚴重。 “他這個?人。”秦月霄垂下頭,低聲說道,“你別?看我現在……因?為多年不得寸進,為人有些偏執的樣子,便以為我算是快要瘋魔了的樣子,其實那是你沒見過淮山。”